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孟孤芳憂心忡忡的樣子,劍問天上前搜索,但也是遍尋不獲,徒勞未果。

“難道殘金缺玉掌之毒是沒有解藥的?”兩人麵麵相覷,心中均存著同樣的想法,目睹趙夫人焦急如焚,實不知如何解釋才是。

孟孤芳輕輕歎了口氣道:“我行醫這麽多年,真還沒曾碰到過如此棘手的事,看來……看來……”言下之意,趙瑩顯是無可救藥的了。

劍問天不忍見她憂心咎疚,道:“不如讓問天先以真氣暫時護住她的心脈,姐姐再想方設法尋找靈藥罷!”孟孤芳略略一想,但覺當前權宜,也隻有這樣了,當下點了點頭。

劍問天再不多言,行近趙夫人,將她懷裏的趙瑩接過,由趙夫人安排好密室,疾點趙瑩數處要穴,盤膝而坐,暗運神功,一股過真氣注入趙瑩體內,慢慢疏導。

為免劍問天運功之時受了幹擾,孟孤芳、雪狼女則在門外守護。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隻見劍問天推門而出,滿頭大汗,顯然是損耗了不少功力。趙夫人立即走了過去,問長問短起來。

劍問天道:“趙夫人不必擔憂,問天已將瑩兒體內之毒逼在一處,瑩兒一時半刻當可無恙。”聽及此言,雖然瑩兒並非真正脫離險境,眾人還是舒了口氣,趙夫人自是連聲稱謝不絕。卻不知劍問天所言的“一時半刻”實是隻有三十六個時辰,他耗了那麽多的功力,也隻能幫趙瑩續命三天,倘若三天之後仍然找不到解藥,即便大羅神仙也難束手無策了。

此時,趙府門外人聲鼎沸,細細聽來,卻是趙龍、日月雙使等的聲音。不消多問,定是他們凱旋而歸了!

劍問天心中一喜,攜手孟孤芳、雪狼女,齊向外麵走去。走至門外,果見那裏已是聚滿了人,日月雙使與趙龍並肩而立,麵帶血痕,適才一戰,如何的激烈,可想而知。在他們後麵,兩個彪形大漢被數名丁氏族人反手縛著,半推半押,嘴裏嘰哩呱啦著不停掙紮,臉上身上血漬斑斑。

劍問天、孟孤芳乍見這兩人,差點便笑出聲來,真是冤家路窄,原來被兩名俘虜正是瓦剌國英雄堂飛鷹十一騎中的索爾圖和哈樂圖,一斂笑容,再仔細看看那往後十數名士兵打扮的俘虜,唯獨不見一人,心中忖道:“那十一騎之首的百裏長風呢?怎麽沒見著他?”

那索爾圖和哈樂圖也已認出了劍問天,大聲道:“兀那白毛小子,快快叫他們放了老子,咱們再鬥一回,管教你再嚐老子神鞭的厲害!”

劍問天搖頭苦笑道:“敗軍之將,還敢言勇。你們的帶頭大哥司馬長風呢?還有莫少鋒呢?他們該不會是扔下你們獨自逃生了吧?”

那哈樂圖一瞪眼道:“區區小事,自然不必勞駕我們大哥動手。你說那個莫少鋒嘛,那臭小子仗著自己是群馬爺,老對我們指手劃腳的,他奶奶的要不是他向咱們王爺不自量力主動請纓,讓我們陪著他來天劫島,老子又豈會輕易落在你們手裏!”

哈樂圖說了一大堆話,能聽進眾人耳裏卻隻有“群馬爺”三個字。劍問天、孟孤芳以及日月雙使均料到莫少鋒既能支使飛鷹十一騎,身份定不簡單,卻沒料到竟是如此,聞言大感意外:“莫少鋒是瓦剌群馬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趙龍又前上前盤問幾個俘虜兵,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此次行動,乃是莫少鋒對當年莫七被殺之事懷疑在心,借口擴拓瓦剌,親自請纓,率領瓦剌英雄堂巫馬翎、索爾圖和哈樂圖等九大高手及五百精兵密謀攻打天劫島,實則是公報私仇而已。趙龍又向另幾個士兵盤問一番,心知如今莫少鋒與其餘六名瓦剌高手已各位自逃逸,這諾大的天劫島,一時半刻恐也難以抓獲他們,再問下去也什麽結果,當下便吩咐屬下,將眾俘虜扣押入獄。

丁璉府內本就暗設大牢,趙龍入住之後,並未拆除,用來扣押這些人,自然是合適不過。

這一場惡戰,死傷族人雖也不在少數,但總算風波平息,況且日月雙使回到了天劫島,眾族人自是士氣大振。

劍問天念及莫氏族人,乃是受了莫少鋒唆使蠱惑,並非有意與其他族人為敵,也便替眾人解開穴道,任由他們各自散去。

趙龍引著日月雙使等進入內堂中,設宴洗塵。進至此,劍問天才有空問起丁明日昨晚與莫少鋒交手之事,日月雙使原來比自己早兩天來了天劫島,隻是無意間見到莫敢當等的異常舉止,為免打草驚蛇,是以一直不曾露麵,直到丁氏族人被困,才知原來這一切的背後,竟都是莫少鋒在搞鬼,於是丁明日暗中跟著莫氏族人,救出被困的丁氏族人,昨晚與莫少鋒碰上了麵,於是便和他打了起來。

丁明日道:“至於後來所發生的事,大家都已一清二楚,我就不必多加贅述了罷!”

趙龍麵有愧意道:“也幸好雙使和劍少俠孟姑娘諸位來得及時,如若不然,這異界的首領大權落入莫少鋒手裏,趙某可真成了異界的千古罪人,萬死難辭其咎了!”

丁明日正色道:“趙將軍無須自責,天劫島這幾年若不是將軍管轄有方,異界怕是早便四分五裂了。趙將軍才是咱們異界的大恩人,丁某在此替我異界拜謝趙將軍當年周全之恩!”言畢雙膝跪了下去。

趙龍連聲道:“丁左使如此大禮,豈不更讓趙某惶愧汗顏。萬萬使不得!”忙一把將他扶起。

趙夫人也道:“是啊,丁左使,說將起來咱們都是一家人呢,左使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聽丁明日說到莫敢當,劍問天驀然想起:“那莫敢當不是被我放進了酒壇中了麽,他既不是罪魁禍首,這回也該放了他了。”暫別眾人,拉著雪狼女出了趙府,回到原先藏身之處,定眼看去,不由一驚。

隻見那角落處赫然躺著莫敢當,兩眼圓睜,天靈蓋已碎,死狀慘不忍睹,看那傷口血漬,顯然剛死不久,似是被人用重手法硬生生震碎的。

是誰殺了他?是莫少鋒去而複返,還是另有其人?莫少鋒又在哪裏?