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劍深深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拚了小命也要將那股真元掌握,而且成效也是顯而易見的,相信再過幾天就可完全控製自如了。

這天,是劉劍教盼而武功後的第七天夜晚。

劉劍一如既往的等著盼兒出現,然而,他左等右等,盼兒卻始終未見到來。他也不怎麽擔心,想必是有什麽事耽擱了,說不定是練功練上癮了,所以就忘記了他這個“劉大哥”了!嘿嘿,其實別看盼兒挺乖巧,練起武來卻完全是一個小瘋子!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盼兒都沒出現,劉劍終於覺得不對勁了!憑他對盼兒的了解,盼兒決不會一聲不吭就沒了影兒的,就算有什麽事,他也一定會先告訴自己一聲,難道真的出了什麽事?劉劍隱隱有些不安!可惜,他現在無法運用真元進行大範圍搜看。

在盼兒消失的第四天,劉劍終於聽到了外麵傳來的熟悉腳步聲。

劉劍大喜,不等她進來,真元便一陣波動,把自己心中的話傳到了盼兒耳中:“盼兒呀!你是不是把劉大哥我給忘記了,實在是太傷我心了!”

“劉大哥!”盼兒推門兒入,哭著跑向劉劍,“劉大哥!張麽麽死了,我再也沒人要了!嗚嗚……”

盼兒這一走的近了,劉劍終於憑借附於一絲絲散於房間的真元上的神念“看”清了月兒的此時樣子,一見之下不由大怒,爆喝道:“怎麽回事?”

劉劍心中怒極,體內真元劇烈波動,無形音波直接在整個房間炸開,震的盼兒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劉大哥?”盼兒眼角掛淚,有點害怕地道。

此時月兒頭發淩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全身衣襟更是破破爛爛,露出裏麵淤青的皮膚,觸目驚心的血痕透過破爛的衣服時隱時現,特別是一雙小手滿是淋漓鮮血,按在冰麵上竟然留下了兩個紅豔豔地掌痕!

到底是什麽事情居然把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折磨成這樣?劉劍隻覺心中一陣怒意上湧,冰寒的殺氣籠罩整個房間。

“劉大哥!”盼兒突然全身發抖,顫著聲音道。

劉劍一驚,急忙收斂殺意,強壓心中怒火,柔聲道:“盼兒,告訴大哥,發生了什麽事?”

盼兒感到那股讓她害怕的氣息消失了,這才撲到冰上,哇哇大哭道:“劉大哥,張麽麽死了,張麽麽死了!嗚嗚……”

劉劍盡量放低聲音:“告訴大哥,張麽麽怎麽死的?你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盼兒哭訴道:“前幾天,盼兒在練功,被霞兒妹妹發現了,就要和盼兒比!本來盼兒不願意,可是霞兒妹妹突然一掌打到盼兒身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盼兒隻是一跤摔倒了,可霞兒妹妹卻吐了口鮮血暈過去了。後來後娘知道了,就把我抓了過去,問我哪學的武功,這是盼兒和劉大哥的秘密,盼兒自是不說。然後,後娘就……就打盼兒……嗚嗚……”

劉劍心中大怒,體內真元似乎也感應到他此時心情,劇烈的波動起來,漲得他經脈有些發痛:“盼兒不哭,繼續說,劉大哥給你出氣。”

“……嗚嗚……劉大哥,後娘……後娘她打的盼兒好痛,嗚嗚……真的好痛!但盼兒記著劉大哥的話,隻是不說。所以,後娘就一直打,還把我關起來。後來,連張麽麽也被關起來了,張麽麽年紀大了,受不得折磨,就……就……去了!哇哇哇……”

盼兒說道傷心處,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劉劍心中已經動了殺機,她已經打定注意,不管這是什麽莊,隻要敢傷害盼兒的,統統得死!

“盼兒,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盼兒一愣,抽噎道:“盼兒也不知道,隻是看到門沒鎖,就跑出來了。”

劉劍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

果然,盼兒話才落,他便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須臾,路莊主一行人走了進來。

“好啊!原來你跑到這來了!你個小賤人,竟然敢傷我,看我不打死你!”

霞兒怒睜著雙眼,張牙舞爪地便向盼兒撲來,其餘人等竟然不阻止!

盼兒大吃一驚,出於本能的,一招“天下有我”以掌劃出。頓時,盼兒身周湧起了一陣火熱的風浪,向急撲而至的霞兒罩去。

“呀!”霞而突然渾身一震,連退了幾步,最後一跤跌倒於地。她臉色通紅,呼吸急促,一道血痕緩緩從嘴角滑落。

“霞兒!”眾人一聲大叫,一個中年婦人急忙衝過去把霞兒抱在懷裏,一雙玉手在霞兒身上連拍,直到霞兒睜開雙眸,她才鬆了口氣。

緩緩轉身,中年婦人麵色冰冷地盯著盼兒道:“小賤人!你怎麽傷了霞兒的?”

別說她不知道,就連一旁的路莊主一行也不清楚。他們隻看道盼兒揮了揮手,霞兒便倒下了。

盼兒很害怕,帶著哭音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娘!殺了她!殺了她!”霞兒在中年婦人懷中哇哇大叫。

中年婦人拿眼望著路莊主:“放心吧!你爹爹會給你作主的!”

路莊主眉頭一皺,看了中年婦人一眼,轉向盼兒道:“盼兒,告訴爹,你跟誰學的武功?”

盼兒流淚道:“爹爹!盼兒不能說的!”

“大膽!”路莊主怒道,“連爹的話你也不回答麽?”

盼兒不說話,隻是哭著搖頭。

中年婦人插話道:“子恒!這丫頭三番兩次傷我霞兒,決不能輕饒!”

路子恒臉色一變,沉聲道:“你這不孝女,是不是不打你你就不說實話?”

說著,揚手欲打,盼兒嚇的一張小臉蒼白如紙。

“誰敢傷她我就要誰死!”

房間內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隨之一股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彌散開來,那殺氣冰寒之極,仿佛是從九幽吹來的一陣陰風。除了盼兒,所有人都不禁微微一顫。

“誰?”眾人齊聲喝問。

“要命的閻王!”說話的正是劉劍。他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父母,那個中年婦人也就罷了,這路子恒可是盼兒的親爹,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盼兒,他實在是忍無可忍!體內冰寒真元波動更顯急劇,他拚命想控製,但卻有心無力。

路子恒旁邊的一個中年漢子往前跨了一步,盯著冰中劉劍目光連閃道:“莫不是冰中高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他們都知道,冰中的劉劍已經被冰了十幾天了,難道還活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路子恒恭敬地對中年漢子道:“秋門主,我這次請你來就是為了這冰……哦不,是這人……”

秋門主揮了揮手道:“本人天刀門門主秋無常,敢問閣下何人?”

劉劍忍著經脈疼痛,不屑道:“什麽狗屁天刀門!沒聽說過!”他自是根本不是用嘴在說話,而是直接以真元波動產生音波,然後散於空中炸開聲來,是以眾人都能聽到!

秋無常臉色一變,路子恒已搶先道:“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不知道天刀門是霸刀門的分支,秋門主更是霸刀門副門主任九寒的弟子麽?”

“嘿嘿!”劉劍冷笑道,“任九寒算老幾?司徒玄老子都不放在眼內!”

劉劍這句話無異於一記重磅炸彈,將眾人都震蒙了!連十大高手之一的司徒玄都不放在眼裏?他到底是口出狂言還是確實有驚天本事?

秋無常可不是被唬大的,沉聲道:“你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你露一手讓我們見識見識如何?”

劉劍冷哼一聲,不答話。

秋無常立即陰笑道:“怎麽?莫不是閣下正值練功緊要關頭無法出手麽?”說著一步步向劉劍逼去!他畢竟見識比路子恒高,知道一定是劉劍練功出問題所以才會被冰封住,至於路子恒說的用堅冰鑄刀劍,那純粹是扯談!堅冰隻要一離開劉劍身體,脫離了劉劍真氣維係,立時就會融化!鑄刀劍是不用想了,先解決了劉劍再說!對於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就是要乘他病,要他命!

一直躲在冰柱後麵的盼兒頓時大驚,急忙衝到前麵護住劉劍:“不許傷害劉大哥!”

秋無常一使眼色,路子恒立即一閃身,逼向盼兒。

盼兒武功初學乍練,哪裏是他對手?隻覺肩頭一緊,便被子恒抓在了手裏。

“放開他!”劉劍一聲怒吼,體內真元一震,整個冰住呼地一下直立了起來,無比冰寒的氣勢驀然爆發,如潮水般向四周一漲,劈啪聲響中房間四壁轟然外塌。

眾人一聲驚叫,急急掠出屋外。

碰碰聲中,無數磚瓦墜落地麵,整個場麵一片混亂。塵霧彌漫中,斷垣殘瓦,狼藉遍遍。雪白冰住傲然挺立,周圍一丈點塵不沾。

眾人心驚膽顫的站在遠處望著冰柱中的劉劍,無比冰寒的氣勢始終將他們牢牢籠罩,他們仿佛置身萬年冰窟,身體止不住瑟瑟發抖!連秋無常也一臉鐵青的望著劉劍,不敢稍有異動!

隨著塵埃落定,那冰寒的氣勢漸漸消失無形,眾人這才緩緩舒了口氣。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就這麽靜靜地站著,都被劉劍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看了看手中的盼兒,路子恒有點擔心地道:“秋門主,你看怎麽辦?”

秋無常眼中厲芒一閃,道:“我看他正值練功緊要關頭,根本無法出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再說!”

路子恒不放心道:“萬一……”

中年婦人立即打斷他的話,對這秋無常道:“哥哥!我看這小賤人用的武功肯定是跟這人學的。你一定要殺了他,為霞兒報仇!”說完,滿臉陰狠地盯著劉劍,隨後又一瞪盼兒道“小賤人!等會再收拾你!”

秋無常不再猶豫,拔刀而出,身形一振便向劉劍飛掠而去,在距離劉劍一丈時站定。他仍不敢輕舉妄動,從劉劍剛才展露的氣勢,絕對是高手,他不得不小心。

盯著劉劍看了片刻,見劉劍始終緊閉雙眼,毫無動靜。秋無常陰笑一聲,大喝道:“去死吧!”

沒有招式,就是貫注真氣簡單地一刀劈出,嗤然聲響中,一尺刀芒透刀而出,閃爍吞吐間向冰柱斬去,誓要將劉劍一劈兩半!

鐺!一聲劇震聲傳出,長刀砍在堅冰上,隻震碎了表麵一層,但刀芒卻在絲絲聲中直往堅冰裏麵鑽去,然後撲的一聲打在了劉劍身上!冰柱也在大力一記之下往後斜倒,冰中劉劍立時從嘴中湧出一股鮮血!

盼兒一聲驚呼,秋無常陰笑連連。

“我殺了你!”空中驀然響起劉劍一聲怒吼,倒在地上的堅冰呼的一下騰空而起,像風車一樣旋轉著,發出霍霍的聲音狠狠向秋無常當頭砸去!

事出突然,秋無常來不及躲閃,匆忙揮刀隔擋!

鐺!又是一聲巨響,冰屑紛飛中,秋無常口中狂噴鮮血倒飛而回,冰住轟然一聲砸在秋無常先前立身之處,揚起漫天塵土!

在眾人驚呼聲中秋無常一直被震退五丈,方才止住身形!他心中駭然,知道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雙眼如電,緊緊盯著被塵煙籠罩的冰柱!

冰柱倒地後,並未再有動靜。待激起的塵埃落定,眾人才看清冰柱正在微微地震抖著,一起浪從冰上連綿傳出,向四周擴散開去,附近冰寒的氣息越來越盛,劉劍更是麵色潮紅,臉容扭曲,口中湧出的鮮血凝在冰中結成塊狀,看起來觸目驚心!

秋無常眼中冷芒一閃,提刀撲向冰柱,雙手握刀往下就是一通亂砍,冰屑四射中,鐺鐺之聲不覺於耳!

他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劉劍表現出來的功力讓他心寒,若等劉劍破冰而出,他就死定了!所以必須趁此機會先下手為強。

那堅冰雖然堅固,但秋無常功力畢竟不凡,又有刀芒相助,不多會便被他砍出一道凹槽,隨著喀的一聲脆響,劉劍的身體終於現露出來。

秋無常大喜,立時貫注全身功力,向著凹槽中的劉劍胸口部位狠狠劈下!

撲!一聲悶響,刀芒劈在劉劍身上,一閃即沒,刀鋒立時正正砍在胸口。然而,秋無常還沒有體會到刀切皮肉的感覺,便覺一股冰寒之極的絕強勁道從刀身上傳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身體便在一瞬間凍成了冰雕,且在那股大力的衝擊下,整個人倒飛而出,碰的一聲,狠狠撞在地上!

眾人一聲驚呼,急忙撲到秋無常身前。

“哥哥,你怎麽了?”中年婦人急切道。

秋無常全身都被冰住,哪裏能回答?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刀砍劍削,最後終於把秋無常救了出來。

“哇!”秋無常一出來便張口連噴鮮血,滿臉駭容地望著劉劍。其實早在他被那冰寒勁道襲上身體時,鮮血便已經湧入嘴中,隻是他很快就被冰住了,嘴巴張不開,所以直到此刻才把血噴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秋無常心驚膽顫地問道。那冰寒之力太強了,簡直可以與他的師父任九寒相比!

劉劍並沒回答,在他的驚疑中,冰柱慢慢地懸浮起來,一直升到一丈多高才停止上升之勢。冰柱震動並未停止,反而越來越激烈,一圈圈的氣浪也由稀疏變為密集,如水波一般一道接著一道,隻要被氣浪拂過的眾人,都情不自禁地打著冷戰!

慢慢的,冰柱打起轉來,起先很慢,但到最後越來越塊,快到分不清形狀,用眼睛看去隻能看清一個朦朧的圓台懸在空中,以圓台為中心,方圓十丈之內無數冰粒從空中憑空凝聚而出,如珍珠般嘩啦啦直往下掉!森寒刺骨的氣息逐漸蔓延開來,眾人被那徹骨的寒意逼得直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