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尋找刺客

昨夜幾乎找了一夜,眼看著已到淩晨,王閔也是讓的手下搜尋一夜,累的夠嗆的衙差們回去休息去了,待得王閔回到驛站時,也早已是淩晨時分,王閔連著衣服也是沒脫,就是這般一頭栽倒在**,接著就是蒙頭大睡起來,甚至,就是對著芸娘那關切的話語,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含糊不清回答道。

芸娘見得王閔這才是上任第一日便是累成這樣,那張精致的瑩白容顏上也是有著一絲心疼,此刻,看著一直以來都是笑嘻嘻的王閔竟是累成這樣,當下也是不再說話,輕輕的為著前者身上蓋了一層被子,下的床來,將著王閔腳上的靴子一一褪下。

眼看著東方天際,啟明星升起,天地間也是有著一道亮線顯現,望著王閔那疲憊臉頰上,即便是睡覺也是掩蓋不住的憂愁,秦芸娘幽幽一歎,穿好衣衫,爾後也是不打算在接著睡,反而是去廚房,後院去為王閔燒水去了,她知道,王閔勞累了一夜,身上肯定是出平好多汗水,可是,此刻既然相公已經睡了,那麽她也就是不舍得將剛剛睡著的前者叫醒。

看著王閔瞬間便是進入了熟睡,秦芸娘柳眉微蹙,一動不動注視了王閔好大片刻,歎了一口氣,之後也是推開門,自己悄悄走了出去。

她去燒水去了,等待著王閔一會兒醒來的時候,能夠立馬有的熱水去洗澡,雖然秦芸娘不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昨夜的那般大動靜,即便是身在驛站的她,也是知道杭州城有大事發生了。

驛站中,一些衙役間談話,她也是有所耳聞,正因此,她也是知道,王閔作為這杭州知縣,既然出了這麽大的事,就算前者現在已經是回來了,可是恐怕也是睡不長,不久後鐵定是要醒來去辦公的。

而秦芸娘心善,又不想去麻煩那些同樣是剛睡下不久的驛站衙役,所以,幹脆就算自己去為王閔去燒水去了。

……

大清早,各處城門剛開不久,幾個身著便服,**騎馬的人便急匆匆地走在趕向修文坊的道路上。

若是有人認得他們,會驚訝地發現,這幾人中竟有杭州知州唐縱和監察禦使喬君玉。能讓這兩個人大清早的便走在一起,著實不容易,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轟動九城的大案子。

杭州尉唐縱約有四旬上下,方麵闊口,濃眉重目,頜下一部烏黑的濃須,顯得極具威儀。他這個年齡正是男人體力精神達至巔峰的時候,一襲長袍穿在身上,胸膛、臂膀撐出的曲線,可見其身材之魁梧結實。

在他左手邊馬上的人就是刑部法曹參軍事喬君玉,喬君玉也是個四旬上下的中年人,身材比起唐縱要單薄一些,臉頰上寬下窄,淺淺的皺紋給他清瞿的麵容增添了幾分儒雅的氣質。

策馬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錦袍玉帶的美少年,這少年比喬君玉矮了大半個頭,穿著一襲玉色交領長袍,腰束七星帶,頭戴襆頭巾子,腰下一雙淺腰烏絲履,身材非常纖細,看年紀不過二八妙齡,容顏俊美,雙眉如劍。

唐縱一邊策馬前行,一邊沉聲道:“喬監察使,杭州人口數十萬,魚龍混雜,要找一個人實在是難如登天,又不許搞出大陣仗來,那不是難為人麽?說實話,就算請大羅天仙,恐怕也是沒有什麽希望!”

喬君玉輕輕歎了口氣,眼角的魚尾紋更密了。

要在偌大的杭州城找一個人,難處有多大,他豈會不知道,更何況,還得悄悄進行,不能搞得滿城風雨,這實在是太難為人了,可是……

喬君玉往旁邊瞟了一眼,見伴在他身側的那個玉袍錦帶的美少年,聽了這話也是不由連連點頭,忙打著哈哈道:“那個人受了傷,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標誌。犯人是在修文坊一帶失蹤的,咱們就以修文坊為中心,向四下裏搜查嘛。

杭州府若沒有足夠的人手,可以就地調動各坊的武侯和坊丁,讓他們一曲一巷逐坊搜查就是!”

唐縱聽了更是大發牢搔:“王知縣,你說的輕鬆。這天府之城,溪邊隨便一個垂釣的蓑衣老者,可能就是某位致仕榮修的尚書侍郎,巷弄裏邊隨便一個正在蹴鞠的少年,可能就是某位皇親國戚。一座小小佛庵、一處小小道觀的供奉施主,說不定就是哪位王侯公子,查,怎麽查?翻,怎麽翻?”

“額……,這個……”

就在二人注視下,卻是見得那美少年這時也是咳咳巴巴,臉上哂然,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麽,看著前者這副模樣,那二人臉頰上也是一副了然的神色,仿佛對著此種情況好不驚奇,看著前者想了半天也是沒能想出個什麽主意,當下二人對視一眼,隨即也是不再言語,搖搖頭,漫無目的的四處亂瞅。

那美少年此時也是一副無奈的神色,低著頭,仿佛不知在為著什麽發愁。

隻不過,眼角悄悄瞥過身邊那一臉惆悵,正是為著昨夜沒有抓住那刺客而憤恨的二人時,王閔臉上雖是同樣顯得不甘,可是,心中那一直懸著的大石頭卻是也是落了地,別人不知道那名刺客在哪裏,他王閔可是心知肚明。

既然昨夜沒有出現意外,那麽,以後,這種幾率也是會小很多。

見得在此處再也沒有什麽獲得,雖然街上也是貼滿了追查通緝公告,來來往往也是有著不少的帶刀將士正在沿家沿戶的敲門去搜查,可是,最終也是貌似沒什麽所得。

“二位大人,要不……我們去城門處去瞧瞧?”

這時,王閔打量著身邊這二位大人,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這二位,一位是深得聖上信任的的檢查禦使,另一位的新任程度,雖然不及前者,可是,既然能被派到此處,負責這幾十萬人口的安危,那麽想必也是差不了多少,除了那一直陪伴在自家患傷兒子身邊的司衙樓大人,這幾人,王閔是一個也是惹不起。

聽得王閔的話語,那二人低頭思襯片刻,對視一眼,旋即點點頭,也算是答應了王閔的提議。

他們走的是洛陽城的一條主要幹道,腳下是黃土壓實的路麵,路兩旁是成行的榆樹、槐樹,樹後麵就是深深的排水溝,溝後麵就是高約一丈的坊牆,坊牆內有深宅大院、寺廟道觀的飛簷重樓。

“不開眼的東西,滾開!”

可是,正在王閔一行人行走在這條街道時,卻是忽的聽聞一道嗬斥聲猛地從著身側傳來。

王閔幾人側目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卻是見得,原來是一些乞丐見到自己這幾人騎著大馬,帶著下人,估計是以為什麽大戶人家,所以想討要些錢財。

騎馬走在外側的是一些衙差和知州手下負責守城護民的將士,因為都是刻意沒有穿公衣,所以單從外表倒是看不出來,乞丐們剛一靠近,他們的鞭子就揚起來,毫不猶豫地抽下去,那幾個乞丐沒想到這些人這麽凶,頭前兩個乞丐躲避不及,挨了兩鞭子,疼得“哎喲”直叫。愛夾答列

眼看這些人不是好相與,那些乞丐情知找錯了對象,當下不敢言語,轉身就想逃開。

“慢著!不許打人!”

王閔忽然大喝一聲,喝止了那幾個公人,一撥馬頭,走向那些乞丐,喬君玉和唐縱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都勒住馬韁停在那裏,王閔撥馬到了幾個乞丐的麵前,方才寒霜般的臉色已然柔和下來。

幾個乞丐不明她的用意,神色間都有些惶恐,王閔上上下下打量他們一番,見得這眾多的乞丐麵黃肌廋,渾身破破爛爛,眼角塌窩,一看就是長期以來,忍饑挨餓,受了不少的苦。

王閔心中一軟,便自袖中摸出幾枚銅板,手一舉,一個乞丐這才恍然,趕緊捧起雙手。大錢叮叮當當地投到他的手中,幾個乞丐受寵若驚,連忙點頭哈腰地道:“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看到前者這麽沒有骨氣,點頭哈腰,頓時王閔心中就是湧起一股憤怒,一雙極具英氣的劍眉攸地一挑,冷哼道:“瞧你們一個個手腳齊全、身強力壯的,尋些什麽活計做不能討口飯吃,偏要去做乞丐,真是沒出息!你們就是去偷去搶,也比做個伸手花子強!”

幾個乞丐麵對這樣的勵誌語,點頭如小雞啄米:“是!是!是!貴人教訓的是!”

王閔瞧他們答應的痛快,其實根本沒往心裏去,隻顧著緊緊握著手中那幾枚銅板,王閔不禁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們一眼,撥馬趕了回來。

知州唐縱、檢查禦使喬君玉這兩位上官聽得王閔這樣的言語,不禁相顧而笑。

“王知縣,倒也有意氣!”

見王閔回來,那監察室喬參軍也是一副笑嗬嗬模樣,對著王閔,頗為讚賞的道:“王知縣,真是慈輩為以懷,對幾個乞丐也能如此憐憫。”

“哪裏,哪裏,看到他們悲苦,攔著兩位大人去除,正好懷中有幾枚大子,於是便打發了!”

王閔笑嗬嗬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自我謙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