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采桑子花店

邊做邊看……這特麽的,要不要這麽重口的?虧沈煜想得出來,這絕逼是a/片看多了的後遺症!

李遠之的臉色瞬間黑了個徹底,眉宇間彌漫著陰測測的戾氣,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笑著說:“沈煜,你好,你很好……想得真是周到,要不要我謝謝你啊?”

沈煜被李遠之笑得脊背直發涼,腦袋轟鳴,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忙擺手,幹巴巴地說:“不,不,不用謝……咱們兄弟之間,不用這麽見外,這是我送給你和白乙的一份驚喜,你隻要笑納就好。”

“驚喜?”李遠之冷哼了一聲,直覺滿腔怒火,堵得他肝都疼了,他狠狠地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下想要揍人的衝動,說:“告訴你,驚喜沒有,驚嚇倒是有的,你這是想坑死我嗎?”

“不,不是,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沈煜急切地擺手,解釋說:“遠之,天地良心,我真沒想坑你,隻是想讓你和白乙兩人之間的感情更進一步而已。”

李遠之猛灌了一大口涼水,壓下心底的怒氣,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覺得有必要跟他們說一說事情的嚴重性。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清了清嗓子,眼睛銳利的射向沈煜,嚴肅地說:“沈煜,我不管你什麽意思,白乙雖然在院子外麵設了結界,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們也看到,那些鬼可以通過鏡子在屋裏作怪,還有一件事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們,那就是,樓上浴室壞掉的那麵鏡子是孤樺昨晚打碎的。”

“啊?是他?”沈煜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自己好心成人之美,居然悲催地弄巧成拙,不過,想到那女鬼雅珺的事情,想想也是,的確,那鏡子現在絕對是個危險品,他可不想再次被什麽孤魂野鬼抓到鏡子裏麵去。

安倍音彌聽李遠之這麽一說,心裏也警惕了起來,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什麽重要的地方被他忽視了,是哪裏呢……

中午,在食堂吃過免費的午飯,遠之走後,沈煜就急吼吼地拉著他下樓,他們本來準備回老校區開遠之的車去市裏買鏡子的,但是沈煜為了能快點擺脫季言,便直接在校門外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後來,到了市裏,他和沈煜分工,沈煜去馬路對麵的花店買花,他去買鏡子,之後,鏡子是店家用麵包車載著他們送回來的……等等,沈煜從花店捧著一大束玫瑰花過來的時候,那家賣鏡子的老板說了句什麽來著……

好像是……小夥子長得帥氣就是好,能收到女孩子送的花……

對,對,就是這句話,那老板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他當時站在車邊,對著馬路對麵的沈煜招手,聽到這這句話的時候,他還回頭,奇怪地看了那老板一眼的。

安倍音彌的眉頭一點一點皺了起來,現在細細一想,他立刻察覺出這句話裏有問題,因為按照一般常理,旁人看到沈煜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第一反應應該是,這花是不是送給他女朋友的,當然男朋友也行,而不是先想到是女人送花給沈煜。

賣鏡子的店的老板這個反應,那是因為什麽呢?店老板和沈煜不熟,沈煜沒有女朋友,沈煜拿著花走過來的時候,身邊並沒有跟著女人……等等,女人!

莫非,店老板那樣說,是因為看到沈煜當時身邊有女人跟著?

不,不對,那店老板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背對著沈煜的,他根本沒有回頭看過沈煜,那他又是怎麽知道沈煜身邊有女人跟著的?

因為安倍音彌清楚地記得,店老板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在搬一塊半人高的鏡子上車。

“啊……”安倍音彌突然驚叫了一聲,激動地拍著大腿,雙眼發亮,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沈煜被他的一驚一乍樣子嚇了一跳,差點失手打翻手中的杯子,沒好氣地說:“叫這麽**幹什麽?你知道什麽了?”

安倍音彌沒有回答沈煜的問題,而是看向懷中的玄塵,問:“玄塵,告訴叔叔,你和你娘親下午的時候,是不是跟著我們去市裏了?”

玄塵不明白安倍音彌為何如此激動,想了想,他還是老實地點頭,說:“娘親喜歡跟在阿爹身邊。”

安倍音彌聞言,知道自己猜的大差不離,又接著問:“那,你娘親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奇怪的事情?”玄塵轉著手中的小木釘,搖頭,說:“娘親不會做奇怪的事。”

沒做奇怪的事?不可能……安倍音彌不死心,捧著玄塵毛茸茸的腦袋,溫聲哄道:“玄塵,乖,你再想想,比如,你阿爹去買花的時候,你娘親什麽反應?她有沒有生氣?她當時有做什麽事嗎?”

玄塵不適地扭了扭脖子,掙脫安倍音彌的手,小眉頭一皺,認真思考起來,想了一會兒,他出聲說:“阿爹買花的時候,娘親沒有生氣,因為娘親也買了一朵花,送給了阿爹。”

“什麽?那女鬼送我花?”沈煜失聲驚叫,差點跌下椅子,做到地上去,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無,瞪著眼睛,不敢置信,說:“她送我花,我怎麽不知道?”

李遠之也聽出了事情有蹊蹺,忙問:“怎麽回事?”

玄塵見三位大人的臉色凝重,心裏立刻難過起來,心想,娘親那麽好,買花送給阿爹,為什麽這些大人會不高興……

李遠之見玄塵情緒低落,垂著頭,不想說話,忙向安倍音彌使眼色,讓他想辦法套話,安倍音彌領會他的意思,換上笑臉,逗玄塵說話,不過,很遺憾,沒成功,玄塵鐵了心地不買他的賬。

沒辦法,安倍音彌隻好讓沈煜上,沈煜不情願地接過玄塵,抱著一個涼冰冰地小鬼,沈煜心裏還是有些毛毛的,磨了磨後槽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溫柔些,說:“小……那個,玄塵,告訴我……阿爹,你娘親怎麽買花送給我的?”

玄塵本來下定決心不想說的,但是現在問的人是他阿爹,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便把他家娘親買花送給沈煜的事情大致解釋了一遍。

沈煜買花的那家花店叫采桑子鮮花店,店麵不大,十五平左右,店裏有賣花的姑娘一個,那姑娘長得不錯,按照沈煜的說法,那叫人比店裏的花還嬌,沈煜還趁機和人家勾搭閑聊了好一會兒。

不過,玄塵的娘親,雅珺的花可不是從這個姑娘手中買的,據玄塵說,店裏除了那位漂亮的姑娘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人是個老婆婆,她也在店裏賣花,雅珺的花就是從她手中的買的。

“……那個阿婆賣的花是白色的,娘親見阿爹買了紅色的花,便咬破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到花上,花就變成了紅色,然後娘親把花送給了阿爹,插/到阿爹買的那一大束花中。”

聽到這裏,沈煜的嘴唇都白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玄塵天真的麵容,張了張嘴,喃喃低語,說:“不可能,店裏隻有一個賣花的女孩,根本沒有老太婆,不可能……”

安倍音彌同情地看了沈煜一眼,但並沒有出聲安慰他,而是快速地在腦子裏整理剛才玄塵所說的信息,心裏大致知道下午的事情是怎麽回事了。

沈煜去花店買玫瑰花,雅珺也買了花,並送給了沈煜,鏡子店的老板所說的送花給沈煜的女人,應該就是玄塵的娘親,雅珺了。

至於店老板怎麽看到雅珺的,安倍音彌首先想到的就是當時店老板手中要搬到車上的那麵鏡子,還有,玄塵所說的另外一個賣花的老婆婆,應該不是人,而是……

想到這裏,安倍音彌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李遠之突然出聲打斷了,“采桑子鮮花店,這名字好熟悉,是不是景程路的那家鮮花店?”

沈煜點頭,哭喪著一張死人臉,說:“就是那家鮮花店。”

李遠之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說:“若是那家鮮花店,就不奇怪了,那家店靠近梁泉家,我曾在那裏買過花送給她,聽她說,那家店開了九年了,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十年。”

說著,李遠之停頓了一下,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裏,才繼續說:“十年前,那家采桑子花店第一次開門營業,一年後發生火災,店麵被燒毀,死了一個人,聽說死的人是花店老板的母親,後來花店重建,便一直開到現在。”

“這……這樣啊!”沈煜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說:“所以,小鬼看到的那個老婆婆是九年前,花店老板死去的母親,而女鬼……呃,雅珺送給我的花不是真花,而是……”

沈煜沒有說得下去,倒是安倍音彌接口,用陰陽師專業的語氣,說:“雅珺送給你的花是燒給死人的花,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雅珺之所以能透過鏡子施法拖住你,應該與那朵她送給你的花有關。那花上占了她的血,噯,說起來死人是沒有血的,雅珺用來染花,所謂的血是他們鬼魂的精氣,那朵占了她精氣的花被你帶進了宅子,剛好精氣相通,裏外呼應,這也是她為什麽能透過白乙的結界,施法抓住你的原因。”

“若是這樣的話……”李遠之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凝眉想了想,說:“按你這樣說,那孤樺昨晚通過鏡子與我說話,那是不是說……宅子裏也有占了他精氣的什麽東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