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三十八章 離奇死去（1）

張揚和金石魚走後，尚軍和金軍虎帶領各自的人馬，到休息室休息，準備在夜裏對“唐氏兄弟”繼續審訊。對於偵查員來說，開夜戰是他們的家常便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顛倒晝夜的審訊方法，因為夜裏是犯罪分子精神極度疲憊的時候，這時候他們的神智才會恍惚，對偵查人員的提問，會放鬆警惕，繼而露出破綻來。

“唐氏兄弟”被帶回各自羈押的房間，兩人雖然不是關在同一個房間裏，但兩人卻是懷著相同興奮的心情，回到各自的房間的；幾乎是同時，兩人在各自的房間裏，背對著攝像頭打開了他們藏匿在手掌裏的小紙袋，小紙袋很小，隻有大拇指那麽大小，裏麵有一張紙條和一粒藥丸，紙條上的寫著：不要說任何話，淩晨五時左右，把藥吃下去，製造病倒的假相，有人會在醫院幫助你們逃出去的。切記！！

倆人看完字條後，知道自己有救了，金石魚是讓他們服藥假裝病倒，然後在醫院伺機營救他們。過了會，兩人的神色又各不相同了，“唐恒遠”是繼續偷樂，臉上洋溢著這兩天從沒有出現過的輕鬆的神色，他手中的小紙袋是金軍虎傳給他的，他並不認識金軍虎。但是，他見到金石魚剛才在訊問室的門口探了一下頭，他認為小紙條一定是金石魚指示金軍虎做的，金石魚是怕他們說出那500萬來，才想出這種辦法來救他們的，既然是這樣，他還怕什麽呢？天塌下來，有大個子頂住呢！於是他樂滋滋的靠在牆上迷上眼做起了美夢。

“唐恒發”就不一樣了，他看到紙條後，先是一陣驚喜：金石魚要救他了。接著他又犯愁了，犯愁的原因是那一粒藥丸，他害怕金石魚是在騙他，想借這個機會用毒藥將他毒死，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不如向偵查人員交代罪行呢。但是，萬一金石魚是真心救自己呢？金石魚身為公安局的副局長，是有這個條件和能力的，剛才他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舉手之勞就將這個小紙包傳遞給自己手上了，從這一點就可說明金石魚是有這個能力的。

“唐恒發”將這兩種可能性在腦子裏來回推敲著，最終決定：將這粒藥丸，隻吃下少許，這樣即便是真的毒藥，他也不至於很快死去，從而贏得搶救的機會。“唐恒發”確實比“唐恒遠”狡猾些，正是他的狡詐才使他比“唐恒遠”晚死了幾天，這是後話。

此時，和“唐氏兄弟”一樣興奮的還有一人，這人就是金石魚。他已回到家中，正躺在**興奮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一邊興奮、一邊認真而仔細的回憶著剛才自己在訊問室的表演，試圖從回憶中尋找漏洞和破綻，因為他麵對的對手是尚軍，如果露出一絲蛛絲馬跡，都會被他識破、就會前功盡棄，經過幾次反複的細細推敲，加上和金軍虎電話詢問證實，尚軍他們確實沒有發覺他在訊問室表演的破綻，金石魚這才徹底放心了。但是他還是無法入睡，因為“唐氏兄弟”還沒有死，隻有等到“唐氏兄弟”死亡的消息後，他才能心裏安頓。

從某種意義上說，麵臨死亡的雖然是“唐氏兄弟”，但死亡前掙紮的恐懼卻籠罩在了金石魚身上，所以他反常、他不安，對於他的輾轉反側、長籲短歎，睡在他身邊的妻子馬菜花很不理解，隨即拋來了幾句埋怨，“你心裏是不是又在惦記哪位小姐了是吧？睡不著，給我滾出去，別在這悟心煩躁的，叫人還睡不睡了？無聊！”

對於妻子的謾罵，金石魚無法作解釋，他隻得強迫自己盡快的入睡，越是強迫、就越是睡不著，他就這樣，表麵上微閉著眼睛，一聲不吭、畢恭畢敬的躺在**，其實他的腦子還在翻江倒海的思索著、等待著，不知過了多久才昏昏睡著了。

時值已到深夜。

拘留所那裏，尚軍的兩班人馬，輪番著對“唐氏兄弟”又進行了兩次提審。但是都以失敗告終，尚軍哪裏知道“唐氏兄弟”已經接到信息，現在正在跟他們耗時間呢！

金軍虎打著哈氣從另一間訊問室過來和尚軍碰頭商量：“尚隊，天都快亮了，我看今天就到這吧，同誌們都挺累的了，明天還要繼續工作，真**的邪了？這兩個小子的嘴像是被電焊焊上了似的，紋絲不動？”

看著大家一臉的疲憊，尚軍知道大家已經盡力了，也許真如金石魚所說，“唐氏兄弟”是兩塊老牛肉，老牛肉急火是燒不熟的，需要小火慢燉，於是同意金軍虎的意見：“好的，今夜就到此吧，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

偵查人員一個個打著哈氣，疲憊的都陸續回到休息室，一個個都顧不上洗漱就倒在了**呼呼大睡起來。此時，快要天亮了，外麵已聽見雞鳴聲，尚軍沒有急於躺下休息，他首先到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這是他的一個習慣，每次審訊結束後，他都要極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獨自一人仔細的思考、推測一番。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這種善於獨立思考的習慣，有點與金石魚相似，隻不過兩個人的出發點有所不同，尚軍想的是如何從“唐氏兄弟”供述中，發現犯罪分子的蛛絲馬跡；金石魚想的則是如何讓尚軍在“唐氏兄弟”的身上找不出蛛絲馬跡，就此而言，與其說尚軍在與“唐氏兄弟”鬥智鬥勇，不如說他是在與金石魚作心智的較量！

尚軍並沒有因為“唐氏兄弟”閉口不語、負隅頑抗而心灰意冷，對手的頑抗，反而促使他另辟蹊徑：既然“唐氏兄弟”目前還不願開口，那就利用他們旁敲側擊一下鄧明，看看鄧明的反應。其實，這種想法，自從“唐氏兄弟”從海口緝拿回來時，尚軍就有這種想法，隻不過，他並沒有急於做此操作，原因是，他想先從“唐氏兄弟”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後，再來敲擊鄧明，這樣會使鄧明更加相信“唐氏兄弟”徹底交代了，從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