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開始辦案

“終於上堂了啊!”

七品大堂中,王閔身穿官袍,腳蹬雲靴,頭上戴著吳翅縣令官帽,腰板挺直,正襟危坐在公堂之上,一動不動,稍顯稚嫩的臉龐上此刻卻是滿是威嚴,雙目炯炯的望著這偌大的公堂,目光所極處,堂下衙差莫不俯首,一時間,王閔官威十足,令人生畏。

堂下持著殺威棒,整整齊齊站在公堂兩側的眾衙差,此刻更是屏氣凝神,大氣也是不敢出,誰都知道,今日這是新老爺第一次升堂,都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才剛剛接觸,誰知道這新老爺什麽脾氣,自己今日還是多多留意為好,萬萬不可應了殺雞給猴看當中的那隻倒黴猴子。

所以,就在王閔那銳利的目光下,堂下的眾人均是表現的如同筆直的鬆樹般,峭拔挺立,雄姿應颯。

這一切,倒是看得王閔連連點頭,內心頗為滿意,第一天開堂,這印象,是尤為的重要。

沉沉與著坐在堂下左手處的師爺對視了一眼,後者微微點了點頭,再看那負責記錄的刑名師爺,此刻也是早已做好了準備後,王閔將的手中驚堂木猛地一拍,氣沉丹田,朝著堂下一聲威嚴大喝:“升堂!”

“威……武!”

堂下衙差聞的王閔升堂,當下便是拄動手中殺威棒,目不斜視,嘴中齊齊這般傳喝道。

“青田大老爺呀,你可要為小民做主啊,這可是小民好幾日的收入啊!”

“胡說,大老爺,這明明就是小人早上出門,即將做生意所用的本錢,何曾是他的錢了!”

“你?那個裝錢的錢袋,明明就是我的!”

“哼,那還是我的呢!”

王閔剛開始升堂,就是從的縣衙公堂外進的兩名粗布瀾衫的漢子,一上堂就是仿佛仇人見麵似得,吵得不可開交。

“放肆,公堂之上,無故喧嘩,掌嘴二十!”

王閔看的直皺眉頭,當下便是猛地一拍驚堂木,對著那直到此刻也是兀自爭論個不休的二人重重道。

“大……大人饒命啊!”

“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

一聽王閔要施以掌嘴,二人心中立馬就是一顫,旋即便是向著王閔猛地磕頭,嘴中不斷求饒。

堂外看熱鬧的普通百姓,此刻脖子也是猛地一縮,看著王閔的目光也是有些躲閃。

“切切,這新知縣,也是夠狠的嘛,這還沒開審,就是要掌嘴!”

“哼,你也不看什麽地方,敢在公堂上這般撒潑,我看啊,這新任知縣倒是做的很對!就該這樣,這才叫公堂!”

“……”

堂外的百姓,心中為著王閔威嚴而暗自心凜的同時,雖是不敢大聲開口,可是仍是免不了彼此間竊竊私語。

“今日是本官第一次升堂,念爾等是初犯,此次就免了,記住,僅此一次,下次若有此等不尊朝堂秩序,當堂撒潑者,必嚴處之!”

高高望著堂下那磕頭磕的不斷的二人,見得眾人畏懼的神色,王閔這才是暗暗點了點頭,之後才是對著堂下二人,同時也是對著堂外眾人這般沉沉說道。

“你二人,何事要到公堂?”

“稟大人,我今日拿了錢……”

“大人,這個人拿了……”

王閔一開口,二人就是立馬急不可耐的爭先向著王閔開口道。

“你先說!”王閔再次一拍驚堂木,雙目一沉,指著其中左手邊,跪著的那名身材短小,衣衫充滿油脂的男子道。

被王閔驚堂木一拍,二人先是一愣,旋即那名身材短小者這才是泣不成聲的對著王閔緩緩哭訴著說道。

“嗚嗚,小人本事城中一家賣早點的小販,今日本是拿了錢財準備去城東的糧鋪去購置些油麵,可是,萬萬沒想到,走的半路,卻是不慎將的身上的錢財丟失,找尋回來時,恰好看到他,將的小人那袋銅板從著路邊拐角處撿了起來!還據為己有,不肯歸還,萬望大人做主啊!”

聽完此人所說,王閔目露沉吟,當下偏過頭,向著另一人問道:“方才就是看你急迫的很,那麽現在,本官問你,他剛才所說,是否可信?”

見得終於輪到自己,那另一穿著粗布麻衣,麵容普通的男子頓時就是急了,當下就是急急反駁道:“大人萬萬不可相信,那袋銅錢,是小人這幾月的工錢啊!”

“哦?”

聽完前者所言,王閔低哦了一聲,看了之前的狀紙,再結合著之前原告之人的話語,王閔心中也是明白了此事。

無非就是一人丟錢,另一人撿到,卻是想據為己有,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瑣事。

“來呀,將那袋銅板呈上來!”

王閔又是詢問了二人一些,接著便是令人將的那袋爭執不休的錢袋拿上來。

王閔不去看那錢袋,就在眾人那疑惑的眼神中,卻是偏過頭對著二人再次確認道。

“你方才說你是賣煎餅果子的,是嗎?”

“是!”

“你是碼頭做腳力的,是吧?”

“回大人,小民是!”

得到二人的確認後,王閔便是放下心來,其實一早,他的心中就是有了定論,判定那腳力必定是說謊,可是,自己現在是一縣縣令,做事即便自己知曉,那麽也是要一步步的將其中蹊蹺展開,讓的堂外的眾人也是明白,這就是他縣令的職責——升堂斷案,明辨是非。

“好!來呀,抬半桶水來!”

“諾!”

不一會兒,衙中人就是提來半桶水,接著便是依著王閔的話語在這眾人不解中,將的那滿袋的銅錢倒入了木桶中,又是晃了幾晃,接著便是令那衙差抬起木桶,以便使得大家更好看到內裏情況。

就在大家的期盼中,卻是見得那木桶中,除了一些水花,不一會兒竟是飄起了些許油膜。

“呀!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怎麽回事啊?”

人群中,一些人看到王閔的舉動,腦中靈光一閃,登時就是明白了,看著那直到此刻還跪在堂下的粗布腳夫,目光鄙夷,而另一些人,直到此刻,卻也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聽到人群中的那一聲恍然大悟,堂上的王閔就是笑了,萬萬沒料到,自己甫一開審竟是會遇到這般簡單的事情,如若二人都是出賣早點的小販,那麽王閔當真也是有些不好辦,可是,此刻這二人,王閔甫一聽到二人陳述就是立馬胸有成竹,之所以費了這麽多的心思,不過是為了讓的其他百姓也是明白。

王閔知道,這般類似的事情,在前世的世界,那真不是事,可是,在這當代,雖說是有著造紙術的出現,可是那時的書籍對於普通大眾來說,仍是一種奢侈品,因此,信息及其不流通,所以,王閔必須要借著此事將自己的形象宣揚出去。

就在堂外的眾人議論不斷,隨即紛紛醒悟,目光鄙夷的望著堂下那腳夫的時候,王閔見得視乎到了,這才是猛地一拍驚堂木,當下便是對著堂下那腳夫嚴聲厲喝道。

“大膽腳夫,你可知罪!”

“我……我……我!”

話說那腳夫,先前還暗自得意,得意自己這般好的運氣,竟是平白得了這麽大的一袋銅錢,他有十分的自信,在來之前,他早已將的那錢袋仔細檢查過了,因此,即便是現在,他也是份外自信,認為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是不可能分的清楚。

可是,接著,自從那衙差提上半桶水,將的那錢袋裏的銅板放入木桶後,他就是敏感的發現,漸漸的,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則是開始變得異常起來。

接著,還不待其疑惑,王閔的厲喝就是突地到來。

當時就是令的他渾身猛地一震,可是,接著回過神來的他就是立即朝著王閔哭訴著且一個勁的滿口喊著冤枉,在他看來,王閔此番必定是在詐他,他可不認為,這麽短的時間內,他一個剛剛上任的縣令就是有著這份本事,再者說,既然先前他敢當麵昧了前者的錢,那麽無疑,此人也是一名賴子,因此,即便是王閔這般,他也是準備堅持到底。

“哼!“看到前者到了現在都是不主動認錯,王閔心中冷笑:“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我問你,你說你是腳夫,那麽你所持有的銅錢為何會有油汙?”

“這個……這個,這是今早……小人不小心撒上的!”

那人,終於開始不複當初自信,說話支支吾吾起來。

“好,那麽本官問你,既是不甚灑油,那麽為何你錢袋上沒有油汙?”

“這……這……這!”

就在眾人那鄙夷的目光下,那人終於慌亂起來。

“哼,答不上來了吧,那好,本官告訴你,你根本就是在撒謊,這錢本來就不是你是,這錢是他的,撿到他人錢財並且敢光明正大據為己有,你可知罪?看來你是不準備說真話了,來呀,用刑!”王閔目光如電,登時朝著堂下猛喝。

“我……我……我,嗚嗚,大人,小人知罪,小人隻是一時糊塗,萬望大人恕罪啊,小人知罪了!”

眼看事情不好,再者,王閔的那句用刑也是將著前者嚇著了,當下就是不顧形象的朝著王閔猛地哭訴起來,並且再三表示,表示自己當初鬼迷了心竅,後悔不該當初。

“哼,爾這等宵小之徒,豈能輕饒,來呀,打十大板,以警效尤,另關於那袋銅錢,物歸原主!”

王閔驚堂木一拍,這麽一宗案子,最後便是這般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