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付至遠這樣的答案,蘇淺開始變得不耐煩,她抬手將散落臉頰的碎發別至耳後,撇開臉不看他的眼睛,那裏麵飽含了太多她不願深究的複雜,打從他決定娶陳文欣開始,他們的關係就已經斷了,何況,他還是厲家人,是厲氏副總經理,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付至遠,到此為止吧,糾纏我你能得到什麽好處呢?以你的身份地位,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想必有一群女人排隊對你趨之若鶩,何苦為難我?”她的聲音很平靜,像是一個不相幹的人,歎息夾著抗拒。
車裏有短暫的沉默,車外有細微的呼嘯聲傳入,蘇淺覺得心口壓著一塊巨石,一口氣喘不過來。
終於,付至遠說:“三天。”
蘇淺費解的抬眼。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留我身邊當前情人,若是三天後,你的答案是不,就不要怪我。”
付至遠的態度變得果斷決絕,不容拒絕,蘇淺從未見過如此蠻橫的付至遠,一時心情複雜。
她到底是從未了解過眼前這個男人,所以才會被他逼迫到如此困境。
“你聽不不懂人話嗎?”
“方振,開鎖。”
蘇淺:“……”
見他油鹽不進,蘇淺索性閉嘴不言,推開車門下車。
她腳跟剛落地,車便飛快的開了出去,像是躲瘟疫一般,蘇淺望著遠去的車出神。
另一邊隱蔽的角落裏,同樣聽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後座的男人,那雙深邃如幽潭的眼,犀利冰冷的眸色隨著蘇淺出神的時間而越發濃鬱。
韓冗由後視鏡瞟了眼厲傅白,心底冷汗直湧而上。
“她的病曆呢?”厲傅白收回目光問韓冗。
韓冗將手裏的病曆遞過去。
厲傅白抽出裏麵那一頁薄薄的A4紙,他的視線停留病症起因那一欄,“螃蟹過敏”,而再下來的既往史上同樣是“螃蟹過敏”。
他突然就笑了。
對螃蟹過敏的人是誰,他再清楚不過,而且那人,全身過敏,唯獨那張臉可以幸免於難。
“老板,蘇小姐走了。要跟上?”韓冗的一直在留意著蘇淺,沒辦法,誰讓她是老板看上的女人呢?
厲傅白收好病曆,冷不丁的給了韓冗一記冷眼,慵懶的聲音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好看嗎?”
韓冗莫名的一陣寒意由腳冒到頭頂,趕緊閉嘴不言,一遍遍在心底默念著“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老板他占有欲也忒強了些,且不說現在蘇小姐還不是他的人,就算是他的人,出於為他著想,幫忙看著自己的老板娘防止出意外,這也是無可厚非啊!這怎麽就像我多看一眼,她會少一塊肉似的!
“跟上去。”
韓冗:“……”
他前麵的話有錯嗎?
蘇淺給宋希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然後在公交站上等公交車,出於天生的敏感,她望著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感覺到車裏有一道目光射在她的身上,她直勾勾的隔空對視數秒,剛好公交車過來了,她便匆匆上車。
韓冗是被蘇淺盯心底發怵。
厲傅白冷漠的嘴角,卻是微微上翹。她還是那麽的敏感。
“派人跟著。”
韓冗抬眼,又很快收回視線,“是。”
韓冗有種錯覺,自己瞬間成了黑社會老大的手下,俯首稱臣,而這個黑老大,正是他的老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