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你要反悔?道上規矩你不能破壞!”宋七夕緊張的抓住江一鶴的手臂說。

江一鶴摸了摸緊張的宋七夕的肩頭,示意她不要害怕,有他在,誰敢逼她做她不願做的事,就是找死。

“你把這個拿上,以後隻要有盛運賭坊的地方,你有什麽困難就拿這個去找他們。他們豁出性命也會幫你。”千佛手拿著一個金色的色子,塞給宋七夕。

“我不能要!”宋七夕想還給他,無功不受祿。

“我等了好多年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苗子,心想可以把我這滿身的技藝傳給你。今日沒想到竟然被這群畜生害了。說來都是老夫的命,老夫年歲大了,隻怕是後繼無人了。”千佛手擺了擺手,回身要回房。

“你要是有事就說我千佛手的名號,江湖上還有些作用。”

“罷了你是將軍夫人許是用不上這個黃金色子就當是老朽給你的紀念。”千佛手原本亮起一點的眼神,又像是熄滅的孤燈,寂寞清冷。他把骰子塞進宋七夕手裏轉身就走。

宋七夕看著前麵那個突然老了一截的小老頭,顫顫巍巍的走著。爺爺的影子突然和他重疊起來。腦海爺爺的聲音想起,“七七啊,爺爺老了可家裏隻有你一個姑娘,這些賭桌上的東西希望你能替爺爺繼承下去。”

“我同意,老頭,我同意做你徒弟。”宋七夕突然放開江一鶴的手,走到老頭麵前。爺爺對她來說,是一個死穴,千佛手落寞的樣子太像爺爺。

“真的?”千佛手眼睛一亮,聲音都顫栗了。

“我隻是學你的技藝,我會幫你傳承下去,但是我可不想學你在江湖坑蒙拐騙!先說好了!”宋七夕堅持道。

她可不想每天在賭坊過日子,她是個有遠大抱負的萌妹子。似乎她記得在古代堵坊不是什麽好東西,堵坊那些摳腳大漢會影響她以後尋找翩翩佳公子的路。

“可以,可以,老朽隻要這身技藝後繼有人就行,不逼你繼承賭坊。”千佛手欣然接受。隻要這丫頭答應,繼承堵坊以後再說。

“夫君,我可以麽。”宋七夕看著不遠的江一鶴,“你那天說過會給我自由,會給我最好的,我可以拜師麽?”

江一鶴滯了滯,點了點頭。那天剛到蜀中晚上,他告訴過宋七夕,隻要這丫頭不跑,他會給他所能給的一起,包括自由。

韓思奇看了一眼江一鶴,瞬間了然,玉郎對嫂子可是動真情,一直他以為是少年心性。可是織造府的小姐竟然會這個?這難道不奇怪。

板板飛到江一鶴的肩膀上嘎嘎的叫:她一個將軍夫人怎麽能學這個。

江一鶴眼神殺到板板身上:“你最近真的是又胖了。這麽重。去圍

著這個城飛50圈。”

板板默默的兩行清淚流出來,撲棱著飛走,它是為了主人好。難道自己真的肥到主人都不寵愛的地步,今天一定要好好飛,努力飛,飛成一隻清瘦的麻雀。

“既然要拜師,就選個良辰吉日,把禮數做全了吧。”韓思奇搖著扇子說。他可要提醒著點玉郎,嫂子拜師也不是小事。回去商量一下再說。

“不必了,我們江湖兒女沒有那麽多禮數,詩情!”千佛手朗聲喊道。

詩情端了一杯茶,宋七夕接過往地上一拜,遞過茶水:“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千佛手,接過茶開心的喃喃:“老朽總算是後繼有人,好啊,好啊,詩情你看到了麽,這丫頭喊我師傅了”一旁的詩情也是開心的不住點頭,主子總算是了卻一樁心事,這麽多年一直在找個少主人,現在總算是尋到了。

蜀中別院書房。

江一鶴在房間看著京城送過來的消息,這千佛手果然和皇子有關。

折信之際,宋七夕像兔子一樣跑進來,往江一鶴桌子底下一鑽。

“將軍,可看到我們少主人?”詩情拱手道。

江一鶴餘光瞄到腳邊的宋七夕,宋七夕雙手合十,用嘴型不停的說:“拜托拜托!”江一鶴搖搖頭。詩情滯了一下,顯然不相信,明明看到少主人進來了,但還是拱手退下。

“唉我的娘,總算是躲過了一劫。”宋七夕慢慢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我真的是太慘了,師父每天都逼我練功。再這樣下去我非得累死……”

千佛手那滿身的技藝,居然還包括他一身的武藝。宋七夕當時很天真的以為隻是學賭技啊!誰知道她敬愛慈祥的師傅每天天不亮就在門口喊她練功。紮馬步這種是童子功宋七夕堅持認為自己不行。可是師父堅持說宋七夕根骨不錯,勤加練習,便能小成。

“那不是很好嘛,娘子,往後,你要是想爬牆賞月,就不需要為夫幫忙了。”江一鶴噙著笑看著宋七夕。本以為這個千佛手是有什麽目的接近宋七夕,沒想到每天誠心誠意的在教宋七夕。但還是不得不防。

江一鶴雖然派了人在查千佛手,可是盛運賭坊竟然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去。江一鶴覺得有些棘手,皇上隻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剿匪,要幫太子查這背後的主謀隻怕時日不多了。

宋七夕沒好氣的看著江一鶴:“你娘子都快累死了你還說風涼話!你查的怎麽樣?我們什麽時候回京,在這樣我會被那老頭搞死的。”現在回京城是她解放的唯一出路。

“毫無頭緒。”江一鶴靠著椅子閉目養神。宋七夕看著戚眉的江一鶴,走過去幫他揉揉肩膀。“你不要太心急了,興許是

錯過了什麽線索呢。”

宋七夕有點不想看見江一鶴皺眉的樣子,在她心裏江一鶴人前恭恭敬敬,人後活潑好動,自從來蜀中他就經常皺眉:“會不會是人背後操縱的。突然就來這麽一群匪徒,好像就是正好等你成完親過去一樣。”

“事情確實很蹊蹺。”江一鶴閉著眼睛,用手指敲著桌麵,一下兩下,三下。

“你在朝中是不是有什麽敵人呢?你好好想想。”宋七夕很想告訴他會不會是八皇子可又不敢直接說出來,她姓宋,要是抖出了宋家人,她日子肯定也不好過。江一鶴到時候不一定會相信她。

“很多,不知道是誰。”江一鶴揉了揉眉心。

他覺得這個師傅算是拜對了。每天宋七夕就在別院和賭坊遊走,長青天天跟著,千佛手那邊催的比他更緊,這丫頭也沒那野心思到處跑,也算幫了他個大忙。

隻是這千佛手,是八皇子的人,怎麽如今還沒有動作。

這夫妻齊心的和諧場麵,突然被一個小老頭衝進來打斷了。他二話不說拉起宋七夕:“臭丫頭,又開始偷懶,趕緊給我練功去。”

江一鶴看著空空的房間,他決定收回他說的拜師好這句話。娘子又被搶了!

“江一鶴你救我啊!”宋七夕一邊被老頭拖著走,她兩手向前掙紮著想抓住江一鶴這根救命稻草,一邊呼喊,“師父啊,我練賭可以,練功不行的,我天生愚鈍,根骨太次,師傅你饒了我吧……”

板板在院子裏麵盤旋,它每天都很開心的看宋七夕練功,這女人是惡有惡報。自己堅持在院子飛翔,堅持減肥。它要趁這段日子瘦身成功,爭取再次得到主人唯一的寵愛。

“玉郎,嫂夫人又被拖走了?”韓思奇走進來看著那一幕,真是可憐嫂夫人一個弱女子。

“你真的不管,讓嫂夫人學武藝?”韓思奇想大戶人家的女人學武藝似乎不太好聽。

“我娘也會功夫,她要是有一身武藝,倒是不錯。”江一鶴笑著說,“你看她的樣子,隻怕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天就惦記玩。”

“伯母當然是巾幗不讓須眉,不過嫂夫人要去帶去軍中,隻怕你軍隊的人都被你杖斃光了不可。到時候嫂夫人門下賭徒眾多”韓思奇戲謔。

江一鶴搖了搖頭,覺得這丫頭真是有點讓他頭疼的狠,偏偏他最討厭賭博,自己娘子就差成賭神了。索性的是這丫頭一門心思隻是喜歡玩,雖然有這樣驚人的天賦,倒是不把心思放在這個東西上,但是誰知道以後呢,這丫頭心血**的時候太多了。

“京中發來的消息,千佛手確實和京中的人在聯手,不過查到京城,線索就斷了。”江一鶴遞給韓思奇一封密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