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隻聽一聲震天的巨響,上好的檀木雕花屏風被凶悍狠戾的將軍破成碎塊……

塔娜和仆婦麵如土色,嚇得渾身哆嗦,跪地討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滾!”

一聲沉喝,塔娜和仆婦連滾帶爬的退下,生怕走得慢了會挨將軍的鐵鞭……

耶律清歌俯下身,半蹲著,用鞭子的手柄把昏厥的女人翻了過來。她一動不動任他擺布,傷痕累累的肌膚白到透明,黑發披垂,散落在暗紅色的地氈上,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隻是她現在闔著美麗的眼睫,蒼白的唇色和死人沒有什麽差別……

死了?

他精芒四射的眸子驀然間變得暗沉,大手也順勢蓋上她胸前鬆散的布帶……

她的胸部真是小的可憐,像兩隻瘦弱的白鴿,一隻手握起來還綽綽有餘。感覺到溫熱之間微微的震動,他才斂眉背對著大帳門外候著的人,沉喝道:“白音——”

“是,將軍!”鬥戰勝大將軍麾下最好的軍醫白音,俯首走進大帳。

牧仁和阿古拉沒有得到傳喚,隻能互視一眼,沒敢造次入內。

穹窿帳頂,三盞明亮的琉璃大燈把大帳內照得是纖毫畢現。白音小心翼翼地跪地行禮,得到恩準立起來,才敢稍稍抬起頭來。“將軍,請問是誰病了?”

將軍龍虎精神,倒是他懷裏用黑色大氅蓋著的人,遠遠望去透出病色。

耶律清歌把梅良辰放倒在白虎皮上,鐵麵看不出表情:“來給她診治!”

“是,將軍!”白音不敢怠慢,疾步走近那人,半跪在地上。

可是黑氅一開,目光所及,渾身卻驚顫抖動,差點沒厥過去。

“將軍?”他不敢妄動,因為將軍大帳乃閔遼事重地,多少撼動天下的戰事均出自於此。這裏,從未出現過婢仆之外的女人,即便是將軍最寵愛的侍妾生病,也絕不會在大帳之內傳他看診。

難道她是將軍新近寵幸的女子?與那些女人不同?可得了將軍的青睞,為何還會頂著滿身傷痕,昏厥於連他也不能輕易踏進的軍中大帳……

越想越膽寒,白音伏地,再不敢抬頭。“將軍,屬下不敢!”僅僅是驚鴻一瞥,他便看到此女子衣衫不整,盡管閔遼民風開放,對於男女界限分得不像江宋國那般涇渭分明,可是,她是將軍的女人,他看到了,便是殺頭的死罪……

耶律清歌揉揉發脹的眉心,似笑非笑地覷向他的軍醫,“叫你治便治,哪來那麽多廢話!”

“屬下……”白音實在是不敢啊……

“不治也可以,來人,去把白音剛出生的伢子抱來——”耶律清歌話音剛落,白音立刻趨前抱著將軍的皮靴,叩頭哀求道:“我治……我治……將軍,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