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胥苗在周紙硯來之前一直很認真地在讀劇本,可剛才跟他聊了這麽幾句之後,心思愣是一下子收不回來,意猶未盡地回想著剛才周紙硯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他心裏又亢奮又淩亂,沒辦法,他實在是太容易受到周紙硯的幹擾了。

主要是這孩子現在身體康複之後,就……有點變壞了,壞得讓他都招架不住,不過一點都不妨礙他對他的喜歡。

轉眼間,周紙硯已經投入到劇本解讀當中,蹙著清秀的眉頭,專心致誌地在劇本上做筆記。

胥苗看了他幾眼,也暗暗深吸一口氣,努力排除雜念。現在的小硯可是影帝,哪怕自己演技跟不上,至少在專業態度上也不能拖他的後腿。

晚上臨近十二點,劇本圍讀會才在討論聲中結束。

第二天一早七點,幾個主演還得趕過來拍攝定妝照。不過古裝戲的妝容都比較複雜精致,胥苗和周紙硯身為造型最多的主演,估計四點不到就得起床開工了提前化妝了。

定妝之後,就是正式入組拍攝了。

胥苗收拾好劇本,忽然扭過頭,溫柔地對周紙硯說了句:“接下來的四個月,加油。”

這話他也是對自己說的。

拍攝這部劇肯定需要克服很多困難,但是能陪在周紙硯身邊朝夕相處地工作,這些困難忽然都成了甜蜜的期待。

“還有就是……晚安。”

他總算是能把“晚安”當著他的麵說出口了。

周紙硯一怔,也望著他微微一笑,眸子裏流轉出一瓣曖昧的光亮:“嗯,晚安,前輩。”

第9章

大雪消融,橫鎮的氣溫近半個月來都在攀升,今天更是一下子躥到了近三十攝氏度。

才初春,就已經有了盛夏的熱意。

這種天氣穿著裏三層外三層的古裝戲服拍外景,也是夠折磨演員的。

胥苗穿著一襲飄逸的白紗長袍,鼓風機一吹,鏡頭下仙氣縹緲,恍然仙士。

但每拍完一場戲,最裏層的汗衫都已經濕透了,避免讓汗弄髒戲服,他得經常跑棚裏換衣服。

胥苗早就習慣拍攝古裝戲的苦逼日常,加上身體素質好,除了出的汗多了點,並沒有其他不適。

但周紙硯就沒那麽輕鬆應付了。

他今天的第一場戲就是打戲,體能消耗大。

他不是專業的武打演員,又不肯找替身,曲導硬扣著他的動作拍了有七八遍,一整場戲下來,周紙硯臉色就有點發白了。

其他演員都有休息候場的時間,隻有周紙硯是一直連軸轉,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打戲過了後,他又換了一套造型,拍了兩場文戲。

周紙硯在鏡頭前就是那個跳脫機靈還透著點邪的小玄炎,自然到毫無表演痕跡,他就是玄炎本玄,可當導演一喊“卡”後,他兩條腿都快站不住了,臉上的疲態很明顯。

邊上的工作人員遞水過來,問他有沒有事,他隻是冷著臉說可以再來一次,態度嚴謹,對表演絕不含糊。

同組的演員看到周紙硯尚且如此,也就沒有好意思喊累耍大牌,都咬牙接著拍。

好不容易等到導演補拍群演的部分,周紙硯才有機會休息,胥苗就立刻拿著一台小風扇走到了他身邊。

“是不是太熱了?還吃得消嗎?”

他不可能不擔心,周紙硯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今天的拍攝地在半山腰上,過會兒拍一些場景還得要演員爬到山頂去。

這片山沒怎麽開發過,沒有電纜車,也沒有寬敞的公路,不知道是怎麽被劇組找到的,風景是好,但路又窄又陡,蚊蟲也多。

胥苗和周紙硯的助理都是女孩子,就沒讓她們上山上來跟著被蟲子咬。

胥苗就自覺擔起了照顧他的責任。

周紙硯躺在一塊石頭上,正了正抹額,把假辮子撩到了背後,疲憊中透著一股少年愜意。

他的眼皮有點發沉,抬頭看了眼胥苗,卻不知疲倦地笑了笑:“沒事,我之前身體壞過一陣,免疫力沒那麽好,演戲上頭時就這樣,休息會兒就行。”

說著,他不客氣地接過了那台手攜式風扇,往自己臉上吹,很是享受。

“前輩,你這個風力太小,隔著這麽厚的衣服吹不進去。”

周紙硯吐槽著,就把自己胸膛微微挺了出來,示意讓胥苗幫忙解一下自己胸前的衣襟,也可以涼快涼快。

古裝戲服穿脫起來都比較麻煩。

胥苗也不避嫌,就坐在他旁邊,掌跟著他的胸,耐心地幫他解扣子。

解完後,胥苗才發現自己好像表現得過於殷勤了。

他以前經常幫周紙硯換洗衣服,一時又忘了,代入到了以前的關係中。

不過看周紙硯隻顧著熱,也沒在意,忙著把那台小電扇塞到胸口吹。

“前輩,你這電扇送我吧?”周紙硯手裏把玩著那小電扇,很是喜歡。

胥苗微微一笑,“好,你喜歡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