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的選擇
兩個人同時扶住周磊，幾乎都是條件反射的動作，柳煙在察覺的時候，手已經扶住了周磊，還未待她鬆開，隻覺得一股力道揮來……
柳煙的身體幾乎是立刻被推開，身體往後退了好幾步，腳踝上一痛身子便是跌倒在地。
上官萱手攙扶在周磊的臂膀上，本是準備鬆開的手，立刻又扶住少了柳煙扶住而不穩倒向她的周磊。周磊幾乎把大半的力道都依在她的身上，一手圈住她的腰，然後眯著眼睛酒氣撲鼻而來，卻是輕輕一笑……
“笑笑……”
那一笑，笑軟了上官萱的心，奪了上官萱的注意力。
“先上車。”
上官萱立刻攙扶著周磊走向一邊已經打開車門的車，扶著周磊進了裏麵。見周磊靠好後，便要鬆手去看身後的柳煙……
“笑笑……喝湯……”
周磊手扯著上官萱不鬆，眼睛都未睜開，眯在那裏似醉話又似是清醒的話。上官萱站在車門外，手被周磊拉著，而目光卻是擔憂的看向自己起來的柳煙。
即使依然是出塵般的清靈，沒有沾染任何的灰塵。站在那裏，隻隔著幾步的距離，如此靜靜的看向車的方向。
她的臉色如此的白，在霓虹燈下，眼底閃過的是痛和不敢置信……
上官萱心下難受，她沒曾想過，石頭會有這樣的舉動。她不知道石頭為什麽會開始排斥別人靠近她，也許是潛意識的為那一夜和她的意外而不想再有意外，所以，不管是誰都不讓靠近……
她卻又不知道，為何石頭會讓他靠近。而，煙學姐，這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怎麽也會……
“煙學姐……石頭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喝多了，一喝多了就不讓別人靠近……”
話音還未落，上官萱便見柳煙的臉色更是白了幾許，嘎然而止……
上官萱的心也是跟著一緊，她好像說錯了話……
“煙學姐……我……”
她並非故意想要如此說以示她和石頭之間的關係，把煙學姐排在外……
“阿磊好像很不舒服，你快送他回去。”
柳煙勾起一抹笑容，站在霓虹燈下，笑容有些飄忽。
這個當下，上官萱讓柳煙上車也不是，不上車也不是……一時間，被周磊拉著手，眼底閃過糾結……
“萱總，我送您朋友，您還是先和周總回去，周總今天酒喝的有些多。”
劉俊適時的站出來開口，上官萱明顯鬆了口氣，而柳煙也是跟著點點頭。
“那麻煩你了。”
上官萱看著柳煙上了周磊的車，然後劉俊也跟著上車，她這才放心的側頭彎腰進去。
“石頭，靠好，先放手，我開車回去。湯早已經好了，回去就喝。”
像哄著孩子一樣哄著周磊，周磊眯著雙眼，似是聽到了，嗯了一聲鬆開了手……
柳煙在彎腰上車的時候，看了一眼上官萱彎身進去，靠周磊靠的極近極近，那副畫麵，心還是微微的被刺了一下。
“煙小姐住哪裏？”
“xx酒店。”
柳煙被喚回神，對劉俊微微一笑。劉俊也未多言，車已經開離，駛進車道裏。柳煙一直安靜的坐著，很是安靜。手放在膝蓋上，卻是悄悄的扣緊。心口處，刺刺的感覺，久久散不去。
即使知道她無心之言，卻是最尖銳的利刃，刺進了她的心底，鮮血淋漓的。相較於阿磊推開了她的疼痛，最疼的莫過於上官萱的那句話……
她，真的已經是陌生人了嗎？
未換的密碼，又是為何。
阿磊……
劉俊一路開著車，餘光在看到柳煙垂放在膝蓋上的手時，嘴角輕諷的勾起。雖然並不知柳煙是何許人，但是從剛剛她去扶周總的時候，便能看出一二。
“需要先送煙小姐去醫院嗎？剛剛周總推開煙小姐，有傷到煙小姐嗎？”
“沒有，隻是崴了一下，已經不疼了。”
“周總這人有個怪癖，平時一喝多，除了萱總外，都不讓任何人碰。所以，今天誤傷了煙小姐，你可別往心底去。”
“怎麽會，阿磊是無心的。”
柳煙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了，劉俊的話中有話，她聽得明白。
“也難怪周總會對萱總特殊，跟在周總身邊這麽久，真沒見過比萱總對周總更好的。周總最困難的時候，萱總也不離不棄的跟著周磊一起受苦。最初的那會兒，萱總沒少受別人的臉色。當時我還不知道萱總的身份，後來知曉了萱總的身份，真的很震驚。想萱總是上官家的小姐，竟然能夠為了周總一次次的承受別人的冷眼。”
“一路走來，萱總把周總看的比自己都重要，隻要周總好，她是比誰都開心。萱總很能幹，幫了周總許多。隻是靠自己的能力和周總一起打拚，才有了周氏的今日，平時生活起居，萱總總是把周總照顧的很是周道。白天忙著公司的事情，一下班就是想著怎麽能讓周總吃好一些，能夠讓周總的營養跟上。”
“周總以前有胃病，還特別嚴重，萱總是想了許多方法，一直堅持的看著周總，幫他調理。這才讓周總的胃好的差不多了，隻是偶爾才會犯。要是以前，周總哪裏能碰酒，一碰就疼的厲害。”
“世間男子，以遇到萱總這樣子的傾心相待的女子，真是幸福。周總和萱總也真是一對很登對的人，周總是我見過最有上進心，最有計劃，不驕不躁的男人，他總有一天一定會很成功，和萱總一定是最幸福的一對……”
“啊，不好意思，煙小姐，我一時沒控製住，說多了點，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柳煙輕笑，隻是眼底閃過的黯然，卻怎麽也遮掩不住。
劉俊扯扯唇，車已經停到了酒店門口。
“煙小姐，到了。”
劉俊下車，幫柳煙拉開車門，看著柳煙的臉慘白慘白的。似若無睹般的客套笑著。
“煙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謝謝你。”
“不客氣。我也隻是幫萱總送送她的朋友。”
對柳煙點點頭，劉俊坐進車裏，車已經開出去。柳煙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往酒店走。
劉俊給上官萱發了個短信，說人已送到……放下手機時從後視鏡裏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萱總守著周總如此久，好不容易獲得的幸福。不管這個人是誰，誰也不能破壞萱總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萱總太傻，傻乎乎的守著，好不容易守到周總敞開心，不管這個人是誰，都不允她破壞。
不能共患難，想要撿福一起共享，嗬。
“怎麽一大早走神？”
周磊起床，每次酒喝多，都有上官萱照顧著。第二天醒來，幾乎都沒有什麽不舒服。
走進廚房，便見上官萱正在走神，關上火，伸手圈住上官萱的腰，把她摟進懷裏。
“你醒了，頭疼嗎？”
上官萱在他懷裏轉身，看著身後的周磊。
“昨晚沒睡好？是不是我鬧了你？”
周磊見上官萱轉身，看著她雙眼處藏不住的陰影，拇指輕輕的撫過，眼底藏不住一絲心疼。
上官萱的心漏掉了一拍，究竟愛的怎樣深。深到，他的一個溫柔的表情和眼神都能讓她忘卻一切的胡思亂想。伸手握住了周磊的大手，搖搖頭。
“不是，你昨晚睡的很沉，哪裏會鬧我。”
上官萱輕笑著，但是笑容再柔和，卻還是抵不過眼底的那抹心事……
“怎麽了？”
周磊見上官萱準備繼續做早餐，手臂一環，就著把上官萱在自己懷裏轉了個圈。兩個人的身高有差距，上官萱不穿高根鞋，周磊比她高上許多，見他低頭抵上了她的額頭，有些強迫性的讓她的目光閃躲不了……
“嗯？”
周磊眼底有著一絲執著，身體抵著他，手插在她烏黑的發絲裏，氣息交融。他與她，親密如此。此時的他，站在自己的麵前，眼底都滿滿是自己……
昨晚，她控製不住的在想。石頭的心，究竟是怎樣想的，她猜不透……
人心，真是可怕。得到了什麽，就會去想更多……
“煙學姐她昨天來了。”
心咯噔了一下……
周磊手依然摟著上官萱，未立刻接話。
上官萱的目光看著周磊，咬了咬唇瓣鬆開之時，繼續說道：“我回來的時候，她自己進來的……”
聲音，輕不可聞。卻是撞進了周磊的心，瞳孔有些收緊……
“石頭，你……”
周磊緊了緊雙臂，環住上官萱。
“笑笑，過去的都已過去，我們要走的路是未來，我和你，不會因為任何人動搖。我選擇了你，就是你。”
從那封郵件開始，他已經決定把過去都放下，對笑笑負責。
他等了她四年，給了她四年時間能原諒他，回到他的身邊。隻是，他與煙兒，終究是沒有緣份。
“笑笑，我會對你負責。”
低頭，似承諾般的貼上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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