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鬼打鬼 驅魔道長

這人不溫不火,道:“我饞酒了,這菜也香,叨擾吃上一頓,解解饞蟲。”說話尖聲尖氣,好像太監。

李家父子莫名其妙,從沒見過這般臉皮厚的人。但既然來了,又是大好日子,雖然並不認識,也不能把人硬趕出去。一頓殺豬菜,吃不窮人,也沒什麽。劉家就是再窮,還不至舍不得一頓飯那般小氣。

但和一個闖進自己家來的陌生人吃飯,總覺別扭。因此劉家父子,臉上都不大好看。劉二倔子心中忽然一震:“莫不是馬賊?”但轉念一想,關東雖然長鬧馬賊,但劉家鋪子地處偏僻,從未來過響馬。

劉二倔子叫道:“孩他娘,添一副碗筷!”

婆婆在廚房裏燉菜,心裏美滋滋的,腦子裏全是剛剛出生的大孫子。她尋思,把這半鍋菜燉好,煮爛了熟透了,最好那肉入口即化,然後便去侍候兒媳婦和剛出生大孫子。為這事心裏還挺著急。這時聽老伴說再添一副碗筷,還以為老伴心疼自己,讓自己也進屋吃飯,便道:“你們爺倆先吃著,我把這半鍋菜好好燉燉,然後再吃。”

隻聽劉二倔子在屋裏道:“不是你吃,這不來了客人,我才讓你再添一副碗筷。”

婆婆就是一愣:“來客人了?啥時候來的?我怎麽沒有看見?難不成從窗戶裏鑽進來的?不能!大冬天,窗戶封得嚴嚴實實,不可能從窗戶鑽人。”她心裏不由納悶,從廚房進屋一看,嚇了一跳,還真來了一人,正盤腿坐在炕上。

婆婆好生奇怪:“這人是誰,什麽時候進來的,我一直在廚房,沒看見他進來啊?”心裏疑惑,但嘴上答應:“知道了。”從碗架子裏拿出一副碗筷,送了上去。

婆婆把碗筷放在桌上,忍不住看了這人一眼。這人頭上戴著氈帽,也不摘下來。油燈中,婆婆隻覺這人臉色發黃,和他的衣服差不多一個顏色。也不知是油燈晃的,還是他本來皮膚就黃。

婆婆心裏怦怦直跳,便伸手去摘這人的氈帽,一邊笑臉道:“屋裏暖和,炕燒得熱乎乎的,把帽子摘下來。”這人把頭一扭,躲開了,道:“不用,我戴習慣了。”

他不讓摘,婆婆隻好罷手。這人便自己動手,倒了滿滿一碗白酒,仰脖子一飲而盡:“好酒!”一碗酒足有一斤半左右,這人一口喝幹,酒量驚人。劉家父子都有些看得傻了。這酒劉二倔子一直舍不得喝,大孫子出生,才巴巴的拿出來。被陌生人一口就幹了一碗,很是心疼。暗中心疼,嘴上沒說什麽。

這人一碗酒下肚,沒事人一般,喝酒便似喝水,當真海量。他拿起筷子,毫不客氣,大口大口的吃起才來。那盆殺豬菜片刻工夫,便被他吃得盆底朝上。

劉家父子愣愣的看著他,做了一輩子農夫,忽然發生這種奇怪的事情,都不知如何應對才好。發脾氣不是,看著他胡吃海喝,又心有不甘。

這人吃光盆裏的菜,又倒一大碗酒,一飲而盡,道:“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