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質問

陳未寬當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柳嫣然扔給他離婚協議書,幹脆瀟灑的轉過身,留下一臉難過的他。

拿出手機想要打給柳嫣然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手機還在這,根本就打不通,打了助理的電話,助理還在熟睡中就被他給吵醒了。

“老板。”助理迅速地清醒過來。

陳未寬嗯了一聲,“有消息了嗎?”

他每隔幾個小時就會問這個事情,助理總是沮喪的告訴他一個不好的結果,“沒有。”

“我知道了。”陳未寬直接把電話給掛了,不等助理回應他沮喪的躺在**,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身旁還是柳嫣然的枕頭,他抱著枕頭。

怎麽也無法安慰自己這個枕頭就是她,這種想念一個人的極致和難過很快就把他給吞噬了,他一個人守著屋子好幾天,安靜的隻剩下牆上大鍾的滴答滴答陪著他。

隔天早上天剛亮,陳未寬就有了想法,抓過車鑰匙朝著停車場走去,迅速發動車子,他把會議往後推,隻有一個想法,找張一菲。

他光明正大的走進去,看見張一菲在獄警帶出來,坐在了他的對麵,而他沒想到她的臉上多了幾個淤青,看來是真的在監獄裏被人教訓的不少。

張一菲看著他的目光十分憤怒,以前那麽喜歡的一個人,現在卻一點都看不上,她才發現自己瘋了,為了陳未寬,自己付出那麽多。

最後呢?隻落得進監獄還不能離開的下場。

“我有事跟你談談。”陳未寬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談合作一樣的冰冷。

張一菲冷笑一聲,“我可不是以前那個圍著你轉的傻子,我現在很精明的,告訴你可以,但我們做場交易怎麽樣?”

“你還有資格做交易?我分分鍾就讓你死在監獄裏。”

陳未寬的笑容就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她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的立場吧,要不然怎麽可能會信心滿滿的談交易?

一個連資本都沒有的人,有什麽資格談交易。

張一菲哈哈大笑起來,“你能找我,不就是因為柳嫣然不告訴你,你們陳家也不告訴你什麽事。”

陳未寬挑了挑眉,發現張一菲難得的也不傻,以前還是一個傻乎乎的小女生,看來在監獄裏生活給她著實的上了一堂課。

“你跟柳嫣然說了什麽?”陳未寬一臉嚴肅的看著她,張一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去問她啊。”

“你們張家天天來我們陳家求情。”陳未寬還沒說完,就被張一菲給打斷了,“你不放我出去,不用多久媒體就會知道你們陳家的醜聞。”

兩人就像是誰都不願意放過誰一樣,張一菲更是妥妥的盯著陳未寬看,她在裏麵挨了那麽多教訓,怎麽可能不知道全是因為陳未寬的指使。

她現在想著橫豎都得死,為什麽不同歸於盡呢?起碼她一個人死的不寂寞。

“你到底在說什麽?”陳未寬不解的問。

張一菲看著他那小可憐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妥協,“你讓我離開,我出國從此不回國,我就告訴你。”

陳未寬有些動搖了,念在兩家都是世交的關係,他本想著讓她一直在監獄裏,可時間久了張家那邊的確不好處理。

他跟張一菲想的一樣,等張一菲出來就把她送出國,從此不能回國,沒想到張一菲先提出來。

“你查不到吧?你應該感到開心,你父母和柳嫣然多麽愛你,直到最後一刻寧願自己承擔所有,都不告訴你。”

張一菲妒忌陳未寬,妒忌柳嫣然,而她也明白,這就是命,別人的命就是特別好。

“可以,我答應你。”陳未寬心急的想知道實情,然後可以找到柳嫣然。

張一菲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陳未寬,他們兩人現在的立場都是希望以後別見了,她隻想要屬於自己的人生。

在監獄裏已經想通了,父母對她才是真的好,辜負了一次父母,不想再來。

所以她開口把知道的全部事情告訴了陳未寬,她驚訝的是竟然沒有人告訴他,當看著陳未寬因為事情的真相,驚訝的不敢置信看她時。

她心裏一陣痛快,這可是無所不能的陳未寬,他也會有驚訝和挫敗的時刻,而她還能看到。

陳未寬一度懷疑張一菲說的話是假的,可是綜合種種情緒看,發現是真的,而她還能把自己的郵箱打開給陳未寬看,那裏保存的全是她的證據。

陳未寬心情複雜的猶如被龍卷風碾壓一樣,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走出監獄回到車上時,他滿腦子隻有柳嫣然,泄氣一樣的拍打著方向盤,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還讓她一個承受那麽多。

他忽然想把自己揍一頓,竟然可以混賬到這種程度。

更可怕的是,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父母做出這樣的事情,發動車子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他直奔病房。

見到躺在**看報紙的父親,以及一旁剝水果的母親,還在喘著氣走進去,對上他們兩人疑惑的目光。

“是不是真的?”陳未寬最後掙紮的問道。

陳父和陳母對看了一眼,最終還是紙包不住火,在他們沒想到陳未寬這個時候知道,他還是知道了。

“是。”陳父還是承認了,一旁的陳母頓了頓手,刀不小心劃到手指,鮮血湧出,她急忙的去洗手間衝洗和貼了創口貼。

陳未寬靠在牆壁上好一會都沒有說話,他內心難受的要命,沒有人可以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他引以為傲的父母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們百般阻撓柳嫣然,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柳家的事情,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陳父。

“為什麽?為什麽?”陳未寬失控的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人命!”

“我知道,可我沒得選擇,那時候柳嫣然的父親拿著陳家的機密來威脅我,我不能把整個陳家賠給他。”

陳父後悔的,他一個大男人常常在夜裏也會為這件事抹淚,心裏承受的壓力很多,如果還可以選擇,他不會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