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那些失蹤的學員已經找到了,都關在那邊的屋子裏。”

“人都沒事吧。”

“沒事。”

“那就先回學院吧。”

“額,可能還需要些時間。”

陳鋒皺起了眉頭,“怎麽了?”

“他們都被扒光了,得先進城弄點衣服過來。”

陳鋒餘怒未消,又添新怒。他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嘶聲裂肺的道,“蔣驚天,不把你碎屍萬段,我陳鋒誓不為人。”

陳鋒的嘶吼響徹天地,隻可惜蔣驚天已經走遠了,聽不到這野獸般的咆哮。

陳鋒的報複行動馬上就開始了,他回到學院之後,立馬就將蔣驚天的罪行,上報到執法大隊。隻是被俘虜的學員,都說沒有看到劫匪的臉。而唯一的證人胡震,又和蔣驚天有私仇。所以目前也無法給蔣驚天定罪。隻有等蔣驚天回來當麵對峙。

可蔣驚天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消失了。陳鋒一口咬定他是畏罪潛逃。塔木和千秋雁一看風頭不對,得到的材料根本沒敢上繳。

指望不上執法大隊,陳鋒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天字二號班的學員,鋪天蓋地的灑了出去。可大漠廣闊無邊,這點人扔出去,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蔣驚天也沒有走遠,他就在大荒城附近蹲守。他和陳鋒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最近在大荒城附近出現了很多武功修為在黃階五品以上的學員。在這個隻有低階妖獸出沒的地方,是如此的突兀。蔣驚天的感覺很靈敏,隻發現他們就立馬隱藏起來。至於那些修為低劣的學員,蔣驚天一個都沒放過,全部洗劫一空。

陳鋒恨得咬牙切齒,但卻拿蔣驚天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專挑那些連一招都擋不住的學員下手,被洗劫後甚至連劫匪的臉都看不清。漸漸有些學員,就開始穿著其他班級的服飾出去曆練。還別說,這招還真好使,果然再也沒有遭到劫掠。

大荒城外,穿著天字二號班服飾的人越來越少,蔣驚天便又有了新的動作。他在劫掠的時候,都會把天字二號班的標致撕扯下來。現在手裏已經積攢了不少。

陳鋒正頭大如鬥,在屋子裏發脾氣的時候,外麵一陣騷亂。

“怎麽了?”

陳鋒的二弟子端陽恭敬的道,“沒事,外麵有一些其他班級的新生吵著要見您,我已經派人打發他們走了,您不用操心。”

“就連這幫小崽子,都敢來找我的麻煩。走,出去看看。”

陳鋒出來,熙熙攘攘的人群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怎麽回事?”

這時候,趙廣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陳鋒老師,我們是來討個說法的。”

陳鋒皺起了眉頭,冷著臉道,“找我討說法?讓你老師來,你還不夠格。”

朱晨嘿嘿一笑,從人群後麵走了出來,“我就說你小子不行,還得為師出馬吧。”

一開始陳鋒以為隻是一些新生的小矛盾,受了欺負來這他這裏告狀。既然朱晨親自來了,那事情一定不小。所以陳鋒也重視了起來。

朱晨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尷尬的道,“我知道老兄你最近遇到了點麻煩。本不應該來麻煩你,可現在這事,不僅關乎到我們班,其他班級的新生也有很多受到了牽連,所以還請老兄給個交待。”

“說吧。”陳鋒滿臉的不悅。

朱晨幹咳了一下,接著道,“現在不光是你們班,就連其他班的學員也遭到了劫掠。”

陳鋒不怒反笑,“這事你找我幹什麽?你找蔣驚天去啊。”

“沒有證據,我找他有什麽用。”

陳鋒瞪著眼睛道,“聽你這意思,你來找我,就是有證據了?”

朱晨幹笑了一下,“證據談不上,就是每個被劫掠學員的身上,都發現了這個。”說著朱晨張開了手掌,是一塊布條。

陳鋒定睛一看,這布條上繡著的,正是天字二號班的標致。

“滾,都給我滾!”

陳鋒突然暴怒,轉身離去。

端陽一抱拳,滿臉歉意的道,“朱老師,對不起了。家師心情不好,凡是遭到劫掠的學員,隻要有這布條為憑證,我們一律給予賠償。您看這樣處理怎麽樣。”

朱晨點了點頭,“還算有個明事理的。”

被劫掠的新生雖然很多,但上報上來的損失都是些基礎材料。就算有點水分,也沒有耗費端陽多少功勳。

但這件事情的影響卻是極壞的,學院裏竟然出現了私下買賣天字二號班衣服標致,詐取賠償的情況。而且有很多天字二號班的學員,都要求調換班級。學院從建立以來,就沒有出現過新生大規模要求調換班級的事情。引起了學院高層的高度重視,派出執法大隊抓捕劫掠新生的疑犯。

陳鋒迫於無奈,將黃階五品以下的學員,全部逐出門牆。這樣才把風波,平息下來。

蔣驚天也不是一直走運,今天他就沒有成功避開那些搜尋他的老生,迎麵撞到了一位黃階五品的學員。他的武器太紮眼,一下就被對方認出來了。這種情況,多說無益,兩人直接就動起手來。

蔣驚天絲毫不敢大意,雙手緊握巨闕,搶先攻擊。他知道自己的各方麵實力,都不及對方。戰鬥拖得越久,就對自己越不利。況且對方已經放出了響箭,馳援隨時都有可能到來。所以蔣驚天決定,一招定輸贏。

那名老生也小心謹慎,竟然全力防守起來。蔣驚天將所有潛力全部爆發出來,迎著那老生的腦袋就是一劍。

那老生以刀硬擋,隻聽“叮”的一聲,長刀應聲而斷。蔣驚天劍勢不減,就要取這老生性命。兵器斷了,也很讓這位老生意外。不過他臨危不亂,棄掉斷刃,身體向左麵一閃,雙掌齊出,正拍在了巨闕的劍身上。

他這一下,就改變了巨闕的斬擊軌道。蔣驚天一招斬空,正防備這位老生趁機反攻。卻發現他向後退了三步,繼續防守了起來。

蔣驚天不攻擊,他也不攻擊。蔣驚天飛馳而去,他就跟在後麵。看來他是要和蔣驚天一直磨下去了。蔣驚天也不敢亂跑,如果再遇到一位黃級五品以上的老生,那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就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蔣驚天突然想到。在出來的時候,武大師塞給了他一壺酒,告訴他在危難的時候,可以喝一口。

一口酒下肚,蔣驚天隻感覺五髒俱焚,燥熱難堪,胸中有一口氣,不吐不快。蔣驚天揮劍猛砍,罡氣流轉的速度猛增,他心中大喜,這酒竟然可以阻擋巨闕對罡氣的影響。如此酣暢的揮劍,蔣驚天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這樣一來,這位老生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為了不讓他借力撥來巨闕,蔣驚天竟然將劍橫了過來。不再斬擊,而是選擇像門板一樣拍下來。

巨闕劍寬甚巨,根本躲避不開,隻能舉臂硬擋。但手臂一與巨闕接觸,老生體內的罡氣就是一滯。蔣驚天連續拍了七下,直接將他的雙臂震斷。就在第八下的時候,蔣驚天手腕一翻,劍鋒調轉,將其一劈為二,分屍當場。

戰鬥結束了,蔣驚天片刻都沒有停息,直接向大荒城南麵逃去。他也聽到了消息,黃階五品以下的學員已經都被陳鋒逐出門牆。自己再在大荒城附近活動也沒什麽意思,所以蔣驚天決定,今天就遠遁大漠,開始自己的曆練之旅。不過他在走之前,還要送陳鋒一份大禮。

蔣驚天剛離開不久,就陸續有人聞聲趕到。大荒城外,搜尋蔣驚天的學員和執法隊,都迅速前往城北,就連陳鋒都親自來了。蔣驚天要是再晚走一步,定然小命不保。

陳鋒他們撲了個空,就在城北外的荒漠上,展開了地毯式收索。

蔣驚天向城南方向奔馳,正好碰到了趕往城北的馳援。他將巨闕整整個埋在沙子裏,然後跪坐在地上。

“救命啊,兄弟,幫我一把。”

那人根本就不搭理蔣驚天。

“你是不是要去城北抓蔣驚天啊,我剛看到他了,就是他把我打傷的。”

那人果然停了下來,“他往哪個方向跑了。”

蔣驚天一指他的身後,“他往西麵跑了。”

就在這人轉身的時候,蔣驚天突然暴起,抽出埋在沙子裏的巨闕,立斬而下。那人也很機警,聽到身後風聲不對,還未回頭,就舉刀硬擋。可惜他的兵刃品階太低。連人帶刀,被蔣驚天一斬為二。

蔣驚天從屍體上找到了一支天字二號班專屬的響箭,然後繼續像城南奔去。等到了城南,他便雇傭了一個商隊夥計,讓他在商隊離城半個時辰之後,拉響響箭。

蔣驚天自己,則一頭折了回去,前往了城北。現在陳鋒的人都聚集到了城北,他也不敢靠前,就在城西偏北的地方埋伏了起來。他將自己整個都埋在了沙子裏,隻留下一張臉,用來呼吸。

城南的響箭射向了天空。

“我們的人,還有在城南的?誰沒過來?”陳鋒皺起了眉頭,他覺得事情有蹊蹺。

端陽四周掃了一眼,然後喊道,“有人看到張弛了嗎?”

“沒有。”

“他就在城南。”

否定的聲音,此起彼伏,從四麵八方傳來。

“在城南的應該就是他,看來他遇到蔣驚天了。”

陳鋒感覺自己一直在被蔣驚天牽著鼻子走,“端陽,你留下這裏。我總感覺這小子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