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看穿意圖
“好啊，好……”懸空方丈氣勢微微一滯，稍稍往後撤了一步：“你隻要有證據，證明老衲的確是凶手，那麽老衲就認罪伏法。”
懸空方丈似乎勝券在握，微微一笑，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有些猙獰的麵容：“如果沒有，那麽汙蔑成壽寺的主持，你以為，你一個典史，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嗎？”
“啊……”江瞳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方丈大師不要激動，隻是懷疑，懷疑罷了。”
“哼！”懸空方丈一甩衣袖，臉色陰沉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那個……”江瞳勾了勾手，視線落在了懸空方丈手中的念珠上，懸空方丈冷哼一聲，將念珠重重的一拍：“不送！”
江瞳轉身出了僧寮的門，身後的懸空方丈正準備關門，卻突然又被江瞳把住了門。
“還有何事？”
“套索，套索還沒找見，下官想勞煩懸空方丈配合一起找找。”江瞳嬉皮笑臉，似乎根本沒把剛才的爭論放在心上，懸空方丈下巴微微一收：“行，老衲這就吩咐一些僧眾，配合衙門搜索。”
碰了一鼻子灰的江瞳，又重新回到了慧香的禪房裏，此時的周幽，手捧一個茶壺，見到江瞳回來，急忙快步上前：“怎麽樣？那懸空方丈可曾露出馬腳？”
“嘖……四個字形容，老奸巨猾啊！”江瞳坦然的說道：“這案子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唯獨缺少至關重要的殺人動機和可以定罪的證據。”
“要不要把他帶回衙門，用刑？”聶遠征一臉英氣，自己等人已經在成壽寺耗了快有七日左右，案件始終沒有什麽突破性的進展，此時，他反而有些懷念之前刑罰審案了。
“堂堂一個百年老寺的主持，被我們不由分說，抓到大堂之上明正典刑？”江瞳斜睨了聶遠征一眼：“你覺得可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麽辦？”聶遠征沒好氣的說道。
“等他自己露出馬腳。”江瞳眼睛一轉，流露出狡黠的意味：“或許，我們可以趁亂抓住把柄也說不定。”
“把柄，你是說？”周幽輕輕啜飲了一口熱茶，舒服的哈了一口氣，似乎已經明白了江瞳的意思。
“對，就是套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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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深了，熱鬧了一天的成壽寺，漸漸趨於平靜，一整天的時間，江瞳和周幽都在案發現場的禪房裏，一動未動，似乎正在靜待什麽一般。
“呼啦！”等到天色黑透，懸空方丈誦讀經文的身形微微一頓，隨後臉色有些陰沉不定的拉開櫃子，將裏麵的套索拿出來，揣在了寬大的衣袖裏，想了想，隨即拉開屋門。
“方丈……”僧寮門口，幾名僧人正在待命。
“等到明日，你們去配合衙門搜索一下附近的禪房，看看有沒有套索之類的證據。”懸空方丈想了想，吩咐道：“如果找到的話，記得交給江檀越。”
“是！”幾名僧人領命而去，等到僧人散盡，懸空確認周圍無人之後，換了一身夜行衣，折身前往一間柴房，此間柴房距離案發的禪房並不遠，懸空方丈特意支開眾人，自己獨自一人走進柴房之中，正準備將手中的套索丟下，卻忽然聽見門外傳來“嘩啦”一聲，登時把懸空方丈嚇住了。
“吱嘎！”柴房的門被推開，月光下，一道人影出現在柴房門口，看著屋內一臉驚詫的懸空方丈，人影一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方丈大師，如此深夜，還沒休息呢？”
來人正是江瞳，聽到這邊的動靜，陸陸續續，其他人也紛紛跑了過來，周幽，聶遠征，還有幾個不明就裏的雜役。
“你手裏拿的什麽？”江瞳明知故問道：“莫非是案發現場遺失的套索不成？”
懸空方丈定了定神：“不錯，正是，老衲方才找到的，正準備明日交給江檀越。”
“裝，繼續裝！”周幽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手裏的折扇“啪”的一合，上前就欲抓住懸空方丈，卻被懸空方丈側身一躲，反手摁住，掙紮不得。
“嘶！”周幽怪叫一聲，被捏的痛了，聶遠征見狀，用力一拍腰間長刀，兩道銀月刀痕一閃而過，懸空方丈被迫鬆開周幽，提臂一擋，房間內火花四濺。
一擊得手，聶遠征帶著周幽飛速後撤，一臉怪笑的看著懸空方丈，懸空方丈麵色一緊，下意識的一看，卻發現自己寬大的衣袖被聶遠征一刀斬斷，露出了裏麵精鋼鑄造的五股金剛杵。
懸空方丈呼吸一窒，舉起的手臂慢慢垂了下來。
“天天帶著這麽沉的玩意，懸空方丈，原來您才是這成壽寺裏深不可測的高手啊！”
懸空方丈默默地取下了五股金剛杵，顛了顛，然後握在了手裏，杵頭的位置，一片暗褐色，分明是血跡幹涸後的表現。
“找到了，凶器！”江瞳玩味的看著懸空方丈，輕聲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懸空方丈頹然的坐在地上，苦笑一聲：“好算計，當真是好算計！”
“其實，我並不知道，我說我運氣好你信嗎？”
“運氣好？”懸空方丈嗤之以鼻，但是旋即，卻又正色道：“你看穿了我的意圖？”
“就是這個意思。當我說出現場沒有套索這個關鍵性證據的時候，為了讓慧香確認死於意外，你有且隻有一個選擇，為了躲開我們，也為了將證據補全，你隻有可能會將套索放在禪房周邊的幾個房間，你能去的地方並不多，而恰好，我們的人手剛剛夠！”
“讓所有人分開蹲守，而我，一定會去其中一間，好算計，好算計。”懸空方丈歎了一口氣：“是老衲小瞧諸位了。”
“可是……”懸空方丈一提手裏的五股金剛杵，臉色陰沉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讓老衲伏法嘛？”
“這樣的確不行，但若是加上這個呢？”江瞳話音剛落，從自己的袖口裏掏出一張紙，抖了抖，遞給了懸空方丈。
“這是……”懸空方丈雙眼微微一眯，盯著江瞳遞過來的東西，眉目有些陰沉。
“從禪房橫梁上拓印下來的腳印，懸空方丈，你猜猜這是誰的？”江瞳唇角微微一掀，冷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