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秦慧一直悠閑的呆在審判所內,這個位於教堂後方的審判所中,有著秦慧在這個世界上的住所。不過和秦慧處境不同的是,此刻的杜彭就沒這麽悠閑了。

一連死了八名高級教士,雖然這些教士中,有許多的並不為外人所熟知。但這些人在教會內部卻是如雷貫耳的,因為他們每個都是一派領袖,各自也代表著一個團體的利益,所以作為利比亞政府副主席的杜彭,必須給這些人一個說法,要不然自己的位子也別想坐安穩。

杜彭想了很久後,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假借神父的名義,因為隻要教會有神父在,這些人就亂不到哪裏去。至於這些死去的高級教士們,杜彭也整理好了,他們的犯罪記錄。

其實這個犯罪記錄,根本就不用麻煩,別的不說,就是一個情感罪犯的名義,就足以讓這些人萬劫不複了。而杜彭更是知道,這些人的家屬,也有許多沒有注射帕西安。這些人都屬於情感罪犯,按照教會頒布的法令,在審訊過後,全部要被送往焚化爐焚化的。

在杜彭的操作下,當天便有網絡人員,虛擬出了神父的樣貌與聲音。接著便是鏈接了全城的電視頻道,而這位假神父說的,正是有關教會清洗的解說。

當人們從電視與天空的飛艇中,看到神父的樣子後,這些原本的高層,立刻變成了十惡不赦的罪犯。帕西安可以使人的情感得到壓製,但人們的腦子缺不會受到影響,所以當這些人得知,原本的高層居然是罪犯後,這些高級教士們,便受到了人們的唾棄。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半年,這半年中人們漸漸遺忘了,這些被處決的高層,生活還在繼續。半年後的杜彭,如其所願的,掌管了教會中的絕大數權利,而掌管了教會的杜彭,在政策上,更是比之神父在世時還要極端。

清剿隊每天都會按時出發,在城市外的廢墟上尋找著,任何可能存在叛軍的地點,與情感罪犯。而作為教會的武裝力量,負責訓練學員的杜彭,更是給予了學習槍鬥術的教士們,極大的權力與特別的待遇,甚至允許這些人,在一定情況下,直接開槍殺死可疑人物的許可。

當,當,當。審判所內,秦慧的房門被敲響了。

微微抬了下頭,秦慧沉聲道,進來。

哢嚓,隨著推門聲,一名審判官走了近來,走近的那名審判官低著頭,躬身說道,審判長,您的命令我已經完成了。秦慧聽了點點頭,說吧,辦的怎麽樣。

我根據身份上的便利,私下以商討叛軍戰術的名義,暗中結交了吉根,並在教會給他配發的帕西安中做了手腳,到現在為止,吉根已經斷藥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最近的幾次對叛軍的探索中,吉根的部下根本就沒有直接參加。

而且現在的吉根行蹤詭異,並聯係了以前在叛軍中的同黨。不過在我們安插在叛軍中的諜報人員匯報,吉根此行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而且當他從叛軍的據點走出時,神情也很迷茫。

很好,對吉根的帕西安注射劑,做手腳的事情,他有沒有察覺?

不會的,吉根的帕西安藥劑中,隻有兩隻是殘次品,而在注射了這兩隻無效品後,吉根就將剩下的藥劑收集起來了,停止了注射。

你覺得吉根投靠叛軍的可能有多少?

審判長閣下,據屬下推測,吉根隊長就算沒有注射藥劑後,他加入叛軍的可能性也不超過三成,現在的叛軍實力低微,連一頓飽飯都吃不好,而吉根的家人都在教會的看管下,以他恢複情感後的性格,他就算對教會的法案有所不滿,憑借著家人的牽掛,他也不可能選擇與教會作對。

秦慧聽著這名審判官的匯報,手指在桌子上畫著圓圈。!!!唉!!!秦慧歎息了一下後,仿佛對著這名審判官,又仿佛自言自語道,吉根啊!吉根,你不反叛教會,劇情又怎麽會拉開呢,劇情不拉開,你讓我到哪裏去找這個培斯頓。

人活著就要學會取舍,真是好人難做啊!秦慧黯然的搖了搖頭,隨後命令道,安排一場車禍,讓吉根的妻子與孩子回歸天國。

好了,下去做事吧。這話說完秦慧遲疑了一下,在審判官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又再次叫住了他,審判官,我有一個新任務要交給你,我要你親自帶隊,和幾個偽裝成叛軍的諜報人員一起,在一個叫做帕崔吉的教士,外出參加清繳任務的時候,為他製作一場車禍,隨後讓我們的人將他帶回叛軍中好生照料,但你們記住,此人一定隻要被你們打成重傷,並且昏迷不醒,但決不能傷其性命。

至於之後,你要讓傷好後的帕崔吉,心甘情願的停止,再次注射帕西安的的想法,並使他在暗中,成為叛軍的棋子。

審判官,現在告送我,你有沒有信心辦到?

是的,審判長閣下,我毫無畏懼。

很好,秦慧注視著,這名帶著銀色麵具的審判官,良久後才揮手道,你下去吧,不要讓我失望。

是的,審判長閣下。審判官鄭重的撫胸行了一禮後,轉身,堅定地離開了。

,,,吉根,最近很苦惱,因為吉根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再次得到了情感。吉根很怕,因為身為清剿隊的一員,他知道教會對待情感罪犯的手段,那種手段殘酷,並且毫無人性可言。

不過,有句老話說過,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而此時的吉根就是這樣,他現在很怕,很怕再次回到那種機器般的生活中,很怕再次失去人的本性,所以經過幾天的掙紮後,吉根對人生的渴望,戰勝了對教會的畏懼,所以他決定不在注射帕西安。

停下帕西安後,吉根又跟在叛軍中的老朋友見了一麵。那位朋友是吉根在末日前的玩伴,那時的兩人還隻是幾歲大的孩童。但現實是殘酷的,而這殘酷的現實,讓兩人一個成為了清剿隊隊長,一個成為了一夥叛軍的領袖。一個是兵,一個是匪。

不過警與匪關係,並不妨礙兩個人的感情,因為一是一,二是二。二人的身份敵對,也不過是各為其主而已。再次見到老朋友後,吉根深深的為自己的老朋友擔憂,因為這一路上,看到的叛軍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神色也是像末日後的那個黑暗時代,無助,迷茫,與絕望。

教會一統天下已有十幾年了,這些年對外的圍剿,從來沒有間斷過。所以這些人沒有穩定的睡眠,沒有安穩的後方,缺少醫療,缺少食物,缺少水源,甚至許多新生的一代,根本就是,連字也認不得幾個的文盲。

教會自從頒布帕西安法令後,雖然有許多不甘心的人,離開了教會的統治,在名義上加入了叛軍,但這些人早已習慣了文明社會的生活,他們與土著叛軍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心性也是兩個階級的人。

看著老朋友約翰的晚餐,吉根不由咬著自己的嘴唇。一塊黑麵包,和一盤不知是什麽植物做成的沙拉,身為首領的約翰就這樣吃著。而約翰那回味的表情告送吉根,這些東西在叛軍中也是很難得的。

感受到來人後,約翰不由抬起頭來。當二人的目光對視後,兩人卻不由都沉默了。

就這樣僵持了很久後,吉根濕潤著眼睛,搖頭道,約翰,投降吧,你們這樣下去是沒有未來的。

聽到此話的約翰,答非所問的回道,吉根!你還好嗎?當聽到你的消息後,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居然再次擁有了情感,這真是上帝的傑作。

吉根點了點頭,約翰,我很好,我也沒想到自己,還有見到你的一天,但是你看起來真的很糟糕,投降吧約翰,清剿隊已經有八萬的正規軍了,在這樣下去,你們根本就沒有活路的。

約翰咧著嘴嗬嗬一笑道,投降!吉根,我們和清剿隊打了十幾年了,我們正義軍內不知死了多少的弟兄,我們的父親,我們的哥哥與朋友,都死在了這場戰爭中。

所以我們是不會投降的,哪怕我們現在一無所有,我們也會抵抗下去。我們絕對不會與殺我們父母,兄弟的仇人共活,而我想教會的想法也肯定是這樣的。

這,吉根張了下嘴後,不由無言以對。是的,十幾年的交戰下來,雙方的想法,已經從最開始的利益上的敵對,變成了現在的不死不休。

而這些叛軍和那些情感罪犯不同,他們從開始到現在,從來都沒有接受過教會的領導。他們與教會的戰爭,更像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而那些對情感罪犯的鎮壓,則是國家的內部戰爭。

吉根愣愣的說道,約翰,真的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嗎?

約翰從座位上站起,堅定地搖頭道,除非一方滅絕,不然,血未留幹,此戰不休。

輕輕地,約翰來到吉根的身邊,拍了拍吉根的肩膀說道,你現在已經擁有了感情,已經不適合在回到教會中了,不如你就留下來幫我吧。吉根,我的朋友。你是清剿隊的大隊長之一,還熟悉教會的戰術跟進攻方式。隻要有你的加入,我們正義軍一定能再次重整軍威,殺教會一個措手不及。

殺教會一個措手不及!!!你們當年都沒有做到,現在還可能做到嗎?,,,我們可以,,,吉根苦笑著打斷了約翰的話,約翰,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們沒有工業,沒有武器。就算是戰士也肯定不會有多少。而教會呢?你知道他們的實力嗎?

約翰,我告送你,教會現在有八萬軍士,這些人一個個武裝到牙齒,並且還有著重武器的配合。更何況,教會中還掌握著,一個叫做槍鬥武術隊的力量,那些人的實力可以以一敵百。我想你跟教會戰鬥了這麽久,對他們的實力,你肯定不會比我還陌生吧。

是的,因為那些該死的教士,我們損失慘重。說完這話的約翰,隨後又補充道,但我們是不會屈服的,哪怕是死,我們正義的革命軍,也決不會像邪惡的耶和華教會妥協,絕不。

醒醒吧約翰,你做不到的,有神父在,你們跟本就成不了氣候的。

那神父要是死了呢?約翰思索著詢問道。

吉根看了看約翰,遺憾的回道,我的朋友,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吧,我現在要回家陪我的妻子了,希望我下次來看你的時候,你會清醒一點。

就這樣,吉根在約翰的思索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