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聽到身後的開門聲,離開的靈魂猛地回到身體,她伸手用力一把推開了厲傅白,轉過身來,就看見站在門口的付至遠,一張臉,像黑板一樣的黑。

她慌了一下神,隨後又覺得根本沒必要,他都已經娶了別的女人。兩人之間算是清了,她現在跟誰一起,跟誰接吻,都是她的自由。

厲傅白收斂好自己的神色,冷漠眸光從付至遠臉上掃過,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臉不紅氣不喘。

“有事?”厲傅白見他一直盯著蘇淺看,出聲拉開他的注意力。

付至遠行強壓著心底冒出來的酸意和憤怒,一手捏著手裏的資料,走上前,遞到厲傅白麵漆,說:“招標書最終修改下來了,需要總裁簽字確認一下。”

因為某些原因,西城的項目推遲招標日期,為了更加保險,付至遠又修改了一下,這樣一來,就得讓厲傅白再一次確認才行,他隻是來送標書,竟然遇上這樣一幕。

厲傅白坐在位置上,還沒開口,蘇淺便說:“厲總,麻煩把我的手機給我,謝謝。”

厲傅白也不再難為,將手機遞給她,全然不在意付至遠就在一旁,對蘇淺溫柔的說:“我讓韓冗送你回醫院。”

蘇淺笑了笑,還搖頭,“不用了,謝謝,我先走。”

“嗯,路上小心。”

蘇淺不出聲,拿著手機離開了會議室。

厲傅白撇了一眼付至遠,說:“放下吧,我看了沒問題讓他們送下去給你。”

即使付至遠此時恨不得一拳揍在厲傅白的臉上,但還是控製住了,他知道那樣做了,對自己沒半分好處。

“那我先下去忙。”

盯著付至遠匆匆忙忙的步履,厲傅白隻是冷冷的勾了勾唇。

蘇淺剛邁出電梯,竟迎麵撞上了陳文欣。

“蘇淺?你來這裏做什麽?”陳文欣一看見她,立刻就進入了戰鬥狀態。

蘇淺覺得挺好笑的,她這般的警惕,倘若放在戰亂時期,應該會成為一個出色的女英雄,真的,隨時隨地準備著戰鬥的狀態,對於她這一點,是心悅誠服的。

“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被三番四次的找茬以後,蘇淺隱藏的邪惡因子,早已經被喚醒,所以現在隻要陳文欣敢招惹她,她都不打算善罷甘休,說起話來,自然也是少不了嘲諷。

陳文欣發現蘇淺似乎有些變了,但具體哪裏變了,又說不上來。

“這種地方是你隨便來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厲氏?”那傲嬌的口吻,似乎著厲氏就是她家的一樣,蘇淺就搞不懂了,她到底嘚瑟什麽?

“那又如何?難道這裏寫著我蘇淺止步?”

“蘇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來找至遠,你說!”

蘇淺冷笑,笑意鋪滿了臉,眼底都沾了幾分,但是那黑白分明的眼,那笑意極淡,淡得幾乎是一種漠然。

“他不過是我不要的人,被你撿去了罷了,我這人一向丟棄了的東西,就不會再撿回來,就像,用過的衛生巾,回頭看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旁邊的人聽到蘇淺這話,忍不住低低偷笑起來。

陳文欣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都可以清新的看見,一陣青一陣白,那顏色交換得很不精彩。

蘇淺卻像沒事的人,對於她的難堪,她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可憐的。

“蘇淺,你——”陳心咬牙切齒的,隔著距離,蘇淺似乎都能聽到她磨牙的聲音。

陳文欣想要發狠話,餘光卻撇見一道身影,她的語氣突然一變,眼神一收,馬上從一副悍婦的模樣換成了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蘇淺,你怎麽說話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曾經怎麽說也是有過四年感情不是嗎?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他?”

蘇淺看著她的變化,一張臉沉了下來,然後轉身,便看見付至遠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一雙眼盛著滔天的怒火,盯著她看。

兩三米的距離,蘇淺都可以明顯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陳文欣這個婊子,心機果然夠重。

付至遠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來,周圍的人見副總來了,趕緊收起看戲的表情,紛紛散開,生怕被殃及。

“蘇淺,你剛說什麽?有種你再說一次。”他的聲音,像是呼呼刮著的寒風,冷的讓人忍不住哆嗦。

蘇淺抿著唇,看著他的臉,不吭聲,生怕惹惱了,他就不顧場合的發瘋起來。

“怎麽不說了?剛不是很溜?用過的衛生巾?惡心?”

他走進來,蘇淺就可以將他眼底的陰鷙看得清清楚楚,不過話都說了出去,她也不可能收回來。

蘇淺睨了眼一旁的陳文欣,瞧見了她眼底的幸災樂禍,心裏冷哼。

“付總如果喜歡聽,可以讓付太太說,相信她很樂意,並且很多時間,我就不奉陪。”蘇淺轉身要走,卻被付至遠一把扯住,猛地往一旁的電梯拽去。

“你幹嘛!放開我!”蘇淺的手被她捏的生疼,穿著高跟的腳也崴了一下。

陳文欣也沒想到會這樣,於是忙跟過去,“至遠。”

“不準跟來!”付至遠陰森森的喝住陳文欣的腳步,嚇得陳文欣真的就不再跟上去。

“付至遠!”周圍的人隻是看著這一幕發生,誰也不敢上前去攔,對方是公司的副總,瘋了不想待公司的人會過去摻和。

一把被拽進了電梯,付至遠快速摁了負二樓,往地下停車場奔去。

“我叫你放開,你聽到沒有!”蘇淺用力的甩,試圖擺脫他的捆縛,但是手腕上傳來一陣刺痛,他的力道越發的大,繼續下去,她敢肯定,自己的骨頭絕對會被捏碎了!

“付至遠!”

她的大喊,他卻巋然不動,厲傅白辦公室那一幕,加上她的話,他的腦子都要炸開了!

電梯門打開,他有一路拽著她在停車場裏往他的車走去,一路上不管蘇淺怎麽掙紮,他始終無動於衷,蘇淺被惹急了,張口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牙齒咬破了他的皮膚,還有血腥味滲出,但是他像是麻木沒有了感覺。

蘇淺被他這般模樣給嚇得有些懵了,之前他再怎麽,也還是有感覺,現在他似乎就是一頭喪失理智的獸類。

拉開車門,將蘇淺強行

塞進去,蘇淺忙從位置上爬起來,握著另一邊的門把想要逃,但是付至遠很快便上了車,將她拖了回來,從後座探身到駕駛室上,落了門鎖,然後拔掉鑰匙,直接丟出窗外。

蘇淺見此,忍不住尖叫:“你瘋了,這是在幹嘛!”

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他轉身看著蘇淺,眼底猩紅,額頭青筋隨著他的呼吸一張一鼓。

“你不是說,我就像你用過的衛生巾,回頭看一眼都惡心?”他因為憤怒,臉部變得扭曲,像一頭老虎,露出了陰森森的獠牙,朝她張開血盆大口。

“我今天,就讓你惡心徹底!”

他用力的扯過她,將她反壓在身下,動手撕她的衣服。

蘇淺有了上一回的經驗,又豈會讓他輕易得逞?她猛地一曲自己的膝蓋,朝他的腹部頂過去,付至遠一閃,避開她的攻擊,她就趁著這個間隙翻身坐起來,但是付至遠又一個反手擒住了她的手臂,反困在她的身後,一用力,又把她扯了回來,摔在椅子上,撞了一下頭部,她被震得一陣眩暈。

車裏的空間極為逼仄,他人又高大,蘇淺能逃脫的空間就變得更小了,兩人在車裏一來一回的鬥著,從車外望去,那劇烈的抖動,不知情的人,都會認為裏麵的男女在車震,並且極為激烈。

顧景鳴站在不遠處,透過車玻璃,隱隱約約的將裏麵的情形看了一個大概,對於蘇淺,他忽然覺得,挺不錯的,小五那家夥還真的挺有眼光的。

他悠哉的邁著步伐,給厲傅白打了一個電話,“小五,你的女人要被你弟弟給上了,你要不要來英雄救美?”

而此時,二十七樓,總裁辦公室。

韓冗推門走進來,“老板。”

厲傅白抬頭,手裏拿著電話,抬頭涼涼的目光掃去。

韓冗捏臉一把冷汗說:“下麵有人說,蘇小姐被付至遠強行帶到了停車場。”

厲傅白不動,對著電話裏的顧景鳴吩咐:“如果她少一根頭發,青檸都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一句話,他說完便幹脆的掛斷,然後坐在位置上沒有任何動作。

韓冗不解的看著他。

“還有其他事?”

“沒……”

“下去忙你的。”

“是。”

韓冗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的腳底是虛浮的,像是踩在雲裏,不踏實。老板他到底是在整哪一出?既然這麽淡定?

陳文欣到底是不放心付至遠,雖然她剛剛是故意的,但是,不管怎麽說,付至遠對蘇淺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如果就這樣讓他們私自待一起,絕對會出事,她跟著,若是有不對勁,她還可以及時通知人來攔住。

所以當她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了付至遠的車在劇烈的搖動,她的臉色一白,手裏的包包掉在了地上,腳下像是被釘住了,再也邁不開一步。

顧景鳴聽到聲音,扭頭,看見陳文欣臉白得像鬼,冷笑了下,心底明白她在什麽,但是他沒興趣跟她廢話,隻要想到剛厲傅白那沒人性的威脅他的話,他便快速彎腰撿起地上的鑰匙,插了進去,打開了車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