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安倍音彌受傷

不過……很遺憾,以上純屬想象,現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白乙當然沒能及時現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遠之在做夢的原因,但這感覺太真實,又不像是做夢,李遠之覺得他快要精神錯亂了。

此刻,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用眼神和扭曲的表情表達自己的害怕與憤怒,不過大概物種不同,狐狸精小姐根本不能正確理解他的眼神,張牙舞爪,一點一點的靠過來,仿佛特意慢動作,以增加恐懼氣氛。

媽蛋,又不是射/精,需要延長快感,你他娘要殺要剮能不能給個痛快,不帶這麽折磨人的……

“怎麽?公子害怕了?”

狐狸靠了過來,李遠之臉色發白,身體幾乎已經貼到牆上去了,心裏很想爆粗,你他媽的都想弄死我了,我不害怕,難道我是死人嗎?

眼看狐狸的青蔥手指變成指甲尖銳的爪子,李遠之直覺心髒一抽一抽地疼,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眼前有一道暗影閃過,李遠之沒看清是什麽東西,隻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啪。

這是誰被抽耳刮子了?

李遠之急忙抬眼看去,見廁所間的門已經被撞開,那隻狐狸正和一個人扭打在一起,其實也不算扭打,完全是狐狸單方麵的壓製,等到看清誰被壓在地上的時候,李遠之立刻驚叫了起來,“江華?!”

對,此刻被狐狸精壓在地上狂毆的人正是應該已經死了的江華不過,現在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活人,渾身是血,白色的襯衫被染紅,胸口的心髒明顯早就不見了,他見李遠之看過來,張著幾乎已經腫成香腸的嘴,拚命嘶喊,“遠,遠之,快走,快,快出去,快走啊!”

說著,江華手腳並用,纏在狐狸精的身上,李遠之雖然被嚇得渾身發軟,但也知道江華這是在用生命救他,不,應該說的是用魂魄。

李遠之心裏發堵,知道江華支撐不了多久了,忙連滾帶爬的往門邊走去,地上的狐狸精已經完全妖化,蓬鬆到幾乎可以當**毛撣子使的九條尾巴已經全部露了出來,李遠之想,若是這狐狸精吃人魂魄的話,那江華估計早就魂飛魄散了。

然而,事情有時候就是那麽衰,就在李遠之的手快要碰到門把的時候,地上的狐狸精已經把江華給秒殺了,其實從江華叫李遠之走,到他滾到門邊,總共也不過幾秒的時間,可李遠之卻覺得有一生那麽長,而且分分鍾都是恐懼折磨。

妖化的狐狸一爪子把李遠之給拖了回來,按在洗手台上,齜著一口閃亮如鋼刀的白牙,輕笑著問:“公子,想要逃到哪裏去?”

李遠之的後腰剛好被抵在洗手台上,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額上冷汗直流,隻能憑著一股求生的意念在掙紮,“混蛋,死狐狸精,你他媽的放開我……”

不管李遠之如何拳打腳踢,然而,很可悲,他的那點拳腳在一個千年老妖婆眼裏完全是小貓撓癢,很快他就被狐狸給製住了,與此同時,他那急促起伏的左胸口已經有一隻鋒利的爪子按在了上麵。

李遠之幾乎瞬間驚恐的張大了眼睛,整個人如同一條死魚一樣,完全不能動了,這種頻臨死亡的窒息感他有過,就是第一次和白乙見麵的時候,也是被這樣按著胸口,不過那次白乙放過了他,可今時眼前這隻狐狸,看它不停舔著牙齒的動作,李遠之覺得他能活下來的希望微乎其微。

李遠之絕望的閉上眼睛,不想看自己被掏心的場麵,隻是就在他想安靜地等待死亡來臨的時候,洗手間外突然想起了一聲蒼老的暴喝聲,“大膽妖孽,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竟敢行凶,快放開你手下的人,否則別怪貧道不客氣。”

隨著這聲驚天泣鬼神的經典台詞落下,洗手間的門“嘭”的一聲,應聲碎成了渣,漫天飛屑中,一張黃色的紙符貼在了狐狸的後腦勺上,狐狸立刻放開李遠之,嗷嗷叫了一聲,其聲之淒厲,如鬼嬰啼哭,接著耳邊又玻璃碎裂的聲音。

混亂中,李遠之直覺自己被一股無形力量集中,整個人飄出了窗外,全身如同被火燒著了一般,疼得他意識模糊,最後,他看到洗手間的窗戶邊站著一個白發黑衣的老頭,在看清這老頭麵目的時候,李遠之驚恐的張大了眼睛,嘴裏無聲地吐出一個名字——焉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遠之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他躺在自己禪房的**,白乙依著在他身邊,還在看那本《聊齋誌異》,被窩裏熱得燙人,李遠之全身是汗,口幹舌燥,伸手摸到電熱毯的開關,把電源拔了,然後坐了一起來,揉著昏沉的腦袋,問:“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白乙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一刻鍾不到。”

一刻鍾不到?李遠之急促的喘了了兩口氣,捂著胸口,糟心地低咒了一聲,他娘的,一刻鍾,十五分鍾,他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要不要這麽坑爹的。

李遠之掀開被子,去倒水喝,咕嚕咕嚕灌了一大杯,才覺得好了一些,身後的白乙看著他汗濕的背影,問:“你做噩夢了?”

李遠之聞言,身體一僵,放下手中的杯子,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說:“剛才我夢見那隻九尾狐了,還有焉拓老頭。”

說完,李遠之低聲苦笑了一聲,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換了,想起夢裏那滿地的鮮血,李遠之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猶豫了一下,他打開電腦,上網搜索c市本地新聞,果不其然,本地新聞頭條便是七號會所又有人被殺害在洗手間了,同樣被挖心而死。

案發時間是今天上午十點二十一分,李遠之看了一下電腦右下方的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十七分,也就是說差不多三個小時前,剛剛發生的。

現在網上對七號會所客人屢次被挖心的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的,還有人專門開了一個八卦帖子,李遠之點進去一看,裏麵很多張現場的血腥圖片,再看看樓主的案件剖析,說得神乎其神的,玄乎其玄,跟福爾摩斯附體似的。

李遠之快速的拖動工具條,心想,你們分析地再頭頭是道,大概也不會猜到凶手是誰。

說起來,這案子說簡單也簡單,凶手確定,一隻白麵金毛九尾狐,說不簡單也不簡單,因為凶手不是人,李遠之敢肯定,警局若是不找一兩個能人異士,大概永遠不會抓到凶手的。

說到能人異士,李遠之又想起夢裏見到的焉拓老頭,這老頭已經好長時間沒現身了,突然現身,這其中有什麽原因?難不成是會所老板請他來捉妖的?

隻是,李遠之可不相信他是誠心實意來除妖的,這老頭不和妖精勾結已經算是不錯了,夢裏,焉拓老頭出手之前,那聲義正言辭的宣言,現在回想起來總讓他覺得有些怪異,而且最後,對,就是他飄出窗外的時候,焉拓老頭臉上那表情,現在想起來,簡直就是在笑,對,就是笑,還是陰笑。

李遠之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痛苦的揉著眉心,突然,“叮”的一聲,桌上的手機有一跳信息進來,李遠之忙點開,是沈煜發過來的,說安倍音彌被人打傷,送醫院了,他一驚,忙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問發生了什麽事。

沈煜似乎在開車,說:“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昨晚追查殺生石的時候被人打傷的。”

李遠之立刻坐直了身體,問:“有知道具體是誰嗎?”

“這個我倒沒問,明天去醫院看他的時候再說吧,看來想要那塊殺生石的人很多啊。”

的確很多,除了東野廣峰之外,還有那隻該死的挖人心髒的狐狸,現在又多了一個不知名人士。

說到不知名人士,李遠之心裏可浮現出焉拓老頭的身影,難不成是他?

第二天,路上的雪基本化了,李遠之帶著白乙去醫院看安倍音彌,路過水果店時,他買了一些蘋果和香蕉,推開病房的門,沈煜已經到了,正翹著二郎腿,消滅安倍音彌的慰問品。

安倍音彌見李遠之進來,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忙招呼他坐下來,李遠之把水果放到床頭櫃上,拖了一張椅子,與沈煜並排坐著,見安倍音彌腦袋包著紗布,問:“傷口怎麽樣?”

安倍音彌摸摸腦門,眼睛眯成小月亮,說:“沒事,小傷,縫了五針。”

安倍吉昌見他這一臉單蠢的樣子,一把小扇子扇得呼呼響,明顯氣得不輕,李遠之問:“打傷你的人,有查出來是誰嗎?”

安倍音彌摸著腦門上的紗布,說:“查出來了,今天早上管家給我打電話,說那人叫季言。”

“季言?”李遠之和沈煜同時驚叫,沈煜放下搭在左腿上的右腿,瞪著眼睛,問:“你是在哪裏遇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