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墨氤雯點頭,他的注意力都在食物上,答應之後才意識到李昌業說的是什麽,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他捏著手裏的饅頭,捏成了圓的方的長條的,終於又點了點頭。開始他的確覺得很疼,像要被撕開一般,不過在痛楚中逐漸又生出了一種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快感。沒有厭惡的感覺,而且如果是李昌業的要求的話,他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

“逗你玩的。”李昌業坐到他身邊,把剛才從軍醫那裏要來的藥湯遞給墨氤雯,“喝了。”

“這是什麽藥?”墨氤雯皺著眉問,似乎天下所有治病的醫生——無論是外麵的大夫還是穀裏的杏林師兄們,都喜歡把藥弄得黑乎乎還有怪味來強調“良藥苦口”這句古諺。

“消炎的。”李昌業說,他給墨氤雯清洗的時候發覺,雖然做的時候很小心,但還是讓他流血了。而考慮到墨氤雯那會治得人終生難忘的醫術,他決定還是去找營內的軍醫保險一些,反正隨便找個理由弄點兒消炎藥也不是什麽難事。

“不要,我沒病不要吃藥。”墨氤雯搖頭堅決不喝這苦湯。

“但你那裏的傷口雖然不流血了並沒好。”李昌業好言相勸,“這裏是野外,醫療條件有限容易感染,預防一下好。”

聽李昌業這麽說,墨氤雯臉又紅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那點兒沒什麽問題,我以前別處傷到的時候隻要不流血就好了,從來沒感染過!”

“再不喝就要冷了,冷了可就更苦了。”

“絕對不要。”

“真不喝?”

“不喝。”墨氤雯搖頭,剛吃飽了他才不想讓那苦湯本來美好的一頓飯抹掉。

“唔——”沒等他反應過來,李昌業直接扭過他的頭吻上他的唇,隨即一股苦澀的**便流進了他的口腔,墨氤雯想拒絕,奈何舌頭被對方壓著,隻能把藥汁咽下去。

直到墨氤雯把藥完全咽到喉嚨裏,李昌業才鬆開他,“是你自己喝,還是我一口一口喂完?”

“……”墨氤雯果斷端起碗屏息一口氣倒下去,然後抓過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幾口。

看他把藥喝完,李昌業心裏搖頭,哄孩子吃藥真是個麻煩事。

*

終於用食物和水把嘴裏的藥味清除掉,吃飽喝足的墨氤雯也覺得疲乏得想要睡覺。

“我想師父了,想回萬花穀去。”他窩回床鋪上,扒到坐在床邊準備翻看東西的李昌業腿上,“我們回去一趟好不好?”雖然天策府挺好玩的,又有李昌業在,但時間一長,墨氤雯還是有點兒想家。

“好,我還要去查一次營,你先老老實實好好睡覺,真要發炎了我就把你綁到**,哪都別想去。”剛才給他灌藥的時候其實李昌業很想把他按到**再來親熱一下的——雖然生澀但大概墨氤雯腦子裏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反而雙方都很盡興,不過鑒於自己是端藥來防止傷口發炎的的再來萬一傷口真發炎了,還是忍住了。但是這個呆花還是扭來扭去的,不答應誓不罷休的架勢,李昌業隻能把他塞回被子裏裹好,自己穿戴好出去巡視。

*

“將,將軍,您,您出來了!”他出了自己的帳篷沒走兩步,就看到平時服侍自己的那個侍衛站在那裏,看到他過來表情很奇怪,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看侍衛那眼睛不知道往哪裏放的眼睛和明顯在撒謊的表情,李昌業決定裝傻不問他怎麽站到這裏來,“好了,去巡營吧。”

“是,是!”侍衛忙不迭的前麵開道,恨不得趕快離開他營帳的範圍,“將,將軍,您這邊走!”

*

墨氤雯覺得這一夜睡得無比香甜,連李昌業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等他醒來的時候,聽到的是營帳外的喊殺聲——李昌業已經在外麵操練士兵了。

“疼——”他從鋪上爬起來,不由得扶著腰叫了一聲,昨天隻是覺得有點兒酸,現在睡了一晚上反而覺得疼得不想爬起來。他想,反正還不太餓,幹脆就這麽趴著等李昌業回來好了。

就在他打算再度窩回被子裏的時候,門簾被人掀開了,有人走進來。他抬頭看去,見回來的不是李昌業,而是那個最近總跟在李昌業身邊的侍衛。

“墨,墨公子,你醒了。”侍衛把一個托盤放在案幾上,眼睛在房頂地下到處溜著就是不看墨氤雯,“將軍,將軍讓我給你準備一些吃的,請,請慢用。”說完,他立刻背過身去整理帳篷裏的一些雜物和垃圾準備清到外麵去。

“哦,謝謝。”既然飯來了,墨氤雯爬起來,準備吃完再躺著。不過,他印象裏這個是為不口吃的,今天不知怎麽了。

這時,李昌業走了進來。侍衛立刻問了聲好後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他怎麽了?”墨氤雯納悶地看著還在抖動的門簾,一邊伸手去抓饅頭。

“你師父沒教過你,吃飯前要洗手麽?”李昌業拍開他的手,去旁邊架子上拿過手巾遞給他,“還有,下次有人的時候把衣服穿好。”他皺眉看著剛睡醒的墨氤雯領口大敞,露出昨天親熱留下的青紫痕跡,剛才那連姑娘手都沒摸過的小子肯定是被嚇到了。

看這情形,估算著消息的傳播速度和八卦的發酵能力,李昌業估計自己在飛馬營混日子的生活沒有幾天了……

*

天策府。秦王殿書房。

“末將李昌業見過統領。”

“昌業啊,最近在飛馬營呆的還舒心吧。”天策府名義上第一管事的用很關心屬下的口氣問道。

“蒙統領關心,昌業有種重回剛入府歲月的感覺。”

“不止吧。”關懷屬下的口氣很快轉變,“昌業你打算怎麽去應付萬花穀的工聖呢?聽說萬花穀對入穀者的篩選很嚴格。”

“……”李昌業抬頭瞄了一眼,如果不是書房的案幾上的雕花裝飾阻礙視線的話,他覺得統領肯定是在翹著二郎腿,心情非常地好。

老大你關心的方向是不是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