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的鼻頭流出暗紅色的血液,眼底凹陷,他用盡力氣摳住塞因的腳腕,他還想在做最後的掙紮,但是塞因根本不給夏青多說一個字的機會。

他已經足夠忍讓了,但是夏青這隻蟲就是太齷齪了,他居然連一個小孩子都下得去手。

還是十二。

塞因甩脫夏青,任憑夏青在那裏哀嚎,頭也不回的打開了門,並且上了雙重的鎖。

這個B區是待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夏青垂涎十二多久了,他甚至想到了夏青給十二送的那根棒棒糖,鬼知道夏青往裏麵放了什麽東西,要是十二吃下去了該怎麽辦?那時候他還生死未卜,塞因都不敢想要是那時候他晚幾天回來,十二會怎麽樣。

塞因狠狠錘了一下門,門上很快就出現了細碎的裂紋。

“塞因,你怎麽了?”迦嵐瞧著塞因近乎是自殘一樣的行為,連每日的牛奶都顧不上喝了,嘴角糊了一圈奶渣都沒注意,“你在做什麽?”他抓過塞因的手,指節那處被木材的倒刺磨出了擦傷,看著倒是不嚴重,他問塞因,“要不要擦點藥?”

塞因愣了一會,才搖了搖頭,問:“沒事,你剛才聽到了?”

“聽到什麽?”迦嵐反問,他剛才光顧著開心了,還真的沒注意塞因和夏青在外麵說了什麽東西,他替塞因將刺入皮肉的木刺拔掉,然後吹了吹才問,“你和他吵架了嗎?”

軟軟的風拂過手指,反而將那原本細微的疼痛變得格外明顯,塞因連忙收回手說:“我自己來吧,你喝完牛奶了嗎?喝完就去刷牙洗臉睡覺。成年蟲的事情你少管,我會看著處理的。”

迦嵐哦了一聲,跑過去把剩下的牛奶喝了,再把杯子丟進水槽裏頭,餘光瞥過,迦嵐發現塞因還怔在原地,好像是對受傷的那隻手束手無策。

你瞧嘛,塞因才不會給自己拔木刺呢,還說成年蟲的事情他少管,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再說了,再過不久他也會成年的!蟲生那麽漫長,他現在小怎麽了!

迦嵐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將塞因送給他的那個項鏈取下來後才覺得自己心跳的速度好了一點了,但他還是小心地把項鏈攥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這才安心地睡過去。

塞因今天睡在了沙發上,他怕夏青晚上突然發瘋,雖然這對於夏青來說並不現實,但是塞因還是覺得不夠放心,況且,他也沒有想明白一件事。

十二隻是一隻雌蟲,為什麽夏青對他那麽執著,僅僅是因為長得像他的夢中情蟲嗎?可柯道呢,柯道已經站在藍晶星大部分的雌蟲上麵了,為什麽也會表現地那麽奇怪。

可,十二怎麽可能會是雄蟲呢?

這不可能。

塞因堅定地把自己腦中的這個想法抹去,隻是巧合吧,畢竟也有那麽多正常的雌蟲,顧然不就表現的很正常,還有他自己,他也沒有察覺到什麽不一樣的。

在和十二一起睡的那麽長的時間裏,塞因做噩夢的頻率已經大大降低了,最近再也沒有夢見過星艦爆炸的場景了,但是今天卻久違地再度做了這個夢,塞因從夢境中驚醒,渾身濕漉漉的,他透過窗縫看見對門的光已然是熄滅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才抱著毯子回床睡覺,這次倒是睡得安穩起來。

過了沒幾天,夏青就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屋裏。

因為夏青的性格怪異,所以沒有人察覺到夏青的失聯,被發現還是因為屋裏傳來了臭味。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開始追溯起夏青的生平。

但要說的話,夏青的一生還真是從頭爛到尾了,他原本也是一隻軍雌,但是卻抵擋不住**犯了罪才會被刻上烙印,最後淪落到沒有蟲給他收屍的下場。

“不要看。”

夏青出事的時候是一個早晨,喧鬧聲叫醒了迦嵐和塞因,等他們出門去看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正巧碰上旁的蟲把夏青的屍體拖出來。塞因一看那畫麵就少兒不宜,連忙捂住了迦嵐的眼睛。

可是,氣味還是飄到了迦嵐的鼻腔裏頭,劇烈的衝擊讓迦嵐開始幹嘔,他推開塞因跑到水池邊就開始翻江倒海,好像能把自己的胃吐出來。

夏青的死很蹊蹺,但是這是在B區,沒有蟲在乎一隻蟲的生死,很快,那些混混就將夏青屋子裏的東西洗劫一空。

可能是夏青太窮了,屋子裏頭除了一個看起來值點錢的電視機和許多來自主星的昂貴雜誌之外,稍微特別一點就是一個雕花的勳章。

但是那些混混很快就判定這個東西不值錢把它隨手丟在了地上。

塞因本來想離開的,但是在看見那個雕花勳章的時候,卻止住了腳。

那是,帝國的玫瑰勳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短小了,我懺悔。

塞因的身份非常明了了,兄弟們。

本來夏青還有一點戲份的,但我擔心被鎖,就直接便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