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鐵證如山
“他不是凶手？”
豐武縣縣衙內，聶思思詫異的看著江瞳，江瞳撓撓頭，反問了一句：“我有說過他是凶手嗎？”
鄒貴一聽這話，頓時精神起來，站起來質問道：“對啊，大人都沒說我是凶手，你橫什麽呀？”
“跪下！”聶思思對於鄒貴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直接一巴掌就給他重新摁下去了。
“現場有他的鞋子，在他的家中也發現了一對的另一隻鞋子，證明這個鄒貴在現場出現過。”聶思思爭辯道：“這不是鐵證如山是什麽？”
“大人，我，這個我可以解釋的呀大人！”鄒貴一聽，頓時急了，急忙站起身解釋道。
“好，那你就給本官說說，看看你的想法和我的是不是一致。”江瞳示意聶思思鬆開鄒貴，讓他站了起來：“不要撒謊哦，你騙得過本官的耳朵，可是騙不過本官的眼睛。”
“是是是。”鄒貴忙不迭的點頭稱是：“小的就是騙誰也不敢騙大人您啊，您的英名在咱們豐武縣那都是傳開了的。”
“少拍馬屁。”江瞳笑罵道：“趕緊說正事。”
“小的本打算今日前往南關村收取貨銀的，這南關村，與城北的北關村，都是隸屬於咱們豐武縣的轄村，隻不過路程頗遠，單程就差不多要二十多裏地呢。”
江瞳一聽，頓時有些咋舌：“二十多裏路，這要是純靠走路的話，隻怕要走一兩個時辰才行。若是算上來回的話，至少在路上花費的時間，就要四個時辰，而且現在天黑的也早。”
“哎，那個羅本，是不是就是去北關村丈量土地去了？”江瞳忽然似有所覺一般，抬頭問道，聶思思一怔，旋即笑道：“好像是。”
與此同時，結束了一天工作的羅本，正看著日頭偏西的天色叫苦不迭：“哎喲我的親娘哎，這北關村怎麽這麽遠啊。哎，老七，咱們離縣衙還有多遠？”
一個胥吏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路說道：“羅兄弟，實不相瞞，還有至少一半的路程呢，隻怕天黑之前，咱們是回不到縣衙了。”
羅本抹了一把額上的虛汗，哀嚎一聲：“江兄，你可真是害苦我啦！”
隻可惜，深山老林裏的哀怨，江瞳是聽不到了，江瞳看著鄒貴：“所以你一大早，天不亮就選擇從家出發？”
鄒貴瞪大眼睛，連連點頭，喜道：“是是是，大人，正是如此，小的出了城門，剛一走上小道，沒走多遠，就被絆了一跤。”
“小的回頭一看，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小的覺得有些晦氣，就往身上抹了一把，也沒在意，就繼續走，可走著走著，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有股子腥氣。”
江瞳皺眉聆聽，一旁的聶思思也在一旁觀察著鄒貴的神色，但是能夠看出來，鄒貴在講述這段回憶的時候，依舊是神色惶恐，不似作偽的模樣。
“小的抬手一看，發現手上全是血泥，衣服上蹭的也全是血汙，這您說……”鄒貴說到這裏，頓了頓，表情上盡是委屈之色：“那除了剛才絆小的一腳的東西之外，還能是什麽呢？”
“小的又回頭，結果一看，媽呀，竟是一個死人，而且，而且那死人……”
鄒貴說到這裏，又變得有些猶豫起來，聶思思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桌子，嚇得鄒貴整個人都跳了一下：“趕緊說！”
“是，小的認識這個人，是咱們縣的學生，宇文宏圖。”
“既然認識死者，又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你不報官，跑什麽？”江瞳厲聲訓斥道：“難道還怕本官冤枉了你不成？”
“哎呀，大人啊，您是有所不知啊！”鄒貴拍著大腿，唉聲歎氣道：“小的還真的怕您冤枉小的啊，小的，小的，頭天晚上就見過這個宇文宏圖啊！”
江瞳聽到這裏，眉眼微微一皺，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什麽？凶案發生前夜，你見過死者？”
鄒貴哭喪著臉，點點頭：“是啊，不光見過，小的，小的還和他有些口角，當時酒館裏的所有人都可以為小的作證。”
“原來是這樣。”江瞳放下手裏的物證，走下來，看著鄒貴道：“死者身死前夜，你與死者發生過口角，而在第二日，你出發收取貨銀的路上，你又發現了死者的屍體，所以你怕有人舉證，進而本官和縣尊大人就會懷疑到你身上，把你定為凶手。”
鄒貴點點頭，到這裏，他也沒有搗鬼的心思了，他頓了頓，補充道：“大人啊，您的英名是咱們百姓們口口相傳的，可小的，小的真是爛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呀。”
“恩……”江瞳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目前，這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在本官找到證人之前，本官也不能聽之信之。”
“哎？”鄒貴愕然抬頭，驚道：“可是大人，小的說的是實話啊，您怎麽不信呢？”
江瞳搖搖頭，認真道：“鄒貴，非是本官不信你，每個人的話，本官自然都要聽一聽，是與不是，日後自會有分曉，但是在這之前，你怕是不能收取貨銀了，先去牢獄裏待一段時日吧。”
“啊？”鄒貴不滿之色溢於言表，原本諂媚的表情也冷了下來：“大人，眼看年關將近，小的還指望這筆貨銀，給家裏的下人打賞，給婆娘準備裁幾匹布，做衣裳呢，您這不由分說，把小人關起來，這，這不符合大寧律法，小的，小的不服！不服！”
“嗬嗬！”江瞳無奈的笑笑，這行商走賈之人，果然巧舌如簧，能言善辯，隻可惜，若是放走了他，那麽隻怕此人會再次潛逃的，到時候再想抓他，可就費勁了。
“這裏是豐武縣呀，本官是縣衙的佐貳官，本官說你不能走，那你就是不能走，鄒貴，須知，人命大如天！”
江瞳食指戳了戳鄒貴的心窩，把鄒貴戳的一愣一愣的。
“你相信鄒貴的話嘛？”出了縣衙門，聶思思似乎還在回想鄒貴剛才的說法：“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巧的事情，頭天剛和死者發生口角，第二天又被他撞見死者的屍體？”
“哈哈哈哈，那誰說得準！”江瞳咧嘴笑道：“這世道，本就是不巧不成書啊，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