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甲衣的趙括一把拔出青銅寶劍,劍尖搖搖指向周星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二人間的戰鬥沒有偷襲也沒有相互的侮辱,有的隻是仿佛湖水一樣的平靜。

“將軍不是說既往不咎了嗎!”

看著寶劍的劍尖周星星握著殺豬刀,而趙括則是麵無表情,漠然的回答道;“兵不厭詐!”

聽著趙括的話周星星搖頭苦笑,他早就知道這將軍的話不能信,可他沒想到此人居然能將借口說的如此堂而皇之。

趙括提著寶劍大步向前衝去,雙眼盯著周星星手中的殺豬刀。而周星星則是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了手中的刀。

“叮!”

趙括一劍劈去,劍身散發著淡淡的紅光自下而上向著周星星而去,對於趙括掃來的寶劍周星星舉刀便擋,二者的兵器直接碰撞在一處後周星星雙腳擦著地麵,一連向後滑出了四五米的距離才停下來。

周星星握刀的手不斷的顫抖著,趙括畢竟已經是僵屍之身,雖然此刻他看上去和平常人一般無二,但畢竟是那力大無窮的僵屍。

“聽說將軍自幼好擊劍,不知是真是假!”周星星雙手緊握著刀柄,努力讓顫抖的手看上去沒有影響。

“此事趙國皆知,怎麽,你想試試!”

趙括的年齡看上去三十左右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嚴肅,一舉一動都有一種山崩地裂之勢。

看著趙括身上那隱隱的金戈鐵馬之勢,躲在一旁的陳胖子不由暗吞口水,這趙括都有如此威勢,如果這是那人屠白起複生後又該是怎麽樣個情況,如果是秦始皇在此呢!

陳胖子想不明白,可是他卻不由自主的開始為周星星擔心了起來,如果周星星敗在了趙括手上的話,想來他也是活不成了。

“嗚嗚嗚.....爸爸,爸爸你去哪啦!”

就在二人即將再次交手之時,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孩摸著眼淚從遠處哭著走了過來,這個小男孩看上去也就小學一二年級的樣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這個小男孩的肩膀上還坐著一個綠色的,好像小狗一樣的東西。

“小狄!”周星星一看走來的這人就臉色變了又變,而小男孩在聽到周星星的驚呼後也是一愣,隨後抬起頭來向著前方看去,驚喜的喊道;“爸爸!”

小狄像一陣風一樣的跑了過去,和往常一樣,遠遠的就對著周星星張開了手臂。

“小狄別過來!”周星星看著跑來的兒子大喝一聲,腳步向後慢慢退了兩步,擋在了小狄的身前看著趙括。

“爸爸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去,我好擔心你啊!”

小狄抱在周星星的身上大哭,周星星一手握刀一手摸著小狄的頭發,笑著回答道;“爸爸在拍戲啊!”

“拍戲!”小狄畢竟是小孩子心性,一聽到拍戲二字後就兩眼放光,抬起頭向著前麵的趙括看去後更是被一身戰甲的趙括吸引住了。

“爸爸好厲害啊!”

小狄一看穿著戰甲的趙括後不疑有他,畢竟趙括和電視中的那些僵屍是不同的,一身甲胄的趙括看上去與常人一樣,在小狄的眼中也隻是看上去嚇人了一點。

“叔叔,你們再拍什麽戲啊!”

小狄鬆開手就想向著趙括而去,而就在周星星想要將小狄抓回來之前,有一個東西的動作卻比他還要快。

隨著小狄的動作一道綠光撲了出去,這道綠光是小狄肩膀上那個像是寵物狗一樣的生物,此刻他仿佛化身為保護主人的忠犬,對著趙括呲牙咧嘴的做著凶狠的動作,嘴中那深綠色的舌頭就像是毒蛇一樣,不斷的在嘴角一掃而過。

“七仔,快回來!”小狄對著七仔連連招手,而七仔卻好像看到了天敵一樣,頭頂像是天線般的東西跟雷達一樣旋轉個不停,根本就不在理會小狄的命令。

七仔沒有理會小狄的命令,小狄一看之下氣的大步走去,一把就將七仔替了起來抱在了懷中。

“爸爸,你們繼續拍戲吧,我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抓住了調皮的七仔之後小狄坐到一旁,一雙眼睛不斷的尋找著拍攝器材藏在哪裏了,根本就沒有看出如今的場麵有什麽不同。

周星星看了兒子一眼,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對著一直不為所動的趙括點了點頭。

“攝像師準備,第二場開拍!”

躲藏在一旁的陳胖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心理,看到二人要打後居然竄了出來,扯著嗓子就怪叫了一聲。

“將軍,請!”

周星星做了個請的動作,隨後二人再次一言不發一同衝了起來。

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相遇趙括一劍橫掃過來而周星星則是雙腿突然往前一跪,並在躲過寶劍橫掃的同時一道就就向上砍去。

“叮!”

趙括收回青銅寶劍,劍身微微下壓擋住周星星殺豬刀的同時飛起一腳,就像是射門一樣的踢向了半跪在地上的周星星。

周星星雙腳微微用力,身體像是按上了彈簧一樣竄了出去,等起身時已經站在了兩米之外。

“還不錯,以你的武功就是在四大公子手下做個門客也夠資格了,不過想跟本將軍比,還差一點!”

趙括輕輕活動了一下身體,手中寶劍的劍尖向下,嘴角微微露出了意思笑意。

“來,讓你見識一下本將能統領三軍的武藝!”

趙括雙手緊握劍柄,每一步邁出時都擦著地麵而行,就像一天前進的蛇一樣。

趙括一步下去後東一步西一步,看上去仿佛是個醉酒的大漢般腳步淩亂,可真的邁出去後周星星卻發現趙括的速度卻真的不慢,而且就是以他的眼裏也看不出趙括下一步會走向哪裏。

常言道單刀看手,雙刀看走。一個人的武藝是不是高強,看他的步伐也能管中窺豹。

“接劍!”

趙括大喝一聲,雙手握著的寶劍猛地擊出,化作一道劍光向著周星星而去。

看著這奪目的劍光周星星不看硬碰,而是身體快速後退,手中的殺豬刀死死的護在身前。

“哢!”

趙括勢大力沉的一劍在周星星的身前掃過,一劍劈在了一座路燈上。被趙括的青銅劍一掃後路燈隨著切麵應聲而斷,而這時的周星星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

趙括的劍法大開大合,每一劍中都有著讓周星星置身於金戈鐵馬之中的感覺,周星星一退再退,每退後一步趙括劍上的氣勢就會強上幾分,就像是百戰之師在追擊潰敗的逃兵一樣,絕對會越打越順手。

“哢!”

趙括又是一劍掃出,這一劍趙括掃在了牆壁上,在牆壁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劍痕。而周星星一看趙括的力量發泄在了牆壁上後,這次他沒有在躲,而是飛快的劈出一道,直接砍在了趙括的青銅劍上。

“叮!”

趙括抬手一劍就擋住了周星星劈來的刀,而這下剛剛擋住後周星星猶如狂風暴雨一樣的攻勢就已經逼來。

“叮叮叮叮.....”

周星星就像是發怒的狂獅一樣,對著趙括一副硬打硬拚的架勢,而對於周星星的攻勢趙括手中的青銅寶劍抵擋的卻很輕鬆,就這麽消耗著周星星的體力,反而一改之前的大開大合。

“叮!”

又是一劍劈來,趙括單手提劍護在身前,嘴角一直不變的笑容卻突然消失了。

青銅寶劍上因為周星星的劈砍而微微顫鳴,趙括低頭看去,隻見一顆豆粒大小的缺口出現在了自己的劍上。

“我這寶劍是我祖傳之物,雖然名聲不顯可隨我長眠地下已經吸收了幾千年的地煞之氣,怎麽可能會被你的破刀砍破!”

趙括的眉頭輕皺,看著手中的寶劍滿是不解。

“當年有個叫金槍客的人也這麽說過,所以他死了!”周星星摸著自己的寶刀,看著眼前的趙括。

“哼!”

趙括冷哼一聲將寶劍丟在了一旁,他如今雖然是僵屍之身,可究竟還是舍不得自己的祖傳寶劍,在知道自己的寶劍會被對麵的殺豬刀砍破之後,趙括將自己的青銅劍往旁邊一丟,轉頭就看了看周圍。

陳胖子的家位於老城區中,這裏的夜晚中靜的嚇人,趙括的目光向著周圍看去,將眼神停在了一家用柵欄代替圍牆的人家。

這戶人家沒有圍牆,而主人家還像是喜歡兵刃一樣,柵欄上全都是一根根刷著銀漆的鋼槍,這些鋼槍彼此相連代替原本的圍牆。

“再來!”

趙括大步走出,一把就折斷了連接著鋼槍的鐵杆,將一柄鋼槍握在了手中。拿著手中的鋼槍後趙括抖了個槍花,槍尖指向了周星星。

二人再次打在了一起,這一次打鬥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才結束下來。

結束後趙括手持一杆鋼槍傲然而立,身邊是十幾杆在戰鬥中被周星星砍斷的槍頭,而那戶用鋼槍代替圍牆的人家也遭了秧,所有的鋼槍都被趙括給扯了出來,用在了比鬥之中。

相比於趙括的傲然而立,此時的周星星卻不好過。

周星星身上汗流浹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此時他左手握刀,右邊的肩膀上有著一個血洞,鮮血一滴一滴的滑落在地。

“將軍,好武藝!”

周星星是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臉色發白,他知道今天是他敗了,因為這趙括不但武藝高強,而且周星星還發現了一個讓他十分不甘心的事實。

趙括的身體是千年僵屍,在地底時一身煞氣入體,整個身體早就是刀槍不入的存在。而周星星偶爾幾次反擊之後,在劈開趙括身上的戰甲後也不能再次奏效,全都被趙括的身體硬生生的擋了下來。

“你很好!但以武藝來說我並不能勝你幾分,我能贏全是因為我的力量超過你太多!”

趙括將手中的鋼槍丟在一旁,隨後拿起自己放置在一邊的寶劍轉身就走。

“將軍,你不殺我!”

本想等死的周星星疑惑不解,看著趙括離去的身影不明所以。

聽了周星星的話後趙括腳步一頓,良久後才歎息到;“常言道兵不厭詐,可兵者乃是生死存亡之事,從來都是以奇出,以正合。詭道之兵注定不能長久,這是我沉睡千年後才想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敗在白起手中的原因!”

一句話說完後趙括不再留戀,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將軍保重!”

周星星對著趙括的背影拱了拱手,看著趙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英叔,早啊!”

一家福利院中,一名滿臉皺紋的老人提著個鳥籠從大家的麵前緩緩走過,凡是看到這位老人的其他人不管年齡大小,都是恭恭敬敬的點頭叫聲英叔。

老人看上去足有七八十歲,一頭白發下是那滿臉的皺紋,不過雖然老人看上去本個身子都埋進了黃土裏,可這身板依然挺拔,就像是傲立在風中的青竹一般。

“英叔,吃點什麽!”

老人提著鳥籠一路走出福利院,最後坐在了一個早點攤位之前。

“兩份豆漿,再來一根油條!”

英叔顫抖的手比劃出了一個二的動作,隨後就是店裏的活計端上來兩碗熱氣騰騰的豆漿,和一根放在小碟子裏麵的油條。

“咕咚、咕咚!”

英叔大口大口的喝著豆漿,一碗豆漿幾口之下就全都喝進了肚子中。不過一碗豆漿喝完之後英叔卻沒有去喝第二碗,反而是吃著油條將另一碗豆漿端了出去。

英叔走出早點鋪子,早點鋪子中忙碌的年輕夥計在看著英叔的動作後微微笑了笑,一點也沒有對英叔會跑的擔心。

“今天的豆漿很新鮮,你們有福了!”

英叔走到外麵後一直自言自語的念念叨叨,看上去好像在和什麽人說話一樣。看著英叔這樣的行為許多人嚇得趕緊躲開,而英叔則不以為意的端著豆漿,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中。

“嘩啦啦!”

滿滿一碗的豆漿被英叔直接倒在了地上,乳白色的豆漿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圓圈。

“我這身體快要不行了,你們跟了我這麽多年,真不知道我走了後你們怎麽辦!”

英叔依然在自言自語,而隨著他這話手中卻將盛放豆漿的茶碗一翻,以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掐出了一個法印來。

“喝吧,快喝吧!”

手上的法印一轉即逝,隨後英叔仿佛又變回了那個神神叨叨的老人,而讓人目瞪口呆的是這倒進地理的豆漿卻翻著氣泡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英叔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切,臉上沒有一點的意外反而是露出了幾分惆悵之色,忍不住歎息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廉頗老矣!”

英叔落寞的身影走出角落之中,原本挺著的脊梁也仿佛彎了幾分。

“英叔,有人找你啊!”

就在英叔回早點鋪子付賬之際,店裏的夥計卻突然喊了一聲,將一臉惆悵的英叔叫回了現實之中。

英叔隨著夥計的呼喊抬眼看去,隻見來人是兩個人,一個長得人高馬大是個青年小夥,另一個則是個坐在輪椅上頭發都掉光了的糟老頭子。

“老東西,你沒死啊!”

看著輪椅上的老頭英叔突然一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而跟在老者身邊的青年卻是眉頭一皺,用滿是驚異的目光看向了英叔。

“你都不死,我怎麽說也比你長壽吧!”

輪椅上的老人看上去年紀更大,臉上雖然紅光滿麵的氣色不錯,可話中卻滿是調侃。

“每一次你來我都沒有好事情,我說今天怎麽出門就聽到烏鴉叫呢!原來是你這老東西來了,我都半年多沒見你了,還以為你死了!”

英叔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年輕人走開,而年輕人在老者示意後退向一旁,任憑英叔推著輪椅就向外而去。

年年人看著英叔的動作後趕緊跟了上去,而輪椅上的老頭卻笑著擺了擺手,對著年輕人說道;“家輝,這是我過命的老友,快叫林爺爺!”

“林爺爺!”年輕人一臉的不情願之色,可在老者瞪著的眼睛中卻不得不叫了一句。

等到年輕人叫完林爺爺後,老者靠在輪椅上輕聲說道;“這是我最小的孫子陳家輝,這次我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讓你去看看!”

“讓我看看!什麽事?”英叔腳步一頓,隨後再次推著老者前行。

被英叔推著的老者麵色有些沉重,過了一會三人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後才緩緩開口道;“我還有個大孫子,這事你知道吧!”

英叔點了點頭,說道;“知道,陪你來過幾次!”

“家洛從小就相當警察,長大後也沒有改變,如今已經是警隊的大隊長了。昨天他給家裏打電話時跟我說起了一件工地裏發生的怪事,我聽了後覺得很蹊蹺,所以就來找你問問!”

老者跟英叔說起了做晚聽到的話,一絲一毫也沒有隱瞞。而隨著老者的訴說英叔時而皺眉,時而麵色凝重,始終都是一言不發。

“雙菱軍刺!你孫子的腦袋怎麽長得!”

英叔聽完後歎息一聲,而老者則是嘿嘿笑了笑,幽默的說到;“怎麽長得,紅旗之下唄!老夥計,如今這世道可不是你我小時候了,紅旗之下的他們又能知道多少呢!”

老者說完後搖了搖頭,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而英叔則是歎息一聲,一時間也沉默了下去。

“老夥計,這件事你怎麽看?”

“我去一趟吧,這件事如果真和我想的一樣,可能很棘手啊!”英叔一陣沉默後緩緩開口,而老者則是露出了放心的神采。

二人一起又絮絮叨叨的說起了年輕時候的事情,一直到傍晚時刻老者才留下聯係方式後被輪子推走。

“爺爺,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啊!”

離去的路上年輕人一臉的不信之色,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啊!你林爺爺可是個奇人,沒有他就沒有我得獎今天!”

老者微微笑著,回答著孫子的疑問。

“爺爺,有多奇啊!”

從沒聽過自己爺爺講這些事的年輕人忍不住再次發問,而老者則是神秘一笑,緩緩開口道;“驅魔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