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鬼打鬼 驅魔道長

婆婆瞪了老掌櫃一眼,道:“老不死的,這股倔勁,活人被你氣死,死人被你氣活。”陰寬嘴角不禁莞爾,他本來和老掌櫃針尖麥芒,可是現在怒火全消,反倒責怪自己年紀太輕,不懂尊重老年人。一般人上了年紀,脾氣都有些古怪,不足為奇。

穆正英接著先前在門外的話茬道:“敢問大嫂,為什麽七八年來,劉家鋪子沒人敢走夜路?”婆婆歎息一聲道:“這件事情,村裏從老到小,誰也不願提起。但你既然問了,我隻得據實相告。因為我們村裏一直鬧鬼。”

穆正英、髒老頭和陰寬一聽鬧鬼,全都來了精神。穆正英道:“怎麽個鬧法?”婆婆道:“那鬼我還見過呢,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

七年前,也是冬天。那天傍晚,外麵下著鵝毛大雪。關東氣候,一旦入冬,便經常下雪,而且鵝毛大雪很是常見。有時連下三天三夜,積雪厚達三尺。因此偏遠的村屯,入冬之後,村民很少走出村子,更別提去城裏了。

那時劉二倔子家沒開什麽酒鋪,就是一戶平平常常的莊稼院。春種秋收,冬天備足糧食,在家裏貓冬。下了鵝毛大雪,村民便都窩在家裏,烤著火爐,晚上男人們溫上二兩小酒,老婆孩子熱炕頭,冰天雪地,誰也不願出門。

劉二倔子七年前還不到五十歲,坐在炕上和大兒子喝酒。那酒乃是高粱燒,雖然極烈,但入口很軟,並不似其他烈酒,入口如刀。這酒乃是劉二倔子珍藏了多年的老酒,酒香撲鼻。因為大二兒媳婦今天生產,為劉家添了個大胖小子,劉二倔子高興,心裏甭提多美了,便拿出一直舍不得喝的高粱燒,和大兒子喝了起來。

滿屋子都是酒香,雖然冬天,門窗緊閉,嚴嚴實實,但相信擋不住酒香,在外麵都能聞到。正是這酒香,給劉家帶來了七年的煩惱。這七年幾乎沒過一天消停日子。

桌上放了一大盆“殺豬菜”。那酸菜,那五花三層的豬肉,撲鼻的香。尤其農村自己養的過年肥豬,便是從不吃肥肉的人,也能吃上幾大塊,不但不膩,而且描述不出的好吃。菜裏不但有酸菜豬肉,還有粉條和血腸。

爺倆正吃著,慶祝劉家第三代的降生,忽然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也沒聽見敲門,更沒聽見開門之聲,那人猶如從地裏冒出來的一般,出現在劉家屋裏。劉二倔子的老伴——也就是現在講述七年前發生事情的婆婆——一直在廚房忙活,鍋裏還有半鍋殺豬菜,她盯著灶下火候,殺豬菜越燉越香。進入劉家屋裏,必經廚房。然而婆婆沒有發現有人進來,那人就直接出現在了屋裏。

也就是那人沒有經過廚房,直接在屋裏出現。怎麽進來的,如何出現的,誰也不清楚。

那人頭戴一頂氈帽,一身黃衣服。

外麵下著大雪,這人進來,按理來說,一定身上落滿白雪,一身寒氣。可是這人身上連半片雪花也沒有,更沒有寒氣。他出現在屋裏,就直接脫鞋上炕,打橫坐在了劉家父子中間。

劉家鋪子是個屁股大小的村子,雞犬相聞,村民土生土長,全村幾百口人,沒有不認識的。可是這人,劉家父子卻是第一回見。

劉二倔子嚇了一跳,倔脾氣上來,冷聲冷氣的問:“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若不是今天得了大孫子,以劉二倔子的脾氣,早就掄開大巴掌,飛起二郎腿,直接把這不請自來的陌生人踹出去了。這種口氣詢問這人,算是客氣的了。東北爺們,有幾個脾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