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匈奴也缺糧

天藍部落。一騎如飛從西北方的雪原上疾馳而來,奔騰的鐵蹄激濺起無數雪花,隨著呼嘯的北風漸揚漸起。馬背上的騎兵滿臉疲憊,眉宇間流露出一片死灰,**的坐騎已經汗出如雨,口吐白沫,尚未奔近壁壘城門,坐騎的蹄子一軟頹然栽倒,將馬背上的騎兵狠狠的掀了下來,騎兵落地彈了兩彈,接著便不再動彈了,倒臥的坐騎掙紮著揚起馬頭,發出最後一聲悲嘶,又頹然躺了下來,它已經累壞了,實在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好像是陛下的親兵,我見過他一麵,絕對錯不了。”

一名小兵手指野外,驚呼起來。負責守衛北門的隊官臉色一變,急令道:“快快打開城門,快,你、你、還有你們幾個,隨我來救人。”

幾名小兵轟然應諾,跟著隊官急步奔下了門樓,不及片刻功夫,緊閉的城門也洞開,隊官領著幾名士兵搶出了城外,從雪地上扶起那名昏死過去的士兵,仔細一看,果然是趙括的親兵。“喂,你醒醒……快醒醒啊……”

在隊官使勁的搖晃下,那名親兵緩緩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快,有緊急軍情……”

隊官麵有急色,以耳朵貼近親兵的嘴唇,急道:“你說什麽?大點聲。”

親兵氣若遊絲,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快傳令馮劫將軍……”

說出最後一個字,親兵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繃緊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眸子裏地神光也緩緩散去。

隊官伸手緩緩撫過親兵臉龐,再移開時,親兵已經永遠地合上了圓睜的雙眸,隊官深深地吸了口冷氣。大聲淒厲疾呼道,“快帶上這位弟兄去稟報馮劫將軍。”

一聲淒厲的嘶吼聲中,一名滿臉風霜的士兵疾步入內,仆地跪於地下,厲聲道,“緊急軍情。”

馮劫霍然站起身來,冷然道:“講。”

“匈奴一部起兵八千正殺奔而來,先鋒兩千騎兵已過本部地界。”

親兵大聲的說著。“什麽?”

馮劫聞言大吃一驚,失聲道,“八千大軍?”

馮劫的副手失色道:“壞了,匈奴大軍前來,想必是為報喪子之仇,匈奴人生性殘暴、冷血嗜殺,滿城老幼恐遭滅頂之災”

馮劫環眼圓睜,厲聲道:“來人。”

親兵昂然上前,應道:“小人在。”

“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大本營,途中換馬不換人,向陛下求援。”

親兵應聲答應,轉身領命而去。“陛下。”

人影一閃,石榴已經昂然直入跪倒廳個,道,“末將石榴參見陛下。”

趙括肅然道:“石榴將軍請起。”

石榴道:“陛下,末將幸不辱命,近五萬東胡騎兵剔去老、弱、病、殘、共得四萬零九十七人,皆為能戰之人。”

“幹的好。”

趙括大聲道,“戰俘可曾清點清楚?”

“回陛下,戰俘也已經清點完畢,共計俘獲四萬九千餘人。”

“那萬餘俘虜,老弱病殘的統統放走,青壯先囚禁起來,俘虜全部貶為奴隸賞給有功將士。”

趙括說此一頓,目露陰狠之色,道:“至於那八千餘戰俘,全都殺了。”

石榴抱拳道:“末將遵命。”

趙括點了點頭,向毛遂道,“算算時間,馮劫那邊差不多也該有消息了吧?”

毛遂道:“應該便在一兩天之內了。”

“我也該準備出征了。”

趙括按劍而起,目光如炬、掠過廳中諸將,厲聲道,“趙信,務利提。”

趙信和務利提越眾而出,厲聲道:“末將在。”

“各率五千輕騎,隨我出征。”

趙括道。“遵命。”

趙信和務利提見又有油水可撈,全都興奮不已。匈奴單於庭。日益年邁的老單於液力禹正召集左穀蠡王、右穀蠡王議事。(匈奴製,單於以下有左、右賢王,由單於子侄或王族子弟擔任,為單於位第一、第二順位繼承人,左、右賢王以下有左、右穀蠡王,相當於左、右丞相或文、武丞相,代單於行國事,左、右穀蠡王以下有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須都侯,為八大萬戶,統率匈奴八部。)去年冬天的一場大雪把匈奴各部的牛羊牲畜凍死了大半,現在匈奴人正麵臨著嚴重的饑荒和人道危機。

如果不遇上災年,匈奴也能自給自足,可一旦遇上了災年,生存狀況立刻就變得惡劣起來,匈奴人就會驅兵四出劫掠,將災難轉嫁到異族頭上。左穀蠡王愁眉苦臉地說道:“大單於,各部落的存糧都已經吃完了,牲畜也隻剩下羔崽了,再不想辦法,族人們可都要挨餓了。”

液力禹無奈道:“可眼下能有什麽辦法?”

左穀蠡王道:“大單於何不南下東胡之地就近取食。”

右穀蠡王道:“大單於不可呀,如今東胡已經被大商國朝所滅,匈奴怎麽能碰撞勢頭正盛的大商國朝呢!”

左穀蠡王道:“右穀蠡王,你口口聲聲說讓族人度過眼前困難?難道你想把匈奴帶向亡族滅種的絕境嗎?”

右穀蠡王目露凶光,向液力禹道:“大單於,一不做、二不休,不如發兵去搶大商國朝。”

單於液力禹聞言似有意動,道:“去搶?”

左穀蠡王臉色大變,急勸道:“大單於不可,頭曼率兵五萬尚且不敵大商國朝,眼下匈奴勢弱,人丁僅三十餘萬,控弦之士不足十萬,擅動刀兵隻能是自取滅亡啊!”

右穀蠡王道:“左穀蠡王,我看你是被大商國朝的馬刀嚇破膽了,我們匈奴兒郎可不怕什麽馬刀。”

左穀蠡王道:“你胡說……”

液力禹皺眉道:“行了,都別吵了。”

單於話音方落,一名親隨入內報道,“稟報大單於,有東胡人求見。”

“東胡人?”

單於正被缺糧之事鬧得焦頭爛額,皺眉道:“不見,東胡人如今是喪家之犬,見他們幹什麽。”

親隨道:“可那個東胡人非吵著要見大單於不可。”

“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也來煩我。”

液力禹不耐煩道,“給本單於亂鞭驅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