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軟軟的聲音,像一匹絲綢,滑入裘連翊的心田。他的心被這聲音觸得柔軟如水,片刻後,緩緩回頭,將她收入懷裏。

“林夢夢。”他低呼她的名字,眼裏染滿了複雜,片刻低頭,吻上了她的唇。似有一股電流從唇齒相接處迅速竄入體內,直至五髒六腑!林夢夢沒想到他還能以這種溫柔的方式吻自己,喜悅湧上心頭,大眼裏再次閃出了淚花。

“裘連翊,我是真的愛你。”她低低地回應,滿眼裏隻有他!裘連翊不再說什麽,將她抱了起來。片刻,二人雙雙跌在**。

柔軟的身體與剛硬的身體相撞,激發出無盡的火花,一個綿軟如水,一個昂揚如剛,在最短的時間內緊密結合,再也分不開!

林夢夢終於做了個好夢,夢到她和裘連翊手牽著手去野炊,老媽坐在旁邊看著他們嗬嗬笑。旁邊還有幾個孩子在蹦,他們叫她媽媽,叫裘連翊爸爸……

醒來時,裘連翊已經不在,但他的溫暖依然。林夢夢彎了彎唇角,大眼兒眯成了幸福的弧度。

裘連翊從那天後便消失了,連管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管家的無知讓林夢夢放心了好多,她當然沒有忘記,裘宅還有一個綁匪的臥底。

好在她隻是個傭人,即使臥底,也不可能接觸到32號計劃案。她把窗房關實,不給阿欣讀自己想法的機會。依然沒日沒夜地寫小說,但心情已經好了很多,她知道,裘連翊一定是去想辦法救老媽的。

寫作告一段落時,她爬上QQ去抖癡人說癡。

“咋啦,姑娘?”癡人說癡發了個打哈欠的表情過來。

林夢夢回了一個傻笑的表情:“昨晚做夢,夢到身邊跟了好幾個仔,全都叫我媽。”

“幸好是夢。”

“什麽意思啊。”

“懷都還沒懷,就有人叫你媽,豈不是悲劇了。”

林夢夢給她發了一個大捶子:“告訴你,我從現在開始就備孕,絕對生一個足球隊出來!”

癡人說癡發了個流冷汗的表情。

“對了,你家娃是男是女?是女的話給我做童養媳吧。”

癡人說癡驚得口吐鮮血,“親,現在不流行父母之命。”

“我不管,總之,我的足球隊的性福全靠你了!”林夢夢難得霸道一回。

癡人說癡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送來幾個字:“一妻多夫?”

林夢夢很認真地想了想,做了回應,“那我就暫時隻生一個吧。”

想想,給裘連翊生孩子應該不錯。

她低頭,開始好奇一件事:他們的孩子會長什麽樣?眼睛像誰?鼻子像誰?嘴像誰?還是全都像裘連翊吧,不管男女,頂著他那張臉保管沒錯。

索性拿出筆,林夢夢在紙上畫起了將來的小裘連翊來。

才描出一個輪廓,門外傳來車馬達聲,緊接著,兩束強光射在了窗簾上。林夢夢丟開筆,猛彈起來,奔向窗口。

那裏,果然出現了裘連翊的身影。他披著長長的風衣,露出長長的腿,步子邁得飛快,仿佛刮起了一陣風。但那股舊上海灘霸主的味道絲毫未減!

他終於回來了!

“裘連翊!”她張嘴叫起來,舉手朝他揮。他的身影一閃而過,無蹤無影。

林夢夢快步跑到門口,聽到了管家和他的對話聲,心髒呯呯地跳了起來。老媽得救了嗎?她伸手去拉門把,門應聲打開,站在麵前的人不是裘連翊而是管家。

他人呢?

“少夫人,請跟我來。”管家出聲。

林夢夢不做多想,快速跟上了管家的腳步,隻是,他的腳步一折,扭身走向屋外。

她停下了腳步:“管家,是不是走錯了?”裘連翊不應該在樓上嗎?

“老板有令,從今天起,少夫人住後院!”

“為什麽要住後院!”林夢夢驚訝極了。她反身想去樓上找裘連翊問清楚。管家做了個手勢,兩保鏢走過來,將她架住。

“為什麽要這樣!”林夢夢用力掙紮,大喊起來。隻是,她並沒有從管家那裏得到任何有用信息,連管家都不清楚原因。他的內心告訴她,這確實是裘連翊下的命令。

不是去救老媽了嗎?為什麽離開一趟就全然變了樣?林夢夢始終無法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要找裘連翊!”她向管家喊。管家當成沒聽到,依然讓人把她送到了後院。所謂的後院,是一間破舊的牢籠,長久不見陽光,處處散發出黴臭的味道。林夢夢沒想到,華麗的裘宅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她被推了進去,身形不穩,跌在了地上。一把鎖壓在鐵門上,管家帶著保鏢扭身離開。林夢夢,被留在了這間牢房裏!

昏黃的燈光映出迷迷蒙蒙的牆麵,屋裏連白灰都沒抹,全是黑黑的水泥牆麵。在冬天,尤顯濕冷,她被冷得打了個寒戰。掌心立刻傳來疼痛,她低頭,看到手掌被粗糙的水泥麵磨出了幾條傷口,正滲出血水來。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撲向鐵門:“我要見裘連翊,我要見他!”隻是,任憑她喊破喉嚨,沒有任何人理睬她。外麵連個保鏢都沒有,空氣靜得可怕,而燈光暗淡,映得每個地方都像伏了陰靈,隨時會張牙躍起,將她吞掉!

林夢夢終於感覺到了害怕,蹲在門口將自己縮成一團,雙臂緊緊地環住身體!

“到底為什麽,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裘連翊……”她唔唔地哭起來,難過更勝過恐懼!

第二天,管家親自給她送飯過來,裘連翊,依然沒有露麵的意思。

“我要見他!”她啞著聲音出聲。一夜的冰冷和絕望將她磨得狼狽不堪,眼窩都深深陷了下去。

管家將飯遞在門口並不回答她的話,隻道:“少夫人還是吃飯吧。”

一晚的痛苦讓她失去了耐心,推開了飯碗:“我要見裘連翊!他憑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她毫無隱瞞,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憑什麽要這樣對她?

飯碗被推翻,管家表情極沉:“老板是不會見您的,您還是好好吃飯吧,否則餓出什麽事來,沒有人會管您。”

林夢夢的臉一點點泛白,因為她從管家的思想裏讀出了裘連翊的堅決。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管家轉身走出去,沒有絲毫猶豫。林夢夢絕望地閉了眼,任由眼淚滾下,好一會兒才出聲:“管家,麻煩你給我帶句話好嗎?你跟他說,我用跟他見一麵抵曾經對他的救命之恩。”

管家並未停步,不知道聽入耳中與否,林夢夢隻能聽到他心底的歎息聲,沉重無比。她軟綿綿地坐了回來,五髒六腑早就擰成了一團。

十幾分鍾後,管家去而複返:“老板同意了您的要求。”

林夢夢猛然一喜,爬了起來,卻因為冷了一夜,雙腳麻木,又重重跌了回去。手腳再次擦在地板上,極致疼痛。她太想見到裘連翊,根本不去關注自己的傷痛。

管家將她帶到臥室門口,退去。林夢夢咬了一下唇,伸手去敲門。

屋裏,沒有回音,她隻能推門而入。

裘連翊在,他站在窗口,手裏握著酒杯,正在喝酒,目光沉沉地射在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麽。他抬手,狠灌了一口酒,明明聽到了開門聲,卻不曾回頭。

林夢夢晃著身體走過來,看到了他繃緊的冰臉,心裏湧出一股疼痛來:“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幾天離前開時,他還待她溫柔如水,她還以為一切都解決了,自己又能重新得到他的愛。

可現在……

話說不下去,她用力咬住了唇,卻還是沒有止住眼淚,唰唰地掉!

裘連翊依然沒有回臉,但手中的杯子卻叭一聲碎裂!他連眉頭都沒有擰一下,仿佛水杯並不是碎在他手裏。可他的掌心明明滲出了血水,玻璃片紛紛掉落!

林夢夢被這情景逼得膽戰心驚,衝了上去:“裘連翊,到底怎麽了?我媽呢?”

裘連翊的臂一推,將她推了出去。她倒在地上,看著血水從他的掌心掉落,一滴一滴掉在碎玻璃片上……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媽呢……”她爬過去,抱緊了他的腿,追著答案不肯放。他的腿繃得極硬極緊,他的全身都充滿了戾氣!

他低頭,唇角狠狠繃起,順手扯起了她的下巴:“林夢夢,你敢這麽踐踏我,無非恃著我對你的寵!”

“……”這是什麽意思?

“我給你的機會,已經用完了!”他無情地抽出了自己的腳,伸手拾起電話,“把她帶出去!”

林夢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卻明白,裘連翊已經徹底將為她打開的心門關閉!

門外,保鏢和管家都已經到來,拉著她就要離開。她伸手握緊了床欄:“求你,告訴我,我媽到底怎麽樣了!”

“你媽?”裘連翊擰緊了唇,冰冰一哼,“天知道!”

他沒有去救老媽?

林夢夢被狠狠刺激,不要命地朝前撞擊,赤紅了一雙眼對著裘連翊狂吼了起來:“你不是答應去救我媽的嗎?你不是說了,隻要我說實話就既往不咎嗎?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

肩膀一重,裘連翊的掌落在上麵,將她騰起的身體猛壓了下去。她的雙膝重重跪在地板上,發出呯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