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隻說了不能再去電影院,不久之後就傳出了電影院發生危險的事。之後還有幾次發說說,都是這樣。那時以為她不過是大條了一點,沒想到竟是一種報複。

“我跟他說,可以和他假扮情侶騙過你,讓你從此不再去找他。那時,我就是想刺激你,把你刺得痛痛的,方能緩解我心中對你的各種怨懟。林夢夢,我對你的怨真的很多。你搶走了我最愛的人卻沒有好好照顧,讓他有苦難言隻能喝酒,讓他徹底失去了陽光墮入地獄,讓他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在離開你後,他甚至……還自殺過!”

林夢夢震驚地張大了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後來,他又重新去找你了,因為知道你和他父親走得很近,他很擔心。林夢夢,我更恨你了。他本來就是因為他父親會對你不利才放棄你的,你自己卻往槍口上撞!坦白說,我無數次想跳出來給你幾巴掌!”

“閔澤秋一次次提醒你遠離他,你就是不聽!你不是會讀心嗎?為什麽不把他們的心都好好讀一讀!為什麽要這麽蠢到底!我也曾提醒過你閔文有問題,你為什麽還是不信!”

癡人說癡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起來,燃滿了火焰!林夢夢被她凶狠的目光逼得退了一步,身體撞在一棵樹上。

其實她有有許多理由可以找。她不知道閔文清楚自己會讀心,想不到自己對他有什麽樣的利用價值,他是閔澤秋的父親。她信任閔澤秋,所以對閔文有親近感!

但這些都不足以彌補因為她相信閔文而帶來的後果。

她沒有回應,任由臉龐蒼白。

“林夢夢,你這種人就該下地獄!”癡人說癡狠狠吼了起來。

林夢夢晃了一下,差點倒下。

那邊的保鏢意識到不對勁,朝這邊走來,“少夫人,該上車了。”

林夢夢用力扶了自己一把,站直,沒敢去看癡人說癡的臉。

癡人說癡抹去了滾下來的眼淚,略略收拾了一下情緒:“有件事本來不想對你說的,閔澤秋因為你而死,我巴不得你內疚一輩子,最好每晚都做噩夢!”

她的話說得夠毒的。

最後卻轉了折,“不過,這是閔澤秋的遺願,我不能不幫他轉達。他其實早就有了死的想法,那天去救你的時候就給我發了信息,讓我轉告你,他若是死了千萬不要難過,因為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歸宿。他累了,不想再麵對任何事情。”

“……”難怪那天他會那麽激閔文。

“看吧,他對你有多在乎,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囑托我這個。”癡人說癡抹去最後一滴淚,露了個怪怪的笑臉出來,“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閔澤秋應該是希望你幸福的,所以,祝你幸福。”

她朝前就走,留下一副孤零零的背影。

先前林夢夢覺得她可惡,此時卻覺得她可憐得緊。

“癡人說癡!”她叫。

癡人說癡停了步,又回了頭,“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裘連翊並沒有和我預謀拆散你們,他隻是在偶遇我時提點了我避規你的讀心術的方法。他是個好人,誤會終歸不好。”

說完,上了旁邊一台車,利落地倒車然後把車開了出去。

林夢夢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車子遠去,理不清自己是一種什麽感覺。

這一刻,她好像失去了好多。

遠去的車上,癡人說癡將耳塞裝在耳朵上,撥下一個號碼:“你讓我幫的忙已經幫了,她現在應該已經確定閔澤秋是真想去死了。裴先生,真看不出來,你對她還挺用心的,竟然要用這種方式來討她的好。哦,對了,我還順便澄清了上次的事,這個就當我附贈的禮品吧,再見!”

裘連翊掛斷電話,臉上的線條終於散開。昨晚他去看林夢夢時,她正在做夢,嘴裏不停地嘀咕著,每一句都是“對不起”。不用猜也知道,她必定對閔澤秋的死心懷愧疚。

死者已矣,他希望活著的她能快樂一點,才會讓癡人說癡幫忙,出麵撒這個謊。

他轉身走出去,方管家卻迎了過來,臉色不太好看,“老板,您的電話。”

裘連翊看到上麵的號碼,兩道眉用力一擠,差點接在一起,他沒有接電話。

“老板還是接一下吧。”方管家提醒,臉上寫滿了擔憂。

他擰了擰唇 ,最後還是將手機放在了耳側,裏麵傳來了一道女聲:“對不起,翊,我也才剛剛知道那個混蛋竟然準備對你下手,你沒事吧。”

“我說過,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裘連翊回應得極為不客氣,卻並沒有掛斷電話。那頭沉默了數秒,大概被他的話刺到了。好一會兒才再度出聲,“翊,能不能這要這麽衝動,我們終究是……”

“我們現在什麽都不是!”

“翊!”

裘連翊的無情再一次刺痛了那邊。

“好吧,既然你要這麽認為,我也沒辦法。那麽,計劃案……”

“你有資格得到計劃案嗎?”裘連翊的臉頰一時繃緊!除了生林夢夢的氣時,他幾時會在人前如此表露憤怒!

他不客氣地叭一聲掛斷了電話。

管家垂首在他麵前,臉上的不安更濃,“老板,您還是……”

裘連翊不等他說完,抬步出去,重重地甩上了門。

林夢夢本打算先回去看看老媽的,管家的電話卻打了過來:“少夫人,您能回來嗎?老板好像不是很開心。”

她火急火燎地趕了回去,管家在大門口迎接。

“裘連翊到底怎麽了?”她剛跳下車就問。

管家思忖片刻才開口:“碰到了些事,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能讓裘連翊心情不好的事……林夢夢免不得猜測,管家的歎息卻已經傳進了大腦,“唉,真正是愛得深傷得重啊。”

“什麽愛得深?”她忍不住問出來。

管家啊一聲,意識到林夢夢讀到了他的想法,忙欠身,“沒、沒什麽。我去看看園子裏的菜長得怎麽樣了。”幾乎逃也似地走遠。

他這火燒屁股的樣子可謂千年難得一見那,林夢夢十分感興趣地對著他的背看了半天,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來想他剛剛蹦出來的那個想法:“愛得深傷得重,到底在說誰?”

她去了臥室。

裘連翊沒有出門,此時正躺在**,整個人懶懶的,閉眼擰眉。看到她進來,隻撩了撩眼皮,不大愛理人。

除了上次自己把他咬了他這樣子過,她還沒見過第二回。今天見他又這樣,難免猜測,忍不住又想起了管家的那句話:“愛之深恨之切。”

她走過去,坐在**傾身過去看他,“怎麽了?哪裏不暢快?”

他不回答。

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他扭臉偏開了。

他的情緒很低弱。

林夢夢用手把他的臉捧了回來,別有一股子倔勁,“怎麽了?我惹你生氣了?”

“嗯。”他應一聲,聲音低低的,帶著幾份孩子氣。

他順手將她摟住,往懷裏抱,她身形不穩,倒下去,被他像抱抱枕似地抱了個滿懷。

他說是自己惹他不開心,林夢夢竟有了一小點的開心。這個愛之切恨之深的主角是她總比是別人好哇。

“我怎麽惹你不開心了?”她壓著他的胸口爬起來,偏著臉去問他。

他箍著她的腰不肯動,也不答。

“要不,我親你一口,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的腦子轉了轉,和他商量。

他依然不答。

林夢夢把身子抽上去,叭一下子親在他臉上。他還是不為所動。

“不要這樣子嘛。”

他的反應讓她很有挫敗感。

她想了想,覺得應該是自己還不夠賣力。於是拚命從他掌裏解放自己的小腰,撐起兩隻小手直把臉撐到他眼前,然後叭叭叭叭地親了起來,邊親邊出聲,“不要生氣了嘛,不要生氣了嘛,啊?親親就不生氣了好不好?再多親幾口,唔嗎唔嗎……”

裘連翊終是給她親得受不了,偏開了臉,“夠了,你這樣子像小狗一樣,反胃。”

“嘻嘻,我就做小狗,親到你不生氣為止。”她賴皮極了,壓過去,一通亂親,也不管親到哪兒。

她軟軟的唇雨點似地亂落著,沾在他的皮膚上,雖然口水斑斑,但他的煩亂就這樣被吻得無影無蹤,最後縮臂將她禁錮在懷裏,壓唇鎖緊了她的唇。

林夢夢不能再作亂,隻唔唔地淺呼著,小弧度反抗。她哪裏是裘連翊的對手,到最後除了接受,別無它法。

漫長的法式擁吻結束,林夢夢乖了,一動不動地窩在他懷裏,隻睜著一對水潤潤的眼睛看他。她的臉因為缺氧憋得紅通通的,像顆美味的蘋果,唇瓣兒又腫又潤澤,散發出瑩瑩光束,比草莓還要漂亮。她的兩隻手捉著自己衣角,顯然已經吻蒙了。

裘連翊忍不住哼一口氣笑了出來:“就這點道行?”

林夢夢借著他的一撐坐了起來,捂上自己幾乎要燒起來的臉,卻反頭來看他,“現在心情好了?”

“嗯。”他點頭,將她複往懷裏拉。林夢夢被他一拉,直接栽進他懷裏,他雙臂一鎖,她的腦袋就頂在了他的胸口。抱著她,裘連翊胸口一陣陣暖,又覺得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