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一露麵,田家溝百姓哪有不認識的,不少人奔了過來,吃驚道:“曾鄉長,你怎麽也在啊?”

曾毅下車,無奈道:“你們說呢?”

“他一定是要淹了我們村裏。”有人叫起來。

但是很快便有無數聲討的聲音把這個抗議聲給淹沒了:“去你的沒腦子,咱們村能富起來,還得多虧曾鄉長,要不是曾鄉長,咱們連下地的水稻種子都沒,曾鄉長,你來這一定是幫助我們的吧。”

曾毅苦笑道:“抱歉,我幫不了各位,昨天縣裏要我來開會,通知我要在田家溝決堤,我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大家冷靜點,聽我說,既然決堤是為了抗災,咱們就要響應黨的號召,義無反顧的執行,政府會賠償各位的,各位還是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快點搬離吧。”

“不,政府沒賠錢給我們,寧書記說了,政府這次根本就沒錢賠我們,我們寧死保護家園。”

百姓們叫起來,曾毅嘴角忍不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大家把那該死的縣書記縣長揪出來好好問問,為什麽要毀我們家園。”

打砸繼續,在場的車,除了記者和蘇秦的車外,基本上都被砸的不成樣子了。

杜嶽峰和鄭大軍都被拉出了車子,本來他們想溜走的,可是保安都架不住百姓人多啊。

杜嶽峰抱著頭叫道:“警察人呢,怎麽還不來。”

警察?嘿嘿,曾毅嘴角偷笑起來,縣警察局長孫海濱可是被曾毅事先招呼好了,摁住不動。

鄭大軍被百姓給綁了,摁在破公車上質問道:“您說,為什麽要淹俺們村,俺們招誰惹誰了。”

鄭大軍叫道:“這事是上麵的決定,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賴我們。”

“你騙人,如果奉命行事,怎麽連個賠償都不給,你們欺負人,欺負我們百裏鄉人窮,好欺負是吧,砸,大家砸這混球。”

鄭大軍叫苦不迭,曾毅瞅著不好,急忙衝上去攔住道:“大家聽我說,冷靜一點。”

花映月忙衝攝影師道:“給特寫,快點給曾毅特寫。”

鏡頭頓時對準了曾毅,曾毅站著車上,衝大家喊道:“大家都冷靜一點,這次決堤事件是省裏親自下達的命令,我們底下人都隻是執行而已,真的不能責怪到杜書記和鄭縣長身上,你們真要撒氣,就撒我這個鄉長身上吧,是我無能,沒能保衛住大夥的家園。”

曾毅主動攬責,反倒沒百姓砸了,有想砸的在同伴的怒火相瞪下訕訕的丟掉了手裏的石頭。

“大家聽我說。”村裏一位老者站出來了,他衝大家道:“曾鄉長是個好鄉長,他帶領我們發家致富,如我們的再生父母,咱們不能砸他,誰砸他就是和咱們父母過不去,你們說是不是?”

“是。”

百姓是可以煽動的,有人帶頭,其他人紛紛響應。

老者繼續道:“剛剛那位女記者說,省裏決定的決堤地點是在咱們上遊的翠平穀,但是到外麵鄉裏卻成了要決堤咱們的村子,所以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小人作祟,他們想要毀了咱們的家園。”

這麽一說,鄭大軍和杜嶽峰的臉色各不相同,鄭大軍是震驚,而杜嶽峰是難看。

鄭大軍意識到什麽,急忙喊道:“大家聽我說一句,我知道原因了,肯定是有人眼紅你們鄉裏的水稻蟹發展的好,想要毀了你們的成果。”

說到這些,鄭大軍眼睛瞥了一下曾毅,他鄭大軍是腦子不靈活,但是此刻也知道了,這事根本就是個局。

一個借著洪澇災害坑曾毅的局,有人不想曾毅在百裏鄉弄出政績來,而且這個人絕對的心狠手辣,瞞著上頭在下麵搞出如此小動作來,其心可誅。

曾毅臉色此刻黑了下來,氣惱的道:“各位,聽到這個消息,我感到很氣憤,我想是不是我們和省裏領導溝通出現錯誤,花記者,你確定決堤地點是在翠平穀,而是田家溝嗎?”

花映月道:“我聽到的消息的確是翠平穀,如果各位有疑問,我們現場連線防洪抗災特別小組,是張玉龍副省長親自擔任組長的,他的話應該可以給大家解惑。”

“好,快點聯係。”鄭大軍催促道。

曾毅看的很清楚,就在打電話聯係的那一刻,杜嶽峰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曾毅心頭一震的:“這事他居然參與其中,這怎麽可能?”

一個要退休的幹部,臨了卻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來,真是叫曾毅想不明白。

電話接通了,花映月道:“你好,我是省電視台記者花映月,我想聯係一下張玉龍副省長,想對抗災進行一個電話專訪,不知道可以不?”

“您稍等。”

話務員把電話接進去後,傳來了張玉龍威嚴的聲音:“您好,我是張玉龍。”

“張省長,你好,是這樣的,我是省電視台記者花映月,我目前在陽城縣進行采訪,這裏發生群體*件,需要向你核實一件事情好平息民憤。”

“什麽,發生這樣的事情,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張玉龍當場震怒了。

花映月江情況一一說了,張玉龍聽後勃然大怒,拍辦公桌喝道:“胡鬧,決堤地點是專家定好的,是在翠平穀,什麽時候改在田家溝了,陽城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呢,我要親自問問他們是誰頒的命令。”

花映月急忙把電話交給了杜嶽峰,杜嶽峰嘴皮子都在哆嗦,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鄭大軍一見他這樣,急忙衝電話喊道:“老杜,你倒是開口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說,到底是誰。”百姓們也叫起來,圍觀的人也聽聞了事情,也參與其中了。

聰明的人很快便知道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政治內鬥事件,其目的嘛,大家夥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了站在車頂的曾毅身上。

“給我說到底是誰下的命令,不說也成,我會慢慢查出來的。”電話裏,張玉龍不耐煩了,他已經意識到這次事情杜嶽峰很可能是知情的。

杜嶽峰猶豫了半天,最後他道:“對不起省長,是徐駿巡視員讓我這麽做的。”

曾毅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震的,急忙問道:“你說是誰?徐駿?”

鄭大軍當場罵道:“這狗日的混球,他想害死我啊,快給我鬆綁。”

曾毅急忙給他鬆綁,跳下車結果電話,衝張玉龍道:“張省長,我是曾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