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飄零何所終

陰陽玄石,相傳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那時宇宙初開,萬物混沌。盤古開天僻地,營造山河。女媧娘娘捏土造人,天下始定,蒼生誕生。然而浩劫難避,仙界內亂,天柱坍塌。人間一片混亂。那女媧娘娘素來悲天憫人,煉燒成紅、黃、藍、白、黑五彩靈石,以無上道法補天,並從一隻深海萬年巨龜身上砍下四條腿,作為支撐天地的四柱,天地終於重歸寧靜。須知這補天的“五彩靈石”,秉承天地精華、萬物靈氣,本就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女媧補天之後,這剩下的石頭終無所用,廝混紅塵。

滄海桑田,千年彈指一揮,到了唐朝,有個仙風道骨的方士來到嶽州嶽陽樓,喝得酩酊大醉時,無意間瞥見這石頭,心知這是天地之間的靈物,有心點畫,便攜了去,在純陽火爐中煉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放出來。隻是這是頭冥頑不靈,不但不感謝仙人普度之恩,反倒怪他燒壞了自己。這仙人沒辦法,隻好隨他去了。隻是他心中終究不放心這石頭,怕它危害人間。此後又兩次到嶽陽樓,最後一次來看時,但見那石頭陰陽即分,眩光異彩,已是修成正果,心中大喜,吟道:“三醉嶽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隨後飄然而去。此人便是八仙之一的純陽子呂洞賓。而這石頭,本來是女媧補天之石,女媧修“玄空氣”,元神性陰,而純陽火爐乃是至剛至陽之物,這石頭集陰陽神氣於一身,終成陰陽玄石,克陰克陽,又生陰生陽,真乃天下奇物。

又過數百年造化,經萬人轉手,無數變遷,陰陽石最終落到周立文手中。本來周立文也隻是當作一般的寶物收著,卻不想剛好遇到怡萱的寒毒。何旭這幾日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一法,隻要可以把怡萱體內的天山冰針化除去,一切問題便可迎刃而解。然而化除這冰針,卻不能用內力打通,正可用這奇石克陰生陽,除去寒毒。

浩然聽得葉莞翎這繪聲繪色的說講一番,掂量著手中的石頭凝視半天,將信將疑得道:“罷了罷了,我不管這是什麽靈物,隻要這石頭能治好怡萱的毒,就是好東西。”

葉莞翎笑道:“若是楚小姐沒有中毒,在你看來,這陰陽玄石,便是廢石頭一塊麽?”

浩然挑挑眉毛笑道:“嗯,差不多了。頂多是個沒多大用的寶貝。再說了,你說的那些都是民間傳說,不足為信的。”

葉莞翎鄙夷道:“你就是實用主義,那照你這麽你說,什麽寶石珍珠,都是沒用的咯?”

浩然笑而不答,轉眼已到了怡萱的臥房。何旭、若焉早已聞訊而來。何旭聽了這石頭的妙用,一拍大腿樂道:“怡萱小姐的毒,正需此物來解。陰陽相克,再好不過。”

幾人樂極。何旭當下施針,止住怡萱幾處大穴。浩然將石頭附在怡萱脊背天山冰針所施之處。還未及浩然動手,這石頭登時五光四射,紅、黃、藍、白、黑,叫人眼前一花,一邊熱的燙手,一邊冰的徹骨。浩然大喜,緊緊握住怡萱的手,但覺怡萱手中漸漸有了溫度,臉上血色也慢慢恢複。一炷香的功夫過了,怡萱臉上已是精神煥發,石頭上的光芒也漸漸退去。

何旭上前摸了脈象,怡萱隻是體虛氣若,卻再無中毒的跡象。浩然喜悅之情,自是難以言喻,當下抱住怡萱,大哭大笑了一場。蘇若焉、葉莞翎在一旁看得也是熱淚盈眶,卻各自各有各自的心事,悲喜惆悵,五味俱全。何旭當時戲虐浩然,也是逞一時之快,這些日子終日惶惶不安,深怕浩然一個不高興,真把自己殺了。此時見怡萱寒毒終解,歡喜之餘自然也慶幸自己性命得保。經此一事,也深知浩然怡萱兩情相悅,情深似海,再沒有自己插足的份,心中雖有千萬個不舍,卻也無可奈何。當晚便收拾東西,不辭而別。浩然見怡萱寒毒已解,對何旭恨意也不是那麽深,既然走了,便也由他去了。

又過了兩日,怡萱經過調理補養,身子已是大好了。這日,浩然正與怡萱閑扯,浩然忽問道:“那日你說的話還算話麽?”

怡萱愣道:“什麽話?”

浩然笑道:“你是故意裝傻麽?就是你說,要我一輩子照顧若焉,算數麽?”

怡萱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嗔道:“別的不好好記,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啊!”

浩然跑到怡萱身邊,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笑道:“你說的話我可都記得呢!你敢抵賴麽?”

怡萱回過手來,敲了浩然腦袋道:“誰叫你記性這麽好的?你記這麽多,不嫌累麽?”

浩然笑著晃著腿道:“不累不累,咱們楚小姐的話,那可是金口玉言的,比聖旨厲害多了,我怎麽可以忘了呢?”

怡萱抱住浩然道:“那……那你能不能……你能不能……”

浩然見怡萱欲言又止,說道:“能不能什麽?你說,你說出來,我就做出來,好不好?”

怡萱趴在浩然肩膀上道:“浩然,咱們回江南吧。找一片好地方住下來,不要再打打殺殺的了。經了這麽多,我……我都有點怕了。那段時間,我在百藥門,沒有你一點消息,我整天都懸著心……”

浩然柔聲道:“不會了,以後咱們都會在一起,我絕對不會再叫你以身犯險了。隻是,怡萱,我現在不能回去。不止是因為我家的仇,而且,我已經答應了那姓周的,我要……”

怡萱嬌軀一震,浩然正欲開口安慰,滕鵬飛霍然而入道:“薛浩然,隨我來!大人正找你呢,你……”卻忽然見二人卿卿我我,神色曖昧,當下窘道:“哎呀,我,打擾了……”

浩然更是不好意思,安置好怡萱,略加整理衣冠,紅著臉道:“滕大人,周大人找我何事?”

滕鵬飛道:“找你商量起兵的事吧。我在外麵等你,你……快些吧。”說罷抬足一邁,出了房門。

浩然舒了一口氣,回頭看著耳塞紅透的怡萱,嗬嗬一笑,湊在怡萱耳邊道:“在這兒等我哈!待會兒跟你說。”怡萱的臉卻隻有更紅的份,目送浩然離去。

“薛浩然,就是這麽個情況,你怎麽看?”一個高傲的軍官,鐵甲凱衣,身材魁梧,須眉如墨,瞪著一雙圓溜溜的雙眼,看著浩然說道。而旁邊的周立文神色輕鬆,半含微笑,端著一杯茶,饒有興致的看著二人。

浩然認真的看著地圖琢磨了半天,才定聲道:“這位將軍,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今周大人的兵力,控製了直隸旁邊的濟南府、太原府、開封府,如今已形成包圍夾攻之勢。將軍您的意思,是要現在起兵,一舉攻下京城,逼退當今皇上,是麽?”

那將軍頷首道:“不錯,如今我們兵強馬壯,而且戰士士氣很足,正是發兵的好時候。”

浩然思索了半天,卻不說話。周立文笑道:“薛浩然,那你是怎麽想的?說來聽聽也好。”

浩然拱手道:“承蒙大人抬舉了。在下愚鈍,認為現在出兵京畿,大大的不妥。”

“哦?有何不妥?”周立文髭須微笑。

浩然指著地圖,緩緩道:“大人請看。如今雖然我方可以包圍住京城,但是其他地方呢?東南有金陵、徐州、淮安,西南有襄陽、荊州,還有西北大片地方,都是朝廷兵力充裕的地方,現在貿然用兵,就算真的攻下京城來,也是一座空城而已,對於我們毫無意義。而且這樣一來,河南、山東兵力匱乏,若是敵人趁虛而入,我們根本防不勝防啊。”

魁梧將軍聽得直皺眉,朗聲道:“乳臭未幹的小娃娃,也懂用兵之道麽?京畿重地,乃是全國之心。攻下京城,其他各地還不是水到渠成麽?”

浩然笑道:“在下確實不懂用兵之道,但也知道禍莫大於輕敵。將軍您征戰南北,想必更清楚。若是我們一味冒進,定然是損兵折將。”

魁梧將軍輕蔑道:“大言不慚!”

浩然忖道:“反正我說了我的想法,用不用是你的事,我盡力了就行。”當下也不辯解,隻揚著頭,看著窗外。

魁梧將軍以為是浩然不屑與自己爭辯,火氣更是不打一出來,大喝道:“你算老幾啊?敢在……”

“曹瑾,休得胡言。”周立文開口,曹瑾這才斂了氣焰,忿忿的道:“丞相,這姓薛的幹什麽的,一來就跟咱們作對?”

周立文道:“曹將軍息怒。大家本來就是討論戰事,大可暢所欲言嘛。曹將軍主戰,說得不錯。如今我軍氣勢大振,所謂一鼓作氣,借著這股力量,直搗黃龍,未償不可。可是,薛公子謹慎行事,也有道理。不如,薛公子說說,現在不用兵,卻要如何?”

浩然淡淡的道:“有道是攻心為上,攻城為下,用兵最高境界,乃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她說著又走向地圖,一幹人全都圍了上來。浩然心中一笑,說道:“丞相大人如今兵力尚不足以與朝廷抗衡。不如用懷柔政策,以退為進。湖廣、陝西兩地,兵圯要塞頗多,諸如襄陽、潼關,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丞相若是能收買人心,為我所用,定比強攻好得多。江南數省,乃是富庶之地,可作糧草供應的好地方。隻有做好了一切準備,方可用兵攻京。若是那時候再打,不但百姓不用再多受戰亂之苦,攻打京城也如甕中捉鱉一樣,輕而易舉。到時候,天子也是個光杆皇帝,還能成什麽氣候?”

浩然一番話說得有頭有理,在場眾人無不點頭稱是。滕鵬飛道:“薛浩然說得在理。我也覺得,現在用兵,過於倉促了些。而且,此事事關重大,沒用充分的把握,還是謹慎的好。薛浩然這樣的計劃,進則可平定天下,統一四海;若萬一不成,退也可守住關塞要地,東山再起。”

唯獨曹瑾搖頭道:“趁熱打鐵,兵貴神速。如今皇上對丞相大人信任有加,毫無防範。再加上周大人的千金與太子婚事已近,皇上更是百般歡喜。這樣得天獨厚的好機會,若不好好把握,以後再打,隻怕皇上戒備森嚴,再無機會了。”

曹瑾一出此言,又有不少人倒向曹瑾一邊。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浩然心裏咯噔一下,想道:“小葉子,太子妃?難道,難道這姓周的竟是要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到時候萬一出兵,小葉子難免遭殃。就算暫時不出兵,小葉子也是身陷囹圄。不管怎樣,她都是朝廷的人質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可憐了小葉子,難怪提起她的身份,她總是心事重重的。”

周立文道:“好了,大家不要爭了。我再仔細想想。鵬飛啊,你過幾日,到青一趟,那青州知府,現在還是敵友莫辯。你去接任濟南府的指揮史,監視他一下,隨時匯報情況給我。”

滕鵬飛應了一聲,周立文又道:“行了,大家都退了吧。”眾人齊聲告辭,浩然若有所思,跟著眾人剛要回去,又聽到周立文道:“薛浩然,你留一下。”浩然“哦”了一聲,呆呆立住。周立文等人都走完了,才示意浩然坐下道:“你現在沒有一官半職,總是不方便。改日我遞個奏折,先封你個參軍吧。”

浩然仍是想著葉莞翎的事,一時間神思不屬,也不答話。周立文還道浩然嫌官小,笑道:“不滿意麽?你初來乍到,若是直接官拜將軍,豈不是叫下麵的人不服麽?你既有能力,還怕將來沒有機會升遷?隻要你立的戰功,我叫你連升三級。”

浩然忙拱手道:“謝大人美意。其實在下不是在乎這官職大小,我為大人出謀劃策,純屬是感謝大人救人之恩。隻是……”浩然頓了頓,周立文笑道:“薛公子但說無妨。”

“隻是,大人您為了博取皇上的信任,要小葉子嫁到宮內,您於心何忍啊?以前我還不知道,今日聽了曹將軍的話才頓悟過來。大人,您為了江山社稷,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拿來作交易麽?難道她隻是您的一顆棋子,任您擺布?”浩然說著說著,情緒已是有些激動,臉上泛起紅光。

周立文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道:“我自然不會讓翎兒去送死的,這事,不是你應該管的吧?”

浩然沉聲道:“不錯,我若是隻是您的參軍,我半分也管不得,可是,小葉子她也是我的朋友,我卻不能見死不救。大人,您再考慮考慮。”

周立文臉色一沉,道:“翎兒是我女兒,我自有我的主意。叫她進宮,也是一時權宜之計,將來我起兵獲勝,君臨天下,翎兒她……”

浩然熱血一湧,忍不住打斷他道:“勝敗難料。若是您敗了呢?欺君犯上,誅連九族。小葉子就是您派過去的奸細,太子妃又怎樣?還是難逃一死!”

周立文再也沉不下去,拍案而起喝叱道:“薛浩然,你放肆!”

浩然也陡然起身,麵色沉靜,目光犀利,朗聲道:“我哪有大人您放肆的厲害?”

周立文隻氣得吹胡子瞪眼,說不出一句話來。浩然卻不管那麽多,昂首道:“大人有大人的辦法,我也有我的辦法。若是小葉子真有難,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告辭!”

周立文看著浩然離去的背影,心中慢慢平靜下來,想道:“此人性情中人,情高於一切。若要籠絡她,還要在這個“情”字上下功夫。”

夜已深沉,寒意襲人。浩然走出房門,抬頭仰望著靜謐的天空,如一塊黑布,籠罩四野。忽有一顆流星滑過長空,絢麗璀璨,最後終於消失在夜空之中。浩然不禁心寒道:“小葉子表麵榮華富貴,呼風喚雨,卻如這流星一般,轉瞬即逝,終是不得自由。哎,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就算得了天下又怎樣,唐明皇,還不是保不住自己心愛的妃子?一尺白綾香魂消,隻落的陰陽永隔……”她心猿意馬的隨意走著,步子隨著心意,竟是不知不覺來到了葉莞翎的臥房。

浩然訕訕一笑,見屋內還亮著燈光,便也不敲門,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內。但見葉莞翎坐在燭燈下,燭影搖紅,柔情無限,正自出神,根本沒發現自己。浩然好奇心起,悄悄走近一看,不覺失笑道:“怎麽看一根發釵也能這麽入神啊?”

葉莞翎不防身後有人,唬了一跳,站起身來一看是浩然,忙把手往後一縮,低下頭道:“你怎麽來了?”

浩然別過身子,彎著腰笑道:“你看的什麽啊?給我也看看!”說著便探手去拿。葉莞翎本就羞赧,隻將身子一側,避了過去,麵若桃花,局促不安的看著浩然。

浩然笑嘻嘻得道:“你還不讓我看?肯定有什麽秘密。你躲?你躲得過我麽?”她話音未落,腳步已起,葉莞翎隻覺眼前藍衣一閃,浩然便沒了蹤跡。葉莞翎正自發愣,背在後麵的雙手又是一緊,當下大叫道:“薛浩然你耍賴!”

浩然奪過她手中的金釵,拿到眼前晃了晃道:“哪裏耍賴了?誰叫你武功不濟的?還不趕緊拜師?”

葉莞翎又羞又怒,縱身便要去搶那金釵。浩然豈容葉莞翎再奪了過去?騰出一隻手來架開她的攻勢,攬住她的雙臂道:“別動,看完就給你!”葉莞翎雙臂被浩然一製,登時動彈不得,隻氣得瞪大雙眼,怒視浩然。

浩然也不理會她,當下仔細端詳了那金釵片刻,才鬆了葉莞翎笑道:“原來是我的救命金釵。滕大人還給你了?”

葉莞翎一得自由,伸手抓過金釵,匆忙的往懷中一塞道:“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不能給我麽?”

浩然順手搬了個椅子坐下道:“本應我來還的。那日你把它掉在我屋裏了,可後來你一直不高興,我也沒給你。不料後來我又憑這小小的金釵逃過一劫,真是大幸。還有你那鳳凰,真是好鳥!哈哈……怎麽沒見它?我還沒謝它呢。”

葉莞翎撅嘴道:“它不想見你!它討厭死你了……”

浩然“哦”了一聲,偏過頭去不再說話。葉莞翎心道:“又是謝金釵,又是謝鳳凰,連滕鵬飛都謝了,就是不謝我這個恩人麽?”她越想越惱,伸腿朝浩然椅子腳一踢,嗔道:“你給我起來!我沒讓你坐你就坐了?”

浩然一臉茫然,不情願的起身道:“小葉子,你架子可不小。我又招你惹你了?”

葉莞翎見浩然起身,忙跑過去占了浩然的椅子笑道:“你沒招惹我!嗯,去給本小姐倒杯水來,我渴了。”

浩然蹙眉心道:“你不會自己去啊?”又看了看葉莞翎滿臉得意的神色,心裏又一軟,歎了一口氣慢步踱到茶幾前,邊倒水邊抱怨道:“丫鬟呢?還要我伺候你?”說著已是將茶遞到葉莞翎麵前。

葉莞翎樂嗬嗬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道:“你就不能伺候我麽?再來給我捏捏肩。本小姐累了。”

浩然不服氣的朝她肩頭一擄道:“得寸進尺你!當然不能,你是我徒弟,應該你伺候我的。現在倒好,反了!”

葉莞翎將茶杯放下,仰頭看著浩然笑道:“誰是你徒弟?做夢!咱們還沒比呢!你輸定了的。記得以後聽話,學機靈些,別要我老在後麵吩咐你。我都不耐煩了。”

浩然雙手環胸,一臉無所謂得道:“吹牛吧!小徒弟,要不咱們今晚就比怎麽樣?免得夜長夢多!”

葉莞翎彈彈身上的塵土,徐徐起身,笑道:“好!拿劍來!哼哼,叫你輸的心服口服。”

浩然笑道:“咱們師徒比劃,拿劍太傷和氣了。”說罷起身出門,摘了兩條枯枝下來道:“一人一根,拿這個比。”

葉莞翎接過枯枝,一言不發,出其不意的就向浩然刺來。浩然避過身子,樹枝在手上伶俐的一轉,笑道:“這就開始了!”

便在此時,一個丫鬟慌忙跑過來叫道:“小姐。老爺要您收拾東西,連夜起程,回京城去。”

浩然一驚,收了枯枝道:“不可!小葉子你不能回去。”

葉莞翎卻不理會二人,見浩然收了樹枝,心中大喜,直指浩然心口刺去。浩然再無心情比劍,拂袖一揮,不料葉莞翎電光火石之間,枯枝去勢突變,氣勢畜足,冷氣森森,指向浩然小腹。浩然卻不再避,喝道:“小葉子,正經事!”

葉莞翎一招得手,當下大喜道:“薛浩然,你輸了!”

那小丫鬟急道:“小姐,你別玩了!馬車就在外麵等著呢。”

葉莞翎扔了枯枝,一把拉起浩然道:“不需耍賴,你輸了。現在就要聽我的話了,隨我一起進京!”說罷轉身就要走。

浩然卻將葉莞翎往自己身後一拉道:“不論輸贏,你聽我的話,不許去。”

葉莞翎見得浩然表情凝重,卻不知所謂何事。兩人正僵持間,滕鵬飛奔來道:“薛浩然,丞相連夜回京,叫你隨行。快走。”

浩然一愣,看看滕鵬飛,又看看葉莞翎,卻不知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