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胥苗的重點歪了,沒辦法,他對他的事情總是會在意一些。
在他印象裏,周紙硯總是那個麵色蒼白瘦弱得跟紙片人躺在**的男孩子,很乖,乖得他在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拋下他。
至少他從來沒見過周紙硯對人“傲”的一麵。
“年紀輕輕有了這成績,靠得是實力又不靠粉絲吃飯,驕傲一點也很正常,總之,不是很好接近就是了,你以後跟他接觸說話都客氣點。”
潘文殷說的不是什麽好話,但話裏行間全是服氣。
至少他對周紙硯和他公司的實力都是相當認可的。
所有人的變化都還真大,胥苗想。
當初潘文殷可嫌棄周紙硯了。
他掛掉電話後,就認真地查起了周紙硯和他文墨傳媒的資料。
文墨傳媒自創立起,工作的主要方向就都在電影投資製作這一塊,市場份額一年比一年高,而旗下的藝人隻有周紙硯自己和常年不工作的一個老戲骨。
一家資源在市場上這麽占優勢的公司,不多培養幾個自家的藝人,的確是吃虧了。不過也許是他們公司寧缺毋濫,對藝人這方麵的挑選比較慎重。
所以要是有藝人能簽上這家公司,就等於是有了一塊穩穩的靠山,不怕沒肉吃。
就在這時,周紙硯申請加了他的微信。
頭像竟然跟之前周紙硯的頭像一樣,是一滴很抽象的墨水圖。
胥苗恍神,揉揉眼睛,點擊通過了好友驗證。
點開他的朋友圈,除了幾條寥寥的電影宣傳轉發,基本上沒有什麽私人動態,完全是把朋友圈當微博使,而且已經近半年都沒有再更新過了。
硯:前輩,確定好時間了就跟我說一聲。
他發來了這麽一條。
小孩語氣的確挺正經的,但光這樣看,也看不出他有多高傲。
胥苗:晚上我就有空的。
他又想到剛才潘文殷提醒自己的話,就算心裏舍不得,覺得目前還是裝作跟他不熟的比較好,免得讓他覺得自己這人有點奇怪。
雖然都是在娛樂圈工作,可圈子階級不同,萬一連這個合約都簽不成,那他連以後看他一眼都成奢望了。
於是在發出去之後,又在那句話的後麵,加上了一個稱呼“小周老板”。
業內的人不管老的少的,自從他成立了公司之後,似乎都喜歡這麽稱呼他。
周紙硯沒說什麽,直接發來了一個餐廳的定位。
晚上六點二十。
胥苗和潘文殷提前十分鍾到達了這家餐廳,沒想到周紙硯到的更早。
潘文殷看到周紙硯先到了,一臉愧疚,握手的時候差點沒把頭貼在地上。
周紙硯穿著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衛衣,將他瘦高的骨架包裹得很好,他本來就年輕,皮膚又白又嫩,穿上這身衣服後,眼角的淩厲都擋不住他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少年感。
要不是他身邊還帶著一個穿著西裝拿著公文包的助理,看起來就像是個來連市玩的大學生。
原來健康的周紙硯是這樣的。
胥苗站在門口遠遠望著他這樣,眼底不禁欣慰。
很快他回過神來,再一次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要將他和過去的小硯混淆。
周紙硯的手指壓根都沒怎麽碰到潘文殷,就沒什麽耐心地抽開了,像是對潘文殷有一種天生的敵意。
潘文殷也感受到了,額頭一下子出了不少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周老板,我們遲到了。”
周紙硯沒理潘文殷,抬起頭來,徑直走到了胥苗麵前,勾唇一笑,主動伸出了手:“前輩,坐下來談吧。”
胥苗一頓。
他剛剛也看到了周紙硯對潘文殷握手的態度,下午在網上查他資料的時候,知道他曾經又一次出活動的時候,被一個衝上台的男粉絲撲倒騷擾,從那之後開始,他似乎就對陌生人的肢體接觸比較抗拒,日常出行都帶四五個保鏢。
胥苗當時看了這個新聞都很心疼。
不過今天他倒是沒帶保鏢。
胥苗怕他不適,隻是將指尖搭在他的掌心,象征性地握了下手:“謝謝,小周老板。”
哪知周紙硯趁機將他的整隻手掌都貼住了,沒有晃動手腕,隻是單純握著,足足過了三秒,才鬆開。
胥苗也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周紙硯親自給他拉的座位,就在自己的旁邊。
上菜之後。
隔得這麽近,胥苗不方便直接看他,但忍不住總是想多看他幾眼。
周紙硯突然起身,幹脆把座位往胥苗那邊移了一些,角度也往他那傾斜了不少。
飯桌上的其他人都停下筷子看他。
胥苗的心也漏了半拍:是不是自己總是偷看他被發現了?那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癡漢?
哪知周紙硯不走心地解釋了一句:“這邊熱風一直吹著我,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