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為紫菱療傷

劉理保隻當沒有聽見,這時的他隻懂得救人,不在乎別人心裏怎麽想。紫菱知道就算自己完好無損,也不能阻止他對自己做什麽事,更何況半死不活的自己,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劉理保一怔,念道:“你哭了?”想到她剛才在生死一刻都沒有掉淚,可想而知她現在的痛苦。

紫菱且羞且怒,把頭轉向一邊,閉著眼睛說道:“好了,你要動手就快點。”這種高難度的手術就算是華陀也要一陣子,一般大夫恐怕花上十幾個小時,也未必能救得過來。劉理保心知急不來,不管紫菱怎麽催促,他都顯得穩重異常,因為畢竟是一條人命。

紫菱越是著急,越覺劉理保的雙手在自己的胸口來回磨磳,這是因為劉理保要掌握幽冥虎所插的位置,以及是否有傷到筋脈,若是一味的拔了出來,那不是救人,而是殺人。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紫菱偷偷的望著劉理保,見他一本正經,儼然沒有不正經的念頭,對他的看法一下子改觀了,嘴角竟不為人知的露出一絲的微笑,致於為什麽,她不說出來,別人又怎會知道。

劉理保點穴封住南宮冰兒身上幾處要穴,然後念到老君坐在黃河口,手指金變倒起流,一口喝斷黃河水,喝斷黃河不在流,吾奉張天師積極如律令,血頓時停止住了。紫菱好奇他剛才所使的手法,這樣的止血咒連他師父黃衣老道都不會,儼然就是醫道,道士的樣子,對他的專業深了一層的疑惑。“他到底是武士,道士,巫術師,還是?”本來認識一個人越久,對他就越了解,可紫菱對劉理保的看法卻恰恰相反,相處越久,反而越覺他很神秘,讓人著磨不透。

劉理保突然抬起頭來,紫菱羞的馬上閉上眼睛,聽他說著:“你現在全身放鬆,不要用力,我要把幽冥虎壁拔出來了,你不害怕,不會有事的。”紫菱聽話的“悶”了一聲,就在一刹那,手臂被拔出來了,她也被前所未有的一陣刺痛頓時驚暈過去。

傷口再次流血,那是當然,心髒處開了那麽一個大洞,怎能不流血。劉理保使出“兩式點穴法”,何為兩式?也就是說,食指點,中指解,左手點,右手解。點穴無疑是控製血液,紫菱現在在恰恰須要血液流動來維持生命,所以這兩式點穴法用在這裏最合適不過了,漸漸的血終於停了。

劉理保雙手按在她胸口膻中穴,將丹田之氣源源不斷的輸入,丹田之氣可說得上是人的真元之氣,與這個內力真氣有著根本的區別,也就是說,真氣用完了,人可以活,但丹田之氣散盡,人也就油盡燈枯了。所以用內力替人療傷,真正可以說得上是大義凜然的舍己救人的行為。

紫菱感覺全身溫暖舒服,胸口的傷痛漸漸的消散了,她也從生命邊緣走了回來,感覺從劉理保的手掌傳過來一股好似溫泉一樣的東西,讓自己感覺異樣舒服,身體的真氣不知不絕的起了反應,一個是用丹田之氣,一個是用內力,兩種異曲同工的氣來往交流著,兩人的距離顯得那麽的近。

劉理保見紫菱醒來,將內力收起,開始打坐修養丹田之氣,紫菱看著劉理保滿頭大汗的樣子,很覺過意不去,正想伸手替他擦拭,才知自己胸口洞開,根本沒有衣服遮體,想起剛才劉理保的一舉一動,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一時間思潮起伏,在喜與怒之間交錯著。

過了片刻,南宮冰兒想起風兒在八卦袋之中,趕忙把風兒放了出來。風兒一直在八卦袋中看著,可是劉理保對紫菱兒做的一切它都看的清楚,隻以為紫菱受到了欺負,撲向劉理保便咬。紫菱一驚,叫著:“風兒,不許胡鬧!”眼見風兒張開血盆大口,幾乎要把劉理保整個人吞進洞裏時,劉理保忽然睜開眼來,手向風兒推來。

紫菱心思一動,知道劉理保的厲害,連幽冥虎都禁不起他一擊,何況自己的寵物風兒了,剛才還擔心他,這時轉為擔心風兒了。劉理保出手自然有分寸,手心放出一股氣來,隻是將風兒擊開,並沒有傷到它。紫菱向他微微一笑,表現相謝。

劉理保脫下自己的道袍,披在南宮冰兒身上,道:“你的性命雖然無礙,可是此後幾天一定不能亂動,包括動氣,知不知道?”紫菱點了點頭,劉理保向前走了幾步,見幽冥虎還有幾口氣在,隻怕它再會對紫菱造成傷害,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向著幽冥虎的眉間一扔。一塊普通的石頭被他普通一扔,就變成了極厲害的武器,石頭鉗進幽冥虎腦袋裏,當然死悄悄了。

南宮冰兒懷裏抱著風兒,看著劉理保的背影,又愣住了,他有種感覺,劉理保表麵看上去對人很冷**,內心卻是非常的熱心,這正是像現在的自己,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感覺滿臉都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