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愁眉不展的女人

“你們把這幾桶髒東西從側門運出去扔了,記住別灑出來,這味真是熏死人了。”

趙括聽到外麵的人這麽說,過去把窗戶打開一點往外看,發現院子裏停著一輛馬車,看樣子是往王宮外麵運雜物的,他馬上覺得這是一個出宮的好機會,趁人不備滾到外麵馬車下麵抓住了軸梁把身體緊緊貼在馬車底下。

“都裝完了,走吧!這些東西都得扔到城外去,抓緊時間快點回來。”隨著這人的話音,車輪慢慢的轉動起來。

陽光照在趙妮的身上,像是在她身上鍍了一層金黃色的膜,使她看起來非常的聖潔柔美。趙妮皺著眉頭醒來,像往常那樣伸懶腰,胳膊剛舉起來人就僵硬在那裏了,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掀開錦被看著自己衣衫不整的狀況,知道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臉上的表情頓時複雜無比。

趙括貼在車底,對邯鄲城熟悉的他知道現在已經出了王宮,但是馬車走的是主道,行人眾多,此時就地滾出去肯定不妥,看來隻能到了城外再說,他出城還有一件要事要做,那就是去看看“超時空交通事故”的現場。

“呸!真倒黴。”

趙括貼著車底,哪知道拉車的馬拉屎,馬糞差點滾落到他腦袋上,他暗罵一聲,貼地一滾脫離了馬車,看了看方向後朝事故現場走去。

“案發現場”讓趙括目瞪口呆,原版的馬雲**崩裂倒在趙括的那匹駿馬旁邊,模樣實在有點慘,時間機器隻剩下長約兩米的一段鈦合金橫梁,dv攝錄機早就成了一小堆廢料,讓他有些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是那把防身的軍刀和那瓶基因素還在。

“咕咚……咕咚……。”

口渴的趙括一仰脖把大半瓶基因素喝光了,看到馬旁那原版的自己,他歎了口氣,那具屍體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盛器而已,還是挖個坑埋了吧!

“終於弄好了,立一塊墓碑就更好了。”趙括站起來,他的動作就定格了。

“如果不知道有這麽一架馬車出宮,還真被你跑掉了。”在趙括的身前站著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衣,看他們氣喘籲籲的樣子,估計是一路跑著追來的。

趙括憑聲音聽出說話的人就是昨晚負責搜查趙妮寢室為首的黑衣衛士,自己認為是非常好的逃離王宮的辦法最後還是功虧一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借趙妮的由頭出宮,那就不會引起懷疑了。

坐以待斃不是趙括的性格,他看到說話的那個黑衣衛士拿出了小巧的弩弓,知道對方要放響箭召集人手,留給他逃脫的時間不多,他必須速戰速決。

想到這趙括不再猶豫,用腳尖挑起一塊拳頭大的石子朝黑衣衛士的手腕踢去,緊接著手握軍刀朝另外一名黑衣衛士撞去。

“嘯。”

趙括這邊剛動手,為首的黑衣衛士已然把響箭放了出去,黑衣衛士知道響箭過後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十幾名黑衣衛士趕來,眼前的刺客肯定插翅難飛。

為首的黑衣衛士一閃身避開飛來的石頭,此時再上弩放箭已經來不及了,他扔掉弓弩抽出鐵劍朝趙括的肋下刺去,目的是想解同伴之圍,也想拖延時間等待其他的黑衣衛士趕來。

趙括需要的就是時間,哪能讓對方的目的得逞,在撞上黑衣衛士之前,右手上的那根鈦合金橫梁已經先一步刺入了黑衣衛士的胸膛,撞飛了身前的黑衣衛士後他沒有回頭,左手反手就是一下,隻聽一聲脆響,趙括扭頭一看,對方的鐵劍已經被自己的軍刀斷為兩截。

為首的黑衣衛士不能置信的看著手中剩下的半截鐵劍,此劍乃是趙王所賜,據說是邯鄲郭家進獻給趙王的,郭家的鐵劍向來以鋒利堅韌聞名,沒想到隻一下就被對方斷為兩截,說出去隻怕沒人會相信。

趙括借對方一愣的時候,手中軍刀脫手釘入黑衣衛士的腦門,對方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沒了性命。

趙括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有點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傑作,他雖然知道原版的趙括身手不凡,但是還沒到可以在呼吸之間放倒兩名黑衣衛士,回想剛才自己的動作,似乎比記憶中快了很多。

趙括沒有時間多想,他必須要在其他黑衣衛士沒有趕來之前逃走,拔出黑衣衛士腦門上的軍刀,道:“對不起,我不能被人認出來,如果我被抓到,死的就不是一兩個人了,誰叫我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王宮呢!要怪就怪老天吧!”

趙括覺得自己的黴運已經過去了,因為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黑衣衛士,等他到了家門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二公子?”趙府的老家奴看見趙括,一臉驚喜道:“您可回來了,老夫人剛才還問怎麽一天一夜沒有看見二公子呢!”

趙括嘿嘿了一聲道:“天知道我去了哪裏,快讓人給我準備一些吃的,我都快餓死了。”

燕姝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兒子狼吞虎咽,似乎一輩子沒吃過飯的模樣,心疼道:“慢點吃,你又跑到哪去了?連飯都沒吃上嗎?”

趙括看著麵前說話的女人,大約三十多歲,模樣端莊,下巴的正中有一顆美人痣,讓她憑添了三分性感,她就是趙括的母親燕姝。

“娘,你看起來真好看。”稱呼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為娘,趙括一點都不覺得不適應,這或許是骨血關係作祟吧!

燕姝微微一笑道:“就屬你的嘴甜。”她讓人把碗筷收拾下去,讓趙括坐到自己身邊道:“括兒,娘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同時還想聽聽你的意見。”雖然二兒子才十六歲,但是燕姝覺得趙括的頭腦比大兒子趙平聰明的多,遇事也願意和趙括商量。

趙括心中一動,道:“娘,是不是閼與有消息傳回來,父親打了勝仗嗎?”按照時間推算,這一年發生的秦趙閼與之戰對趙家最為重要。

燕姝點點頭道:“不但是勝仗,還是完勝,秦軍被斬首五萬,秦將胡陽死於亂軍之中,大王的詔旨已經送到了府上,你父親被封為馬服君,封地一百二十裏,位同上卿……。”

“真的嗎?”趙括見燕姝點頭,不禁欣喜若狂,道:“這麽說,父親的地位和廉頗、藺相如一樣了,從今以後看誰還敢瞧不起我們,馬服君,馬服君,叫起來怪怪的。”趙括突然想起馬姓的起源正是來至馬服君趙奢,看來自己和趙家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啊!

趙括說著發現燕姝的眉宇間帶著一縷愁思,問道:“娘,你似乎不太高興啊?”

燕姝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括兒也知道,當初大王得知秦軍奔襲閼與,欲奪取閼窺視邯鄲,曾經問百官應不應該發兵救閼與,當初百官皆說路途遙遠不可救,就連廉頗都是這麽說的,偏偏你父親弄出一句狹路相逢勇者勝,結果還好,打了勝仗,可這一場勝仗的結果是得罪百官,隻怕你父親回到邯鄲的日子就不那麽好過了。”

趙括嘿嘿一聲道:“娘,你怕什麽,我們趙家不但是當廟貴族,如今又立有大功,哪個不長眼睛的敢欺負我們,我趙括一定讓他後悔終身。”趙奢的勝仗和趙王的賞賜讓趙括覺得飄飄然,封君、封地、上卿,這些可都是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如今一股腦的砸下來,讓他覺得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

燕姝知道兒子還嫩,道:“有時候殺人並不需要動刀槍,隻需要一張嘴就可以置人於死地,十年前的麥丘之戰,你父親就得罪過廉頗一次,如今的閼與之戰,又是你父親推翻了廉頗的建議執意發兵相救,這個怨仇是結定了,藺相如和廉頗是一個鼻孔出氣,就更不用說了,還有平原君趙勝,當初你父親可是一口氣殺了他九個門客,雖然趙勝表麵上沒說什麽,但是心中能不恨你父親嗎?廉頗是軍中宿將,手握兵權;藺相如是文臣之首,追隨者甚眾;趙勝是宗廟貴族,門客上千,得罪這三個人不啻得罪了整個趙國的權貴,娘能不怕嗎?”

趙括聽了燕姝的分析,樂嗬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沒想到趙奢打了勝仗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這不是添堵嘛!以前知道趙奢不擅結交朋友,現在才知道趙奢是擅長跟人結怨。

燕姝見兒子的臉容有些僵,道:“你父親就是那樣的脾氣,讓他改也改不了,娘隻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咱們家雖然不寬裕,但是還能拿出些東西來,你明天去他們三人的府上拜訪一下,也算是緩和一下彼此的關係吧!”燕姝知道兒子性格圓滑,這種事還必須得讓他去辦才成。

趙括聽母親提到趙奢的性格,也頗感無可奈何,拿家境這一點來說,趙奢在燕國當上古郡守的時候就不提了,畢竟那是客居燕地,可是從回到趙國當田部吏開始,這個家就沒寬裕過,田部吏主管田賦稅收,那是肥的流油的官位,趙奢倒好,一幹那麽多年,家裏一點變化都沒有,誇張點說耗子最後餓的都搬家了,麥丘之戰後情況好了一點,趙王時常給些賞賜,可是趙奢仍然沒有覺悟,那些賞賜的東西都拿去給將士們分了,這個家如果不是燕姝在操持,隻怕早就破敗了。

“娘,這臨陣磨槍能行嗎?”趙括道:“廉頗還好些,都說那個人是直性子,就算跟父親不對付也不會背後放冷箭,藺相如和趙勝都是城府深沉之人,我就算去拜訪也未必會有用,反而會遭人恥笑,說我們怕了他們。”在趙括的感覺中,廉頗藺相如都是光明磊落的人物,那個趙勝因為史載不多,沒什麽印象。

燕姝何嚐不知道如此,道:“臨陣磨槍後麵不是不快也光嘛!該做的姿態必須要有,否則會惹人閑話,說我們趙奢一家持功傲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括兒要知道眾怒難犯的道理,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那就行了。”

趙括覺得燕姝說的非常有道理,道:“那好吧!我明天就逐個去他們的府上拜訪,母親放心,我趙括出馬一個頂倆,保證把他們都一一擺平。”

“你就是會說大話。”燕姝笑道:“隻要你不給我惹事就行啦!”她知道趙括不是省油燈,這兩年是自己看管的緊,否則還指不定惹出什麽禍事呢!

如果燕姝知道麵前的趙括剛剛非禮了公主趙妮,估計會暈死過去吧!

趙括在燕姝走後,回到**把藏起來的軍刀和那根鈦合金橫梁拿出來,通過早上跟黑衣衛士的一戰讓他知道軍刀和鈦合金橫梁是跨時代的產物,是防身的利器,不過鈦合金橫梁的造型有些粗糙,應該重新打造一番,這個念頭剛生出來,他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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