低低沉沉的嗓音,幾分狂妄,幾分柔情,幾分慵懶,調劑出效果強大的迷醉藥,白溪隻覺得呼吸困難,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在雲裏霧裏一樣,唯一能聽到的,就是砰砰砰砰劇烈跳動的心跳聲,激烈的像是隨時都會跳出胸口一般。

“你……”

她推拒在他肩膀上的手軟的沒了一絲力氣,隻能艱難的扭頭不去對上他灼熱的視線:“你壓的我……喘不過氣來了……”

“喘不過氣了?”

男人語調曖|昧的重複了一遍,右手食指跟拇指忽然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轉頭麵向自己,下一瞬,兩瓣微涼而柔軟的唇便覆蓋了上去。

白溪毫無防備的被他突襲,渾身猛然一顫,不等反應過來,他靈活的唇舌便撬開了她的牙齒,一路瘋狂的攻城略地,掠奪著她的感官,撩撥著她的情愫,火熱的大掌也順勢從她的衣擺探了進去,揉捏搓弄……

“唔……”

她嚶嚀一聲,身體控製不住的有了反應,可下意識的卻還是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她掙紮,可被情|欲所吞噬的理智跟身體根本抽不出太多的力氣來,推拒在他身上的手不像是要把他推開,反而像是在欲迎還拒……

“媽媽……爸爸……”

耳畔,忽然傳來脆嫩脆嫩的一聲叫。

沙發上糾纏拉扯的兩個人,像是突然被人定住了似的,齊齊僵硬住!

像是一盆冰水陡然兜頭潑了下來似的,洶湧澎湃的情yu眨眼間冷卻了下來,白溪猛然轉頭,吃驚的發現剛剛還隔著茶幾坐在地毯上玩積木的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走過來了,就站在他們腦袋邊,睜著一雙懵懂而漂亮的桃花眼好奇的看著他們,他離她太近了,近的足以讓她從他眼中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倒影!

要死了要死了!

她居然在剛剛一歲多的兒子麵前,跟蘇少謙上演這麽兒童不宜的畫麵!

難以言喻的羞恥感讓她渾身驀地積蓄氣了一股力量,生生將壓在

自己身上的那具沉重的身體推了開來,蘇少謙這會兒似乎也稍稍清醒了一點,知道對著兒子做這樣的事情不好,也沒再要對她動手的傾向,隻是微微俯身,雙手一撈,將小家夥抱到了自己腿上。

那種感覺其實很微妙,一個188cm的大男人,抱著一個剛剛90cm的小男孩,兩張互相凝視的臉,一大一小,卻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驚人的相似……

本該是他陪著花生一起長大的,本該是他送她進產房,等花生出生,帶花生打針,看著花生一點點長大的……

可他卻拋棄了他,選擇了他的媽媽,選擇了與安琪兒的婚姻。

白溪看著看著,眼神漸漸暗淡了下來。

蘇少謙的手在花生脖頸處撥弄了下,食指挑出一根細細的紅線來,順著紅線將他脖頸上帶著的玉佩挑了出來,隻看了一眼,濃眉就不悅的皺成了一座小山:“爸給的玉佩呢?”

白溪怔了怔,沒料到他居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看來蘇城闋事先跟他說過,也是經過了他同意的。

“我沒要。”

她幹咳一聲:“聽說那是你們蘇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傳給嫡長子的,花生他雖然是洛安的孩子,算起來也是你們蘇家的人,可畢竟他現在姓季,而且我們也沒打算在這裏定居,過段時間,等他傷好了我們就走,那翡翠玉佩還是留給你跟安琪兒的孩子好了……”

“你沒要?”

男人眯了眯眼,準確的從她話中挑出了毛病:“翡翠是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憑什麽要你來說不要?他自己有說不要麽?”

白溪被他質問的愣住了,呆了片刻後,才結結巴巴道:“沒……他又不懂事,哪裏知道要不要……”

“他會說‘不要’兩個字麽?”

“呃……會倒是會,但是不經常說……而且其實……”

“既然他自己會說‘不要’兩個字,爸爸給他的時候他也沒說‘不要’,你又憑什麽替他說不要?你

是他麽?”

“呃……他現在又沒有主見,我幫他拿主意怎麽了?你……”

“沒有主見你就可以替他拿主意了?那沒有主見是不是我也可以替他拿主意?管家,去把玉佩拿過來!”

“……”

白溪火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改剛剛被他質問的結結巴巴的委屈模樣,趾高氣揚的吼:“我是他媽媽,我生他養他照顧他,我怎麽就不能替他拿主意了?你是他什麽人?你生他了還是養他了還是照顧他了?憑什麽也可以替他拿主意?!什麽破玉佩,我說不要就不要!我們家花生戴的是他爸爸親自為他去寺廟裏求來的,再價值連城的玉佩都比不上!”

說完,俯身將花生從他懷中搶了過來,抱著兒子轉身蹭蹭蹭的上了樓。

蘇少謙靠在沙發裏,一手揉著眉心,看著她憤憤然離開的身影,半晌,冷笑一聲。

這世界上,再相似的兩個人,也隻能是相似而已,也必須是兩個不同的人,他就不相信她白溪會在喜歡了他十幾年後,忽然喜歡上一個隻是跟他外貌相似的男人!

況且,從剛剛她對兩人接吻的反應來看,顯然還是對他有感覺的,否則不會連推開他的力氣都使不上半點,否則也不會在推開他後沒有半點惱怒的痕跡……

“下午她跟安琪兒談話的內容,你聽到了多少?”

“少奶奶一開始就吩咐了,讓我們先退下去……”

管家微微欠身,恭恭敬敬的回答:“所以我們都出去了,她們的談話內容,並沒有聽到多少,隻是中間的時候,似乎聽到少奶奶很激動的說,說她跟您是青梅竹馬,天作之合什麽的,說白小姐比不上什麽的……”

蘇少謙沒說話,隻是冷笑。

嘖嘖,一個女人能活到安琪兒這份上,也挺不容易的的,不論他這兩年是怎麽冷落她,把她當空氣的,她都能自動忽略,她永遠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站在自己的角度自以為是的理解著所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