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殺鬼

看了書中的內容,我更加雲裏霧裏,潤子簡直像是聽了一場天書。就在這時,火燒盡了,一切又恢複如初。

“潤子……”我想讓他再次點火。

“別想了,剛才太大力,石子崩裂了。”潤子很是氣餒。

“算了,按書中所說,我們必須有所改變,不然恐怕永遠出不去。”我無奈地說道。

“剛才生火不算改變嗎?”潤子問道。

潤子說的沒錯,確實如此,但好像周圍沒有絲毫變化,還是一片黑暗寂靜。難道我們遇到的是特例,還是這種變化不符合規律,或是產生的範圍過小,不足以影響環境。思來想去,總覺得還是自己的見識少,遇到這種情況不知從何入手。這就像是魔術,作為觀眾隻是看到魔術師表演的神奇,但神奇背後往往就是簡單的障眼法,苦而無味,就算如此,我們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潤子搓著手。“十二,有沒有感覺溫度冷了很多?”

經潤子這麽一說,我也感同身受,盡管是夏季,但這裏溫差較大,這幾天我也還能適應,不過現在的溫度確實相比平時又低了幾度。

“呼……”我也搓了幾下手,吐出一口寒氣,凍得牙關打緊,“潤子,我們還是活動下身子,不然要凍僵了。”

說著話,潤子已開始原地踏步,聽動靜,一板一眼的,好像在練軍操。我被他帶動,也跟著踏起來,希望軍人的正氣能在這一刻壯壯我倆的膽。

過了一刻來鍾,潤子漸漸停了下來,輕聲哀叫著。

我趕緊扶過他:“潤子,怎麽了,有沒有事?”

“呃……呃……”

“你倒是說啊,急死我了……”

“我……我肚子痛,想……想大便。”

我立刻鬆開手,“鄙視”了他一下,說:“你走遠點,惡心死了,你就離不開屎尿了是不是?”

“不和你說了,我就原地解決吧,別偷看啊!”

“好,我閉上眼睛行了吧,瞎子還蒙眼,你嫌我沒事幹啊!”我往一旁走了大約三四步,覺得差不多了,幾乎聞不到異味,等著潤子完事。

可惡的是這小子一拉就是半天,怎麽喊也沒反應,往原路一回,竟然什麽人都沒有,潤子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消失了。我一時語塞,僵在原地,既擔心潤子的安危,又害怕自己的處境,畢竟一個人在這種暗無天地的地方,一秒鍾都嫌長。

這種孤獨、寂寞的環境讓我倍受壓力,直到現在我都記得當時那種無助感比一刀了結我來得更加殘忍。這種情況下,我隻能自己給自己打氣,甚至還唱起了《社會主義好》。響亮而破音的歌聲連我自己都聽不下去,要不是為了壯膽,打死也不會唱歌,在被窩裏默唱我都怕被人聽見,何況現在。

很快,我的“主題曲”唱完了,在這一刻,我竟然想不起第二首,跺著腳罵街,真被自己氣死,腦子裏滿是恐怖的畫麵。我捂著腦袋蹲下來,想把自己埋在胸前,顫抖的雙腿不再聽我使喚,不知道這場噩夢還能不能結束。突然,我的頭頂被輕輕拍打了一下,在毫無思想準備的前提下,有種生硬的疼痛。我連忙向後跑了兩步,順帶撿了幾顆石子向四周扔去,緊張得我一陣陣的冷汗直流。這時,一雙大手從身後揉住我的腰,瞬間把我從黑暗中抱出來,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我。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一時還無法適應,看不清麵前的是誰,不過聽得出來,就是潤子。“你怎麽出來的,這又是怎麽回事?”我問潤子的同時,漸漸看清了周圍的景物,和我們發現鬼打牆時的地點差不多位置。潤子卻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笑眯眯地看著我,用一種古怪的表情說我:“你唱得真難聽。”我疑惑地看著他,見他捂著嘴角,又想起自己的頭頂被人無故拍打,我馬上領會到這就是潤子幹的好事。“我問你,剛才是不是趁機偷襲我?”“沒有,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潤子辯解著。“那你的嘴角是怎麽回事?”我想上去扒開他的手。潤子舉手把我擋住,忙解釋道:“好好好,是我行了吧,你不也趁我不注意拿石子扔我麽!”“瞎屁,是你你不扔啊?”“扔扔扔,好歹我也救你出來了,開個小玩笑,不至於恩將仇報吧!”想想也是,說到這個話題,我也想聽聽潤子的解釋,到底他用了什麽方法,不隻救了我還有空耍我,難道他領會了破牆術。原來,潤子也是湊巧,救他的正是他拉的那坨屎。雖說不太文雅,但確有功效。曆來,屎尿、經血等汙穢之物作為破壞法術的武器,屢見不鮮。據《臨清寇略》記載,清乾隆三十九年,白蓮教圍攻臨清城,守將葉信將雞血、糞汁灑在城上,臨清之圍遂解。《夷氛聞記》也有相關記載,**戰爭中,堅船利炮侵入珠江,湖南提督楊芳竟然用糞桶作為武器,命副將在木筏上掌控,以馬桶口麵對敵艦衝去,以破邪術。更有甚者,為《封神演義》中的“混元金鬥”,此法器實為馬桶,威力巨大,一切邪術避而退之。可想而知,此等穢物的功效還真有不小來曆。說回潤子,在他解決完擦拭的時候,手上不小心沾到,等他回過神來,竟然能夠看清,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以為我也一樣,但我還是木訥地站著,任他怎麽喊我也不理,接著我又在演起了“獨角戲”,於是想著戲耍我一番,不料被我用石子砸中,這才等不下去,把我解救出來。聽潤子說,在外人看來,當時的我們就像兩個傻子,誰見過正常人在路中央拉屎,還一邊配樂的。每每想到這回兒,我都會忍俊不禁,少時的離奇經曆還帶有一點玩笑色彩。既然鬼打牆已經被我們意外所破,就不便再耽誤下去,我倆一鼓作氣回到了蔣介正的家。

不管遇到的是什麽,總之可以肯定一件事,馬連長絕對不是僵屍,僵屍是有實體的,摸得到看得到,而鬼就難說了,究竟為什麽馬連長成了鬼還要這麽神秘兮兮地回來,就不得而知了,帶著這個疑問,我敲響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