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鬥七星唱絕響

浩然背了蘇若焉進百藥門,不由得大吃一驚。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們的辛勤勞動,謝謝這房子外麵看去平平無奇,裏麵卻是別有洞天,錯綜複雜。浩然站在房頂,仔細的看了許久,才笑了笑道:“若焉,我們若是從正門而入,隻怕還要迷路的。”

蘇若焉不解道:“為何?我看這房子好亂,看久了眼都花了。”

浩然笑道:“這裏一花一木,一石一道,皆有出處。怕是傅長平依照五行八卦相生相克的道理擺出來的什麽陣法。嘿嘿,如今我居高臨下,才瞧得真切,這陣隻怕是個古陣,有些來曆。你看那邊,西北者為乾地,乾為天陣。西南者為坤地,坤為地陣……”浩然談及所學,一時興起,滔滔不絕的講起八卦之理來。

蘇若焉懵懵懂懂,但見浩然興致極佳,也不打斷,隻癡癡看著浩然神采飛揚的樣子,心裏暗自高興,至於浩然的高談闊論,自然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浩然說到精彩處,若焉隻是點頭稱是。

浩然又推演許久,皺眉說道:“這裏大陣套小陣,循環相接,共有八八六十四陣。若是一個個的尋來,隻怕要一天一夜。就沒有快一點的方法麽?”想到此處,又不覺慌亂起來,急得額上滲汗。

蘇若焉瞧她慌張,便柔聲安慰道:“浩然別慌,大不了我們就一個陣一個陣的找,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定可以找到楚小姐的。你剛才說那個是天陣?自古天為最大,我們就先找天陣吧。”

浩然正躊躇間,聽得蘇若焉開口,不由得心中一亮,說道:“不錯,這每個陣都有出處。天為乾,以天為尊,那這裏應該是傅長平那老兒住的地方。坤為地,那這地陣裏,應該是女眷住的地方,由此算來,巽者為風陣,風又是什麽意思呢?風?東北為艮,艮者為山,山又是何意?”她思索良久,覺得這陣千變萬化,循環無窮,奇正相生,陰陽燮理,機在其中,若是唐突冒進,一個不小心被困,雖然可以抖輕功出來,也太消耗時間體力,可是若是隻憑空演算,卻也是閉門造車。又猶豫了片刻,忽聽得蘇若焉道:“怪了,為何這裏一個人也沒有?難道百藥門是個空門麽?”

浩然一看果然,忖道:“莫不是那老頭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給我擺一個空城計,請君入甕?哼,一日尋不得怡萱我留一日,兩日尋不得我留兩日,看咱們誰耗得過誰!”想到此處又自嘲道:“莫不是我謹慎過頭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想到此處便不再猶豫,負起蘇若焉,飛身入陣。

浩然一入陣,忽覺眼前景物一花,迷亂異常,不覺心中一凜,說道:“若焉,千萬摟進了,不可有閃失!這陣,古怪得緊。”蘇若焉不懂八卦,卻見浩然緊張至此,也知道了凶險,但也不覺害怕,隻覺能與浩然在一起,莫說是一個古怪的陣法,刀山火海也是好的。

浩然救人心切,哪似蘇若焉這般想法。她走了一會兒,心道:“莫不是我眼花了?我怎麽覺得這陣子會動。”想罷忙轉過頭去,但見景物依舊,但此時浩然已是大大的不安心起來。

兩人又走了許久,浩然已是氣喘籲籲,背上汗水打濕。她將蘇若焉放下,也不管腳下是什麽,一屁股坐下,雙手支在地上,道:“不好,不好,怎麽我們走了半天,我覺得我們就是原地打轉?難不成我被困住了?”

蘇若焉隨她坐下道:“浩然別急啊。要不然咱們再到高出看看去?莫要困在一個小局子裏看了,看了許久,也不一定能看出什麽名堂。”

浩然頷首道:“說得有理。所謂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若焉果然在世諸葛,浩然佩服。”說罷又是躍起上觀。如此幾次,浩然已是大概有了個印象,拿石頭在地上將那陣法的六十四主陣盡數畫了出來,又來回算了許久,不知不覺,已是皓月當空了。

浩然抬頭看著明月,緩聲道:“不過這個陣子,咱們便不能接近房子,這卻是怎麽回事?按說不該啊,我們飛過這陣,屋子就應該在眼前,可是現在就算越過,卻還是陣中有陣,彷佛永無窮盡一樣,真是奇了。古有幻境之說,莫不是這勞什子陣也是個幻境,其實根本不存在?”

蘇若焉也覺這陣太過蹊蹺,又聽浩然一說,不禁打了個寒戰,說道:“浩然莫要胡說!”她話音剛落,忽然耳邊傳來“嗷嗷”的狼嚎聲,一聲接一聲,淒慘悲壯。蘇若焉更是大駭,不由得緊緊靠住浩然。浩然安慰道:“是我胡說的。你也別自己嚇自己了。”

蘇若焉默默點頭,浩然不再說話,繼續推算陣法,不過多久,又響起一陣嘰嘰喳喳的鳥鳴聲。那鳥叫鶯鶯豔豔,似小溪蜿蜒曲折,潺潺流動,入人心田,**著心窩,又似含羞少女呢喃低語,附在耳邊訴說情話,嬌媚糾纏,不絕於耳。以浩然內功之強,定力之高,聽了這聲,也覺腦子一熱,胸口一沸,再也靜不下心去。她將手中石塊一扔,再看蘇若焉時,隻見她滿麵紅光,心口一上一下,不住的起伏,兩眼似要冒出火來。浩然駭了一跳,伸手抱住蘇若焉,但覺她身子似烙鐵一般,熱的發燙。

蘇若焉被浩然一抱,身子卻是更熱,彷佛頃刻間便要在浩然懷中化了一般,回過手來緊緊環住浩然道:“浩然,我……我熱,你……你再抱緊些,你……”

浩然陡然一驚,心知這鳥聲大大的**邪,竟是引人□,叫人欲火焚身,難以自持。當下伸手捂住蘇若焉的雙耳,聚氣丹田,調息片刻,說道:“若焉,你別亂動。不要聽那聲音,聽我的話,吐故納新,匯聚……”

但那聲音源遠流長,千絲萬縷,環環相扣,穿過浩然的雙手,飄入蘇若焉耳中。蘇若焉猛然打斷她道:“不要,我隻要你……你……”她說著喘著熱氣,已是幾欲發狂。浩然心知這麽下去,蘇若焉欲望不得發泄,非得熱血攻心,急出個毛病來。當下一橫心,將蘇若焉外衣解開,又覺不夠,便繼續脫去,最後隻留一件底衣,清輝玉臂露出,酥胸也是若隱若現。

浩然一時也是一呆,熱氣一湧,呼吸急促,鳥鳴聲入耳,險些把持不住。這當口冷風一吹,浩然晃了晃腦袋,急忙提氣壓住體內異動,捏了一把汗暗罵道:“該死該死……莫要著了老狐狸的道兒!”當下盤腿坐定,一手將蘇若焉環住,一手貼在她小腹上,度了一股陰涼之氣到蘇若焉體內。蘇若焉體內一時間冷熱交替,一半似冰山,一半似火海,摻雜不清,真是說不出的難受,握著浩然的胳膊,十指深嵌肉中,幾乎抓出血來。浩然看著蘇若焉痛苦的神色,度氣的手已是有些顫抖,隻是她稍有鬆懈,蘇若焉體內熱浪就又是一高。浩然隻得閉目道:“若焉,再堅持一下就好了!”說罷催動體內真氣,那陰涼之氣綿綿不斷的輸入蘇若焉體內。又過了良久,浩然才覺懷中的人體溫下降,這才鬆了一口氣,仰天長嘯幾聲,振**山穀,回音嫋嫋,那鳥叫聲被浩然氣勢一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終於銷聲匿跡。

蘇若焉經剛才一場經曆,早已是羞愧難當,慌亂中穿起衣服,一時間站也不是,立也不是,彷佛受了驚的小白兔,誠惶誠恐,一直看地,也不敢再抬眼睛。

浩然倒是頗為坦**,也不甚在意,隻心道:“心魔由心生,難不成真是幻覺?那**邪的鳥叫又從何而來?既然我們聽得到鳥叫,那……哎呀,我真是大糊塗蛋,我大叫幾聲,怡萱定能聽到,到時循聲而去,不就省事了?”想到此處不禁大喜,高聲叫道:“怡萱……怡萱……我是浩然啊,我來救你啦。你在哪啊?怡萱……”

浩然扯著嗓子吆喝了半天,卻是沒半點聲響,正大大失望的時候,忽聽得何旭的聲音說道:“怡萱小姐,你可都看到了?那不是薛浩然和蘇若焉麽?哈哈,她們幹了什麽勾當,卻還想瞞你,哎呀,真是大大的不要臉啊!”

浩然、若焉都是大驚。浩然隻覺一顆心要炸開一樣,破口大罵道:“何旭,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設下圈套,你……你……不得好死!”她頓了頓,又喝道:“怡萱,不是你看的那樣的!不是的,全是何旭這王八蛋搗的鬼,你別信,你別信他……”說到最後,已是留下淚來。然而怡萱彷佛根本聽不到浩然說話,隻有一聲幽怨的歎息之聲道:“哎……她,她竟和蘇姑娘……”,之後便音訊全無。

浩然登時如萬箭穿心一般,咆哮道:“怡萱……不是!你要信我!怡萱,怡萱……”叫到最後,已是撕心裂肺,喉嚨梗結,隻有“怡萱”二字尚可耳聞,其餘的便隻見她張口,已不知她在講些什麽了。蘇若焉心中彷佛凍了冰一般,頹然而立,看著浩然,不知所措。

二人也不知是怎麽熬過這一夜的。迷迷糊糊中,見太陽從東邊山中鑽出,射出一片光芒。浩然伸手擋在眼上,舉目看去,但見山間嵐氣沉沉,似有若無。蘇若焉坐在離自己兩步的位置,也不知睡著了沒有,瑟瑟發抖。浩然上去推推她,想要開口說話,卻是喉嚨痛如刀割,說不出一個字來。

蘇若焉瞧得真切,起身道:“浩然不用說了,我明白的。昨晚……昨晚……”

浩然使勁的搖頭,拉住蘇若焉蹲在地上,拿石頭畫道:“若焉莫要自責。”寫完又覺不妥,用腳擦了擦,反複幾次,最後才寫道:“昨晚冷麽?我一時發狂,沒嚇著你吧?”

蘇若焉含淚搖了搖頭。浩然笑了笑,又寫道:“我仔細想了想,昨晚一切,應該都是幻境。乃是這陣法作祟。現在我養足了精神,背著你衝出去。”

蘇若焉低聲道:“就算是幻覺,你昨晚的表現,總不是幻覺吧?”

浩然心頭一片茫然,想道:“昨晚我為了錯覺發狂,竟是將若焉擱在一邊,哎,我真是個混蛋。”

蘇若焉早知浩然心中所想,柔聲道:“浩然別想太多了,我沒別的意思。”說罷伏在浩然背上道:“還是快去救楚小姐吧,莫要再耽誤了,隻怕遲一步,你又要發顛了。”

浩然忽覺心頭一堵,不由得回過頭去,但若焉早已將臉埋在浩然背後,浩然也瞧不清楚,隻得輕輕歎了一口氣,飄然而去。

浩然這次卻也不急著前進,也不按陣法走,一味橫衝直撞,碰到阻隔,便運氣真氣,將石陣盡數擊碎。她早已是想透,既然這陣法如此神奇,那便隻有破陣之說,不然沒有走出去的道理。她想到此處有頗感惋惜,這陣法包舉萬物,有容乃大,破了難免遺憾,又想道:“這等複雜的陣法,傅長平怕是想不出來的。應該是哪個前輩高人所留。哎,若是小葉子在就好了,她過目不忘,看一遍就能記得一清二楚,我卻隻能記個大概。”

浩然邊走邊想,轉眼間,這石陣已是被她掌力破的七零八落,不成樣子。浩然再看時,隻覺眼前一亮,又沉思良久,頓覺豁然開朗,顧不上喉嚨疼痛,幹笑了兩聲。原來這陣前後相連,高低各異,旁邊雜花生樹,疏影橫斜,隨著太陽的東升西落,影子也不停變化。再加上這陣本就渾然天成,天人合一,人入陣中,難免心神慌亂,影子移動,便覺得是石陣在變換。浩然參透此理,更是加快腳步,不一會兒,隻見眼前房屋儼然,回頭看去,石陣已是被自己甩在後麵了。

浩然來不及高興,又一個難題又擺在眼前。那房間一座座,一樁樁,橫立眼前。蘇若焉道:“怎麽這麽多房間?浩然,放我下來,咱們一起找來。”

浩然將她放下,指了指東邊的一片,又指了自己,指了指西邊的,蘇若焉笑道:“你是要我去找西邊的,你找東邊的?”

浩然點點頭,伸了伸大拇指。二人分頭行動。浩然打開東邊的第一間屋子,還未及細看,卻聽得西方“啊”的一聲。浩然聽出是蘇若焉的聲音,抽身過去,一把將蘇若焉攬入懷中,才定睛看去,隻見那屋子裏全是白骨,一列列有條不紊的躺著。浩然也是一駭,心道:“隻怕是百藥門研究醫道用的。”但見蘇若焉嚇得麵無血色,忍住喉嚨之痛,吞了口口水,啞聲安慰道:“若焉,咱們……嗯,還是一起吧。”

若焉聽浩然聲音像鴨子一樣,嘶啞難聽,本想揶揄她幾句,但見浩然滿臉關切,嚴肅認真,話到嘴邊又送了回去。

兩人尋了半天,卻哪有半個人影?浩然心有不幹,還欲再找時,忽見蘇若焉步子一虛,一個趔趄,竟是要倒下。浩然忙攙扶住她,急道:“若焉,你這是怎麽的了?”

“哈哈,薛浩然,你還果然是百毒不侵了啊!看來老夫沒白請你來。”

浩然一驚,轉頭一看,怒道:“傅老頭兒,你給若焉用了什麽毒?快拿解藥來!”

傅長平也不接話,兀自笑道:“薛少俠果然重信之人,別來無恙啊?”

浩然將蘇若焉背在肩頭,雙掌倏然一伸,朝傅長平攻來。傅長平偷了個空檔,閃過去笑道:“薛少俠好俊的輕功。背一個人還能如此輕快!”

浩然喉嚨疼痛,不願在說話,一攻不成,抬足踢向傅長平門麵。傅長平竟是臨危不懼,仍是笑嗬嗬得道:“少俠莫忘了此行目的,你現在傷了我,不但你背上的姑娘沒救,那姓楚的丫頭你也見不到了。”

浩然眉頭一皺,收起拳腳道:“帶我去見怡萱!”

傅長平說道:“看來少俠昨晚廢了不少力氣喊叫啊!哎呀,嗓子都成這樣了?也不知昨晚,嘿嘿……少俠與你背上這位,銷魂……哈哈,老夫多嘴,多嘴了!”

浩然怒道:“你好不要臉。竟然用這陰招!”

傅長平笑道:“薛少俠真是聰明之人。這北鬥七星陣,亦真亦幻,天花亂墜,讓你在那陣中逍遙死,痛苦死,煩悶死,哈哈,都是我一手操控。不過昨晚之事,也並非全是幻影。楚丫頭也的確看的一清二楚,也不知她現在作何敢想呢……”

浩然怒不可遏,喝道:“你究竟要幹什麽?”

傅長平正色道:“罷了,我不繞彎子。我知道少俠蓋世神功,若論用強,老夫決計勝不過你的。這樣,隻要薛少俠肯留在我百藥門,供我研究,嗬嗬,老夫自然不會要了你的命的。我立刻給你解藥,而且放了楚丫頭。怎樣?”

浩然脫口答道:“好,爽快!我一人換她二人,也值得了。”

傅長平奸笑道:“不是老夫信不過你,哎,誰不知薛少俠一步百計,心思縝密。除非你先自廢武功,老夫才可放人。”

浩然稍加思索,答道:“也無不可。不過至少要我先見到怡萱,確定她安然無恙,你再把若焉喚醒。到時候,我再廢不遲。”

傅長平眼珠一轉,答道:“如此甚好。少俠隨我來吧。”

幾人又翻過一座山頭,眼前一棟宅子又現。浩然心中奇道:“怎麽百藥門這麽多地方?真是狡兔三窟。若要我自己找,當真是大海撈針啊。”

須臾,幾人已是立在一座屋子前。傅長平道:“少俠,那楚丫頭就在屋內。”

浩然一喜,便欲推門而入,傅長平忽然攔下道:“少俠,將你背上這位姑娘交給我方可進去,不然,老夫也不放心啊。”

浩然不由得往後撤了幾步,怒道:“休想!我豈能把若焉往火坑裏推?”

傅長平不置可否的擺擺手,浩然推門而入,卻是空無一人。傅長平笑道:“少俠,難道要與老夫耗時間麽?夜長夢多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那楚丫頭……”

浩然昂首道:“老狐狸,忒狡猾!你我公平交易,沒有誰威脅誰之說。你既不信我,那也罷,大不了我我先殺了你,然後自己去找。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把若焉交給你的。”說罷一抖精神,又要進攻。

傅長平忖道:“人心難測,她若真不顧那姓楚的安危,我卻再難威脅她了。”傅長平自己乃是背信棄義之人,遂將天下人都想的與他一般,也不足為奇。

然而浩然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忐忑難安,生怕傅長平真來個魚死網破,自己定要抱憾終生。但見傅長平微微一笑,道:“罷了,咱們作交易,講究一個信字。我這就帶你去見楚丫頭。”說罷快步走在前麵。浩然長舒一口氣,緊隨其後。

“何先生,這是空青?有何藥效?”

浩然聽了這聲音,猛然一愣,心跳急速,熱血沸騰,大喜道:“是她,果真是怡萱!”講罷循聲跑去,衝入屋內,但見楚怡萱一襲淡青色長裙,羅衣飄飄,輕裾隨風,一塵不染,越發顯得仙姿佚貌,亭亭玉立。她手中拿一草藥,正出神,忽見浩然背著一人,破門而入,不由得心兒一顫,還未及開口,那何旭猛然站起,攔在怡萱麵前從容笑道:“怡萱小姐,《藥性論》中說空青能治頭風,鎮肝,瞳人破者,再得見物。也不知薛少俠意下如何?”

浩然哪裏理會得何旭,搶步上去,拉住怡萱道:“快走!”

怡萱一呆,何旭又扯過怡萱另一隻手道:“且慢!怡萱小姐,莫隨這惡人去了。”

浩然眉頭深鎖,但見怡萱眼神空洞,目無焦距,心中一酸,說道:“怡萱……你怎麽了?你難道真的,不信我麽?”

楚怡萱滿臉愕然道:“薛少俠……浩然?你……”這隻六個字,卻滿是惶恐與不安,迷亂與陌生。浩然胸口彷佛被重錘掄過一般,站立不穩,向後一個踉蹌,單手緊緊扶住茶幾,已是捏出木屑碎末來。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