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顧家的人聽到這一好消息時的激動。

傅琅回家時,身後跟著一群人。

不止顧應全,楊氏來了,連顧春芽的兩個侄兒侄女都來了,他們全都來了,圍著顧春芽說話,一時歡聲笑語。

顧春芽忽然想起方茹的遭遇。

方茹懷孕的時候,楊氏恨不得把她當個菩薩一樣供起來,別說做家務了,連出門都要請示之後才有可能被準許,還得有人陪著,如此說來,她也要過上這麽一種生活了嗎?

顧春芽一下子頭大了。

那邊,眾人已經在開始交代傅琅要注意的事情。

可以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再也不準顧春芽去點心鋪了,做點心也是不被允許的。

顧春芽再三抗議,後來爭取到一點權力,可以由傅琅陪著去點心鋪看看,但不能超過半個時辰,那裏人來人往,誰知道會不會被撞到,至於做點心,可以偶爾當做娛樂活動,但絕對不能長時間做,省得累壞身體。

反正,她是沒有多少〖自〗由的了。

不過他們也是為她好,為肚子裏的孩子好,顧春芽也忍了。

平時閑著,她開始做點針線活。

以後孩子生下來,衣服總要親手為他做幾套的。

聽說她有喜了,陸采石幾個攜家帶口都來看她,王清也來了,還給了她一塊玉佩,說是護國寺的高僧開過光的,叫她佩戴在身上。

顧春芽起先不肯要,這玉佩通體翠綠,一看就不是凡品,可王清露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她也隻好收了。

在三位師兄中,龐元濟同她關係最好。隔三差五的就帶了菜過來,說是給她補身體,但顧春芽一問那甄姑娘的事情,龐元濟立刻就跳腳了,一點不給她開玩笑,看起來是很討厭那位甄姑娘,也不知道這樁事情最後能不能成。

眼瞅著就要到夏天了,顧春芽還在記掛雲縣的田莊。

成春榮兄弟兩個作威作福,逍遙快活,huā著本該屬於他們家的錢。她怎麽可能放任不管?

傅琅見她鬱鬱不樂,便問出了什麽事。

她歎了口氣道“原本我想親自去一趟。誰想到這個時候懷了孩子,要出遠門是不可能的了,可都要入夏了,若是雲縣真的種了竹蔗,此刻也已經長出來了。我卻偏偏不知道真相。”

“這有何難?”傅琅道“派人去看一看不就行了?”

“派誰去啊?咱們又沒有什麽大管家,就是去了也是一點威信都沒有的,即便抓到成家兄弟的錯,也找不回別的錢啊。”她咬牙切齒道“想到這兩個人。心裏頭就不舒服,還種了蓮藕呢,倒是有心思!”

傅琅皺了皺眉。“等你把孩兒生下來再說罷,別為這種人生氣。”

“可就是生氣啊。”顧春芽撅起嘴“不把這事兒解決了,我就是不安心!”

傅琅無奈,想了想道。“那我去一趟總成了罷?你好好安胎,別老想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

顧春芽偷笑,其實她本來就希望傅琅能親自去處理。

雖然他要當個家庭煮夫,可她到底是個女子,總不能樣樣事情都自己解決的,傅琅該學會主動分擔這些。

見她眉開眼笑,很是高興,傅琅盯著她看了兩眼,語氣微涼的道“來回一趟最少兩個月,我可是要去很久時間的。”

她忙道“是啊,是太遠了,你事情辦完了盡早回來,對了,去的時候把呂家的老大帶去罷,他懂農事的,總會對你有所幫助。”

不然傅琅過去還是兩眼一抹黑,總不能靠兩個拳頭。

傅琅眯起眼睛“你就不挽留我一下?我心底可是不想走的,你倒是沒有一點不舍的?”

“怎麽會,我當然不舍得啊!”她笑了笑,伸手去拉他“可是你是一家之主啊,你去的話,成家兄弟再怎麽樣也不敢耍滑,再說,他們背叛你,你就不想出口氣?我都看不過眼呢,要不是現在這樣,我肯定要叫他們嚐嚐厲害!”

他哼了一聲“反正你就想打發我去,找什麽借。?敢趕我走,我先給你嚐嚐厲害!”

他低下頭吮吸她的唇,兩隻手在她胸前揉捏不停。

她含糊道“門……都沒關呢。”

他一下子把她抱起來,走到門口,腳一踢,就把門給帶上了。

顧春芽被他平放在**。

眼見傅琅就要壓上來,她又道“你是大夫,不曉得這時候不穩當啊?”

傅琅的身子僵住了。

他的臉色也難看極了。

就是因為懷了孩子,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碰她了,剛才一時想要,完全把這事兒給拋在了腦後,現在無異於又給他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他彎下腰把她撈起來,抱在懷裏,咬牙道“我都快要死了,怎麽生個孩子那麽麻煩!”

“是啊,可是你不是很想要孩子麽?”顧春芽眨了眨眼睛“那你就得忍住啊,不過兩三個月而已。”

“不過兩三個月?”傅琅都要吼了。

那是煎熬啊!

一日如隔三秋!

他這回真不能忍了,伸手抓住她,下麵的堅硬頂著她的臀部,已經微微發疼。

顧春芽被他頂的心慌意亂,忙柔聲道“你再忍上一陣,等從雲縣回來就好了啊。”

他不給她走,引導她的手握在他的堅硬上,喘著氣道“娘子,你動幾下。”

她羞紅了臉,雖說也不是沒有經曆過這些,可她同他卻是沒有,顧春芽隻覺得手心發燙。

可看他那麽難受,她也不好真的放之不管,隻得上下慢動。

他的手從她衣襟裏伸進來,撫摸她柔軟的雙峰。

房間裏,傳來低低的呻吟聲。

好一會兒,傅琅才悶哼了一聲,用低啞的聲音道“我看還真不如去雲縣一趟,好過對著你日子難熬!”

她輕聲笑起來。

第二日,兩個丫環就給傅琅準備去雲縣的行李了,顧春芽也把呂百生叫了過來,好好交代了一番事情。

下午,顧春芽在用繡huā棚子繡huā呢,就聽見狗叫聲,她好奇的走了出來。

珊瑚笑著道“太太,爺剛才買了一條狗回來。”

她過去一看,隻見院子裏真有一條狗。

那臉長得很是標誌,顏色是黑白的,長毛,胖乎乎的好像一個球,憨厚可愛,外形有點兒像邊境牧羊犬小時候的樣子。

傅琅攬住她的腰問道“喜歡不?”

“喜歡,不過你怎麽想到去買狗的?”

“你不是早說過要養一條麽,我又要走了,養條狗熱鬧些,這狗以後長得很大的,可以看家,也聰明。”他幽幽道“我們家以前也養過這麽一條……”

那狗是他母親養的,母親過世之後,這狗也不吃不喝,很快也隨著去了。

傅琅心想,這樣的狗才真的稱得上忠心,他現在買來送給顧春芽,希望它可以給她帶來快樂。

顧春芽很開心“謝謝。”

他皺眉,有些惱怒道“你我還講謝謝?”

簡直是太生分了!

她便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他這才滿意。

不過傅琅也不太放心,走之前,去探查了幾家醫館,回來跟兩個丫環說,若是顧春芽有哪裏不舒服,便請懷德堂的王大夫來家中看,他覺得這王大夫是真有本事的,除此之外,他還開了好幾個方子交給顧春芽,都是對症孕婦的一些狀況的。

顧春芽這時真的就有些不舍得了。

可夫妻感情又豈在朝朝暮暮?

那麽短短時間的離別,難道還不能忍受?

人生幾十年,以後要麵對的事情可多著呢。

她送傅琅到門口,看著他走了。

楊氏知道她一個人在家,哪裏放心,立刻就帶著一些衣物住了進來。

顧春芽哭笑不得。

楊氏責怪她“明知道自己懷著孩子呢,這還讓女婿出遠門,不是盡找事麽?我怎麽好叫你一個人住著?”

“有兩個丫環怕什麽,再說,娘真不怕把你女婿慣出壞毛病?”顧春芽反問。

“啥壞毛病?”楊氏奇怪道,她是沒看出來傅琅哪裏不好。

“他現在做甩手掌櫃的,什麽都交給我管,我現在沒有孩子自然還能應付,以後孩子生下來,我也得教養他的,哪裏有那麽多精力?他總要什麽都知道一些,不然家裏以後掙了家產,光憑我一個人,我不得累死拉?”

楊氏聽了無言以對,仔細想想,傅琅倒真的有幾分紈絝子弟的作風,huā錢如流水不說,也是不管事的,現在藥鋪也不開了,隻圍著女兒轉,真這樣,也確實不好。

一輩子難道就無所事事過著了?

“也罷,反正女婿去也去了,反正我得來看著你,你爹,明瑞,茹兒都同意的。”

“那他們吃飯怎麽辦?”顧春芽奇怪道。

“吃飯怕什麽啊,明瑞反正經常在酒樓用的,我就在你這裏燒,讓他們過來吃好了啊。”楊氏笑眯眯道“咱們兩家離得近麽,又不用走多遠,若是他們不肯,也能將就吃吃,哪一樣不行,你就別管這麽多了,好好養胎。”

好嘛,一大家子都準備經常來串門吃飯了。

顧春芽好笑。

楊氏又在說以後置辦個宅院就買在附近。

顧春芽自然讚同,有道是家和萬事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