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麽晚回來?

這樣三點一線的日子又過了一周。

這天,謹言整理完明天早上的備課資料,差不多就到放學時間了,她收拾了幾本有關曆史的書放進包裏,準備帶回家看,張悅樂卻蹭了過來,“白老師,明天周末,我們幾個老師約了晚上去K歌!在皇族包了個大房!我已經答應了,你也一起來啊!”

說完,謹言還沒答應,她就立刻被另位男老師叫去。

她轉頭看了眼窗外,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外麵的光線,已經有幾分低沉暗淡,很快黑暗就會降臨,籠罩著一切。心裏想著:早早地回到家,估計整間屋子就剩她自己了。獨自做飯,安靜地吃完,然後洗漱,睡覺。

到了最後,卻還是答應下來,去了。

KTV的時間似乎過得很快。

期間大概是被氣氛感染,謹言也跟著喝了點的酒,玩得還算盡興。

謹言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深夜十二點。

在這之前她是滴酒不沾的,所以不是一般的不勝酒力。

兩杯酒下肚,整個人就已經醉醺醺的了,小臉酡紅,眸色迷離,用鑰匙轉了幾下鎖眼,都沒有轉得開,此時門忽然開了,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站在眼前的顧又廷,她翹起了紅豔豔的小嘴,脫口而出:“你怎麽在這裏?”

聽著她醉醺醺的咕噥,顧又廷挑起了一側的眉毛,“這是我家。”

“哦。”

謹言想了想,好吧,她承認這裏是他的家,雖然他有時候半個月才回來一次,雖然他三個月在這裏待不超過十天,雖然他每次回來呆的時間都不超過二十個小時,皺了皺鼻子,剛想說他不要擋在門口,不料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住,整個人都撞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裏。

“為什麽這麽晚回來?”

看著她傻嗬嗬的笑容,男人冷哼,隱含怒氣。

“晚嗎?你平時回來得更晚,而且還經常夜不歸宿。”

謹言瞪大眼睛看著他,帶著點無辜和無助,更有明顯的憤怒!

聞言,顧又廷眉峰動了動,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指責,似乎有些意外。

看著眼前這個小女人,他的眼裏閃出某種光芒。

……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娶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女人。

直到兩年前,發生了一件頗為棘手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那天是他登記的日子,和另個女人,他竟忘了,赴了香港簽合同。

婚禮卻已經訂好日期,由於他一家在港城的威望,婚禮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最為顯赫的人物,可謂轟動一時。然而,新娘在婚前一周就已經逃跑了,沒有新娘,婚禮卻仍要進行。

這個臉,他丟不起。

後麵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助理找到這個為了病重的弟弟,為了手術費,願意和他進行婚禮的女人。一個星期之後,他辦妥了結婚手續。有天很晚了,他再回到這間閑置的房間,推開門時,就看到她做好了的精心飯菜,還在桌上擺放了當日的報紙,最後,給他送上沏好的一杯溫茶。

從那開始,天天如此,她一直表現得十分聽話乖巧。

算起來,這應該是他們婚後,她第一次表現出不滿?

顧又廷微微遲疑了一下,剛要開口,謹言忽然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