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生寒斂眉,對她的話仍舊沒什麽反應。

蘇煙都搞不明白他是怎麽提到媽媽這個話題上去的,按理說,爸是因為她受傷的事情去醫院的,隻要他乖乖承認是他一時頑劣,以後不會再那麽做了,爸一定會原諒他的……

如果她問他為什麽,他一定不會告訴她的吧?

算了,還是不問了。

喂完了蜂蜜水,確定他精神稍稍回複一點後,她才從醫藥箱裏拿出消毒藥水跟藥膏來幫他消毒上藥,爸這次一定是氣很了,動了鞭子還不說,好幾條鞭痕抽的簡直皮開肉綻,她甚至懷疑需不需要手術縫合……

“你到底跟爸說什麽了?”

明明知道他不會回答,她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為太過震驚,因為太過……心疼。

他是蘇家的大少爺,從小到大,除了媽媽偶爾打他一頓外,其他人連跟手指頭都碰不得,被人千疼萬寵慣了,突然遭受這麽一頓嚴苛的懲罰,而且還是被從小疼愛自己的爸爸打的,不論是從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一定會承受不了的,況且還要被禁足在這裏五天五夜……

蘇生寒見她眉頭緊皺,一雙烏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身上的傷疤,半晌,才似笑非笑的開口:“我沒說什麽,爸就是因為我把你丟到藏獒群裏才打的我。”

蘇煙為他上藥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才狐疑看他:“真的?”

不可能吧?

“真的。”蘇生寒直視著她的眼睛:“因為你,爸他才這麽打我的,留疤是肯定的了,以後說不定還會影響我找老婆,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解決?”

蘇煙:“……”

傷的是他的後背,又不是他的臉,況且這些傷口隻要好好處理一下,就算留疤,也會很淺,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再說了,就算他真的全身毀容,又醜又殘,隻要還是蘇家的大少爺,就不會愁找不到女朋友。

她默默的低頭繼續給他上藥,因為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傷口結疤,這會兒上藥,也不會很疼,所以也沒太小心,可剛剛一用力,就

聽到**的男人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氣,隨即沒好氣的埋怨:“你故意這麽用力,是想把傷口弄的更嚴重吧?”

蘇煙不理會他的挖苦,繼續幫他上藥,動一動他就叫一聲,而且越叫越誇張,越叫越慘烈,好像她真的把他怎麽樣了似的。

“蘇生寒,你能不能叫的小點兒聲?”

她終於忍不住,停下來抱怨:“聲音再大一點,樓上樓下都聽到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謀殺呢!”

“這片小區的隔音效果是全市最好的,你就算在這裏麵叫的多大聲,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蘇生寒滿不在乎的回應著,停頓了下,又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挑眉邪氣的看她:“不信的話,你也叫一叫試試?理論上來說,女人的叫聲,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一些。”

蘇煙:“……”

她簡直要懷疑,爸的這頓打,是不是把他打的精神不正常了,往日裏連看都懶得懶她一眼的男人,討厭她討厭的恨不得讓藏獒吃掉她的男人,這會兒居然有心思逗她了!

是因為連續五天呆被禁足,導致他這個離了女人活不了的男人開始亂發|情了麽?

她的無語凝噎看在男人眼中變成了默認,蘇生寒就那麽趴在那裏,眨著一雙魅惑的桃花眼等著她‘叫’,蘇煙默默的在他灼灼的注視下給他上藥,上的差不多了,又抽了紗布一層層的幫他把傷口包起來,動作嫻熟而幹練,一口氣弄完了,才慢吞吞的抽了濕巾擦了擦手:“不管你之前因為什麽跟爸吵架,但是現在,你最好去找爸認個錯,已經五天了,估計他也心疼你心疼的睡不著了,你去認個錯就沒事了,他不會刁難你的。”

蘇生寒斂眉沉思了下,忽然挑眉看她:“我把你丟藏獒群裏,你就不恨我?”

蘇煙無奈,明明她在跟他談他跟爸爸的事情,他卻隻顧著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有什麽好恨的,你討厭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站起身來,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後,才垂首看他:“你好好休息吧,我得回醫院了,

一會兒有醫生要去給我做檢查,回去晚了會被發現的。”

她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段時間,居然還能雲淡風輕的一句‘有什麽好恨的,你討厭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就過去了,好像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麽一樣。

蘇生寒斂眉沉默了下,忽然緩緩坐起身來,直視著她的眸子銳利而敏感:“醫生給你縫合傷口的時候,說你身上不止有咬痕,還有一道用刀片割開的傷口,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蘇煙臉色微微暗淡了下,半晌,卻隻是淡淡的給了他一句:“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剛剛還有氣無力的連跟她對抗都費勁的男人,這會兒卻忽然一躍從**跳了下來,赤|**精壯的上半身,一個健步追過去,擋在了她身前,語調沉沉的開口:“蘇煙,我沒說讓你走的時候,你最好給我乖乖待著!”

蘇煙無奈:“我做什麽是我私人的事情,要不要說也是我私人的事情,哥,這個你似乎無權過問。”

她性子溫和恬淡,哪怕是在這樣有些微怒的情形下,說話的聲音還是溫聲軟語的,蘇生寒聽到她叫他‘哥’,心中忽然一陣不舒服。

要不幹脆告訴她她不是蘇家的女兒好了,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要她了,可她心中似乎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居然會主動挑釁本來對她沒有威脅的藏獒,還有在醫院裏昏迷的時候,她總是睡的很不好,不像是因為疼痛難忍,倒像是做了什麽噩夢。

她不是蘇家的女兒這個事實,會不會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呢?

想到這裏,他不動聲色的深吸了一口氣,將強硬壓下去,改用懷柔政策:“蘇煙,你也看到了,我幾天幾夜沒吃喝東西了,剛剛那點蜂蜜水根本沒什麽作用,你要不要做點東西給我吃再走?”

【作者題外話】:抹一把辛酸淚,昨天爬山,磕到了右腿,扭到了左腳,戳破了右手掌心……還有比我更白癡的爬山者麽?下山的時候腿哆嗦的一直要跪下去,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稍稍恢複精神……晚點還有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