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眉目

“大人!”

見到知州大人來此,王閔立身在前,向著前者前者躬身作揖。

後者無力對著王閔擺了擺手,望著王閔,一副鬱鬱難言的樣子,王閔一看,前者恐怕是顧忌這裏,當下也是向著玉娘,師爺使了一個眼色,接著便是將著前者向著裏屋引。

“你們不用進去了,在此相候即可!”

見到王閔如此上道,知州點點頭,讓的那四人留在門口,自己則是跟著王閔進入了大堂。

“知州大人此刻到訪,不知有何事?”

“唉,別提了,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刺客,誰不去刺殺,偏偏去找特使麻煩!”

知州當著王閔的麵徑直歎了一口氣,臉上一片無奈,這幾日,自己因著此事可謂了累斷了腰,可是,竟是連著事情的一點線索也是沒有發現,而上麵逼得又緊,是在無奈下,他也是不得不病急亂投醫,最終是求到王閔頭上。

望著憔悴的前者,王閔心中也是微微一歎,整個杭州城出了這麽大的事,前者作為知州,現在的欽差,無疑是壓力絕大的,距離聖上規定的一個月時間,此時已然是過去了幾天,而那刺客的線索此刻還是茫茫不在,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

其實,王閔心頭對此也是頗為上火,特使被刺,他,作為本地父母官,還是在這個賦稅即將上交的時候,前者恰好在這時出了這種事,實在是太過敏感,實在是不令人不瞎亂想。

可是,與著前者一樣,自己也是絲毫沒有所獲,混江龍那裏,自己也是通知了,可是至今依舊沒有什麽消息,不得不說,王閔的心中也是有些急迫。

“還是沒有線索嗎?”

王閔同樣是憂愁著臉色,為著前者斟了一杯茶後,擔憂問道。

“沒有,所以我來到你這裏了,想著你作為父母官,消息比我靈通也是說不準!誰知道,唉!”

“唉,監察使他們也是沒有動靜嗎?”

“嗬嗬,咱們這邊都沒有,就更別說他們了!”

知州無力苦笑幾聲,對著王閔露出一份別哭都難看的表情,王閔仔細一想,也是明白了自己這個問題的白癡性,在這杭州城,要說是掌握實權的,一則是麵前的這位,二來麽則是自己,其他人,官職也許大,可是,大多也是一些虛職,大多沒有什麽勢力,更別說,向他們去問詢線索了。

在這王閔這裏同樣沒有得到線索後,想起事情緊急,那知州沒有耽擱,當下也是帶著四人匆匆而去,通過談話,王閔也是知道,這四名健壯的將士,是前者以為好友聽說這邊動靜後,擔心前者發生事情,便是從這軍中精挑細選出來,負責保護前者的。

就在前者走後不久,蘇師爺也是急急走進來了,在這王閔耳邊低語了幾句話,王閔的臉色就是大變起來。

就在剛才,蘇師爺竟然說,找到線索了。

據前者說,這條線索還是混江龍派一個小混混送來的,說是在城東破廟中發現了一攤血跡,還有一套已經化為灰燼的衣料殘骸,估計前者受了傷,被人追擊,情急之下又是沒有充分時間,這才是沒有等待衣服燒盡,這才是讓的前者發現了端倪。

“走,咱去看看,對了,趁著知州沒有走遠,你速速前去通知前者。”

“對了,順便叫上瘋捕頭他們!”

王閔也是趕出門外,向著剛剛跑出的蘇師爺,立馬補充道。

王閔自己,則是先前一步,向著蘇師爺剛剛所說的地方,朝著城東那座破廟趕去。

聽到事情終於有著線索出來,王閔的心中也是有些鬆了一口氣,但是,也很疑惑,不知道那夜中,官府出動了那麽多的衙差,守城將士,為何會單單露過此處,按理說,這麽大的線索,這麽顯眼,前者怎麽會沒有見到,再結合著特使所說,那夜中,自己手下負責保護自己安全的人也是前去追擊那刺客去了,可是,最終卻是並無所獲,而據著護衛說,那刺客輕功極為高超,而且不知為什麽,對於杭州城仿佛尤為的熟悉,幾人急急追下去,先前還是能看清前者的一點影子,可是,後來漸漸的則是一片輪廓,到達後來,那刺客借著夜行衣,最終竟是拜托了自己幾人的追蹤。

在這四處找了好久,但是仍舊是沒有什麽收獲,他們心中即便萬分不甘,也是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最終也是灰頭土臉的重新回到驛站。

至此,王閔敢斷定,當時,那刺客根本就是沒走,反而是就近找了一個地方,將著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就此焚燒了。

想到這裏,王閔便是心中火熱,據著那護衛所說,那此刺客先前在交手走脫之際,也是重重挨了幾人一掌,想必此刻也是在家休養,那麽是不是隻要依著破廟為圓心,逐漸擴大搜查範圍,看看四周有哪些藥店最近出售過一些止血藥,之後自己在吩咐著衙差們逐漸排查,總是能夠找到他的。

“怎麽,發現什麽了?”

知州大人遠遠便是見得前麵急急行走的王閔,當下也是顧不得禮儀,即便是隔著好遠,就是向著王閔這般招呼道,沒有人知道,在聽到王閔傳來的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內心又是有多麽的振奮。

“嗯嗯,低下的人在城東破廟處發現了一點線索!”

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王閔回過頭,見得是知州,當下也是停下了步子,待得前者過來後,這才是點點頭,一邊拉著前者走,一邊將著自己所知道,以及所推測的一一告訴前者。

這是一間破廟,平日裏根本沒什麽人,可是,此刻卻是被這人裏裏外外圍攏。

破廟中,王閔與著知州站在地上,望著麵前已然成為灰燼,但是依舊是有著邊角黑色布料留下的殘跡,麵色沉沉。在這那破廟的門口,還是有著一灘觸目的血跡,王閔二人知道,恐怕這便是那刺客留下的。

“咦?”

這時,知州大人仿佛是發現了什麽,從著下人手中接過一根樹枝,將著那已然成為灰燼的火堆挑開,眾人所見之下,隻見內裏,一隻被燒得有些變形的牌子赫然出現在眾人眼中,王閔的注意力也是被此處吸引。

“這是?”

王閔嘴角帶著疑惑,指著那扭曲的牌子,依著眾人的眼力,即便它此刻已然是被燒得不成樣子,可是,眾人還是看出,那明顯是專屬於貴族家族所特有的家族門派,這種東西,但凡是稍微大些的家族都是有的,有的是用著銅打造,有的是銀的,有的是金的,但是卻是很少有人用玉器打造,因為玉器不僅易碎,而且還價格昂貴。

“呀,這不是城東何家玉器行的東西嗎?”

正在這時,人群中,瘋捕頭望著那塊已然扭曲的牌子,雙眼恍然,支支吾吾的不確定道。

何家,王閔知道,也是杭州城的一大家族,他們家族精英玉器生意,勢力範圍很大,據說,整個杭州城內,幾乎三分之一的玉器都是出自他們家的店鋪,同時,他也是王閔拖欠賦稅中,相差最多的一家。

“何家?你確定?”

聽到前者話語,一旁的王閔心中擔憂,但仍是止不住確認道。

“唔,雖然是扭曲的看不清了,可是,和著何家的家傳牌子還是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瘋捕頭也是知道事情嚴重,當下便是不再保留,將著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據前者所說,他之所以能夠認得出來,原因就在於他在何家少家主的身上曾經見過一塊。

“走?去何家!”

一聽這個,知州哪還能坐的住,當下便是吩咐著眾人,一起湧向何家。

這是一處占地頗大的宅子,金磚碧瓦,裝飾輝煌,比之宮殿,也是有著一拚。

宅子的後院,有著一座蓮池,蓮池邊上,有著一處帳圍。

那處帳圍子裏麵,此刻正有二個婦人圍坐在氈毯上,玩著酒令遊戲。奴仆下人們在四下裏恭立侍候著。

二個婦人中間,放著一隻玉製的烏龜,碧色的烏龜背負著一個蠟燭狀的高筒,整個玉龜和蠟燭狀的筒子是由一塊完整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筒上還鏤刻著蓮花狀的鈕瓣。

筒內放了一把玉製的長籌,一個婦人抽出一支,看了看玉籌上刻的字,笑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放!哈哈,這一輪我不用喝了。”

其中一個妙齡少婦斜臥於榻上,身著一襲大紅牡丹衫子,外披一件白色的紗衣,下著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裙幅褶褶,被陽光一照,如雪月光華般輕瀉於地,襯得她那婀娜柔美的體態更加姓感誘人。

這個成熟嬌媚的少婦並未如那老婦一般身著盛裝,她那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隻是用一條發帶束起,兩縷青絲便分垂於削肩之上,將她那因為略寬而顯得有些剛姓的下巴掩得尖尖的,韻味便俏皮起來。愛夾答列

她的額頭寬廣而白皙,如同鑲著的一方美玉,尤其是她的肌膚,似新生嬰兒一般雪白幼嫩,那雙紅潤飽滿的唇瓣便襯托得更加嬌豔欲滴。

另一個女子與這豔媚無雙的少婦又有不同,她的容顏、氣質和衣著似少女,似少婦,很難加以準確的判斷。

她穿著一襲素白色的衣衫,係一條水霧綠草百褶裙,用一條白色織錦的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細腰兒係住了。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了個飛仙髻,隻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由那頎長優雅的頸子襯著,既簡潔又高貴。

她長得很清麗,本來也是一個美人兒,可是與旁邊那位嬌媚至極的紅衫少婦比起來,她的容顏便要相形見絀了,然而她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女人味兒,柔柔的,是那種能直接鑽進人心裏去的味道。

最美的,不一定是最有女人味的,而她就充滿了女人味兒,她的五官和體態似乎是迎合著男人的口味而生長的,叫人一見便會油然升起一種想要去憐愛嗬護她的感覺。

而這二人,知情人都是知道,這是何家家主的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