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玉露一相逢

浩然奔出數裏,估摸著那些人再也追不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吹了一聲口哨。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熱門的書為大家呈現,敬請持續關注,不要忘了收藏本站白馬離浩然本來不遠,聽得主人命令,朝浩然跑來。浩然遠遠見白馬負著佳人,繽紛踏至,逶迤而來,猶如仙人駕鶴,履雲踏風,美豔不可方物。浩然一時間腳下灌鉛,不覺癡住了。

怡萱見了浩然,心中一喜,待馬靠近,猛拉韁繩,想要停下。怎奈這白馬跑起來容易停下來難,怡萱又沒經驗,登時手足無措,白馬更是不聽話,跑得越發快了起來。怡萱大驚道:“浩然,它怎麽了?怎麽不停……”她話未說完,白馬已是奔出浩然數丈開外。浩然隻覺眼前人影一晃,怡萱的聲音也越飄越遠。

浩然好笑道:“你這家夥,發什麽脾氣?”當下提步追上,伸手按住馬鬃,柔聲道:“好了好了,小白龍,今天辛苦你了,回去給你好吃一頓,犒勞犒勞。”那白馬本與浩然心意相通,仿佛聽懂了浩然講話一般,倏然駐足,口中喘著氣,不停的往浩然臉上蹭去。浩然被它弄得渾身發癢,拍拍馬頭,微微一笑,回過身去,將怡萱、若焉抱下,找了一處幹淨的草地,將若焉安頓好,又拍了拍馬屁股,笑道:“我剛才話還沒說完,你若是不聽話,把兩位美人摔下去了,今晚就拿你的肉燉湯喝。吃了你那馬蹄,咱們都跑得比你快!”

浩然雖是對白馬說話,眼睛卻盯著怡萱,半含笑道:“敢摔了咱們楚小姐,你還能活麽?”

怡萱嬌嗔薄怒,更是平添幾分風致,說道:“你還貧嘴?討打麽?”

浩然一撇嘴,說道:“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你卻冤枉我?好大的膽子!你,你要是再敢出事,我絕不饒你!你不能再出事了,我……我不許你再出事……”浩然本是一句玩笑話,說到後來卻是情難自抑,將怡萱拉到懷中道:“你聽到了沒有?怡萱,我要你好好的。”

怡萱捶了浩然一把,浩然咽了口口水,柔聲道:“你打吧,都是我不好。留下你一個人,你肯定受苦了。不過,怡萱,這次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離開了……”

怡萱心頭一熱,回過手來也抱住浩然,卻是默默無語。兩人心中雪亮,沉默良久,浩然猛然想道:“給若焉的解藥。”說罷從懷中掏出瓶子,仔細一看,共有三瓶。浩然急道:“總共三瓶,到底哪個是解藥?”

怡萱聞聲看去,說道:“拿來我看看。”

浩然惑道:“你看什麽?要萬一是毒藥,你再中毒了怎麽辦?”

怡萱笑道:“又小瞧本小姐?這次我跟著何先生,可學了不少本事呢。不說別的,這認藥的功夫,自認為還不錯呢。”

浩然雙目一瞪,怒道:“還何先生?他都把你綁架了!”

怡萱笑了笑,奪過浩然手中的藥瓶子,一一打開,仔細檢查了一番,說道:“他雖然挾持我,但也沒為難我。我閑時也向他請教一些醫理呢。”浩然聽得心裏酸酸的,正要開口,怡萱便又說道:“這個是驅火的,這個倒是清熱解毒,益氣活血,隻是……”

浩然眼睛一亮,說道:“那就是它了!”說罷一拔塞子,便要喂若焉喝下。怡萱急道:“等一下,你急什麽?俗話說對症下藥,你不先確定若焉姑娘中的是什麽毒,又怎能胡亂用藥?”

浩然一拍腦瓜子,說道:“亂了亂了,我腦子全亂了。虧得你提醒!”浩然說著拉過若焉的右手,認真摸了摸脈象,猶豫道:“若焉她,脈象正常啊,不似有毒的樣子。”

怡萱將信將疑,自己也上前摸了摸,也是皺眉道:“不錯啊,毫無中毒跡象,這卻是為何?難不成這是百藥門獨門密製,咱們瞧不出來麽?”

浩然看了看若焉,心中慌道:“不論如何,也不能再托了。不過,怡萱說得有道理,病急亂投醫終是不可,再說,傅長平陰險狡猾,若是這藥中有毒……”浩然想到此處,不覺一怔,隨手在地上揀了幾塊石頭,抬眼往樹上看去,未等怡萱開口詢問,浩然已是“嗖”的一聲擲了出去,頃刻間三隻麻雀從樹上墜落下來。

怡萱心中好奇,跑近一看,隻見那三隻麻雀不停的撲扇翅膀,可就是飛不起來。怡萱奇道:“浩然,你做了什麽手腳?”

浩然眼梢含笑,指了指那三隻麻雀道:“我隻不過用石頭打了它們的腦袋,它們站立不穩,便栽了下來。現在它們腦子一殘,自然飛不起來。”她說罷晃了晃怡萱的腦袋道:“你不會也跟它們一樣笨了吧?快喂些藥給它們吃,看看有沒有毒。”

怡萱恍然大悟,當下也顧不得與浩然頂嘴,分別將藥喂給三隻麻雀。其中一隻吃後片刻便昏了過去,兩隻安然無恙。怡萱罵道:“這瓶是害人的毒藥!”便隨手將那毒藥扔了,把剩下的兩瓶遞與浩然。

浩然將藥握在兩手中,心道:“既然兩個都沒毒,那就一個一個的試,不行再換。”於是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選了個自己喜歡的瓶子,喂若焉喝下,又在她背後推拿半晌,過得半盞茶的功夫,蘇若焉已是幽幽醒來。浩然大喜,直說老天相助,又說是自己選的準。怡萱揶揄道:“大言不慚,明明是若焉姑娘生性善良,老天都不忍心傷她。又哪是你的功勞?”

浩然笑道:“是了是了,是若焉福大命大,天憫地憐,連神仙小鬼也喜歡她,所以呀,閻王爺又多給了若焉八十年陽壽呢!”

怡萱嗔道:“又胡說!若焉姑娘本就是天上仙子,哪要閻王給壽?倒是你,仔細點,多拜拜佛,燒燒香才是要緊的。不然,以後你若升不到天上,就再也見不到若焉姑娘,那……”怡萱話到嘴邊,忽然胸口一堵,心中碎了醋壇子一般,酸水直冒,再也說不下去。

若焉在一旁看她二人鬥嘴,一唱一和,有說有笑,甜甜蜜蜜,竟也是忽喜忽悲,五味俱全,最後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麽滋味,越想越亂,忍不住眉心微蹙,再加上毒素未清完,不由得咳了幾聲。

浩然聞聲忙伸手扶住,柔聲道:“還不舒服麽?你毒未清完,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蘇若焉驀地一愣,往浩然懷中靠了靠道:“不礙事的,耽誤這麽久了,還是趕緊回去吧。莫要叫滕大人擔心。”

怡萱在一旁看了這景兒,心頭更加不是滋味。隻掉過頭去,牽了白馬走在前麵。浩然看著怡萱,微微一笑,頷首道:“若焉說的是,那好。咱們這就回去。”說罷正要趕上,又猛地想起那藥,便偷偷的拐了回去,將怡萱扔掉的藥瓶子揀了回來揣在懷中,這才趕上怡萱笑道:“小飛賊,想要偷我的寶馬麽?”

怡萱餘怒未消,把韁繩往浩然身上一摔道:“去你的,誰要你的爛馬?送給我我都不要!”

浩然笑道:“這是你說的啊!一會兒可不許騎了。”

怡萱見浩然繼續嘴硬,也不討好自己一下,更是火冒三丈,怒道:“不騎就不騎,大不了我自己走!你就和……你去騎吧!”說罷頭也不回,快步走到前麵。浩然無奈,隻得將若焉先扶上馬道:“她不騎你騎!小心些。”蘇若焉微笑道:“浩然莫與楚小姐置氣了。沒見的時候跟丟了魂似的,這見了麵又要吵架麽?”

浩然正了正馬鞍,說道:“哪是我置氣?明明是她大小姐脾氣……”她又忍不住看了怡萱幾眼,呆了一會兒,才歎氣道:“罷了罷了,山路難走,莫要再出什麽事了。咱們也快走吧!”當下牽過韁繩,走在前麵,加快腳步,卻不上馬。蘇若焉心頭一沉,不免又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

浩然催馬追上,與怡萱說話,她卻愛理不理的。浩然沒辦法,也不再多話,默默而行。這麽約莫走了二裏地,怡萱玉體千金,少受波折,已是有些堅持不住了,步子也慢了下來。浩然看的真切,忖道:“看你還能撐多久!”果不其然,又行了片刻,怡萱已是氣喘籲籲,香汗淋淋,落在白馬後麵了。

浩然這才回頭道:“楚大小姐,還要不要騎馬了?”

怡萱兀自嘴硬道:“不要不要,我自己能……”倏然間,五髒六腑又是冷氣直竄,那寒氣似乎由心腑散開,比外界嚴冬冰霜更甚。怡萱本是累得渾身發熱,此時冷氣一襲,隻竟感覺汗水都如結了冰一般,侵的周身寒徹,不住的發抖。

浩然還以為是怡萱剛才走得快,冷風一吹著了涼,便也顧不得剛剛的口角,上前拉住怡萱道:“冷了吧?山間風大,冷的很。莫要逞強了,趕緊上馬吧。”說著不由分說的將怡萱抱上馬去,將她扶到中間,自己隨後上去說道:“你坐中間,我跟若焉在你前後,這樣就不冷了!”怡萱微微一愣,回頭看了看浩然,正好迎上浩然關切的眼神。刹那間,心中的暖流一湧,仿佛也沒有那麽冷了,隻“嗯”了一聲,低下頭去。

浩然笑道:“若焉,坐好了啊。小白龍,又要你費力啦!乖馬兒,快跑吧。”說罷“駕”的一聲。白馬四蹄舒張,倏然躍去。

三人行到滕鵬飛的都督府時,夜幕已降。浩然下了馬,隻見宅前忽的多了許多車輦走卒。零零落落,看起來車隊頗為浩大。浩然忖道:“今日都督府來了什麽高官麽?是了,最近各城防備森嚴,軍隊調動頻繁。莫不是要打仗麽?”三人前腳剛跨入府門內,便有一個小廝迎了來,彎腰打了個揖道:“薛公子,您回來了?辦事順利吧?”

浩然定睛看去,見他眉目清秀,雖作小廝打扮,但穿著仍是頗為考究,方包頭巾,身上短衫洗得一塵不染。浩然雖不認識他,但見他談吐謙恭,便拱手笑道:“勞煩小哥,一切安好。”

那小廝笑道:“薛公子客氣。大人吩咐了,等您回來請您馬上過去。您也來的巧了,剛好大人正在進膳,薛公子一行一路辛苦了,還請帶著兩位姑娘,隨小的飯廳一去如何?”

浩然忖道:“這滕鵬飛花樣不少,怎麽招來這麽文鄒鄒的小廝?拿來充門麵的麽?”但見別人盛情難卻,自己也著實餓了,便牽了怡萱、若焉道:“先去吃飯也好,你們倆都有病在身,吃了飯好好休息休息吧。”

“知道了……”她們異口同聲回答。不但浩然一呆,蘇、楚二人也是一驚,她倆對視一眼,不自然的一笑,偏過頭去,又難免各自心中嘀咕一陣。其時夜色已深,浩然也沒瞧清楚二人臉上表情變化,隻笑了笑,走在前麵。二人一愣,隨在他後麵。

這都督府進深數十間房屋,浩然三人隨著小廝走了許久,來到最靠裏麵的一間。那小廝在離門口一步遠的地方站定,說道:“大人,薛浩然到了。現在可以進去麽?”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屋中人聽到。

過了須臾,屋內傳來滕鵬飛的聲音道:“大人吩咐了,叫她進來吧。”

那小廝這才畢恭畢敬的推開房門,對浩然道:“薛公子,請進吧。在下告退。”

此時浩然已是滿腹狐疑道:“什麽人這麽大架子?難不成是那……”浩然雖已猜到了七八分,卻也不動聲色,拉著怡萱、若焉,大大方方的走進屋內。那屋內燈火通明,燭影燦燦,猶如白晝。一張圓桌,旁邊立著四五個丫鬟,有的懷中捧酒,有的手中握筷,滿臉恭敬之容。浩然又朝桌上人物看去,隻見那為首的四十來歲年紀,頭戴金冠,熠熠發亮,身著錦袍,紋理精美,袖口鑲金,燦若火繡,貴不可言,國字方臉,長須齊胸,一團和氣,也正看著浩然。浩然卻也不甚在意,再向一旁看去,卻見葉莞翎也坐在一側,清麗秀雅,臉上似笑非笑,眼中有情無情,在浩然、怡萱、若焉臉上皆是一掃,最後複又停到浩然身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卻仍是一副冰霜高潔的樣子。

浩然與她接觸久了,深知她是外冷內熱,麵上冷若冰山,內心卻是熱情似火,這幾個月不見,浩然有時念起葉莞翎過目不忘之才,聰明絕頂的悟性,也有些想念起這個亦師亦徒的人來。此時見了,心中歡喜之情難以抑製,竟也忘了她準太子的尊貴身份,脫口叫道:“小葉子!你也來了?”

“薛浩然,周大人麵前,休得放肆!”

浩然聞聲看去,隻見滕賢成立在一旁,表情嚴肅,一雙盲眼看著自己,滕鵬飛又在他後麵,表情肅然。浩然剛要辯解,滕賢成又道:“這是當朝丞相周大人,見了還不行禮?”

怡萱聽得是周立文,不由得駭然,往後退了一步。浩然瞟了周立文一眼,心道:“丞相了不起麽?見了皇帝我也不用低三下四。那《金剛經》還不清不白的,還需找你才能問得清楚了。”但轉念又想道:“不過,今天他請我吃飯,也算不錯,再說了,我不能不給小葉子麵子啊……”這才隨手做了個揖,懶洋洋的答道:“草民薛浩然,見過大人。”

滕賢成聽了浩然語氣,登時火冒三丈,正欲發作,卻聽得周立文哈哈大笑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滕先生滿口誇你當世奇才,翎兒也提過你。哈哈,果然是人品風流,一身傲骨。不錯……”又看了看楚、蘇二人,頓了頓道:“哦?英雄本色,不離美人啊!罷了,一並入席吧!”說罷嘿嘿一笑,右手攤開,示意浩然入座。

浩然本就不喜拘禮,此時也不管許多,攜怡萱、若焉坐定,卻不理會周立文,隻對葉莞翎笑道:“小葉子,好久不見了。你的天地玄黃劍法練的怎麽樣了?待會兒咱倆比劃比劃。”

葉莞翎愣了浩然一眼道:“飯桌上休得胡說,咱們的事,單獨再談。”

浩然一腔的熱情,忽的被潑了冷水,滿心不是滋味,卻也隻得做罷,手裏撥弄著筷子,心道:“如今人都來齊了,可就差雪瑩了。唉,卻也不知她現在身在何方,可還安好。”

周立文暗中觀察浩然良久,浩然眼觀六路,瞧得真切。隻是周立文目光深邃,實在叫人難以捉摸。又過了片刻,那周立文道:“薛公子,我開門見山,也不繞彎子。聽說那本《金剛經》在你身上?”

浩然心中頗為警惕,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周大人爽快,在下又豈會隱瞞。不錯,那經書是在我這兒。不知大人問那經書何意?”

周立文輕撚長須,笑道:“那經書本就是我丞相府之物。還請薛公子原物奉還才好。”

浩然神色微變,瞧了瞧這一幹人等,斬釘截鐵道:“既然話說到此,浩然便說個清楚。此書牽扯甚廣,不才家中十幾條人命,乃至少林寺方丈大師的死,都與此物難逃幹係。所以,暫不能奉還,還請大人體諒!隻是,浩然一事不明,請教大人,此書到底有何玄機?”

周立文忖道:“你不交書,反倒又問我?不過,倒也有些膽色。”他臉色不改,仍是笑吟吟得道:“這本書也是老夫偶然所得。據說書中藏著一個巨大的寶藏,得者便富可敵國,又有人說書中藏著武功秘笈,若能練成,必定無人能敵,獨步天下。又有人說,這經書天降神物,可給人帶來好運,得到它的人一生無憂,長命百歲……總之,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不知薛公子以為如何?”

浩然笑道:“說句不恭的話,大人您說了跟沒說一樣,廢話。既然大人您也不確定,那要這經書何用?還不是故紙一堆?”

周立文臉上笑容一僵,說道:“那薛公子又有何用?難道你才智雙全,早已參透各種奧妙?哼,那還請薛公子不吝賜教,告知一二。”

浩然淡定一笑,卻忽然感覺手上一緊,一個冰塊一樣的東西緊緊握住自己。浩然吃了一驚,扭頭一看,隻見怡萱麵如金紙,蹙眉而坐,不停的發抖。浩然忙拉住怡萱道:“怡萱,你怎麽了?”

怡萱仍是渾身顫抖,嘴唇泛出淡淡的紫色,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浩然慌得滿身是汗,心亂如麻,當下站起身來,將怡萱橫抱在懷中,顫聲道:“在下……在下有事,失陪,失陪則個。”說罷奔出房門去。若焉也是一愣,起身行了個萬福道:“我也失陪……”隨了浩然便走。

滕賢成怒道:“這薛浩然,忒的放肆!大人……”

周立文一揮衣袖,笑道:“罷了,由她去吧。翎兒,你給我引薦的這個人,倒是……”周立文話到一半,卻忽然止住。原來葉莞翎不知何時,早也跑出了房間。

浩然將怡萱抱到臥房,看著她的樣子,心中盡是惶恐不安,但見她顫抖不止,臉色已有些發青,便毛手毛腳的將被子一層一層的裹住她的身子,語無倫次道:“怡萱,冷?你,冷……可是……”

浩然正六神無主之際,蘇若焉、葉莞翎、滕鵬飛幾乎是同時跨了進來,浩然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葉莞翎搶步上去,看了怡萱一眼,對浩然道:“她是中了寒毒。你這樣子沒用的。”

浩然剛才頭腦一亂,已是慌得沒了主意。此時忽聽葉莞翎言語,才回過神來道:“不錯不錯,寒毒……我……我給她療傷……”說罷盤腿坐到**,雙掌齊用,不停的朝怡萱體內輸送真氣。如此半炷香的功夫,怡萱臉色由青變白,後來已有了些血色,體內那冰寒之氣被浩然剛陽的的內力壓住,身子也漸漸有了些溫度。浩然大喜,收了雙掌,反手抱住怡萱道:“怎麽樣,怎麽樣,好……好點了吧?”

浩然將掌力收起的一刹那,怡萱一下子感覺體內寒氣立馬上湧,侵便周身。仿佛自己就是在靠浩然的一股掌力維持著溫度,維持著生命,想到此處,不由得靠在浩然懷中抽泣起來。浩然緊緊的擁住怡萱,努力壓住心中巨大的悲慟與眼中的淚水,堅定得道:“怡萱,莫怕。我說了,你不許再有事了。寒毒,寒毒算什麽?你就算是座冰山,我也要把這冰山給融化了……”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