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置身事外

接著,王閔隨著那兩位大人便是去了四處城門,結果,可想而知,幾人喬裝在那裏待了一會兒,也是沒有什麽結果。

抓捕刺客的事,那知州隻略略地想了一下,便完全拋到了一邊。

他執掌刑獄多年,當然清楚要在洛陽城裏搜一個人,其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他根本沒有指望真能抓得到這個刺客,也許當初事發時還真有一些憤怒,可是,這已經是第二日了,想必那一身怒氣也是消散了不少,再加上,左右派人將著整個杭州城都是搜查了一遍也是沒能有什麽發現。

因此,到達後來,那知州已然是有著幾分敷衍的程度,在王閔看來,如若不是身邊有著那為監察使,估計前者索性連著樣子也是懶得做,當然,這其中,如若說真正最為憤怒的,那麽則當屬於樓司衙了。

“一個刺客,怎麽會這般生生消失在眼中,莫不是喬君玉那廝存心懈怠,妄想……貪些什麽好處?”

樓司衙中用食指輕輕叩著桌麵,思忖良久,雙眼攸地一亮,嘴角漸漸掀起一抹意味難明的陰測笑容,他他覺得自己把握到了事情的關鍵。

他微笑起來,自覺已號準了前者的脈搏。

抓刺客,那是小吏的事,雖然自己曾經與著前者打過招呼,已吩咐下去,但能不能抓到時,那就看捕刺客的那些小吏的本事了。而那些小吏到底出力了沒有,那麽隻能決定在前者手中。

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

“去,將著這些給知州大人送去!”

想通這些,樓司衙也是開了竅,當下便是轉身從著身後書架上愛不釋手的緩緩拿出一尊琉璃觀音佛像,用黃色錦綢小心翼翼的包起來,動作輕盈至極,可以看出,前者對此也是份外的喜愛,珍惜。

可是,現在,想起自己兒子因為那刺客落得如此,那樓司衙也是徑直搖了搖牙,隨即便是喚來一名老者,而後便是將那寶貴物件放到一方形雕花楠木的木質盒子裏,連著看都不看一眼,將之交給了一名老管家。

……

王閔借著尋找刺客,在街裏轉悠了幾圈,隨口支開身邊幾名衙差,去著一家布衣店內又是買了一件與著昨夜給那刺客一般模樣衣服,隨後便去一家據說是從著祖上傳下來的麵攤前吃麵。

本來王閔一般是在著驛站和芸娘一同用餐,可是,今日,王閔借口今早肚子不舒服,想吃些熱乎的東西,卻是沒有在那裏,反而是去外麵買了兩碗湯麵,端著湯麵正往回走,忽聽巷子裏傳出一聲男人的尖叫,好象被人爆了**般淒慘:“天殺的!哪來的這般缺德的鼠輩啊,武侯在哪,我要報官!我要報官!”

王閔聞聲回頭,就見一個穿著銅錢紋員外袍,留著兩撇八字胡,身材十分圓潤的四旬男子,站在巷口跳著腳的罵街:“這缺德帶冒煙兒的小賊,偷了我剛買的瓶兒碟兒也就罷了,怎地把我給娘子剛買回來的訶子都偷了去,那可是上好的安吉絲織就的!”

王閔一個趔趄,腳下一顫,差點沒有滑到,怎麽也是沒有料到,天底下竟然會有這般不擇手段的賊,可是,顧忌著手中的湯麵,王閔最終也是搖搖頭,強忍著滿嘴的笑意,晃晃悠悠,趁著沒人注意,左拐右拐的朝著自己家的那座買好,但尚未入住的新宅子裏去。

期間,王閔也是遇到了一名將士,說是知州派遣,交代自己要再接再厲,一定要將那刺客找出來。

王閔暗暗琢磨,這知州清晨那時,明顯是沒有什麽心思,今兒這番舉動,莫非……

王閔一下子想到了藏在自己家裏的那個女刺客,心中不由一緊,當下加快了腳步往家裏趕去。

到達門前,為了怕人跟蹤,露出馬腳,王閔還特意多拐了幾個彎,在確定真是沒引起有心人注意的時候,王閔才是拿出院門鑰匙,打開院門,端著兩碗湯麵進的裏屋。

“吱呀”一聲,王閔用腳將著屋門頂開,以著一聲微末的聲音,支吾了一聲,待得屋內終於傳來動靜時,王閔這才是緩緩來到屋內。

雖然經過昨夜一夜的休息,可是,那女刺客仍是沒有休息好,即便麵色有些好轉,可是,仍是有些蒼白無力,即便是能勉強托扶著站起來,可是,也是氣喘籲籲,鬧得個香汗淋漓,麵色緋紅。

王閔心中暗歎,先是受了兩掌,後來又是經過了一場惡戰,接著又是讓的傷口浸了好一會兒的冰冷河水,能有現在這般狀態,恐怕也是因著前者同為習武人的緣故,要是擱在一般人身上,估計還真凶多吉少。

把湯麵遞給那刺客,說道:“你先吃東西,一會兒再換衣服不遲。”

“多謝!”

那刺客接過飯碗,向他道了聲謝。

王閔在她對麵盤膝坐下,沉聲問道:“姑娘,我有話問你,你到底與著樓家有什麽生死大仇,竟是讓的你這般不顧生死,潛入紅運樓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去刺殺?”

那刺客端著大碗,剛剛夾起一箸麵,聽了這話,長長睫毛凝視著王閔,淡淡反問道:“怎麽?你怕了?”

她已經洗過臉,還整理了頭發,雖然身上依舊是那套皺巴巴的綢衣綢褲,可是已經恢複了幾分美人的模樣。美人畢竟是美人,就像一顆珍珠,哪怕是埋在泥垢裏,隻消稍稍擦出一痕,就會散發出誘人的光暈。

這時她乜著王閔的模樣特別可愛,可王閔現在當然沒有心思欣賞,可王閔現在當然沒有心思欣賞,他急急說道:“剛才坊正要我吃過飯後就去他那裏報到,我還看到武侯鋪的不良帥也在,我估摸著,一定跟你的事情有關。我不知道你到底犯了多大的案子,居然連不良帥和坊正都給驚動了,依我看,你得趕緊走。”

“哦?”

女刺客的眸中攸地閃過一絲異彩,但她迅速掩飾住了,她很傷感地搖了搖頭,無比沉重的緩緩道:“現在,我隻能告訴你,我的父親,阿哥,是被那樓軒然害死的!”

“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杭州城都在搜尋你的蹤跡?”

王閔也是被前者這副不急不緩的語氣惱怒了,當下便是這般急急道。

聽了王閔的話,就在王閔的眼中,卻是見得,那名女子的明亮眼眸卻是忽的一下變得深沉。

“如果真如你所說,恐怕我現在是走不了啦!”

“走不了?”

王閔驚訝地看著她,問道:“怎麽走不了?”

女刺客道:“如果城裏到現在還在滿城搜尋著我的消息,你說,街巷要隘、各處城門,還能不加防備?”

女刺客輕輕歎了口氣,輕得王閔都不確定她到底是在歎氣,還是在吹涼麵皮兒:“如果連你都驚動了,那麽其它的人,包括客棧、酒肆、藥店……,所有的地方都會加強盤查,城門處更不例外,現在走,走不掉了。”

王閔威脅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將你這般交出去?”

聽了王閔的這般話,那女刺客臉上的蒼白表情卻是沒有什麽變化,就在王閔都是有些忍不住的情況下,卻是淡淡對著王閔緩緩地,一字一句道“你——不會!”

王閔盯著她道:“我改主意了!”

女刺客理直氣壯地道:“隻有女人才是會隨時都會改變主意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可是,既然昨夜你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救我回來,那麽,我想,在我身上,一定有你想要的東西!”

王閔:“……”

女刺客看看他的模樣,低低道:“你不用擔心,偌大的洛陽城,想找個人談何容易。我答應你,如若真有衙差上門,你也完全可以裝作不知情詫異的樣子,把我當成一個私闖民宅的賊人,

王閔在屋裏踱了幾步,臉色凝重地道:“安全,恐怕不見得,你留下會很危險。”

女刺客道:“我知道,可是現在,我這重傷之身,出去恐怕是更加會引起有心人注意。”

“……”

我閔沉默了,本來是借著這個問題嚇唬一下前者,讓的前者現在就是將著事情說出來,可是,願望是美好的,事實卻總是與著事實違背。

女刺客放下湯碗,對他道:“其實你真的不用太擔心,想要徹查杭州城,除非調幾萬大軍進來。雖然現在整個杭州城內張貼了諸多的公告,有著不少的衙差在尋街,可是也不見得就能真正找到,估計也是虛張聲勢罷了,我留在這裏,有驚無險,我現在離開,才會中了他們的‘打草驚蛇’之計。”

王閔苦著臉,沉沉道:“好,既然你不願坦然相告,那麽……如若……當真出事……可也別怪我……置身事外!”

王閔既然伸手救了人,就做不出半途把人推出家門的事情,隻是他連事情原由都不知道,自然不情願擔這不相幹的幹係,雖然他也是想要借此打聽一些外人隱秘外情,盡快融入這杭州城,可是,既然前者不配合,那麽,自己也是不必要就這麽上趕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