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若自然是聽她爹的。至於離風,一路行來就像快悶木頭,似乎連話都懶得說,當然更不會有意見。而唯一有意見的,就隻有盼兒了,她想快點趕到東海之濱和天行者學“飛天”。隻是劉劍等人都堅持要休息一晚,小妮子雖然嘟著嘴不樂意,卻也隻有悶悶地答應了。

到地鎮上,隨便找了間客棧填飽肚子,天也完全黑了下來。劉劍讓寒蟬和盼兒玩了一會,哄得非要和他一起睡的盼兒回房間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拿出天書悄悄地研究起來。

其實劉劍已經研究天書好多次了,火燒、水浸等能試的方法他都試過,但天書還是一片空白!急得他有時候他真想撒泡尿試試看,如果不是怕沾上尿騷味的話。他都已經開始相信,這天書就如傳言所說是廢書一本了。隻是他心有不甘,總想挖掘出一些別人沒發現的秘密出來。

“你這廢書!我扔了你!”劉劍捧著天書在燈下研究了一個時辰,還是一無所獲。一氣之下,他把天書狠狠砸在了**。

天書在燈光照耀下反射出銀色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充滿了神秘的氣息,劉劍甚至還感到有絲絲**之力傳出,一種玄妙的吸引力不斷地勾動他的心。他忍不住又將天書拾了起來,塞進了懷裏,口中說道:“就算是廢書,我也要自己藏著掖著!哼哼!”

劉劍往**一坐,正想調息打坐,突然想到了胸前的玉佩,想到了那充斥強大劍氣和讓他學會神引禦劍術的虛幻空間。

“我現在功力大進,不如進去逛逛,說不定又有新的收獲!”劉劍忙將玉佩扯了下來。

劉劍並不是要去體驗那劍道極至——王劍,連楚楓林這天下第二的高手,都不敢輕易嚐試,他可不想冒險。就算要去體驗,也得有楚楓林這種級別的高手守在身邊他才放心。他現在是想進入刻著“劍”的那個空間,去練習一下引劍道。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劉劍已是輕車熟路。心中默念逍遙引,神念專注於那個“劍”字。不一會,他就覺眼前一黑,意識一晃**,然後眼前又一亮,他人已浮在了那遍虛無的空間。

眼前還是那一片無邊無際的蒙蒙之色,除了自己,什麽都沒有,不過這次劉劍不再驚慌失措。手一抬,眼前十幾丈便出現一個白色的斑點,一道彩光穿射而出,直往他奔來。他微微一笑,伸手一撈,下一刻,逍遙劍便出現在手中。

“天道綿綿,劍道可期。運劍之妙,存乎一心。逍遙為引,唯我唯劍。隨氣而動,劍嘯於虛。神以引之,破凡碎空。無形無定,轉瞬縱橫。天地為用,唯我獨尊!”

幾乎是在握劍的同時,神引禦劍術的總綱便浮現腦海,他的身體也瞬間飄動起來。隨著他一起動的,還有彩光四射的逍遙劍。於是,整個空間劍影重重,劍浪滔天,一的劍氣席卷而出,似要撕裂空間!而劉劍的身影也慢慢模糊起來,最後隱沒在劍光之中……

神引禦劍術並沒有什麽招式,完全是意之所至,則劍之所指。這神引禦劍術的第一段引劍道,關鍵就在一個“引”字,也就是引天地萬物己用,包括敵人的招式。當劍與意完美地融為一體,隻要動動念,則萬物無不可“引”。劉劍現在就處於“引”之妙境之中,覺得自己是天地的中心,所有的一切都圍著他打轉,為他所用……

許久,虛空中浮現劉劍的身影,他持劍凝立,看著空中尚未消失的劍影,臉上表情若有所思。突然,手中逍遙劍化成一道彩光,飛了出去,劍影撩動,在空中刻出一行字:神引禦劍術第二段——禦劍道!然後,逍遙劍就在虛空中如蛟龍般飛騰起來!霎時,整個空間彩光萬丈,劍氣嘯空……

劉劍神情前所未有地專注,逍遙劍劃出的每一道軌跡,全都一覽無餘地銘記於心,深刻腦海。那充斥空間的彩光一道道一條條射穿他的身體,一股股能量如潮般湧進體內,融入每一個細胞。他身周漸漸形成了一個凝成實質的護身罩。

這護身罩有兩層,外麵一層是不斷旋轉的劉劍稱之為“天元罩”的護罩,隻不過不是單一色彩,而是五彩光芒齊綻放。而裏麵一層則是鮮紅如血的血盾,和天元罩一樣,朝同一個方向急速地旋轉著。

劉劍就在著厚達三尺的雙重護罩包裹中,細細地體會著禦劍術的神妙無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護罩開始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不管是血盾還是天元罩,表麵都慢慢地凝出一把把拇指大小的小劍。頭尾相接,彼此均布排列,一圈圈交互重疊,露出半劍。將劉劍圈在中間,連一絲縫隙都沒留下。最後護罩完全消失,隻剩下裏外兩層像鱗片一樣,掛得密密麻麻的“劍鱗”!

……

“恩!感覺真好啊!”天快破曉的時候,劉劍終於睜開了眼,回到了現實中。他隻覺全身充滿了力量,不管是元能還是血能,都大有長進。他不由有點擔心起來。

在解除天行者爆體之危的時候,劉劍吸收了很多真氣。本來他還以為隻是補充了消耗的元能和血能而已,但後來發現不是。這十多天來,功力一直在長,就像是元能血能消耗太巨而隨著時日慢慢複原的感覺一樣。但他吸收了天行者多餘的真氣之後,元能和血能都已經恢複如初了,為何他還有一直在複原的感覺?

雖然功力一直見長是好事,但長得太快,他心中總是不塌實。他現在功力到底有多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血能和元能相加的話,就算是君不四,也遠遠比不上。不過,實力對比卻不能如此簡單的相加,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能量,不能完美的撚成一股。看似強大,卻是散而不凝。是否真能壓過君不四的雄厚電勁,還有待實踐驗證。

不過,實力變強大了,劉劍卻並不怎麽高興。

“我不會和大哥一樣最後落得個真氣漲體的後果吧?”劉劍現在擔心的是這個,要真是那樣的話,誰來幫他吸多餘的元能血能?元能就不說了,血能誰又敢吸?被血氣影響,不逆血攻心才怪!

“我在胡思亂想什麽?又不一定會發生這種事。”劉劍搖搖頭,甩掉心中煩惱,閉目回想修煉禦劍道的過程。

許久,劉劍猛地一睜雙目,讚歎道:“神引禦劍術真乃神劍術也!”想到禦劍道的神奇,修煉的時候那種天下盡在掌握的感覺,他現在還心馳神往,不能自已!

劉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念動間,雙重護罩頓時出現身周,那嘩嘩湧動的一把把拇指大小的“劍鱗”,晃得他眼都快花了。和剛才在虛空中的時候有點不同。雖然裏麵的“劍鱗”還是血紅一片,但外麵的卻是白色的。他稍稍一想便明白,那是因為他為了照顧寒蟬,一直運轉著水元能的緣故。他試著讓體內元能自然地在五色之間轉換,但白色的“劍鱗”卻沒有變化。他見沒有效果,也就不再嚐試。心想修為到了,自然能五色齊出。

“這叫什麽?還能叫護罩麽?”劉劍看著身周密密麻麻的“劍鱗”,心中有點好笑。沒想道學會了禦劍道,連護身罩都發生了變化。他感覺自己都變成一條魚了。不過就算是魚也隻有一層鱗片,他卻有兩層。他心中又有點得意起來。

“就叫劍盾吧!”劉劍給護罩取了個新名字,“不知道厲害不厲害?有機會要試一下才行!”

雖然一夜沒睡,劉劍還是覺得精神十足。他又打坐了一陣,天色終於大亮。正想起身洗漱,門外卻響起了盼兒的聲音:“劉大哥!你太懶了!快點起來,還要趕路呢!”然後房門就梆的一聲被一腳踹開了。

盼兒叉著腰衝了進來,正想好好教育一下劉劍要養成早起的習慣,卻發現劉劍早已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她不由漲紅了小臉:“劉大哥!你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你不是每天都睡懶覺,盼兒不來踹門就不起來的麽?”

說到這,盼兒突然臉現喜色:“難道是因為這十幾天來,盼而每天叫你早起,你終於養成習慣了麽?”

劉劍看她滿臉興奮,像是做了多麽了不起的事情一般,不忍說出自己根本一夜沒睡來掃她興致,笑道:“是啊!這全都是盼兒的功勞。”

盼兒頓時喜得又蹦又跳,忙跑去向慕容默幾人炫耀去了。之後吃早晚盼兒也像快樂的麻雀,唧唧喳喳歡笑不停,逗得眾人開懷大笑不已!而眾人越笑,盼兒就越興奮,越來勁!

劉劍知道,盼兒以前在家的時候,被後娘欺負,親爹也對她愛理不理。她的童年實在是沒什麽歡樂,甚至連能陪她說說話兒的人都沒有。所以現在有這麽多疼她,和她嬉笑,聽她說話,所以她才這麽高興。想到這些,劉劍就有一種難過的感覺,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柔情,隻想對盼兒好一點,再好一點。

吃完飯,眾人繼續上路。

離開小鎮沒多久,劉劍一行人居然遇到了龍天下等人。他們也是往東去,估計和劉劍他們一樣,是去參加趙大俠壽宴的。隻是,除了龍天下之外,隻有天龍雙劍和秋素素,卻是沒見到龍獨我的影子。

“哈哈!還真是巧啊,這麽快又見麵了!”劉劍笑著打招呼。雖然雙方是敵人,但現在他實力遠超龍天下等人,自是用不著躲避。他覺得他現在已經是高手了,那就要有高手的風度,要躲避也是他們躲他才對。不過怎麽幾人都是一副吃人的表情?難道還想和他動手麽?

“劉劍!”龍天下咬牙切齒地瞪著劉劍,唰地一聲手中折扇打了開來,看樣子還真的想動手,不過卻被趙無極攔住了。

“少幫主!不要衝動!小不忍則亂大謀,要報仇也不必急在一時!”張朝陽也勸說道。

“劉劍!你得意不了幾天了,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生之地!”龍天下滿臉仇恨地丟下這句話,就和天龍雙劍匆匆離去了。

劉劍心中納悶:“報仇?難道龍獨我被血能激得逆血攻心而亡不成?”

秋素素猶豫了一下,媚眼一掃劉劍,臉上一片春情**漾,終是忍不住扭動著水蛇腰走到劉劍身邊,而且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簡直就是要往劉劍懷裏鑽。

“你要幹嗎?”劉劍臉頰微微有點發熱,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劉公子!自從第一次見到你,奴家就覺得你很可愛,現在更是愈發可愛了!真是愛煞奴家了!”秋素素頓時咯咯嬌笑起來,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看著劉劍,似乎要把劉劍的魂給勾出來。水蛇腰還一頓狂擺,帶動胸前兩座巨峰也跟著一抖一抖。旁觀眾人都在為她擔心,這“巨峰”會不會掉下來。

“你在胡說什麽!”劉劍終於明白什麽是花枝亂顫了,這裸的挑逗,他第一次遇到,而且旁邊還有人在。就算他臉皮夠厚,這下也是燙得厲害。

秋素素秋波一轉,突然低聲道:“劉公子!趙大俠的壽宴你要小心,最好別去了!”

劉劍一怔,正想問她什麽意思,秋素素又給了他一個媚意橫流的秋波,嗲聲嗲氣地道:“劉公子!上次你說要請奴家喝茶的,奴家可是一直記在心裏,你可千萬別忘了!奴家會想念你的,後會有期了!”說完,她咯咯嬌笑著追龍天下幾人而去!隻留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劉劍,和表情怪異的慕容默等人。

“劉大哥!那位姐姐是不是喜歡你啊?是不是?”盼兒拉著劉劍的手搖來搖去,興奮得眼睛都發光了,臉上一副發現了新大陸的表情。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小孩兒家不懂就不要亂說!”劉劍敲了盼兒的小腦袋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接著招呼眾人:“趕路了!趕路了!磨磨蹭蹭的,什麽時候才能到?”

“那位姐姐明明就喜歡劉大哥嘛!你以為盼兒真的是小孩子,什麽也不懂麽?若姐姐!你說是不是?”盼兒揉著被劉劍敲痛的腦袋瓜,湊到林惜若身邊,似乎希望林惜若幫她說話。

劉劍道:“盼兒啊,你不要見到誰都叫姐姐!這樣你會被壞人騙的。”

林惜若一瞪劉劍,大聲道:“你是說我是壞人嗎?”

“我又不是說你,是說剛才那女人!”劉劍被林惜若的大嗓門給唬得一愣一愣。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林惜若和劉劍也算是熟識了。明明是大咧咧的女孩子,和慕容默等人說話都盡顯男兒本色,給人很豪爽的感覺。可偏生跟他說話的時候就細聲細氣,還動不動就臉紅,十足一副小女人模樣,讓劉劍感覺怪怪的。隻是不知道這次怎麽會那麽大聲,而且還衝他瞪眼,這可是除了剛見麵的時候再沒有過的事。

“哼!”林惜若輕輕哼了一聲,給了劉劍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才拉著盼兒小手道:“盼兒啊,你劉大哥說的對,不要見人就叫姐姐!至少剛才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你不要叫她姐姐!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麽好人,以後見了也要遠遠避開,知道嗎?那個女人啊……”

林惜若少有的對盼兒循循教導起來,隻是說的話三句不離“那個女人”,而且還盡挑壞的詞說,似乎所有女人的缺點都集中在了“那個女人”身上。盼兒是聽得似懂非懂,像應聲蟲似的應著。劉劍等人卻是聽得心中大冒寒氣,暗道以後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否則怎麽身敗名裂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