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夕沉著冷靜的走出禪房之後,她拔腿就飛快的奔跑。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她的自由天空。

她在茅房披上黃色僧袍,戴上僧帽。今天發型單螺髻好煩,帽子都很難戴,她隻能隨手亂拆一陣,單螺髻瞬間變鳥窩。

現在萬事具備隻欠東風。她點起帶來的火石,把茅房點燃了,宋七夕眼看著茅房的火燒的旺了才大叫:“救命啊,著火啦!”

然後宋七夕躲在一旁的灌木叢裏,伺機而動。她想隻要一群和尚慌亂起來,到時候廟裏麵情況就是:男人在奔跑,女人在尖叫。她就趁機衝出廟去。

不一會,宋七夕隻見十幾個武僧訓練有素的排成一列。每人手裏提著滿水的木桶,絲毫不慌亂,就這樣井然有序,的在滅火。

宋七夕目瞪口呆,不說這裏是茅廁的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在天津狗不理門口買包子排隊呐!而且還有人在一邊指揮:來,排好隊一個個來。

在逗她?說好的混亂場麵,群體事件就是這樣!聖母瑪利亞你是真的在逗我吧。宋七夕在心裏責問瑪利亞。

宋七夕的絕望感油然而生,既然不能渾水摸魚,那就明目張膽算了,死馬當成活馬醫。

宋七夕抖了抖,碩大的僧袍。挺直了身板,淡定的向廟門口走起,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心裏默念:你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舍身取義,殺身成仁,勝利就在眼前。

“小姐,你怎麽穿成這樣啊。”小喜著急忙慌的抓住才走兩步路的宋七夕。

宋七夕看著不遠處趕來的大姐,以後後麵主持帶領的一群黃色軍團。

她心裏在咆哮,這麽快就認出來了,渾水摸魚不行,連明目張膽也被你們發現了?她不是已經開了金手指呢,怎麽沒用啊。

宋紫薇看著眼前這個拖著僧袍的妹妹,微微戚眉:“夕兒這是怎麽回事。”

宋七夕麵對這樣**裸的質問,飛快的用大腦運算出對策,突然衝過去抱著宋紫薇就哭。

“姐姐,剛剛有個變態燒廟。我出來的時候,好害怕他把我抓走啊,我就穿起院子裏曬的僧服,希望能蒙混他的眼睛。他好可怕呀,姐姐,救我。”

“你看我的頭發,就是那個壞蛋抓壞的。”說著宋七夕一把扯下帽子,露出剛剛因為戴不上帽子被自己扯成雞窩一樣的發型。“他想抓我,我就拚命的跑,姐姐,我好害怕呀,你要救我。”

“我若是被壞蛋抓住了,他們凶神惡煞的說不定會殺了我。”宋七夕抽噎:“即使不被殺了,若是被擄了去,我還怎麽見人。”

“你有沒有事,可看到惡人的樣子,定要抓了打死不可。”宋紫薇抱著宋七夕勃然大怒。

“有一個穿紅衣服,還有一個穿藍衣服的男子長得甚是俊俏。”七夕哽咽的說。這時候好像隻能想到他們兩個人。

但是宋七夕心裏還是在給住持道歉:對不起啊,住持我把你小白臉說出來了,其實我這也是為了你能安心修行,別被這兩個狐媚子騙了。

住持心一緊,房裏兩個大人也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但依舊臉不改色:“宋小姐,既然小姐沒事就了吧,莫要大聲張揚,小姐幾日後就要嫁進將軍府這事有損小姐清譽。老衲私下全力徹查便是。”

宋七夕也不想事情鬧太大,鬧大了這官家的寺廟,真的查起來查到她頭上不就慘了,她又發揮自己演技帝的特長突然撲向假山作勢要撞。她真是跟假山有緣呐,問題旁邊也沒有樹,就隻能撞假山了。

“姐姐這事就這樣吧,若是傳出去了,織造府將軍府都要蒙羞,不如讓我一頭碰死,死了算了,也不能讓爹爹娘親受人指點。”

宋紫薇趕緊摟住七夕:“妹妹別說傻話,今日之事隻是意外,定然不會傳出去,小喜帶小姐梳洗一番,帶好人守好房間,要是惡人再來,打死不問!收拾好我們就回府去。”

宋紫薇轉身薄怒:“還望住持能給我們織造府一個合理的交代。這事怎麽處理主持心中有數。”

老住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老衲知道。”

宋七夕一邊走一邊斜睨老主持,心想老禿驢這是要護住他的小白臉?怕他的醜事揭穿才息事寧人吧。呸呸呸怕毀了你的清譽才是。還裝著捍衛她的清白,姑娘她清清白白。

要不是她演戲用力過猛,導致自己功力耗盡,一定要把這隻老禿驢的兩相好顯出原形,公諸於世哼,讓這個老和尚沒事把他的和尚管的那麽井井有條,都不教這群和尚驚慌失措,害得她逃跑失敗。

拐角處一抹紅色輕笑道:“玉郎是不是甚是有趣?”然後和身邊的藍衣男子轉身走掉。

憑著驚人的演技宋七夕把第一次逃婚的事情遮掩了過去,可是這次事件的惡果就是直接導致織造府上下對宋七夕開啟了一級警戒,生怕出錯。宋七夕深刻的體會到了偷雞不成失

把米的感覺。

以上就是宋少女的全部逃跑征途。

宋少女此時此刻感歎世事滄桑,趴在牆頭不敢動,回想起自己接連兩次逃跑失敗,臉上不禁掛起兩行淚。

“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宋少女淒慘的在牆頭小聲唱著。

回憶總是這麽淒美,可愛的宋七夕筒子雖然堅持不懈的兩次逃跑失敗,但是她是個堅強的萌妹子,現在她雖身處高牆,但是依然不會忘記問候她相公的全家,尤其是她的相公本人。

把她這麽一個青春美少女放在這麽高的牆頭,要是香消玉殞怎麽辦。這麽不懂的憐香惜玉,以後沒老婆好嘛!有了老婆,夫妻生活也不和諧好嘛!

婚房內。

江一鶴突然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玉郎你這是怎麽了,想來是利用自己大婚做誘餌被天譴了。”江一鶴旁邊的白衣男子輕輕搖著扇子譏笑道。

“我看是那丫頭在咒我。”江一鶴輕笑一聲拿起手絹優雅的擦了擦鼻子。牆頭那個丫頭倒是非常有趣,這麽會演戲,做織造府的小姐當真是屈才了。

“哈哈,我要是嫂夫人,肯定也會罵你,新婚之夜,你竟然把嫂夫人放在牆頭。”白衣男子以手扶額大笑。

“不過,玉郎,嫂夫人如今失憶了,想來壓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八皇子的人刺殺過,這樣我們也沒辦法知道這其中的曲折。不過他們也不傻,今天應該不會來了。”白衣男子隔著燭光,看著漆黑的天空,寧靜而幹淨。

老將軍府雖然表麵平靜,可是裏麵早已排兵布陣,所有人就等獵物進網,氣氛卻緊張而壓抑,隻怕隻有牆頭那個少女不知道今晚的劍拔弩張。

“不急,總是這丫頭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他們才會多次刺殺,他們總會沉不住氣。”江一鶴看著烏黑的天空,漸漸開始轉成青色。

“嗯,那日在廟裏麵,我們倆在那裏他們竟然也敢出手。”白衣男子輕蔑的一笑。

“更何況,她嫁進了將軍府,倘若這丫頭真的知道什麽不該知道的,他們隻怕今晚坐立不安。若是今晚沒有出手,日後真是麻煩。”江一鶴看著遠處天邊泛起的魚白肚色,今晚怕是就這麽安寧的過去了。

隻是,這寧靜背後,隻怕有萬千凶險,他還是去解救一下他的新婚小娘子。江一鶴想到宋七夕,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微笑:小丫頭,跟他演戲。日後有的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