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身體壯如牛,一年到頭也不會去一次醫院的路明銳竟然沒有抗過這場倒春寒的轟炸,人感冒了,而且還不輕快,起初隻是打噴嚏,咳嗽,在後來就是咳嗽,發燒。

發燒了路明銳隻好去打吊針,可打了就會好,如果第二天不打,又開始發燒,其中有兩次高燒到了四十度,如此反複差不多一周了。

身體乏的要命,路明銳感覺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隻好暫時不去公司上班。

“明銳哥哥;咱們去醫院做個仔細的檢查吧,你這樣反複發燒我總覺得哪兒出問題了。”落雪一邊給明銳倒水吃藥一邊小心翼翼的說。她知道路明銳不肯去醫院做大檢查,覺得隻是小感冒發燒,打針吃藥就可以了。

因為這情況時好時壞的落雪很是憂心忡忡。

今天早晨路明銳咳嗽時竟然還出了些許的血絲,如此,落雪便更加的擔憂了。

路明銳把藥片吃下去以後才回應落雪去醫院做檢查的建議;“在打一天點滴看一下,如果不行在去做檢查。”

顯然這是路明銳的托詞,他之所以遲遲不肯去醫院做檢查是擔心,擔心自己真的有什麽病。

幾年之前路明銳的肺部就檢查出了有一塊陰影,那個時候大夫給他開了不少藥,要他每天按時吃藥,然後徹底戒煙,別太有壓力。路明銳是吃了一陣子藥,可卻沒有戒煙,壓力自然是有,因為他每天要麵對那麽大一個公司,負責上萬員工,行業競爭還那麽大,再加上落雪不在身邊,那日夜的入骨相思。他沒有聽大夫的回頭去複查,不是沒時間,而是怕,怕自己萬一真的有什麽事情。

落雪看明銳還在拖著不去醫院有些不高興;“你這樣老在家裏耽擱傷害的可是你自己,你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麽這麽任性呢。反正我不管,今天下午你就去醫院,你要不肯去那我就找人把拖去。”

“小雪——”路明銳無奈的看著落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不敢把自己心裏的擔憂說出來,怕她擔心。

落雪站起身走到路明銳身邊坐下,然後輕輕握住他的手;“老公;我會陪

著你的,我相信你會沒事的,做一下檢查這樣咱們彼此都放心。其實我媽媽已經告訴我了,幾年之前大夫檢查你的肺時發現了一些小腫塊。這兩年你不肯去複查,也不聽話戒煙,我知道你是不想一個人去。如今有我陪著你,你別怕。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一切。”

路明銳沒想到落雪已經知道了一切,他看出了自己內心的恐懼。

這一刻,路明銳徹底卸掉了堅強的麵具,然後把所有脆弱都暴露在落雪麵前;“小雪;我恨怕,怕自己真的有什麽事,沒法在陪你和畫畫了。”路明銳這個經曆了太多大風大浪,打打殺殺的戰士何嚐怕過什麽,可如今他卻那樣的怕,怕自己身體有個好歹,沒法在繼續和心愛的人走下去。害怕白首不相離的誓言變成謊言,害怕剛剛找回幸福就會失去,怕……

落雪伸手把明銳抱住,然後在他耳邊溫柔叮嚀;“老公;有我陪著你,你什麽也不要怕。相信你的身體不會有事,即便有不好我們隻要及時治療也會沒事的,如果繼續耽擱,拖延反而不好。老公;答應我,我們去醫院好嗎?”

路明銳思量了許久許久然後才終於肯點頭;“好;我們吃過午飯去醫院。”

聽到路明銳終於肯答應去醫院了落雪懸著的心這才落地;“我老公真乖,獎勵一下。”說著落雪便輕輕吻了一下明銳的唇,然後慢慢的把身體和他的身體分離。

“小雪;我想吃你做的飯菜。”路明銳有些孩子氣的說,就好像小時候生病了纏著媽媽要好吃的一樣。

落雪爽快的說;“好吧,隻要你不嫌難吃我可以天天做。”

“隻要是你做的對我來說就是最好吃的。”

落雪朝男人嫣然一笑,然後便去了廚房。

吃過午飯以後落雪就陪著明銳去了醫院。

雖然她一直在安慰鼓勵明銳,可心裏也是有一些小忐忑的,害怕明銳真的有什麽事。

來的是路家投資的博愛醫院,提前落雪已經和醫院打過招呼了,來了以後明銳就直接通過綠色特殊通道去檢查。

明銳在

做檢查的時候落雪便在外麵等著,心裏一次次的為他祈禱,祈禱明銳會平安無事。

一係列檢查做下來後明銳便和落雪一起在那裏等結果。

過了一會兒結果就出來了,路明銳想要一個人進去聽結果,可落雪堅持要陪著進去。

“大夫;我老公他的身體沒大礙吧。”落雪小心翼翼的問。

大夫看了看麵前的堅持報告以及旁邊那張CT,他平靜的回答;“路總;您的肺有三分之一多的麵積癌細胞侵蝕了,如今還在擴散,這和路總長期吸煙有著很大關係。如今必須得盡快手術才可以。”

路明銳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己肺部有了癌細胞,不就是說自己得了肺癌嘛。

他知道肺癌是目前男性死亡最高的一種癌症。

“我還可以活多久?”路明銳平靜的問。

大夫說;“隻要馬上實施手術,然後經過術後化療,恢複健康是沒有問題的,如果在拖延的話也許,也許就沒什麽希望了。”

見過了太多生死,所以大夫始終保持著一份坦然和淡定。

“那馬上給我老公手術。”落雪焦急的說,眼淚差一點從眼眶裏滾落出來,為了不要淚水落下來她在努力的往後吞咽。

大夫的意思也是盡快手術,建議病人今天就住院。

落雪想要去給明銳馬上辦理住院手續,可明銳堅持要去公司交代一下,明天在來住院,落雪拗不過他,隻好依著他。

明銳去了公司,落雪則回了錦繡緣小區,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路彎彎那裏。

“媽媽;明銳哥他得了肺癌。”一見到路彎彎落雪便徹底軟下來,撲到她的懷裏就哭了起來。

“寶貝兒你確定嗎?明銳真的得了癌?”

“真的,我們剛剛從醫院裏回來。不過不是晚期,隻要馬上實施手術就可以了,不過媽媽我還是怕。”

路彎彎緊緊的把落雪抱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寬慰;“小雪寶貝兒想哭就在媽媽這裏哭吧,到了明銳那裏你要笑,你要做他的陽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