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劍:“……你們在幹嗎?”

“哦,你被撞傻了,我們在給你看呢!”

……

“是啊,你別動,看是不是腦袋上破了個洞,我會幫你補好的,你別擔心!上次我的腳被野獸咬了個大洞,我還是自己補好的呢!”

……

“師傅說腦袋是很重要的,要是你變成小豬一樣笨就不好了,到那時候我們豈不是要叫你小豬?那多難聽啊!”

“你們給我去死!”劉劍終於大怒,一人一腳把他們踹翻在地,還不解氣,又狠踩了幾腳,方才咕噥著向木屋走去。

“大哥,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什麽事?”

“是小劍教會我的。”

“到底什麽事?”

劉劍急忙豎起耳朵。

“屁股原來真的可以開花啊。”

劉劍一怔,不由停下腳步。感覺有四道火熱的目光盯在自己屁股上,忙轉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褲子破了個大洞,白嫩的屁股露在外麵,上麵滿是焦土殘留的痕跡,看起來倒也像是一朵花。抬頭見玄天玄雲正盯著自己屁股上麵的“花”品頭論足,不由惱羞成怒:“你們這兩個混蛋,我今天非殺了你們不可!死來!”說著提著刀就朝兩人砍去。

玄天玄雲見狀拔腿就跑,口中不斷大喊:“救命啊,殺人了!師傅救命啊……”整個山穀都回**著三人的嬉鬧聲……

鬧了一天,三人都累了,便在穀中隨便找了些野果充饑。此穀四季溫暖,各種野果自是不少。穀中鳥獸成群,要想開葷倒也方便。隻是三人都覺疲累不堪,為了省事,自是不願去謀害那些小動物。

劉劍吃飽喝足之後,便趴在屋角一塊一丈見方的黑石上。據楚楓林說,此石名叫黑冰晶石,中間的一個臉盆大的圓洞是由於一次意外而造成的,而屋外方圓十裏的黑焦土便是那次意外的直接結果!他也聽楚楓林說過那次意外的經過,但他始終無法明白,為什麽一塊石頭會有那麽大的威能。

自從他懂事以來,黑冰石便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隻要他的身體一接觸到黑冰石,任督二脈的天原氣變會加快流速,全身舒服無比,根本不必念什麽“逍遙引”!所以他常把黑冰石當作床來睡,一點也感覺不到冰冷,隻有絲絲涼氣透心透肺,讓他有一種飄飄然的美妙感覺。

他聽楚楓林說,自從那次意外之後,黑冰石內的能量全部爆發完了,現在隻剩下一個空殼,除了黑一點,冰一點之外和其他石頭沒有什麽分別!但劉劍還是深深被它吸引著,不!應該說是他體內某個東西在被黑冰石吸引或者吸引著黑冰石。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吸引誰,但有一點他卻是非常確定,他體內確確實實有其他的“東西”存在!他每次趴在黑冰石上時,那個“東西”便從心底冒出頭來,似乎在期待著什麽!他第一次感應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卻是一點害怕的情緒也沒有,覺得它的存在是理所當然的!它是如此的親切,如此的熟悉,仿佛就是自己的親人一般!感受到它很喜歡自己趴在黑冰石上睡覺後,他便常常如此做,沒想到楚楓林也從不阻止,剛開始時還每次都用一種興奮的眼神看著他,但時間久了,倒也沒有什麽特別反應了。倒是玄天玄雲老是怕他被黑冰石凍壞了,經常勸他不要睡在上麵。

劉劍一趴在黑冰石上,它果然馬上就冒了出來。他可以感受到它的歡快與眷戀,它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寬愛與關懷。它向小孩子般向他調皮搗蛋,他像母親對待孩子般,對它噓寒問暖。他們在靈魂深處進行著深層次的交流,彼此裸相對,透明像水晶,你明白我,我了解你!他明白它還不完美,它需要“火”,但他不明白它需要“火”是什麽意思。而它也說不出來,它隻知道它需要“火”,迫切地需要!它正是感受到這裏有它需要的“火”殘留的氣味才冒出頭來。看它對“火”的執著如此強烈,他便對它說,他會幫它找到“火”,無論如何也會幫它找到……

像以往一樣,劉劍在與它的交流過程中,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最後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等他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便看見四隻大眼正瞪著他猛看!

劉劍一躍而起,感覺全身說不出的輕鬆,伸了個懶腰,道:“你們幹什麽?想吃我豆腐啊?”

“小劍,睡黑冰石上真的不冷麽?”

“都說多少次了,不但不冷還很舒服!”

玄天與玄雲對視一眼,伸出手向黑冰是摸去,隻覺觸手冰涼,哪有絲毫舒服之感!

玄天:“小劍,你可不要逞強,這麽冷怎麽會舒服呢?”

劉劍不耐煩了:“別廢話了!早上是練功的大好時光,你們在這磨蹭什麽?師傅不在你們就想偷懶是不是?”說著還故做老成的把手一攤,“哎!看來還是要我來監督你們啊,我隻不過是多睡了那麽一小會,你們就放任自己,這可是不行的!”

玄雲:“我們剛才已經練功一遍了,是進來叫醒你的。”

憑劉劍臉皮之厚也不禁微微發熱,忙顧左右而言其他:“咳咳!今天天氣真是好啊,剛好適合練功……”

玄雲:“外麵正在下雨呢!”

“呃?是嗎?那個……所以我說正適合練功啊,雨中練刀再適合不過了!”

玄雲腦袋一歪,傻呼呼地道:“小劍說的真對,說不定我們以後會和敵人在雨中打架呢!的確很適合練功,果然是好天氣!”

玄天:“對對……”

劉劍:“……”

玄天:“小劍,走!我們去練功!”

劉劍看了看外麵劈裏啪啦下得正歡的大雨,遲疑道:“這個……我看還是……”

玄雲:“等一下!小劍還沒吃東西呢!餓肚子可不能練功!”說完從懷中掏出幾個又紅又大的果子,上麵還有雨水的痕跡。“我們吃過了,你吃吧,吃好了再練不遲!不夠的話我再去摘。”

劉劍心中一暖,伸手接過果子,他覺得眼圈很熱,急忙轉過身去,邊啃果子邊道:“好,吃好了就練功去……嗚……好吃……”

接下來幾天,劉劍一改以前的懶散習性,每天都和玄天玄雲一起練功到天黑。兄弟兩人大是高興,以為劉劍長大了,懂事了!他們哪裏知道,劉劍這麽勤奮其實是因為他想使出刀氣,然後在玄天玄雲麵前炫耀,好洗刷以前敗在他們手上的恥辱!可是不知道怎麽搞的,他左練右練,別說發出刀氣了,連真氣輸入刀身中都大為吃力。他不由大是氣惱,為什麽任督二脈的天原氣就是不出來呢?眼看玄天玄雲真氣輕易貫入刀身,耍得虎虎生風,雖然沒有發出刀氣,但想必也快了,不由大感沒麵子!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那麽聰明,為什麽修煉起“霸王典”來就是不如兩位笨師兄?他們都已經練到第二重“化形”境界了,而自己還在第一重“凝氣”階段徘徊,難道說這“霸王典”隻適合笨人練麽?而且自己有幾次明明已經練到“凝氣”的最後階段了,可不知怎麽搞的,睡了一覺後竟然又退到了“凝氣”中期,問楚楓林怎麽會這樣,得到的結果卻是——順其自然!直把他氣得大罵“霸王典”太垃圾!

劉劍生性隨意,雖偶爾會覺得心中不爽,但轉眼就會忘得幹幹淨淨!畢竟是自己的師兄,比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樣一連過了七天,他還是連半絲刀氣也發不出來,想一舉而成為“高手”的美夢終於破滅。他忍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今天說什麽也不練了!我要去獸跡森林玩兒去!‘迷你果’已經熟了,再不去摘可就沒了,你們要去就去,不去就拉倒!就算你們告訴師傅說我又偷懶我也不管了!”

說是這麽說,但劉劍還是很擔心兩個“卑鄙小人”向楚楓林告狀,是以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做出一副“我好可憐”的衰樣望著兩位師兄。

玄天玄雲見劉劍難得認真了七天,加之他們本來也是小孩心性,哪有不喜歡玩的道理?而且一聽到“迷你果”他們不由咂了咂嘴唇,對望了一眼,玄天道:“好吧,今天就休息一下,我們一起去。但晚上可還得回來練功!”

“師兄你太好了!”劉劍興奮得又跳又叫,“走!走!走!現在就走!時間寶貴呐!”

於是,在劉劍的大呼小叫與玄天玄雲的嗬嗬傻笑中,一行三人向獸跡森林走去

獸跡森林位於山穀東邊,聽名字讓人感覺有點心驚,但其實林中的野獸並不野,相反還非常溫順,多是些草食性動物。肉食動物除非實在是餓極了,一般都不會在白天出沒。問為什麽?那就要歸功於楚楓林四師徒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人都是要吃肉的,草食性動物不是長得可愛,就是溫順異常,舍不得吃!所以隻好找那些肉食性動物來開葷了。用劉劍的話說就是:“誰讓他們長得那麽凶猛,又不乖呢!”

據楚楓林說,原本這些動物都生活在山穀正中的清塘邊,後來他把那些看起來凶狠的動物全部趕到了獸跡森林,隻留下溫順可愛的草食動物。但是再後來,在那次意外的大爆炸後,這些動物半步也不敢再踏進焦土圈內。如不是獸跡森林中另有水源,所有動物都非被活活渴死不可!

一踏進獸跡森林,滿眼皆是可愛的動物,三人開心的大呼大叫,各自衝入動物群中抱住一隻滿地打滾!這些動物看見他們到來倒也不懼怕,它們已經習慣了三人的“熱情”方式。再說,三人每次來都會找它們的“天敵”麻煩,它們早已把三人看成了“同類”!

兔子、白羊、花鹿、鬆鼠……各種動物應有盡有,當然,像狐狸、老虎之類現在是看不到的,除非衝到它們的老窩去!由於劉劍他們的功勞,現在的草食動物是越來越多了,許多成年的動物都是“超生爸爸”、“超生媽媽”,長此下去不知會不會把獸跡森林也吃掉?

劉劍他們來此當然不是為了與動物玩耍,也不是吃素多了想開葷,此行的目標是林中深處的一種特殊果子——迷你果!當然,名字是劉劍取的。它不僅味道鮮美,芳香可口,吃起來酣暢淋漓,更為不可思議的是隻要吃一顆,身體便會散發出醇鬱的香氣,並且長達一月之久,這讓劉劍他們歡喜得不得了,吃一次便被迷住了。所以就稱之為“迷你果”。

迷你果樹自然也被叫成了“迷你樹”。這顆樹很奇特,說是樹還不如說是花來的貼切。它隻有三尺高,樹葉紅得似火,樹幹卻又白的勝雪,連樹莖都清晰可見。且自從發現迷你樹以來,它從未長高過,葉子也從未掉過,每三個月便開花結果一次,每次長七顆迷你果,不多長半顆,也絕不少長半顆!

一路往獸跡森林深出前行,途中遇到一兩隻餓得發慌出來覓食的獅虎,一看見三人就如丟了魂般沒命狂奔!劉劍三人誌在迷你果,倒也不去追趕,滿腦子都是迷你果紅透透的誘人模樣,劉劍更是讒得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經過一段急行,三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獸跡森林中心,一塊與地齊平的巨大紅石處!紅石大約有十丈見方,正中長著一株三尺高的似樹非樹,似花非花的植物,其枝幹白得透明,橢圓的葉片卻又紅彤彤的像是一團火焰!上麵掛著幾顆拇指大小,紅得滴水的果子。

“熟了熟了!”玄天玄雲一陣歡呼,拔腿就往迷你樹衝去。

“慢著!”劉劍一聲喊,兩人停步轉身,一臉不解之色。

“你們不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嗎?”劉劍一改以往嬉皮笑臉的作風,少有的嚴肅起來。

玄天玄雲雖腦袋運轉比別人慢半拍,但並非傻子,經劉劍一提醒,驀然醒悟:“迷你陣被破了!”

迷你果味道鮮美,成熟時更是香氣彌漫,百丈範圍內均可聞到。這裏各種動物眾多,若不是靠迷你陣護著,迷你果恐怕還沒熟透便被動物糟蹋一空了,哪輪的到他們來采摘?

迷你陣原本叫做幻形大絕陣,乃楚楓林多年研究陣法的得意之作。其陣勢特點便是陣外之人看不見陣內之物,隨著布陣之人的心意,把原來的人或物隱去,而幻化出另外的景象。比如說擺在這裏的幻形大絕陣,從外麵看整個陣勢範圍是一道無底的深淵,即便是從空中往下看亦是如此!據楚楓林說,此陣布成之後可以自動吸收天地能量,扭曲時空,並保持陣勢永遠運轉不休!他常常自誇乃空前絕後之作。對此劉劍不以為然,說這陣隻不過是保命用的,除此之外一無是處!而且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陣外的人雖可被迷惑,但陣內之人卻絲毫不受影響,除了危急關頭保命之外連半個敵人都捆不住!若敵人大膽一點,衝進了陣勢圈,陣勢便告破解!對此楚楓林則解釋為:此陣還在不斷完善中,遲早有一天他會把幻形大絕陣改進為攻防一體的驚世之作!

楚楓林發現迷你樹也很偶然。自從他發現此穀之後,便時不時的感覺地脈隱隱震動,經過仔細搜尋,發現震源在獸跡森林,最後鎖定在十丈見方的大紅石下。在其下有一座活火山,而迷你樹所在之處正是火山口!由於迷你樹不斷吸收和轉化由紅石傳來的熱能,火山才得以控製。由於這裏野獸混雜,楚楓林怕迷你樹有什麽意外而致使火山爆發,是以便擺下幻形大絕陣。等到他下次來時發現迷你樹長了七顆紅豔豔的果子,一嚐之下便一發不可收拾,待摸清起生長規律之後,便每三月定時來采摘。

此時,從遠處看去,迷你樹赫然入目,迷你陣的確已經被破了!劉劍三人東瞧西望也沒看出什麽來。在楚楓林長期洗腦之下,他們也堅信迷你陣空前絕後,是誰能把它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