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淚含殤

塵封的過往,酸澀而遙遠,隻是,終有一日,會隨著時光...改變...

當年的滄桑,不過是稚嫩的淒涼....

隻是,那時的我們不懂....

當年華中,一縷歎息驚惶過眉角,

總有些回首,會循著那望向窗外的眼,變得綿長。

不是,我們記不住過往,

不是,時光將經年遺忘。

而是當歲月磨礪,一些心事,漸漸以不在沉浮在臉上。

撫指飛沙,前塵被風掩埋的刹那,

蒼蒼的眸中,那深埋的黑匣,

漫著誰記憶的的畫沙....

看著窗外,王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落寞。那落寞再轉身之時,消散在空氣中,沒有人觸摸的到絲毫。

依如可可從他懷中消失的那一刻,依如此時小狐狸死亡的那一刻,若是悲傷或眼淚,能換來一次.....重來的機會,即便是負了全天下,又如何???

時光驚染了竹林,使得竹林之中,總有一些低沉的旋律隱約飄散,此時距離小狐狸死亡,已然過去十天,選拔的名次已經出來,王鑫第一名,而第二名,卻是被殘花給占據,此事,王鑫並不訝異,畢竟在和殘花比試之時,王鑫已經領教了輪回花的恐怖,殘花的功法在群戰之時,發揮出的威能有限,但若是一對一,恐怕沒幾個人贏得了她。

第三名乃是沉雨寨的一名少年,名叫皓月這少年王鑫不認識,但從其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王鑫隱約察覺到一抹怨毒之色。最令王鑫吃驚的則是秦怡,這個之前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天鳳院的天之驕女,在胡堅死後隱隱有著頹廢的女子,在這激烈的競爭中,竟然處在二十名之前,正好在十九。

隻是好狼並沒有絲毫開心的樣子,從得知小狐狸死的那一刻,好狼那猥瑣的眼中,隱隱多了一抹什麽,王鑫沒有看到好狼的淚水,但他知道,有些故事,已經不是淚水,能夠淡去。

“王鑫,能告訴我,是誰做的嗎?”好狼那顯得低沉的眼神,此時看向王鑫,其中明顯有著無人看見的一抹恨意,隻是那恨意內斂,若是將那恨意完全釋放,必然驚天...

“我,不知....但我知道....那人在未來的某一天....會來,找我。”王鑫眼中帶著莫名的韻味,看著好狼,輕聲說道。

好狼渾身一震,沒有再開口,隻是在其眸中,似乎隱隱多了些什麽。

此時離開啟冥界還有二十天,隻是那二十天中,注定了不平靜,秦怡在選拔之上,出盡風采,似乎又找回曾經那大師姐秦怡的風格,對好狼顯得冷淡無比,甚至隱隱的有種厭惡的感覺,如此突然,毫無征兆,就像兩人在一起一般,像是相交的一簇煙火,絢爛過後,也就散了。

好狼卻是少有的顯露出執著之色,那雙猥瑣的眸中,第一次讓王鑫感受到一股真切的顫動,在每一個清晨傍晚,在每一個日落黃昏,好狼都守在秦怡的門外,聲音嘶啞的說著情話,似乎想以此尋回曾經的美好。

“媳婦,你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好歹給我的改錯的機會啊!”

“你說我哪裏做的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你要是不喜歡我看別的女修,我保證把眼睛蒙起來,隻看你一個人...”

“你不喜歡背我,以後走到哪裏,我都背著你,好給你出氣。”

“我知道,你一天不罵我,你心裏就難受,要是我離開了,你難受了怎麽辦...”

“沒有我跪搓衣板,時間長了,會生鏽的,你還是放我進去,我保證把你的搓衣板跪穿...”

“為什麽?小狐狸走了,你也不理我了,難道你忘記了那一路的美好了嗎?為什麽?為什麽?”好狼的嘶吼中,帶著哽咽,在竹林中響起,王鑫靜靜的站在遠處,看著那悲傷地背影,其眼中露出一抹森然的殺機,隻是那殺機,卻是埋藏在心中,無人察覺的到。

恒久而冰冷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那曾讓好狼感覺無比幸福的門,此時卻在此為他打開了一扇希望。

門打開,其中確實露出一絲奢靡之氣,一個腳步,從門中陡然伸出,隻是好狼看到那雙腳的刹那,其眼中一愣,那是一雙男人的腳,此時隨著那腳步的踏出,一個少年的身形猛然從其中踏出,豐神俊朗,長相頗為不凡,隻是其衣衫襤褸,麵色之中帶著幾分滿足之意,此時腳步踏出的刹那,猛然間嘴角帶著幾絲邪魅的看著好狼,隨即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閃電般一腳踢在好狼的身上,那一腳勢大力沉,卻沒有絲毫殺機,隻是若是被其踢中,估計傷殘是肯定的。

隻是好狼卻絲毫沒有反應,呆滯的看著那男子,直至那帶著淩厲的一腳,印在他的胸膛,好狼麵色慘然間,咕嘟嘟的吐出大口的鮮血,隻是其目光卻死死的盯著房間中,此時橫呈在**的秦怡,隨著其目光注視,秦怡的目光也落在好狼身上,,隻是那目光中滿是陌生以及厭惡,甚至在那目光中還有著隱隱的一抹嘲笑。

“你就是怡兒跟我說起的那個傻瓜吧!嘖嘖真是個廢物,如此美人,竟然留著給我,還是個雛兒......”少年眼中滿是鄙視以及一抹得意,甚至沒有絲毫的掩飾,帶著一股猖狂的笑意,從好狼身上一跨而過。

好狼的目光中,血色猛然一閃而過,其目光直直的看著屋中,那冷漠的女子。“為什麽?”一句驚天的嘶吼,和著血淚,此時在竹林的憂傷中,傳出很遠。在那嘶吼中,好狼一把抱住那少年的腳,雙目卻是直直的看著秦怡。

此時的他多麽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隻是一個夢,又或者秦怡此時能哭著和他說,她是被逼迫的,那樣,好狼就是和此人拚命,死在這男子的腳下,亦是不悔。

“他叫做皓月,乃是沉雨寨寨主的兒子,如此修為足以當我秦怡的道侶,至於你,一個廢物罷了,若不是當日巧遇到王鑫,我早就離開你了,也是因為王鑫,我才會虛與委蛇,假裝喜歡你這種才四冥境界的廢物,隻是若是有更好的存在,讓我秦怡依附,又何樂而不為呢”皓月答應幫我重組天元劍宗,亦是支持我當宗主,這一切,你給得了嗎?”秦怡此時不屑的看著好狼,眼神中在沒有絲毫的溫柔,隻有這讓好狼心死的冷漠。

伴隨著那一聲聲刺耳的話語,好狼刹那間,臉色蒼白無比的口中吐出鮮血,而皓月卻是一直一腳一腳的揣著好狼,那腳下的力道掌握的很是微妙,絲毫沒有運用冥氣,隻是純粹的肉身力量,又似乎如此做,隻是為了滿足他那一抹變態的快感。

嘴角血腥和著一股澀味,好狼目光泛著灰白的鬆開手,目光中已然失去了焦距。

皓月嘴角掛著一絲輕蔑,抖了抖衣角,頭也不回的走出去,隻是在其抬腳的刹那,一個男子出現在他的麵前,黑發隨風舞動,一雙眸中沒有絲毫殺機,隻是冰冷的看著皓月,但與那雙眼中,皓月卻是感受到一股極致的恐懼。

王鑫這個殺神參與選拔的皓月又怎會不認識。“你和秦怡怎樣,我不管,敢打傷好狼,我要你的命...”

與皓月臉色大變之時,王鑫那帶著殺機的一拳已然臨近,這皓月何時出現在竹樓,王鑫不知,也是因此此時顯得很是詭異。王鑫一直看著這一幕,包括好狼被毆打,但他卻沒有出現,亦是沒有現身。他在等,等好狼出手,屆時他會暗中出手,也在等,秦怡的一個解釋,這個解釋,他也不得不等。此時,那讓好狼心死的結局已然出來,好狼不出手,不代表王鑫也沉默。

然而就在王鑫的拳頭臨近皓月的刹那,好狼那裏一聲低沉的咆哮猛然傳來:“王鑫你住手,讓他走,既然這是秦怡的抉擇....我選擇祝福你們...”

王鑫渾身一震,那帶著殺機的一拳,停在皓月的額前,隻是沒有在前進,他的雙目亦是一樣流露出複雜之色,秦怡如此囂張的做法,必然是早就猜到此時的結局,將好狼利用到極致。

皓月在一陣猖狂的笑聲中離去,好狼那裏卻是沉默良久,才嘶聲對著門中的女子,說了一句珍重,隨即頭也不回的跑出去,那蕭瑟的背影中,有著王鑫難以觸摸的傷疤與淚水。

王鑫沉默,看著屋中的女子,臉上有著一抹疑惑,亦是有著一種森寒的殺機,良久,王鑫在邁步之間,離開了小竹樓,遠遠地看著呆坐在竹林中的好狼,目光中,帶著一抹擔憂。

竹樓上,青紗帳,橫呈玉體淚含殤,一點朱砂,多少情話過往,盡在回頭望。

含淚竹,聲聲唱,君以斷腸,誰來撫慰妾的憂傷。

莫離、莫忘,那斷腸酒,

還有著伊人的體香。

在每個寒風的晚上,

淚碎時,不忘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