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抓捕犯人
“了不起！”薛縣子讚助地點了點頭：“怪不得鄭縣丞極力向我引薦你，果然是少年英才！”
“薛縣子客氣了，微末之技而已，讓您見笑了。”江瞳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
“不知江典史出身...”薛縣子正待再問，一個胖胖的身影就踉踉蹌蹌地衝了過來，一下子橫在了江瞳和薛縣子的中間。
“薛縣子...下官...下官來了！”左臨風跑的滿頭是汗，一張臉油津津的，腮幫子堆著肉，訕笑著。
“哼。”看見左臨風，薛縣子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斂去：“左大人治理的好啊！”
“沒有沒有...”左臨風一張胖臉馱著烏紗帽，腦袋拚命地搖著。
“要是連老夫的命都交代在這裏，你左臨風，又是如何保護治下黎民的呢，嗯？”
“是是是！”此刻的左臨風，全然就是一個麵團，任由薛縣子隨意揉捏。
“你先下去吧，讓衙役協助護院，看好戲班子的人，安撫好賓客，我回頭再找你算賬。”
“好好好。”左臨風撅著屁股，倒退著離開了現場，其實他早就想走了，地上那一灘灘血，看的他直眼暈。
“江典史繼續說。”薛縣子臉色變化不可為不快，幾個呼吸間就恢複了平靜的神色：“還有一種腳印，你還沒說...”
“另一種腳印就很簡單了，雖然他刻意避開了地上的血跡，但是地上的灰塵他是逼不開的。不知薛縣子方不方便給我找些草木灰來？”
“草木灰？”薛縣子眉頭微微一皺，隨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後的老仆薛明：“去！”
很快，薛明就重新折了回來，手裏端著一個百姓常用的鬥箕，裏麵裝著滿滿的草木灰。
江瞳接過之後，輕輕用手揚起一把，撒在了地上，他撒的很慢，但也很均勻，而且凡是他撒過的地方，他都可以避開，如此這般，在撲了一層草木灰以後，兩個明顯的腳印顯現了出來。
“咦？”薛縣子頓時來了好奇心：“如此又是什麽原理？”
“解釋起來比較複雜...”江瞳思忖了一下，說道：“草木灰細膩，若是在平麵上還好，但若不是，那麽草木灰就會折射出原本的痕跡。”
“方才我說過，一個人的大致身高，是可以從步伐的寬度推斷出來的，大人且看，能夠一步邁出這個距離的人，身高通常在五尺七寸左右...”
“五尺七寸...”江瞳說完，自己先愣了一下，看著地上的兩個腳印，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趴下身去。
他仔細地觀察著地上的兩個腳印，上上下下坐著對比，連身上沾滿了草木灰也全然不顧。
“江典史？”薛縣子不明就裏地看著沉醉其中的江瞳，沒明白他又發現了什麽線索。
地上被草木灰顯現出來的兩個腳印，凹陷程度差不多，但是江瞳卻是隱隱的發現，左邊的前半個腳掌用力過深，右邊的則力度均勻。
“這人腳受過傷，或者說，曾經受過傷。”江瞳興奮地站起身來：“他左半邊身子輕微跛腳，哼哼，看來真的是你！”
“是誰？”薛縣子不明白江瞳為何突然如此興奮，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大人，此案，我已然知道凶手是誰了，不是武旦，更不是武醜，凶手，就藏在那五個武生中間。”
江瞳篤定地說道：“女子身材纖細，步伐間距窄，更何況，這個腳印無論是長度還是寬度，都不是一個女子應該有的腳，至於武醜，在咱們曲藝行，主筋鬥，常年蜷著身子表演，通常成人的身高與孩童一般無二。”
“把那五個武生給老夫帶過來！”薛縣子默默地聽完江瞳的分析之後，毫不猶豫，大手一揮，吩咐道。
“不必了，隻用帶三個就行，剩下兩個年輕人也不必了。”江瞳想想，補充道。
很快，一武老生，兩個武生，就被帶了進來。三人臉上俱是驚懼的神色，不知道被喚進來做什麽。
江瞳歪著頭，看著眼前的三人，一個老武生，兩個中年武生，都是孔武有力的賣相，兩個膀子抱在一起，肌肉虯結，而且三人身高也大致相仿，讓人無法分辨。
“知道因為什麽把你們叫進來嗎？”薛縣子冷漠地問道，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哼，蔣泰雖然不識禮數，但是那也是我薛府的人，他父親生前也是老夫的學生...”
“在老夫的府邸，把老夫的學生殺了，你們可真是好本事啊！”薛縣子的聲音冷冽，不帶一絲感情：“喜歡殺人是嘛？老夫就站在這了，你們倒是動手啊？”
別說，薛老爺子雖然年事已高，但是臥虎藏山，一嘯百獸驚的氣勢還是有的。
一聲咆哮，三個武生急忙撲在了地上，磕頭請罪，隻是其中一個武生，跪下來的姿勢有些奇怪，左腳先跪下來，右腳才緊隨其後的跪下來。
“瘸子？”薛縣子眼睛微微一眯。
“老爺饒命，小的自幼右腳有疾，常常使不上力，後來師傅可憐我，讓我成了長靠武生，短打我這輩子都練不了了。”
中年武生急忙解釋道：“這事俺們戲班子都知道，不信您問大劉，是不是？”
“瘸腿？長靠武生？”薛縣子眼睛一亮，看著江瞳說道：“對上了，全對上了，哈哈哈哈哈，江典史果然是神機妙算啊！來人，給老夫拿下！”
中年武生一臉茫然地被幾個衙役給摁倒在地，但是他兀自掙紮著：“老爺，老爺冤枉啊，不是小的啊，小的沒殺人！”
“還敢狡辯，現場人證物證俱在，更有明察秋毫的江典史抽絲剝繭，發現了你的隱藏身份，你還要狡辯到什麽時候？”
薛縣子手一揮：“薛明！帶下去，好好問一問！”
薛明應了一聲，正準備伸手將中年武生抓起來的時候，江瞳斜步上前，攔住了薛明。
“閃開，這人你今天帶不走！”薛明的聲音凜冽難聽，寒氣逼人。
“不是...”江瞳揉了揉鼻子，苦笑道：“我是說...你抓錯人了！抓他！”
江瞳信手一指，人群中間剛剛露出鬆懈表情的大劉頓時僵硬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