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距離我和雪綺婚禮後第四個月的事。

結束了泰國、印度、柬埔寨和新加坡等十三個國家旅遊的我和雪綺乘坐康輝國際旅遊公司安排的客機來到了埃及開羅。因為埃及是世界旅遊勝地,所以我和雪綺在那裏遊玩的時間比較久。

從開羅到盧克索然後阿斯旺,差不多過了7天的時間,之後我們就打算去黑白沙漠和丹達臘,還有阿比多斯。

因為丹達臘在尼羅河北部,從開羅前去是一日遊,中間乘坐的是尼羅河豪華遊輪NileMaxim。

遊輪午間航行一次、夜間航行兩次,分別為晚間7:30和早上10:45。

而我和雪綺搭上遊輪時正好趕上了遊輪上的豪華參會,阿拉伯音樂伴奏、肚皮舞表演、豐盛的自助餐,以及馬裏奧特承辦的高雅宴會讓我們賞心悅目,倍感新奇。可惜我們不懂埃及的地方語和地地道道的英語。而且加上沒有帶上英語專家月子的緣故,大多數外國人的對話我們都一知半解,也沒能怎麽說上話,所以隻能做兩位“默客”。

吃過自助餐後,雪綺居然說有點暈船,想要回房間休息,於是我在送她回休息室後,自己一個人到了遊輪後方的甲板上,倚著欄杆看著尼羅河的旖旎風景。

而就在這艘遊輪上,我卻是碰到了我意想不到的大人物。

大約是下午兩點左右,宴會結束了,因為時值夏季,加上非洲氣溫較高,日頭毒辣的緣故,大部分的遊客都回到了房間裏休息,隻有幾位樂師在甲板上坐著板凳演奏著,跳舞的人也回去睡午覺去了。

因為我是第一次來到尼羅河,所以我就好奇地走到了甲板上看看風景,走出船艙的時候,我看到了幾位外國的遊人正站在船左側的欄杆上望著遠處的風景。

外麵陽光極為刺目,剛從陰暗的船艙裏出來的我不得不遮著眼睛才能勉強看清迎著日頭的人影。

眯起眼,我大概看清了,站在船艙邊上的,有五個人,一個滿頭白發的外國老人,穿著白色的寬大短袖,露出了枯瘦但是卻雪白的雙手,搭在欄杆上,好像還非常愜意地哼著宗教名曲《SanktaLucia》。

老人的左側,站著一個身高不到120cm的小男孩,他身材瘦小,卻是穿著一件極為寬大的衣服,頭上還戴著一頂奇怪的帽子,帽子有兩個角,上麵還有星星點綴,看起來有點像牛魔王的角。

在小男孩的左邊,則是站著兩名女子,兩名女子身高相仿,身材接近,而且都留著長發,隻不過左邊那個女子的腿部高度比右側的女子更高一點,可以看出來是歐洲人。

最後一個站在左側的是一個青年,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款領襯衣,一頭亂蓬蓬的黑發在風中飄動,他的皮膚居然比所有人的都要白,甚至白的變態。更詭異的是那個青年是光著腳的,他像是有點駝背似的彎腰曲背,左腳腳底板不停地搓著右腳,好像在撓癢。

看到這幾個外國人,我覺得挺好奇,於是我也不自然地走上了前,站到最右邊,和他們並肩站在遊艇的欄杆上看著波光粼粼的尼羅河。可惜我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國家的人,也不好和他們交流,一時間有點尷尬,最後隻能用國際通用語說了句:

“哈囉。”

聽到我打招呼,幾個外國人緩緩地轉過了頭來,最先看到我的,是那個銀發的老人,老人的麵容非常祥和,鷹鉤鼻,眼神清澈,眉毛胡須都很長,滄桑的臉上皺紋遍布,但是卻給人一種長輩的風範。甚至乍一看就像《哈利波特》裏的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旁邊的那個小男孩,則是好奇地抬起頭看著我,小男孩的麵容非常清秀,尤其是一雙藍綠色的眼睛,非常大,比普通人都要大一些,小男孩看到我,淡淡的眉毛一動,隨即露出了笑意。而在小男孩的左邊,則是兩位女子,兩個女子看得我心頭一跳……

好漂亮的女人!

兩個女人年紀大約都在18、9歲的模樣,但是麵容卻是相當俏麗,甚至可以用超凡脫俗來形容。靠著小男孩的女子一看就是亞洲女孩,她麵容極其秀麗,劉海中分,臉色略帶清純卻又顯嬌貴,她抱著胸,朱唇點墨,穿著連衣短襯衫裙,上衣白,裙擺藍,有點像學生妹,尤其是胸口還係著紅領帶,頭上還綁著一條黃色的緞帶,在頭頂上打了貓耳朵似的大結頭。有種大家小姐的風範,一看就知道是從大家庭裏出來。

另一個女孩則是典型的混血美女,麵容清冷孤傲,美眸清澈凝定,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姿容絲毫不亞於右邊的“學生妹”,甚至猶有過之,她站在那裏,給人一種萬年雪山般的感覺,而且還是屬於被重重迷霧環繞著的萬年雪山。混血美女頭發自然披落,身材極為纖細苗條,腿部更是細長,仿佛天鵝腿。如果說剛才的學生妹是大家小姐型的話,這個混血女,則是給我一種高高在上的女王般的感覺。

但最讓我震驚的是,不論是富家千金還是冰山女王,她們的美貌,都不亞於雪綺,甚至猶有過之。

而在左側的那個青年,頭發特別長,劉海遮住了右半邊的臉,我都隻能看到他那隻的褐色的左眼和濃濃的黑眼圈。他戴著一副方框眼鏡,臉色白的嚇人,就像是得了白化病的人似的。但是那個黑發青年看到我的時候,我卻有種激光照到了我的臉上的感覺,似乎我的一切都被他給看透了。

“哈囉。”看到我,五個人齊齊地對我打招呼,銀發老人對我很溫和,小男孩很熱情,學生妹很隨意,冰山美女臉嘴都沒張,而黑發青年則是很呆板。

麵對五人的招呼,我僵硬地笑了笑,可惜我會的外語不多,除了打招呼之外,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我隻是對他們笑笑,然後走到了欄杆前,趴在遊輪的欄杆上,望著波光粼粼的尼羅河和遊輪下方濺起的水花,若有所思,偶爾,我也會偷偷打量這五個人。

這五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呢?

看起來,他們似乎不像是來自於一個統一的國家的,而且各自之間年齡差距也很大。

我心裏有點疑問,但是終究沒有問出來,而隻是看著前方的風景。

“很美麽,楊先生?”

就在我望著尼羅河上的風景時,我的耳邊傳來了一陣慈祥的老人聲音。這聲音,聽著居然有幾分的耳熟。

我緩緩轉頭,看著身側,卻看到那位銀發老人正對我微笑著。

“您……認識我?”

“我認識很多人。”老人微微笑著說,“如果我這顆老掉牙的腦袋還沒生鏽的話,我想我們沒有見過麵,但是,這並不妨礙我認識您。楊先生。”老人和藹地笑著。

看著老人和藹的笑容,我心裏泛起了波瀾。

這個老人認識我,這怎麽可能?因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可是,這個老人,卻給我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覺,好像是親人似的。

然後,突然間,我的腦海裏想起了一個人。

“您是……藍月大師?”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我的大腦裏有個聲音在叫。難道我麵前這個老人就是當初幫我解圍的藍月大師?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無所不能的大人物?

“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藍月大師就豎起了一根手指,眨了眨眼睛,打住了我的話,導致我後麵的話音都低落了下去。

“我想有很多人希望知道我的下落好對我做一些他們自認為能夠除去大患的事。”

藍月大師的話讓我心情平靜了幾分,心裏有點愧疚。

“對不起大師,我沒想到……”

“可以理解。”藍月大師微微一笑,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我看著藍月大師身後的那些人,問道:

“大師,他們是……?”

“哦,一些與眾不同的人罷了。就像你和我一樣,楊先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傳奇故事,和我在一起的他們,也和您一樣,有他們自己的傳奇故事。”藍月大師對我眨了眨眼,然後目光在我和他身後那幾人身上來回了一次。

我知道藍月大師不可能告訴我他身後那些人的身份,於是我也就很識趣地不再問這個問題了。

“大師,沒想到您這麽大把年紀了還出來旅遊。哈。”我笑了笑說。

聽到我的話,藍月大師微微一笑,說道:“對於真正的探險家來說,死在**是一種恥辱。楊先生。”

藍月大師的話讓我微微一震,然後我笑了笑。

這個藍月大師,看來真是一個生性開朗的人呢。看著眼前這個如同神一般的人物,我的大腦有些不能思考。我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變得這麽巧,我居然會和我崇敬無比的藍月大師在這樣的場合見麵。

“大師,當初……真的是謝謝您的幫助了,如果不是您,我可能……就不會和我老婆……”

“能得回楊小姐的芳心,是楊先生你自己的真心和本事,可不是我這個老不死的一點歪腦筋。楊先生,您不用太過謙卑。過於謙卑便是虛偽和自毀。”

藍月大師的每句話似乎都包含著至理,讓我有種頓悟般的感覺。

藍月大師對我迷人地一笑,然後問道:“楊小姐沒和您一同來甲板散步,可是身體狀況不佳?”

我一愣,說道:“綺綺她有點暈船,所以在房間裏休息。”

聽到我這麽說,藍月大師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說道:“楊先生,您和楊小姐結婚不到兩個月,楊小姐不該有孕吐,看來她真是坐船不適。”

我嗬嗬一笑。藍月大師的推算還是挺準的。

“話是這麽說,不過……”

“不過?”藍月大師挑了挑眉頭。

“雖然綺綺應該懷孕不到兩個月,可是肚子卻好像有很小的隆起了。”我坦白地說道。

“哦嗬?”聽到這事,藍月大師似乎是來了點興致,他微微一笑,目光在尼羅河和我臉上遊走了一回後,臉上露出了玩味似的笑容。

“楊先生,我或許該提前祝賀您喜得雙子了……”

“雙子?”我有些錯愕地看著藍月大師。

“嗬嗬,三個多月就能夠那麽明顯的孕婦,可是不多見呢。”藍月大師淡淡地笑著,笑著和藹可親。

我心頭一動,有些猶豫不定地看向藍月大師,卻發現他那深邃睿智的目光投射在前方的尼羅河水麵上,然後慢慢地說道:

“楊先生,知道麽。在古埃及,你和羅又象征著冥界之河。乘船渡過尼羅河,就意味著渡過生與死的邊界。”

藍月大師的話讓我心頭泛起了波瀾。

“是麽。嗬嗬。”我笑著應道。

“楊先生,世人都說死亡是最可怕的事,可是我們現在恰恰就在從生到死的旅途之上,可這一路上的風景,卻是出人意料的美呢。”

藍月大師緩緩地歎氣著。

我望著波光粼粼,在金色的太陽下閃閃發光,點點的波光如同浮在水麵上的金塊,那麽的閃耀,那麽的魔幻,我望著一直延伸向遠方的地平線的尼羅河,看著遠方那迷醉人心的美景,我心曠神怡。

“藍月大師,您說的太對了。”

生與死的旅途,也許也是一種美麗吧。

“楊先生?”靜靜地望著尼羅河水麵的美景一陣後,藍月大師突然開口。

“嗯?”

“如果您有機會去三鑫公司的舊倉庫的話,不妨去找找老鼠洞。也許,能挖出什麽好東西。”

說著,藍月大師對著我,眨了眨左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絲神秘的笑。

“舊倉庫?那裏……有什麽?”我好奇地問道。

“您去了,就會知道,楊先生。”藍月大師笑眯眯地說著,“到時候是選擇收藏它,還是銷毀它,就在您的選擇了。”

藍月大師的話讓我感到一頭霧水。看他滿臉微笑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告訴我答案的樣子,但是我還是記記在了心裏,到時候,還是我自己去尋找答案吧。

我心裏記下了藍月大師的話,打算等蜜月旅行結束後回到三鑫再去看看,舊倉庫……那裏會有什麽東西呢?

忽然感覺到身旁有一雙眼睛在看我,我緩緩轉頭,看到了藍月大師身邊的那個小男孩,他正對著我微笑。

他的微笑,是那麽的陽光,那麽的自然。

……

三個月後,我來到了三鑫公司被廢棄了很久的4號舊倉庫,在一個壁櫥後麵,我果然發現了一個老鼠洞。

而在老鼠洞的正下方,有一個似乎可以掀開的地磚。

那時候我意識到地底下有東西,於是,我就掀開了地磚。

地磚打開後,下麵,是一個矩形的凹槽,凹槽裏,放著一個真空密封的手提箱。

看到藏得這麽寶貴的手提箱,我意識到裏麵有什麽秘密在,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提箱的蓋子。

呈現在麵前的,是一張白色的信封製片,上麵隻有兩行字,一行字寫著:

“好好使用它,楊先生。”

而再下麵的一行字則是署名,署名的內容是:

“BranMayerRothschild。”

Rothschild……羅斯柴爾德……羅斯柴爾德家族……

看著上麵的署名,突然間,我知道了藍月大師的真正來曆。

我也明白了為什麽他能有那麽可怕的能量,會有那麽龐大的勢力。

我心驚肉跳地拿開了手裏的信紙,然後,把目光落到了手提箱裏的東西上。

那是一疊文件,還有兩支注射針筒。

我咽了口水,緩緩地拿起其中一支注射針筒,心跳開始加速。

上麵的標簽這麽寫著:

“SIR2Bonereductioninjection(骨骼還原注射劑)。”

是長生不死藥的最後一道,也是最難的一道關卡的骨骼退化關卡的試品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