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到底為何?

就在王閔起身就近掠如旁邊一座民宅的時候,卻是刹那聽得,院牆外,恰好又一對對的士兵,匆忙著從這裏“鈧擋鈧擋”的急匆匆跑過。【首發】

“怎麽樣?有沒有?”

“這邊,裏裏外外屬下都找過了,可是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哼,我就不信他真能飛了不成?咱麽仔細去找,知州大人可是發話了,如若找不到,咱們一眾兄弟今夜怕都是得不了好!”

王閔耳朵貼著冰冷的牆麵,懷中抱著這麽一個濕漉漉的人影,此刻更是動都不敢動,待得那對人馬過去了好久,確認此地再也沒人前來查探,王閔才是悄悄探出頭來。

望著四周漆黑的一片,王閔不禁幽幽歎道。

“看來,現在此地算是安全了!”

隻是,王閔此刻卻是有些犯了難,望著懷中這個濕漉漉的人影,麵上也是顯出幾分為難的神色。

片刻後,王閔終是狠狠咬了咬牙,仿佛終於下定了什麽決心似得,看著懷中的人兒,略作遲疑,隨即便是高高一躍,然後便是漸漸的消失在了這裏。

其實,就在紅運樓中,那刺客刺殺掐著自己脖子,聲嘶力竭的威脅著不斷接近自己的那些人時,後者那掐著王閔脖子的手掌看似用力,其實落在王閔這個當事人手中,更是完全沒有威脅感,甚至,王閔竟是從前者身上未曾察覺到一絲殺氣。

當時,王閔的心中對此事就是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不知為什麽,他總是覺得,這其中有什麽冤情。

至今,趁著前者衝過來的那一刹那,前者那充滿靈氣的眼眸就是讓的王閔不覺一震,那是一雙什麽樣的清麗眼眸啊,清春的就像是一汪碧透的清泉,渾身上下都是透著一鼓靈氣。

要說這般的人,去做一個刺客,那隻能說明前者鐵定是遇到什麽難題了。

至此,王閔越發的覺得此事其中有著內幕!

思及之前種種,王閔心中更是確定,在這現場中,除了一些之前那樓軒然帶來的奴仆,在刺殺過稱中死去一片,剩下的也隻是紅運樓後房裏的一名活計了,除了被人扒去了外層衣衫,打暈後也是沒有什麽身死的人,無辜身死的客官,那更是根本沒有。

而前者這麽殫精竭慮,先是潛入後房,打暈活計,後來更是趁著便利在暗中施藥,最後再是陡起發難,這一環一環,怎麽看,都像是精心考慮過得。

王閔敢肯定,當初要是那樓軒然躲慢了一步,那麽此刻的前者必定早已是橫屍當場了。

……

這是一處僻靜的小院,著落在著這杭州城內一處不甚繁華的地界,院子四四方方,院牆白灰黛瓦,倒是清雅幽靜卻又不失破落。

而這便是王閔在這杭州城內的第一處院子。

這時,院中風聲響起,緊接著便是忽的多了一道人影,再細看,那人影懷中仿佛還是抱著什麽東西。

落閂,點燈。

燈光亮起,水一般瀉滿整個房間,照亮了平躺在榻上的那個人。

王閔一手擋在燭火前麵,舉著燈燭緩緩走到他救回來的那個蒙麵人身邊,蹲下,將燈放在案幾上,仔細打量著“他”。

燈光昏黃,榻上的人水淋淋的,濕衣貼身,身體曲線在他的雙眼下一覽無遺,果然是一個女人,早在之前,就發覺有異了,卻是此時才能一窺廬山真麵。

薄薄的綢衣綢褲濕透之後,裹在這身寬大的活計服上,玲瓏凹凸的身上,完全起不到遮掩的作用。

那雙渾圓的大腿,修長、結實、飽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濕透的衣褲裹在身上,連下腹處也被濕漉漉的薄褲繃出了細致的形狀。

楊帆的視線飛快地從那兒越過去,包括女刺客微賁的胸部曲線,他的目光都沒有多作停留。女刺客的胴體無疑很美,對一個少年來說尤其更具吸引力,但他並沒有用自己的目光褻瀆這女孩兒的身體。

他看了看緊貼在少女臉上的濕透的麵巾,微微皺一皺眉,便托起她的頸子,替她脫下了頭套。頭套脫下,露出一頭束成馬尾的秀麗青絲,把她放平,籍著燈光看她模樣,約摸十五六歲年紀。

這少女相貌清秀,有種江南越女的水靈剔透。

此時她還在昏迷當中,秀氣的眉毛在昏迷中微微地顰著,有種頗為倔強的感覺,可那蒼白的臉頰卻又透著一絲無助的味道。

王閔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片刻,便移到她的背上,那裏有一塊暗計,隱隱與著少女那身瑩白的肌膚牢牢貼合在一起,衣洞處隱隱露出一痕肌膚,上麵有一個重重的掌印。

王閔知道,這是前者之前紅運樓留下的,當時王閔以為隻是一些內傷,可是現在看起來,不知前者後來又經曆了什麽,此時,前者的後背,已經又是多出了一些傷口,此刻正殷殷的滲透著嫣紅。

王閔皺了皺眉,走到屋角,打開一口破箱子,從裏邊捧了一口匣子出來,回到少女身邊,掀開匣蓋,從匣中拿出一把剪刀,輕輕挑起女刺客傷口處的衣衫,剪了下去……

濕衣裹著玲瓏的胸膛,雖是稚齡少女的身形,卻有股說不出的女人味,楊帆克製著看上一眼的本能,將她傷口附近的衣服割開以後,從匣中取出一塊疊得平整的白疊布,用小刀豁開一個口兒,“嗤啦”地撕出長長的一條。

如此這般,撕出五條白布帶子,又從匣中拿出一個小葫蘆,用嘴咬去葫蘆塞子,一隻手插到女刺客身下,托起她微微側了側身子。

昏迷中的女刺客似乎感覺到了痛楚,微微地發出一聲呻吟,楊帆將葫蘆嘴兒對準女刺客背部血肉模糊的傷口,飛快地點下一些褐黃色的藥沫,然後放下葫蘆,將一條準備好的白布帶子輕輕地貼上去……

放平女刺客的身子後,楊帆如樣施法,給她正麵的傷口也敷上了藥。女刺客被細槍一槍刺穿了肩頭,好在不曾傷了肺腑,及時救治,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是否會傷了筋脈,影響她的一身武藝,現在還不好說。

王閔敷好了藥,將布帶一圈圈纏好,然後再拿起第二條布帶,當他纏到第三條布帶的時候,額頭已隱隱地現出了汗漬,他雖然秉持著君子之禮,不去看那妙相畢露的女體,但心姓是一回事,本能卻是另一回事。

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時而托著少女的纖腰,時而托起少女柔腴的項背,時而裹紮傷口,再如何小心避閃著目光,那玲瓏的玉兔邊緣美好的形狀和曲線也不免要落入眼簾,他的身體已經起了些本能反應。

“嗯……”

這一番折騰,女刺客呻吟一聲,醒了。

女刺客雙睫微張,燈光入眼,不免為之大驚,她疾伸手,本能地就去抓劍!

王閔悶哼一聲,整個人頓時僵在那兒。

“你是誰?”

女刺客的眸子迷蒙了刹那,迅速清明起來,有些淩厲地看著楊帆。

“我……是……救你命……的人!”

女刺客飛快地掃了一眼室中的情形,確信不是官衙,又問:“這是你的家?”

王閔臉上微微現出一絲難受和靦腆的神氣:“這樣……說話,好吃力!姑娘……請先放手!”

“嗯?”

女刺客微微一詫,目光一垂,這才發現她握著的東西硬則硬矣,卻並不是她的劍柄。她抓的位置居然是這男人的襠下,女刺客蒼白的臉頰“呼”地騰起一片驚人的紅暈。她的小手仿佛被蠍子蜇了似的迅速一顫,猛地鬆開來。

王閔長長地舒了口氣,由於角度問題,他的“槍”幾乎被這女刺客的纖掌拗成了九十度,還好,“槍的質量”很過關,隻一鬆手,它就繃得筆直。楊帆彎了彎腰,有些難為情地道:“在下實無邪念,隻是剪衣裹傷,難免……”

“不要說了!”

女刺客垂了眼簾,紅暈滿頰,用凶巴巴的語氣掩飾自己的羞窘,飛快地轉移話題道:“匕首還我!”

“呃,好!”

王閔側了身,趕到櫃旁,取了匕首回來。

姑娘匕首在手,神情便輕鬆了許多,似乎此物在手,她便有了最大的安全保障。

她籲了口氣,臉上的紅暈漸漸散去,抬起雙眼仔細看了王閔一眼,似乎有所發現,突然道:“你是……我方才遇到的那個書……書生……”

王閔笑道:“是我。”

女刺客眸中閃過一抹狐疑,問道:“你為何救我?”

王閔一呆,當下便是下意識的反問道:“為什麽?……救人……也需要理由麽?”

女刺客盯著他道:“我是個刺客,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還敢救我,這其中要是沒有點什麽目的,我可不信?”

女刺客這麽問,倒不是她不近人情。

她做的案子,實在是非同小可,一個人或許會對一個倒臥路邊的傷患慨施援手,然而對一個觸犯王法的人,他還敢慷慨相助麽?更何況這施以援手的乃是一個書生,她不問清王閔救她的理由,是不敢在此多待一刻的。

王閔似乎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姑娘目中隱隱泛起一道殺機,冷聲道:“說!”

聽得女刺客如此冷厲的言語,感受著其中濃濃的殺機,王閔明白,如若自己此時不將自己的目的實話實說的話,恐怕前者必定是不會相信自己的。

“沒什麽,我就是想知道,你……費盡心機做了這麽多,究竟……有何目的?”

王閔絲毫不畏懼的,目光灼灼的直視著前者,望著前者那吹彈可破的蒼白中又是透漏出一抹虛弱的嫩紅,王閔心無波瀾,就這麽靜靜的等待著前者的回答。

如若前者真有什麽冤屈,受了什麽不公正待遇,那麽,王閔必定會為她出頭,但若隻是為了殺人泄私欲,那麽……王閔是決計會立即將前者捉拿回衙門,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