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硬氣女人

趙璟被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驚呆了,雙手本能的抱住跌進自己懷裏的白洛箏,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件。

他的箏兒為了救他,居然身中暗器,而且還當著他的麵昏倒在了他的懷裏。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趙璟目眥欲裂,攔腰將白洛箏抱進懷裏的那一刻,他頂著一張堪比地獄閻羅的冷麵孔,走到已經被製服的雲姬麵前,對著她的臉,便狠狠踹了下去。

僅這一腳,就把雲姬給踹暈了過去襤。

在場的眾人都被王爺這凶狠的一腳給踹得暗自心驚。

趙璟冷冷看著在場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到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並癱軟在地的黃永慶,“箏兒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這裏所有的人,都得給本王去陪葬”

很快,趙璟抱著早已昏迷不醒的白洛箏,回到他以前在宮中曾住過的居所,幾個資深太醫被召來為白洛箏診治病情,順便,趙璟還讓人趕緊回府將醫術習得極為精湛的珠蓮速速召進皇宮給她主子療傷。

那枚暗器傷得雖然不夠深,但受傷的地方鮮血四流,似乎傷及發內髒,白洛箏的衣衫被染得鮮紅,趙璟看在眼裏,痛在心頭,瞳仁內布滿血絲,恨不能用自己代她去受這一刺鱟。

他捏緊雙拳,眼神陰鷙可怕,“活著不管用什麽辦法,本王要她安安穩穩的給本王活著”

低沉絕決的命令,聽在別人耳中,是何等可怕,宮女太監跪了一地,那些太醫更是額頭直冒冷汗,使出看家的本領來挽救白洛箏的性命。

太後和小皇帝在旁邊看得也是焦急不已,好端端的,宮裏怎麽會混進來刺客?

“王爺,王妃一臉福相,定不是短命之人,您貴為攝政王,當務之急是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才是。”

有人擔心趙璟會怒極攻心,出什麽意外,於是從旁小聲勸慰。

趙璟臉色陰暗,目光冰冷,“攝政王又怎麽樣,還不是眼睜睜的看著箏兒受了傷。”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右手死死抓著桌麵,恨不能將那桌子抓成碎片,“本王可以掌管江山社稷,可以號令百萬大軍,卻唯獨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房間裏所有的人都被趙璟眼中隱含的霧氣嚇呆了,直至到此,眾人才深切的體會到那白洛箏對王爺究竟是何等的重要。

因為皇宮離攝政王府並沒有多遠,得知自家王妃遇刺受傷的珠蓮,和明月快馬加鞭趕進宮門。

太醫已經事先給昏死過去的白洛箏喂了一顆丹藥吊著性命,好不容易,血才算止住,但卻因為傷及內髒,白洛箏直到現在還沒有清醒的跡象。

珠蓮片刻不敢怠慢,趕緊打開隨身帶來的藥箱,屏退閑雜人等,開始為白洛箏處理傷口。

血是止住了,性命也沒什麽大礙,但白洛箏就是沒有清醒的跡象。

趙璟心急如焚,卻不能一直在皇宮裏耗著,幸好皇宮和王府離得近,珠蓮無數次拍胸脯保證她家小姐暫時不會有任何性命危險的情況,趙璟才將昏迷中的白洛箏抱回了自己的攝政王府。

回府之後,趙璟安排人在白洛箏床前時刻小心伺候著,若有半點差錯,整個王府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得好。

其它下人做何感想隻在其次,明月和珠蓮這兩個貼身婢女,這次是真的被自家小姐的遭遇給嚇破了膽。

那枚飛鏢射到的位置正是白洛箏的胸口,幸虧傷口不夠深才沒有傷及到心髒,若那隻鏢再深入幾分,就是大羅神仙來了,都未必能挽回小姐的性命。

按下白洛箏陷入昏迷,整個王府進入一片恐慌暫且不提,那個偽裝成舞娘的女殺手雲姬,被白洛箏親手刺瞎右眼之後,又被趙璟在她的臉上狠狠補了一腳,當場被踹暈過去的她,並沒有因為受了重傷而得到很好的救治,相反的,趙璟下令讓人檢查她渾身上下有沒有藏毒。

白洛箏昏迷之前給他的提示非常重要,如果雲姬死了,她此次刺殺的動機則會自動間斷。

所以,就算趙璟恨不能挖雲姬的心,喝雲姬的血,她這條命,也得暫時給他吊著。

此刻,雲姬在趙璟的命令下被關進了天牢。

待他數次從珠蓮口中確定白洛箏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便帶著滿身的殺氣,直奔天牢而去。

天牢是朝廷專門用來關押重刑犯的地方,隨著不斷延伸到地底的樓梯,裏麵的光線也越來越微弱。

牆壁上掛著終年不滅的火把,空氣中散發著陰濕的味道。

兩旁把守的獄卒見攝政王大駕光臨,紛紛跪地行禮,趙璟無視眾人,在獄卒的帶領下,直奔關有那女殺手雲姬的牢房。

此時的雲姬,早已失去了之前在大殿上翩翩起舞時的華麗風采。她一隻眼睛被白洛箏射了個可怕的血洞,整張臉在趙璟一腳踹下去後,扭屈變形,腫脹難看。她口中的牙齒被敲落了不少,嘴邊還殘留著未幹的血漬。

散發著臭氣的牢房內,雲姬的雙手

被高高吊著,兩隻腕間束著粗礪的鐵鎖,整個纖瘦的身體在牢房裏飄搖不定。

獄卒在趙璟的命令下打開牢房的大門,隨著牢門開啟,被高高吊在半空中的雲姬氣弱遊絲的抬起頭,用那隻還沒有瞎掉的左眼看了他一眼。

當她看到出現在牢房裏的人竟然是趙璟時,嘴邊勾出一記冷笑,複又低下頭,拒絕去跟趙璟對視。

趙璟掏出一塊帕子捂在鼻子前,避免牢房裏那臭哄哄的味道嗆了自己,他先是冷冷看了高吊在牢中的雲姬一眼,複又對尾隨他進來的牢頭道:“都問出了什麽?”

負責審問的牢頭急忙跪倒在地,麵帶愧色道:“這個女人嘴硬得很,任憑各種酷刑加身,她死活就是不肯招。”

“哦?倒是個硬氣的女人。”

趙璟唇邊的笑意更加深冷了幾分,隻是那笑意卻始終未達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