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佘青1

舒玖和佘青都鬆了一口氣。網值得您收藏。。

舒玖鄙視的盯著佘青,說:“看你的道行也不淺了,而且一個大男人竟然被非禮。”

佘青:“……”

佘青頓時跳起來,說:“我怎麽知道突然有人衝過來啊,而且渾身一股怪力,像瘋子一樣。”

佘青剛說完,突然“啊”的叫了一聲,舒玖聽他一驚一乍的,佘青卻震驚的指了指後麵,說:“你看!”

舒玖回過頭去,卻見剛才被陰魂甩出窗外的禿頭突然又爬了回來,十六層的高度,而且是順著窗戶爬上來……

禿頭的臉正貼在洗手間碎裂的窗戶上,整個人猙獰的笑著,臉上橫肉飛起來,眼睛裏冒著一股猥瑣而變態的精光,嘴角咧著,嘿嘿的說:“佘青……佘青……你竟然扔掉我的花……還給我……還給我……”

他說著,擰動著肥胖的身軀從窗戶爬進來,碎裂的窗戶上都是玻璃渣子,禿頭竟然想毫無知覺一樣,根本不怕疼,渾身到下都是血口子也不皺一下眉,隻是執著的往前爬。

佘青退了一步,說:“我……我說他不對勁啊!我剛才是想用法力來著,但是根本用不出來,他是不是中邪了?”

舒玖皺著眉,剛才的禿頭隻是有一些瘋狂而已,現在是完全的癲狂,表情扭曲,像是被控製住了一樣,而且隨著禿頭從窗戶爬進來,舒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鬼契氣息。

舒玖說:“是鬼契。”

佘青可不知道鬼契是什麽,說:“快快快把他抓住。”

舒玖說:“我又不是天師道士,而且他明顯是找你的。”

佘青躲在舒玖身後,說:“你的道行明顯比我高,快上快上!”

舒玖:“……”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禿頭已經順著窗戶爬進來,進來之後卻不站起來,仍然匍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往前爬,肥大的身軀蹭在地上,抬著頭盯著他們,看得人毛骨悚然。

佘青說:“我……我怎麽覺得他才是蛇啊,不過我們蛇沒這麽胖的。”

舒玖:“……”

禿頭嘴裏神經質的叨念著:“佘青……還給我……還給我……”

佘青說:“還你什麽啊!”

舒玖說:“他是曹良吧,是不是要你還給他花?”

佘青說:“不能夠吧,不會因為失戀就變成怨邪吧,那也太好修煉了!”

舒玖聽著他的話,竟然無言以對……

禿頭慢慢的往前爬,就在他爬過來的時候,那股陰魂的氣息突然又出現了,禿頭就像憑空撞到了什麽東西,“嘭”的一下猛烈的往後摔去,一下撞到牆上,在地上翻滾了兩下。

但是這回禿頭像不知道疼痛一樣,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往前爬,緊跟著禿頭又飛出去,撞在牆上。

舒玖和佘青都看的目瞪口呆,舒玖說:“有陰魂跟著你嗎?”

佘青說:“一個神經病跟著我就夠了,哪還有陰魂?”

舒玖皺眉說:“這個陰魂在保護你。”

佘青說:“保護我?”

禿頭被摔了三次,鼻子都流了鼻血,終於身體支撐不住,頭一歪暈倒在了地上。

佘青說:“會不會出人命啊?”

舒玖慢慢走過去,說:“他暈過去了,我把他身上的鬼契拔除就行了。”

佘青站在門邊上看,隻見舒玖指尖上忽然亮起了一星白光,光芒乍現,一下打在禿頭的手背上,出現了一個類似於花白的白色光點,禿頭身上突然騰起一陣黑霧,黑霧“啪”的一聲在空中爆裂開來。

舒玖鬆了一口氣,一股眩暈感湧了上來,他閉了閉眼定定神,這才睜開眼睛。

佘青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他,說:“你的靈力這麽高!”

舒玖眼皮一跳,說:“快走吧,這裏是男洗手間,你穿成這個樣子站在這裏不好。”

佘青這才點頭,然後出了洗手間,舒玖這回再問佘青電梯怎麽走,佘青非但沒有嘲笑他,而且非常殷勤的給他領到電梯間。

佘青一邊走,一邊和舒玖說:“我這幾天也太倒黴了,之前是碰到一個要咬我脖子的怪人,今天又有失戀的神經病要殺我……我是不是該去廟裏拜拜。”

舒玖笑了一聲,說:“你剛踏進廟裏,各路神仙就會把你抓起來。”

佘青:“……”

舒玖說著,不禁有皺眉,之前在林子裏他們也遇到了佘青,那時候佘青正在被覆著鬼契的宋楊襲擊,而剛才那個曹良身上也有鬼契,就像被支配了一樣,也在襲擊佘青,兩次都和鬼契有關係,舒玖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舒玖說:“你最近還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佘青說:“沒有啊,就是最近這兩次,你也都看見了,我真是太倒黴了,上班也得看黃曆……以前都是我戲弄別人,現在是不是現世報啊?”

舒玖淡淡的說:“你穿正常點就沒事了。”

佘青:“……”

舒玖上了電梯,佘青站在外麵,看著電梯門要關上,突然說:“我總覺得你長得這麽斯斯文文,不該總是吐槽我!”

舒玖說:“那要怎麽樣?”

佘青黑著臉說:“斯文點,紳士點!”

舒玖:“……”

舒玖回了家,下午的時候又接了一個單子,還是送到辦公寫字樓的,不過不是佘青那一家了。

舒玖抱著花出去,到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五點多,送了花之後可以順道買點晚飯回去吃,不過舒鶴年剛才出門了,契科爾和嚴煦最近“如漆似膠”,福祿壽喜又有蠟燭啃,好像隻有自己吃飯,還不如吃完了再回去。

舒玖抱著花坐電梯上樓,電梯門一打開,他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一個女人的聲音低笑著說:“常老板,不要客氣了,不用不用,我一會兒還要回公司,回去加班呢,實在是脫不開時間。”

舒玖聽著他故意掐細的聲音,似乎能掐出水來,不禁打了個哆嗦,心想著真是太巧合了,竟然又遇見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一拐外,就看見佘青一身黑色的套裙,上身還穿著收腰風衣,正笑著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話。

中年男人的目光一直在佘青的身上打轉,赤1裸1裸的猥瑣,說:“佘小姐別客氣了,吃頓飯,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我一會兒開車送佘小姐回公司怎麽樣?佘小姐難得來我這裏談一次合作,如果不吃飯就走,太不給我麵子了!”

佘青聽他都上升到這種高度了,但是他又不傻,自然知道對方是什麽用意,又不能同意,正在僵持的時候,就看到舒玖捧著一把花走了過來。

佘青靈機一動……

舒玖隻見佘青突然臉上堆起溫柔的笑意,然後嘴裏“啊呀”了一聲,跑過來親昵的挽著自己的手臂,嬌嬌柔柔的喊了一句……

“老公~”

舒玖手上一顫,差點把花給扔了。

佘青很自然的接過去,把花抱在手裏,還聞了聞,笑眯眯的說:“老公~你怎麽來了?你是來接人家的嘛~哎呀老公你真好!還給我送花~”

舒玖:“……”

舒玖渾身都是雞皮疙瘩,想把胳膊抽回去,結果佘青卻打死不放,使勁抱著他的胳膊,然後衝對麵的中年男人說:“常老板不好意思啊,我老公來接我了,我得先回去了。”

常老板臉上露出不甘心的表情,但是也不能太露骨,隻好幹笑著說:“原來佘小姐已經結婚了?沒聽說過啊。”

佘青笑著說:“是呢,我和老公結婚已經五年了!我老公特別疼我,是吧,老公~”

舒玖:“……”

常老板臉上不甘心的表情變成了掃興,說:“既然佘小姐的先生來接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說著轉頭就走了。

佘青這才鬆了一口氣,還保持著抱著舒玖胳膊的動作,說:“走走走,快點走。”

他說著就帶著舒玖轉身,想上電梯,隻不過一轉身,頓時下了一跳。

隻見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穿著西服黑色的長風衣,麵相英俊輪廓深邃,帶著一股成熟男性的迷人,隻不過一直冷著臉,好像不太好相處。

是查縛……

舒玖頓時有一種打冷顫的衝動,因為佘青還挽著他的胳膊,而且他們都不知道查縛什麽時候站在後麵的,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全套的“老公~”。

查縛的目光在兩個身上看了一眼,然後落在了佘青挽著舒玖的手臂上。

佘青突然打了個哆嗦,然後下意識“噌”的把手抽回去。

查縛挑了挑眉。

舒玖幹笑了一聲,從佘青手裏把花搶回來,說:“我……我是來送花的。”

佘青也哈哈的說:“舒玖謝謝你剛才幫忙啊,你忙吧,我談完合作要回去了,拜拜啊。”

她說著自己上了電梯,然後狠狠戳了好幾下關門鍵,等電梯門全都關上了,才鬆了一口氣,剛才差點被目光殺死,簡直凍人。

舒玖則抱著花杵在當地,查縛走過來,說:“要回去麽,我開車送你。”

舒玖點頭說:“額……等等,我還沒把花送出去。”

他說著趕緊跑進去送花,然後又跑回來,查縛還站在電梯邊,看他走過來,就按了電梯。

電梯的門很快就開了,舒玖和查縛走進去,舒玖剛一走進去,隻見查縛就按了關門鍵,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刹那,舒玖忽然被一推,壓在電梯壁上,查縛的嘴唇壓下來,含住了他的嘴唇,一上來就是粗暴的攻城略地。

舒玖擔心有人會上電梯,但是嘴唇被查縛含住,對方的挑弄糾纏讓舒玖渾身酥酥麻麻的,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從二十層一直到地下三層,幸好期間沒有人按電梯,眼看著要到地下的時候,查縛才鬆開舒玖的嘴唇,舒玖隻覺的嘴唇上都麻嗖嗖的,還有些刺痛……

查縛鉗著他的下巴,聲音有些沙啞,仍舊是一貫的麵癱臉,說:“老公?嗯?”

舒玖被吻得腦子裏一片空白,聽見查縛說話才慢慢回神,整個人都不好了,冥主大人果然是記仇的……

舒玖幹笑著說:“嗬嗬,嗬嗬……是佘青臨時那我當擋箭牌的,我也是受害者,我不知情。”

查縛點了點頭,又麵癱著臉,說:“你和那個蛇妖挺熟的?連名字也知道。”

舒玖真想把舌頭咬下來,簡直是多說多錯,而且知道個名字很普通啊,冥主大人根本就是醋瓶倒了!

隻不過舒玖還是很沒骨氣的拚命搖頭,說:“絕對不熟悉。”

他們說著話,就聽見一聲尖叫,然後是高跟鞋“噠噠噠”的急促聲音,隻見佘青從遠處跑過來,嘴角上還掛著血,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都是土,狼狽的厲害。

佘青看到了舒玖和查縛,就像看到親人一樣,衝過來,說:“救命!”

佘青後麵是那個剛剛見過的常老板,他瘋狂的跑著,麵色扭曲,眼睛裏放著精光,嘴裏喊著:“還給我……還給我……”

佘青衝進電梯,拚命的按關門鍵,說:“快關快關!”

隻不過電梯門關的太慢,常老板已經追過來,伸出手眼看著就要去掐佘青的脖子。

隻見一條藍色的鎖鏈“嘩”的一聲突然飛出,將常老板一帶,常老板的身體好像紙片一樣,被鎖鏈一下帶出去,“嘭”的摔在地上。

佘青看的目瞪口呆,查縛卻麵無表情的拉著舒玖從電梯裏出來。

舒玖說:“你到底拿了什麽東西?為什麽所有人都跟你說這句話?”

佘青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說:“我也不知道,他們都跟中了邪一樣,我什麽也沒拿啊,到底還什麽!”

舒玖回頭看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似乎根本不知道疼,眼睛直勾勾盯著佘青的常老板,不禁眯了眯眼,說:“他身上也有鬼契。”

舒玖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鬼契為什麽總是找你?”

佘青說:“鬼契到底是什麽東西……誒,你們別走啊。”

佘青看見查縛上了車,舒玖也要上車,趕緊跑過去,說:“他跟中邪了一樣,我打不過他,快救救我!”

佘青說著,常老板忽然發足猛奔過來,嘴裏大喊著:“還給我……還給我……”

常老板跑過來,還沒有挨近佘青,突然就又飛了出去,“嘭”的一聲砸到了後麵車上,前機器蓋子被砸了一個大坑,車庫裏頓時響起車子刺耳的報警聲。

舒玖皺了一下眉,說:“是陰魂。”

佘青詫異的說:“又是陰魂?”

說話間常老板從前機器蓋子上掉下來,摔在地上,就像上次的曹良一樣,突然向後一仰,像是被拖住了脖子,倒著兩條腿被向後拖去。

常老板本能的掙紮著,地下車庫的地上被拖出一個長長的印跡。

舒玖對查縛說:“咱們去看看。”

他說著就下了車,追過去,查縛也下了車,跟著舒玖走過去。

常老板被拖著一直往後去,“嘭”的一聲砸在牆上,然後滾在地上,又砸到牆上,反複砸來滾去的,看著都覺得疼。

停車場裏除了他們,還有一輛車亮著車燈,銀灰色的車子,還停在車位裏,車裏坐著人,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很英俊,而且很麵熟,舒玖想了想,原來是嚴煦的表哥,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遇到他。

舒玖也不知道嚴煦的表哥信不信這些,不過看嚴煦的家人好像都不信的,隻見他盯著那個砸在牆上又滾到地上的常老板看,舒玖眼皮猛跳,心想著嚴煦的表哥一定是看傻了,估計會覺得常老板是個神經病吧,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嚴煦的表哥似乎也看見了他們,不過他不認識舒玖他們,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就開著車走了。

等嚴煦的表哥走了好一陣之後,常老板終於不再進行撞牆的運動了……

佘青看著開走的車,似乎是在回憶,說:“啊,那個人我認得。”

常老板已經氣息奄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舒玖幫他拔除了鬼契。

查縛把舒玖送回了家,舒玖剛一進樓門,就聽見外麵有汽車的拉帶聲音,他一愣,趕緊回身跑了下去,衝出小區,隻見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從他麵前駛過,車牌子是外地的,因為離得近,舒玖清晰的看到,車裏坐著的人,竟然是嚴煦的那個表哥。

就在舒玖還沒有震驚完,一輛大卡車忽然從後麵超了過去,然後輪子一滑衝向了銀灰色的跑車,轉瞬之間發出“嘭!”的巨響,卡車幾乎把銀灰色的跑車碾碎。

舒玖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就在他要跑過去看看究竟的時候,那被撞得扭曲的銀灰色跑車,和紅色的卡車都不見了蹤影,大馬路很空曠,沒有車,交通燈閃爍著,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舒玖驚訝的愣了一會兒,喃喃的說:“竟然讓舒鶴年說中了,是冥車!”

舒玖轉身快速的跑回小區,進了樓門上樓,然後衝進家門。

舒鶴年正好在家,看見他回來,笑著說:“這麽著急,趕著投胎啊?”

舒玖沒空理他,趕緊打開電腦,查了一下最近的交通事故。

舒鶴年和契科爾都湊過來,舒鶴年說:“哎,你中邪了啊?忙忙叨叨的幹什麽呢?”

契科爾看著電腦屏幕,上麵是一起高速事故,一輛大卡車因為超重和超速行駛,將一輛銀灰色的跑車擠到了隔離帶,跑車嚴重變形,一地的碎玻璃碴子,說:“咦,這個出事的車子好像嚴煦表哥的車啊,都是限量版,挺貴的……哎哎,這個車牌號也幾乎一模一樣啊!”

舒鶴年:“……”

舒玖把瀏覽頁往下翻,契科爾又指著屏幕說:“這個名字,任晟勳?和嚴煦的表哥也重名了啊,真巧啊!”

舒鶴年終於忍不住敲了契科爾的腦袋一下,說:“蠢狗,不是巧合,就是嚴煦的表哥!”

契科爾瞪著冰藍色的大眼睛,驚訝的說:“啊?不是吧!我昨天還看見他的表哥了啊!”

舒玖說:“是鬼。”

契科爾頓時打了一個哆嗦,說:“不能夠啊,雖然我是西方的狼人,但是東方的鬼和人,我還是分得清楚的啊,他的確是人啊,有肉身的。”

舒玖說:“這裏寫著跑車的車主當場死亡,如果任晟勳死了,那他怎麽弄到的肉身?又為什麽要頂著肉身到處走,他不僅去見了嚴煦,我今天還在一個辦公大樓的地下車庫見到了他。”

舒鶴年說:“或許是有什麽執念。”

契科爾說:“這個其實好辦,咱們明天去找嚴煦啊,他表哥昨天還來找他了,沒準明天也會來。”

他說著,歎口氣說:“唉,不過任晟勳已經死了,嚴煦該傷心了,他這個表哥還挺好的呢。”

第二天一大早舒玖他們就去找了嚴煦,嚴煦正好在家。

舒玖說:“我們就是想問問你的表哥,不是說一直在國外,怎麽會突然到x京來?”

嚴煦有些納悶,不過還是說:“他的工作在國外,放假回家住幾天,他家在隔壁市,說是x京有個想見的人,所以就過來了,正好也來看看我。”

舒玖詫異的說:“想見的人?是誰有和你提起過麽?”

嚴煦說:“是個女的,表哥說之前和她見過一麵,偷聽他的意思,是想追這個女孩,知道她住在x京,所以趁放假過來的……叫什麽青。”

什麽青……

舒玖腦內不可抑製的腦補了佘青……

舒玖試探的說:“佘青?”

嚴煦立刻點頭,說:“對,是佘青,你怎麽知道?”

舒玖頓時震驚的不行,原來任晟勳以前見過佘青,而且對她一見鍾情,想要趁著放假的時候追求佘青,所以任晟勳出現在佘青附近應該不是巧合。

再加上任晟勳已經是鬼了,那麽那個跟著佘青保護他的陰魂,應該就是任晟勳了……

舒玖回想了一下,當時任晟勳坐在銀灰色的車裏,眼睛看著砸在牆上滾在地上的常老板,因為距離很遠,舒玖看不清任晟勳的表情,當時還以為任晟勳應該是吃驚的表情,現在想一想,沒準拖走常老板和曹良的陰魂,就是他……

任晟勳盯著常老板的表情不是吃驚,而是憤恨。

嚴煦看舒玖的表情很不對勁,說:“怎麽了?”

舒玖這才把昨天看的交通事故的打印資料遞給嚴煦,嚴煦看了一眼,睜大了眼睛,眼裏都是不可思議,說:“這……怎麽可能!”

契科爾看著嚴煦吃驚的表情,說:“我們也是昨天晚上剛知道的。”

嚴煦喉嚨急促的滾動了兩下,說:“可是人和鬼我分的清楚,任晟勳的身上沒有鬼氣,他用的也是肉身。”

舒玖說:“昨天我碰到了任晟勳……”

他把昨天在地下車庫的事情說了一遍,舒玖繼續說:“我現在懷疑當時感覺到的鬼契不隻常老板身上的一個,之前也遇到了鬼契可以重塑肉身的現象,隻不過這個肉身是假象……”

舒鶴年摸了摸下巴,說:“如果任晟勳的執念太深,真的結了鬼契,那麽他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舒玖點頭說:“對,不過幸好咱們已經知道了任晟勳的執念是什麽,而且佘青的家和公司地址我認識。”

眾人立刻就出了嚴煦的家門,這個時間正好是上班的時間,舒玖就帶著他們去了佘青的公司。

他們直接上了十六層,找到了佘青的辦公室,還沒有到午休時間,辦公室裏很多人。

舒玖找了一個人問,“請問佘青在嗎?”

那人說:“佘經理剛出去了,要去談合作,五分鍾之前吧,地下車庫去取車了。”

舒玖他們又趕緊往樓下去,舒玖說:“希望佘青還沒走,不然白來一趟。”

他們說著下了樓,車庫在地下二層,電梯剛過了地下一層,忽然發出“哐啷”一陣巨響。

電梯劇烈的晃動起來,眾人都是一驚,契科爾說:“電梯壞了嗎?”

舒玖皺眉說:“是結界。”

舒鶴年說:“有人在地下二層下了結界。”

契科爾說:“電梯晃得也太厲害了,要掉下去嗎!”

舒玖說:“慘了,佘青在車庫裏!”

舒鶴年從兜裏掏出黃符咬在嘴裏,手上捏了一個訣,腳下忽然出現一個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陣法,用中指和食指捏住黃符,黃符無風自動,“啪”的一聲繃直,地上的陣法金光乍現,一下散發出強烈的光線。

與此同時劇烈晃動的電梯慢慢的穩下來。

電梯平穩的降到地下二層,“叮——”的一聲開了門,門一開之後,一股強烈的鬼契氣息迎麵而來,還透露著一股死氣。

眾人衝出電梯,車庫裏一片昏暗,所有的燈泡全都炸掉了,滿地的玻璃碴子,還有一些車被砸壞了,一片的狼藉。

契科爾吸了吸鼻子,說:“血的腥味。”

他說著話,冰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紮眼,低下頭來,眾人順著他的目光往地上看,果然看到地上有一小灘血跡。

舒鶴年嫌棄的看了一眼契科爾,說:“你聞到血腥味,狂犬病不會發作吧?”

契科爾深吸了一口氣,說:“放心好了,隻是單純的覺得這種味道很美味而已,我是高等的狼人,不會突然發狂的。”

舒玖看著地上的血跡,走了兩步前麵又有些血跡,隻不過這次是一小滴,走不遠又有一滴,看起來是有人受了傷在逃跑……

佘青的手臂上有一個深深的烙印,像是被燙了一樣,血從烙印中湧出來,佘青捂著手,因為失血過多他的神智有些模糊,腦子裏暈暈的,隨時都要變出原型來。

隻不過佘青變出原型之後,會散發出很大的妖氣,他怕把不幹淨的東西引過來,隻好用靈力維持著人形。

他躲在車子後麵,全身都沒有力氣,粗喘著氣靠著車子閉了閉眼。

佘青一進地下車庫就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勁,空氣裏有些陰冷潮濕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但是具體又說不出來。

佘青走到車子旁邊,剛要打開中控,忽然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力道從後背襲了過來,然後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

佘青看不到後麵,隻聽到有人喊著“還給我!還給我……”

那股力道幾乎讓佘青窒息,他奮力的掙紮,也不管對方是誰了,用靈力打過去,後背的聲音發出一聲嘶吼,然後卡主他脖子的力道突然輕了。

佘青奮力的往前跑,期間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身後什麽也沒有,隻是多了一團黑霧,那黑霧騰起來,慢慢聚攏,然後聚成兩隻大手的樣子,猛地襲擊過來又向佘青衝了過去。

佘青大驚,側身一閃,黑霧沒有抓到他,卻突然凝聚成一條黑色的鎖鏈,“啪”的打出去,一下甩在佘青的胳膊上。

佘青的手臂頓時一陣劇痛,像是被灼燒了一樣,血一下湧了出來,決堤了一般。

佘青捂著手臂,靠在車子後麵,他腦子裏很亂,那團黑霧一直在喊“還給他!”,可是佘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東西可以還給他。

他全身無力,好不容易甩開黑霧,也不知道那個黑霧什麽時候會找過來。

四周都是結界,靠佘青的道行根本穿不透結界,自己不像一條蛇,反而像是困在籠子裏的老鼠。

佘青無力的喘息著,就在他想要放鬆休息一會兒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席卷而來,他渾身一緊,猛地就地滾出去,自己身後的車子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佘青胳膊蹭在地上,傷口被壓到,冷汗一下就流下來,眼前一陣發黑,手腳反應有些慢,黑霧已經席卷而來,緊跟著又是“嘭”的一聲巨響,佘青被震了一下。

但是預期的痛苦卻沒有傳來……

他睜開眼睛,震驚的看著麵前的人,說:“是你!”

四周一片混沌,舒玖他們隻聽見“嘭”的巨響,舒玖說:“那邊,快走。”

他們跑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一佘青的手臂流著血,扶著一個男人站起來,他們前麵不遠有一團黑霧。

契科爾睜大眼睛,說:“這不是你表哥!”

嚴煦葉睜大眼睛,佘青扶著的男人正是任晟勳,他胸口上有個黑色的窟窿,窟窿散發著黑色的霧氣,似乎受了重傷,臉色有些猙獰,捂著胸口站著。

任晟勳卻沒有流血……

嚴煦震驚的看著任晟勳,舒玖說:“果然不是真的肉身。”

黑霧騰起來,發出“嗬嗬”的笑聲,說:“今天到的真全……舒玖,你還記得我嗎……我說過你是我最好的容器,宋楊的身體太差了……你以為和百鬼台結契,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舒玖看著黑霧,淡然的說:“你是惡果。”

他說的並不是問句。

黑霧“嗬嗬”的笑起來,說:“不……我算什麽惡果。但是很快的,就再也沒有什麽福果和惡果了,百鬼之王算什麽,隻要讓你作為我的容器,百鬼台也會自動認我為主。”

黑霧說著,又看向佘青,說:“在這之前,我要拿回我的一半靈力……”

佘青被他看得一陣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抖了抖,任晟勳一手捂著胸口,一手護著佘青,將他攔在身後。

佘青說:“我根本不認識你。”

黑霧說:“你不認識我沒有關係……但是我知道你,你吞食我的靈力,才修成人形,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被打傷,不會被許誠從宋楊的身體裏拔除出來!”

他說的憤恨,眾人都是一愣,為什麽突然聽到了許誠的名字。

黑霧嗬嗬的笑著,說:“對了,你們還不知道許誠是誰……他的心思多深啊……”

黑霧說著,轉向了舒玖,說:“忘川河邊有一棵冥樹,兩千年開花,兩千年結果,冥花得到冥主的一股靈力修道成仙,晉升天界,冥果卻陰錯陽差的掉入鬼道,成為百鬼之王……”

百鬼之王作亂三界,天界派兵鎮壓,並且要將冥果的魂魄打散,冥花修成千機盒,想要逆轉天機,改變冥果的命運,讓冥果不再掉落進鬼道,隻不過千機盒雖然逆轉了天機,但是並沒有成功阻止冥果掉落,福果惡果被天界打散三魂七魄,福果被千年厲鬼所救,用百鬼台凝注魂魄,而惡果卻陰差陽錯的掉入了人道……

惡果輪回成了普通人,一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數年之後卻因為家產,一家被害,惡果直到身死的一刹那,記憶和靈力才完全恢複……

黑霧陰測測的笑著說:“許誠為什麽可以跳開三界?為什麽身上會有如此重的鬼契,你們以為他中了鬼契?其實鬼契是他結的!”

舒鶴年震驚的不能說話。

舒玖說:“惡果的三魂七魄被打散,並沒有百鬼台凝聚,許誠是惡果……你是他的其中一魂。”

黑霧笑著說:“是……我確實是一魂,我修煉了這麽久,隻差一個身體就可以完全脫離掌控,而他的身體裏,還有惡果的一魂。”

許誠的身體裏凝聚著惡果的一魂七魄。

佘青也震驚的不得了,原來自己的靈力是不小心吞噬了惡果的一魂所成的。

舒鶴年震驚的有些發呆,喃喃的說:“許誠是惡果?鬼契都是他結的?”

他這樣一想,整個人忽然湧起一股寒意,想起許誠老實誠懇的表情,後背隱隱一陣發麻。

黑霧笑著說:“對……許誠和你雙修了……我真沒想到……仔細聞聞,你的身上也有美味的氣息,讓我先吞噬掉你吧。”

他說著,黑霧轉瞬之間凝聚成黑色的鎖鏈,“啪”的一聲破風打出。

舒鶴年還因為震驚而發呆,舒玖喊了一聲“小心!”,隻不過他還沒有出手,一條同樣的黑色鎖鏈“啪”的一聲卷過來,一下將迎麵打向舒鶴年的鎖鏈甩開。

“舒前輩。”

隨著一聲輕喚,許誠慢慢的從混沌的黑影裏走出來,他的臉上照樣是誠懇和老實,看著舒鶴年,似乎什麽也沒發生,說:“舒前輩,你沒受傷吧?”

舒鶴年看著他,隻覺得那股森然的寒意更加濃重了,他不知道說什麽話好,聲音卡在喉嚨裏,發布出來。

黑霧看著許誠,哈哈的大笑起來,說:“沒想到吧,你的詭計全都被我揭穿了!你要如何再混在他們之間?!”

許誠看向黑霧,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看向舒鶴年的溫柔,冷著一張臉,黑色的眸子裏全是森然,冷笑說:“我有什麽詭異,需要你來揭穿?”

黑霧說:“你利用舒鶴年,混在他們中間,洞悉了舒玖和冥主的一切事情,難道不是詭計麽。”

許誠輕笑了一聲,說:“說得好……不過說的全錯了,既然你提到冥主,就讓你見見冥主,免得你死的不明不白。”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黑影裏走了出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外套,麵目英俊,帶著一股冷漠,和不怒自威的威嚴,黑色的眸子猶如點漆一般,漆黑仿佛掩藏了他所有的感情。

是查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